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你大伯死得太冤了,你可不能轻易妥协,若是提督司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就是告到天家面前,这件事咱们家也是有理的,你可明白?”
简明德果然有些安耐不住,就差没说他也去一趟。
“三叔放心,建业有数,建业只是去看看什么情况,有关大伯的事,还是要回来跟各位长辈商量再定夺的。”
“那…你去吧。”
一场丧事办的匆忙,简家大爷去的突然,留下这一众儿女,族人也要商量一下,毕竟这几个孩子都未成家。
“你们就三兄弟,老大走了,大房几个孩子,你们两兄弟以后总要帮衬帮衬的。”
夜里,一家人在族人的见证下坐下聊着正事,老太太也打起了精神,为了大房几个孙儿的将来,她也要打起精神。
简若蓁陪着池木莲在灵堂外透气,看着堂屋那边的灯火不由叹了口气。
“别担心,你爹也不是个软柿子任他们揉捏,该咱们帮的,咱们能帮的,自会帮,不该咱们的,他们也休想再欺负咱们二房。”
“女儿只是不明白,为何人心这般复杂。”
明明是至亲,却互相提防互相算计。
“这大千世界,有那和睦团结的一家子,也有像咱们这样的,都是注定的,你也别多想了,蓁蓁,你的婚事…你自己心里真的有数吗?娘这心里…总还是不踏实。”
只一夜不到的功夫,提督司就把下毒之人就出来了,竟是提督司刑房的一个管事,宋宽的手下,平日真的是一点都瞧不出来。
查出来之后人家直接自杀了。
因为熟知提督司的手段,所以早早做了准备,这人也是抱着几分侥幸心理,看能不能躲过一劫,但也抱着必死的决心。
“简公子,人是我们提督司的,提督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统领大人,那这事,提督司有何说法?那下毒之人究竟是受谁指使可有眉目了?”
提督司固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冤有头债有主,这背后真正的元凶是谁必须弄清楚。
“简公子,此事正在查,只能说有些眉目了,具体情况牵涉案情,实难奉告,等案情水落石出,提督司一定会给简家一个说话,另外,这是一笔抚恤银……”
事关案情,简建业也不好多问,提督司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而且,提督司也承诺了,案件水落石出那一天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简家。
并且保证是三个月之内。
这时限对提督司来说已经是很长的时限了,可见案子棘手。
“蓁蓁,你为何让你哥哥跑这一趟。”
池木莲寒透了心,简明忠的事都不想管了。
果真是当二房好欺负,一家人商量来商量去,竟要二房负担大房几个儿女的婚嫁问题,为此,老太太表示可以不要二房养老,简明志头一回当众发了一场火,大房出了事,他这个当兄弟的可以帮,也愿意帮,但是不能欺负人,二房又不欠大房的,凭什么二房要承担这些?
难道就因为二房现在比他们强些,就活该承担这些?武侯不过一个封号,又不是承袭的爵位,正当二房是大户了。
“娘,闹凶了也好,以后不往来了就是。”
那点表面功夫也不用做了。
“我是心疼你爹,他是真心希望这一家子都好,这次你大伯出事,他也想着大房几个孩子的事了,还跟我私下里商量过,其实他们不说,你爹真能看着不管吗?可他们这般伤他的心…”
池木莲越说越气,越说越心疼她家侯爷,她其实还好,总归跟他们不是一个姓。
“娘,爹不是那般想不开的人,他心里明白着呢。”
池木莲叹了口气不再说了,“若是顺利,你哥这会也应该干回来了。”
这都用了早膳了,时辰也不早了。
“应该快回来了。”
简建业是回来了,但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个人,顾令笙。
他这时候如何能离开皇城?
简若蓁一脸纳闷的看着对方。
突然来了个世子爷,简家上下手忙脚乱。
再得知这世子爷竟是二房的准姑爷时,那场面才是热闹,先前对简侯颇有些微词的族人都后悔了。
谁知道二房竟报上这样一颗大树了。
还的是二房的丫头有本事。
“二哥,这么大的事,您之前怎么不说,这怕是招待不周了,世子能来祭拜大哥,这是真瞧得上咱们简家。”
简明德话里话外多有指责之意。
“这件事,我也是回端阳的路上才知道的,两家的亲事也是大哥出事之前才定下的,我这个当爹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如何与你说,再说,这还是大哥的丧期,便也没想着提这事。”
简明志说得有理,简明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讪讪道了句恭喜,末了感叹蓁蓁好命。
“好不好命的谁也说不好,我这个当爹的只希望她将来夫妻和睦一家和乐,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规矩多讲究多…”
简明志摇了摇头不欲再说,女儿才退了亲又定下亲,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简明德没说话,心里暗想着,二哥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荣国公府,那是什么样的高门大户,还是世子!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背地里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了,偏在他面前妆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