裴熠握着笔就要认真记下来,她稍作考虑道:
“试婚期暂定半年,期间,未经对方同意,都不能发生夫妻关系。”
“要是有必要住到一起,双方生活开销必须实行AA制。”
“如果第一条要求已满足,你有存钱的习惯,那我们就办一张家庭卡,每个月双方都要定时往里面存钱,用于家庭未来的投资,比如买房,买车,创业,养孩子,父母看病等等……”
“你有不同意见吗?可以提出来的。”
她之所以提出这些要求,一是为了让他能顾点家,约束成天在外面闯祸打架;二是也给自己的婚姻加持一份保障,免得对方提起裤子就不认账。
裴熠的烟瘾犯了,摸出兜里的烟和打火机,烟头咬在嘴边,砰的一下点燃,“那要怎么做,才能尽快达到第一条?”
第一条……
苏挽梨手中的棉签停住,抬起眼睫,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感情要靠慢慢培养,我相信裴先生的人品,不会乘人之危的,对么?”
裴熠抿了抿唇,半开玩笑的说:“那就要看我的毅力了。凭苏小姐的身材,但凡穿的性感一点,是个男人都抵御不住诱惑。包括我,也不例外。”
她听得小脸一红。
果然男人三十,如狼似虎。
协议拟定好,两人签了字,蘸着现成的鼻血,摁了指印。
大半夜的,处理好伤口,男人洗完澡,就躺在沙发上睡了。
苏挽梨也回楼上睡了。
等第二天一早再醒来,裴熠又是不打招呼的离开了,不过茶几的杯子下面压着三百块钱,还有一张字条:[这是昨晚的晚饭钱和住宿费。]
她单手叉着腰,望着空落落的沙发,水润的唇瓣勾起一抹笑意。
没看出来,他表面吊儿郎当的,其实对昨晚签的那份合约还挺上心的。
比陆离那个压榨劳动力的奸商好多了,裴熠不使唤人,不会凭白无故发脾气,也不会嫌弃她不会打扮,更不会骂她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
当初真是猪油蒙心,看上那么个玩意儿!
心里正恶骂那渣男呢,哥哥苏北就打电话过来了,“小妹,姐的事你听说了吗?她前两天流产了,被谢鹏宇那个畜牲给打的!”
“什么???”刚进卫生间刷牙的苏挽梨,泡沫横飞问道:“流产!什么时候的事?姐她人没事吧?”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姐已经出院了,我现在在外面出差回不来,这事也不敢跟爸妈说,只能派你去为姐撑腰了!要实在过不下去,就让姐离婚!”
苏北愤怒地说完,还顺带问候了谢鹏宇他妈。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她赶紧漱口,胡乱洗了脸,换完衣服就要匆匆出门。
门一开,就撞见裴熠背靠墙壁在抽烟,还递上一袋早餐,“楼下煎饼我吃着还不错,就随手给你买一个。”
“你没走啊?”苏挽梨伸手接过,“多少钱,我转你。”
裴熠拿出手机,收款码亮出来:“十二。”
她扫了码,着急的就往电梯口走,“门没锁,冰箱里有牛奶,你想睡再睡会儿,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裴熠把门关上,手指勾着车钥匙,揉着细碎的短发跟上来,“去哪儿?我开车送你。”
“不用,去我姐家。”苏挽梨按了电梯,看向他手指头勾的钥匙,“你又买车了?”
“借的。”
男人非得送,还在小区门外的超市买了水果和牛奶,说是这两天阴雨天没法干活,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拜访拜访姐姐。
苏挽梨拗不过,只能答应了。
当看到要坐的那辆车竟然是最新款的黑色宝马,苏挽梨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咳咳……你借这么贵的车?”
这要是哪儿磕着碰着,得赔人家多少钱啊!
感觉心在滴血。
裴熠坐进车里,催促她上车。
上了车,她拧着瓶盖,隐晦劝道:“我觉得你上次开的那款面包车挺好的,宽敞舒服,坐着不晕车。像你借的这辆车,受点刮蹭还得赔人家钱,以后别借这么贵的,你挣钱也不容易。”
车子启动,裴熠开起车来像在玩漂移,“赔点钱无所谓,主要我想看看,女人坐在宝马车里到底会不会哭。”
车子突然刹车。
密闭的空间内,男人脱掉外面的休闲衬衫,看到那身上胀鼓鼓的肌肉,一股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女人坐在车里哭?他还在脱衣服?
苏挽梨紧张的舔了舔唇,“你想做……”
啪!
男人抵住她的肩膀,根本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那副结实的胸膛直接俯压而来。
惨了惨了!
苏挽梨蠢蠢欲动的膝盖刚想出击。
裴熠伸出手臂,环过她的腰间,拉过那条安全带,“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难道,你真想坐在宝马车里哭?”
原来是帮忙系安全带。
害她差点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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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姐姐家门口,苏挽梨敲门。
门开的刹那,姐姐的婆婆抱着哭啼啼的小外孙正在哄着喝奶粉,看向门外时,吐沫横飞问道:“谁啊?大早上的敲魂啊!”
“赵阿姨,是我,我姐呢?”苏挽梨往里看。
满脸横肉的妇人翻着白眼,“整天赖在床上连顿饭都不肯做,这样的女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
然后妇人就用手臂推开站在门口的两人,哄着怀里的小外孙一边喝奶瓶,一边往电梯口走,“走喽!外婆带乖孙子去楼下遛弯儿喽。”
隐约间,里面像传来姐姐呜咽哀嚎的惨叫声。
她立马冲进去,跑向里面主卧室的门前。
转动门把手,可里面反锁,她正要踹门。
紧随着跟过来的裴熠,提着手上的牛奶和水果,猛地一脚直接把门板踹开!
“住手!!!”
闯进的苏挽梨在情急之下,抄起梳妆台下的凳子,就朝着谢鹏宇的虎背熊腰狠狠砸去。
“敢打我姐,你个王八蛋!”
吃通的谢鹏宇“嗷”的一声惨叫,那副笨重的身体才“咕咚”一下,从床边滚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