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遥恹恹睁眼，“唐老师，给点水喝。”
“别装傻！”
唐颂塞给她一杯水，恨铁不成钢，下一瞬突她然惊道，“你昨晚什么应酬，不会是潜规则吧？”
潜规则……
真要潜规则还简单了。
“不是。”
鹿遥喝了点水，喉咙火辣辣的感觉缓了一点，她睨了一眼唐颂担忧中带着八卦的急切小眼神，忍不住笑道，“唐老师，你以为现实跟你写小说一样，哪哪都有男欢女爱。”
唐颂：……
“那也不是……只是那谁不也在麓城嘛，我怕你们离离原上草，春火烧不尽啊。”
鹿遥：……
鹿遥的沉默，让唐颂嗅出一丝端倪来，“难不成真是？”
“啥时候，昨晚，前晚？”
“看你身上这印子……应该是前晚。”唐颂福尔摩斯上身，“Down门口捡的还是酒店偶遇？”
唐颂几近真相，鹿遥直接说了。
唐颂呆住。
“我就说，还是破镜重圆好磕。”
鹿遥纠正，“不是圆，一夜春风而已。”
唐颂有点不相信。
想当年，鹿遥追纪允礼追的轰轰烈烈，结果还没结果就出国了。
后来出国，纪允礼三个字也成了禁词。
要真放下，谁care啊。
如果真能成，或许……
但如今，鹿家没了，纪允礼的身份又发生了转变。
想到鹿遥说他们现如今又是商务合作关系，唐颂犹豫道，“你知道他和瑞达的关系吗？”
“他不是瑞达的执行总裁吗？”
“不止。”唐颂犹豫道，“你出国那会儿不让我提纪允礼，状态又那样……所以我没敢告诉你纪允礼是瑞达董事长和初恋的儿子。”
“那会儿不是怕忍不住回来嘛。”鹿遥像是没听到后半句。
半响，她才状似随意问，“他什么时候回的周家？”
“你走的第二年。”
空气一阵沉默。
良久之后。
唐颂叹了一声，“真决定一个月后就走？”
鹿遥仰头，将杯子里的水咕咚咕咚全部喝下。
她擦掉嘴角的水渍，“颂颂……我应该回去。”
不是想不想，而是应该。
唐颂眨了眨泛酸的眼睛。
当年鹿家出事时，他们都还小，无能为力。
如今大了，依然是无可奈何。
……
鹿遥病了，spa自然没做成。
唐颂陪她吃了晚饭就在编辑狂风骤雨般的催促中，回去赶稿了。
鹿遥吃了药，身子舒服了不少，但麓城昏黄的灯光透过半掩的窗帘，莫名叫人觉得孤独。
KN.的微信群里，领导Zane在布置明天到瑞达的工作安排，看来纪允礼还有几分理智，没有公私不分。
鹿遥忙完已是深夜，微信上唐颂还在哭诉赶稿的痛苦。
鹿遥给她发了个抱抱的表情包。
唐颂没回复，倒是许久未冒泡的J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是一轮冷月。
好像跟麓城看到的有点像，但地球看到的月亮……不都是同一个月亮嘛。
鹿遥走到窗边，也拍了一张月亮过去。
……
纪允礼刚关掉书房的灯，损友宋誉的电话就跟幽灵一样的窜了出来。
开头第一句就是，“鹿遥回国了，你知道吗？”
黑暗中，纪允礼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那她在Down找人陪酒的事，你知道吗？”
“与你有关？”
“跟我没有，但跟你有啊，她不是你……”
“宋誉——”纪允礼冷漠打断，“国外的月亮不圆吗？”
宋誉愣了愣，“圆啊。”
“那还堵不住你的嘴？”
纪允礼挂了电话。
宋誉很快又打了过来。
纪允礼直接拉黑。
下一秒，宋誉在微信欠嗖嗖地发来一句，“我还知道……鹿遥只在国内待一个月。”
“兄弟，加油！”
但这四个字，发送失败。
纪允礼删了他好友。
第6章 慷慨
翌日，KN.项目组的成员正式入驻瑞达。
八年前，瑞达在麓城还不算重点企业，如今已是业界翘楚。
看着气派的瑞达，鹿遥不由地想起曾经的裕安集团，父亲竭力守护却还是没能逃过破产清算的下场。
其中原委……
鹿遥猛地咬住牙关，死死地掐紧双手。
鹿家……不能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电梯打开的刹那，鹿遥眼中的情绪还未彻底褪去，视线就与纪允礼撞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鹿遥有一种裸奔的既视感。
但仅仅数秒，她眼中的情绪全然掩去，恢复了平静。
“纪总，早！”
她客套地向纪允礼打招呼，准备等下一轮电梯。
但她忘了，现在是早高峰。
闸机涌进来一群人，紧接着挤到电梯口，将她推入了电梯，差点撞进纪允礼怀里。
众人没料到纪允礼会乘普通员工的电梯，战战兢兢不敢靠近，也不敢退出去。
于是，近欲贴着纪允礼的鹿遥，成了最煎熬的一个。
两人在周六晚上闹的那样难堪，如此距离，着实尴尬。
尤其纪允礼的气息无时无刻地撩惹着她的后颈。
偏偏，她还无处可逃。
瑞达把KN.项目组的办公区设在了顶楼，而纪允礼的办公室……好像也在顶楼。
其他员工稀稀落落地下了电梯，他们还在里头。
气息浮浮沉沉，缠缠绕绕。
鹿遥装聋作瞎，挪到距离纪允礼最远的位置。
看到她的动作，纪允礼瞭了一下眼皮，漫不经心地看向鹿遥。
鹿遥今天穿了件低调的西装裙，栗色的卷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白皙的脖颈散落着几缕碎发，妩媚中透着几分知性。
只是裙子短，依稀可以看到大腿的印子。
那晚在车上弄的。
眸光微眯，纪允礼懒懒出声，“在瑞达上位……靠的是能力，而不是露大腿。”
鹿遥一脸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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