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没心没肺的样，吃得还挺香，吃完还不让夸赞宋姐手艺好。
曹凡没有多大的胃口，只是匆匆吃了几口就自己搬了椅子到阳台坐着了。
阿冬像消食似的在屋子里来回溜达了好几圈，然后也站到了阳台。
“你还不走？”曹凡抬眸看他，眼神清淡。
“我走也就走到外面而已”，阿冬耸肩，他是需要在这里保证她安全的，其实也是件无聊事。
曹凡瘪了瘪嘴，懒得再说话，指了指不远处沙发上的书，“那麻烦，给我递一下书。”
阿冬走回沙发，弯腰拿书，唤了一声就丢过去了，好在曹凡接住了。
曹凡看书的时候，阿冬就百无聊赖的在沙发上玩手机，不时又啃点水果。
“出去溜达会”，最后忍无可忍拍拍屁股起了身，大摇大摆的走向门口，刚将门打开，阿冬就呜呼轻笑了身，“沉哥？”
听到这个名字，曹凡下意识回头看。
谢瓷站在门口，微扶着门框，看起来是喝多了，酒味慢慢弥漫着飘进屋里。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阿冬扶着人进门。
直到谢瓷被扶到沙发，曹凡才起了身，但是又不太知道要不要往那边去。
谢瓷靠在沙发上，好像抬手感激的拍了拍阿冬，但紧接着手指就指向了门外。
阿冬直起身子，微叉着腰，看起来有点不乐意了，然后抬脚往门口，嘴里还嘀咕，“真是不识好人心。”
曹凡看着阿冬的身影离开，然后才又将目光望向谢瓷。
四目相对，谢瓷深深看了她好几秒，抬手扶额，坐直起来了一些，“给我倒杯水。”
“哦”，曹凡头点得有些麻木。
真的将水倒过去了，人也站到谢瓷面前了，才后知后觉的有点紧张。
今天谢瓷走的时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不欢而散，所以曹凡不知道谢瓷现在是什么心情。
谢瓷伸手接水的时候抬了眸，目光落在曹凡脸上，然后又看向她的额头。
接过，仰头准备要喝的时候，淡淡开了口，“还疼不疼？”
曹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都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谢瓷喝了水，将杯子放下，然后又伸出了手。
“嗯？”曹凡有点茫然。
谢瓷轻叹口气，拉住了曹凡的手，微用力将她拉到了沙发坐下。
“我今天都快喝麻了”，谢瓷脑袋一歪，靠在了曹凡的肩膀上。
曹凡一动不敢动，好一会儿，确实谢瓷不再动了，她才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侧脸。
“奶茶喝了吗？”谢瓷突然开口，说话的时候酒味很浓烈很近，但不知道为什么，曹凡此刻竟觉得那股味道还挺好闻的。
“你不喜欢啊？”不等曹凡回答，谢瓷又开口问，阿冬说这么跟他回话的。
曹凡突然语塞。
谢瓷脑袋动了动，坐直起来，离开了曹凡的肩膀，四目相对，谢瓷没再说话了，抬手抚了抚曹凡的额头，笑了笑，“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行不行？”
“你今天去哪了？”曹凡换了话题问他。
“跟楠姐吃饭啊”，谢瓷答得很干脆，“不然我能喝成这样啊？”
“我叫宋姐给你弄点解酒汤”，曹凡看着谢瓷，说话的时候起了身。
“不要汤”，谢瓷再一次将人拉住，这一次拉得更用力了，直接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他侧头凑近曹凡，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酒味可以吗？”
“什么？”曹凡看着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那就是不讨厌咯？”谢瓷唇角勾了勾，贴上曹凡的唇。
确实不讨厌，曹凡很温顺，此刻予取予求的。
好一会儿，谢瓷才放开了她，然后贴近她耳边，低声开口，说话时候气息全都打在她耳上，温热又微痒，“今天晚上，我不走了。”
曹凡后退了一丝，目光灼灼看着谢瓷，眼底的情绪略微复杂。
谢瓷歪着脑袋笑了笑，“都不走啊，我负责你的安全，今天有事才让阿冬先过来了。”
曹凡暗暗松了口气，刚想将身子在后倾开一丝，谢瓷又拉住了她，“不过，我建议你睡觉的时候将门锁好一点，没有危险的时候，我就是最大的危险，懂吗？”
第20章 珍惜
曹凡是将门锁好了，但挡不住还是想从窗户处往外看的心情。
谢瓷靠了一会之后已经彻底醒酒了，此刻在外面院子里跟他几个兄弟围住一起，也不知道从哪弄了炉子正烧烤。
肆无忌惮的张扬，阿冬买了酒回来，他们就着烤串还能继续闹腾。
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谢瓷转头，望向窗户的方向。
曹凡原本想将窗帘拉起，假装自己就没有偷看，但是想了想，突然又一把将窗帘给掀开了。
她手撑着窗台，就站在灯光光明的屋内，隔着远远的距离跟谢瓷四目相对。
“谢瓷似乎笑了笑，隔得太远看不真切，而且，他似乎举了手中的酒，朝她做了个干杯的动作。
曹凡笑了笑，然后才将窗帘一点一点关上。
靠回到床头的时候，枕头下的电话响了一下，是谢瓷发来的信息。
“赶紧睡觉吧，你再不睡我就上来了。”
曹凡看着信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只有她自己内心里明白，其实，她倒希望谢瓷说的是真的。
“睡不着，裴爷回来你能交代吗？”曹凡犹豫过后，回了信息。
这条信息之后，谢瓷就没再回了，曹凡看着手机，看着屏幕从亮到暗，被她按亮又再一次变黑，循环好几次，谢瓷的信息都没再来。
曹凡将手机塞回枕头底下，躺了下来。
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将灯关了，在昏暗里茫然的盯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似乎又响了一下。
曹凡第一时间将手机拿出，屏幕上是谢瓷发来的消息，很简单的四个字。
“我在门外。”
“别开灯，如果想见我就开门”，谢瓷的下一条信息紧接着而来。
曹凡深吸了好大一口气，然后才按黑手机，在昏暗里掀开被子下了床，都来不及穿鞋子，她光着脚走到门口。
手心真的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发现自己心跳有些快。
手心微转，门开了一条缝。
谢瓷没有推，就安静的等，等着曹凡要不要将门真正的打开来。
“做任何事情都会有风险的，你放心，我不会拿你冒险，我算着时间呢，心里有数。”
谢瓷开了口，声音很低沉，还是没有推门。
今天的事，终归要跟曹凡解释一下。
曹凡轻嗯了声，声音从门缝传出，显得很闷。
“但是”，得到曹凡的回应之后，谢瓷又开了口，再开口的时候带了轻微叹息，“曹凡，你得知道，你如果决定跟我，冒险屈辱伤害都是必须的旅程，在你还没有话语权的时候，自尊和脸面，不值钱的。”
“你说得很对，我，现在只不过是裴立群的一条狗而已。”
曹凡将门拉开，跟门外的谢瓷四目相对。
谢瓷看着她，眼眸深沉冷静，缓缓向下，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
谢瓷往前一步，搂上曹凡的腰，两个人之间贴近了许多，他在她耳边开口，“踩上来。”
曹凡将脚踩上谢瓷鞋上的时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谢瓷就那样搂着她，抬了抬脚，两个人一道进了房间，然后转身，让曹凡的后背贴着门板。
门被关上之后，房间里又是昏暗了。
“其实我并没有多大能耐，我能给你的只是小恩小惠，就跟在赌场一样，至多把你的利息，把你的期限往后压一压，但是我无法力挽狂澜，我填不上你那个窟窿。”
“现在也是，你选了裴爷，我不能免你的屈辱，但我还是担心你会着凉。”
谢瓷说话时候，脚上又动了动，两个人贴得更近了。
曹凡抬手，抚上谢瓷的脸，第一次，主动的一点一点凑近，吻他。
空气的温度在瞬间变高。
曹凡难得的主动，主动亲他，也主动去解他的衣服。
谢瓷却按住了她的手，即使气息不稳，还是按住了，按住之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
“你可以”，曹凡开口。
谢瓷失笑，摇头，“再等等我。”
他们在泥潭里相遇，各自都狼狈肮脏，谢瓷当然可以要她，说得难听一点，曹凡又不是干净的身子，可是，就因为在这样的黑暗泥潭里相遇，小心翼翼的珍惜才显得更贵重。
不管别人怎么对待，至少在我这里，还是个宝贝。
第21章 让他给你赔罪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曹凡只觉得好像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脑袋，指腹一点一点划过她受伤的额头，力度不重，很舒服。
她下意识动了动脑袋，顺着手心的温度贴去，看起来乖顺又可怜。
突然，曹凡猛的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裴立群的眼睛。
曹凡脑子嗡的一声，睁着大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好几秒才坐直起来，又变回了拘谨模样，“裴爷，你今天就回来了？”
“嗯，忙完了，提早回来看看”，裴立群笑了笑，说看看的时候，又抬手将她额前的发撩开再看了一遍，“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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