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寒想要否认,但确实忽视不了自己心中那抹似恨似悔的情绪:
“上次的事情…”
“上次的事情,就是我现在要找你的原因。”
傅昊天打断了傅凌寒的话,容色 欲加严肃。
“凌寒,你可知道,你和夏家那千金在一起,有多伤白栀的心?”
想到儿子犯下的滔天大错,傅昊天只觉得自己心脏又开始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
“白栀与夏柒染两人是同父异母,当年,夏柒染的爸爸夏泽豪背叛了白栀的生母白芷微,白栀才沦落到要寄人篱下的生活。而夏柒染的生母王新凤,可想而知,就是小三上位…”
傅昊天说得情绪平静,甚至没有先前那样带有责怪,似是母亲对孩子的俯满爱意的嘱托,可却让傅凌寒神色大变。
后面傅昊天在说什么傅凌寒已经弄不清,他的所有感官似乎在知道白栀和夏柒染是同父异母的关系后就失去了作用。
原来是这样!
男人全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心脏的疼痛似乎是要将他撕碎了!
难怪,
在夏柒染以前自己无数次和各路明星模特传出暧昧热搜,白栀从未计较。
可是到了夏柒染…
她就情绪失控到反抗他的触碰。
他以为白栀是无理取闹地发疯,却原来…
一直是另有隐情!
“我也不知道白栀那丫头为什么迟迟不告诉你这一点,凌寒,那天我在秦月墓前看到她,她是那样决绝地要和你离婚啊。”
“唉。”
傅昊天想到那天白栀的神情,她精致的桃花眸中是那样坚决。
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让她这双曾经含情脉脉地望着傅凌寒的眼睛,变得这样冰冷无情。
“现在想来,白栀应该也是怕我醒来后要让她与你复婚才急匆匆逃离的吧。”
傅昊天威严的瞳眸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心疼,他看向站在病床前正微微颤栗的男人,继续道:
“凌寒,自小我就偏袒你,毕竟我觉得,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而白栀与我和秦月都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她很优秀,我甚至担心,她会超越你。”
傅昊天扯出一抹苦笑:
“对不起,你的爸爸坐拥这燕京城半壁江山的财富,却依旧心眼小得令人发指。”
“当初的我只知道白栀爱你,你娶了白栀,她一定会为你事事考虑,件件为你周全。可是为父忘了——”
傅昊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傅凌寒下意识看向他,凤眸与傅昊天的褐瞳对视。
傅昊天一时辨别不清傅凌寒那不似以往清明的眼眸中复杂的情绪,只定定道:“为父忘了,你是不喜欢白栀的,让一个女人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与亲手将其推进地狱无异。”
傅凌寒听出自己父亲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懊悔,避开了他的眼神,凤眸微微闪动。
原来…在别人眼里,白栀与自己的婚姻竟如同炼狱吗?
可是…自己真的不喜欢白栀吗?
是这样吗?
那为什么他会因为女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而情绪大变,为什么现在白栀离开了,他的心里是这样空荡荡地六神无主?
他对白栀,到底是恨,还是爱,或是爱恨相加,不能自拔?
“凌寒,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你就放过白栀吧。”
傅昊天见男人一副若有所思迷茫犹豫的模样,出言劝道:
“也许对白栀而言,你们从此大路两边,长相两忘恰恰是最好的结局。”
“不行!”
傅凌寒不知为何,听到“长相两忘”四个字神经都紧绷了,他脱口而出,压抑许久的情绪终是释放了出来。
如同汹涌奔淌的溪流找到了一泻而出的闸口。
他大声而又残忍地说:
“我和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解决,既然她不愿意对我亲口说出真相,那么我不介意自己去问问她。”
“凌寒…”
傅昊天没想到儿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愿再看两人相互纠缠,重蹈覆辙,他眼眸眯了眯,出言补充:
“其实你的母亲秦月是不愿意让你我知道白栀的身世的,当初若不是我受不了外界的流言蜚语,怀疑了你母亲,她才迫不得已告诉我真相。”
傅昊天回忆起秦月与他结婚前那个多年的初恋对象,皱了皱眉,但很快调整了情绪,继续劝慰:
“也许…白栀也是不愿让你知道,才一直强忍着不说。”
“爸爸,我知道您的意思,您安心养病,我和白栀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傅凌寒不愿再听傅昊天的唠叨,满心都是想抓到白栀细细询问一番的焦躁与不安。
他转身离开病房,脑中依旧细细盘算着。
这样说来,白栀与夏柒染竟然是血海深仇的死敌关系,这件事情,白栀知道,那么夏柒染知不知道?
当时,夏柒染这么怕白栀,甚至连见一面都抖得不可抑制…
是因为这个吗?
傅凌寒隐隐有些怀疑,脚步顿了顿,转而又进入了夏柒染跪着的病房。
“傅哥哥…”
夏柒染听到脚步声,已经提前一步跪好,假装出一直跪着的模样。
她美眸含雾,秀气的柳眉轻蹙着,依旧是我见犹怜的无辜美人。
“起来吧。”
傅凌寒撇了眼女人干净的发顶,冷声道。
“别让我说第二次。”
夏柒染这次不敢再磨蹭,站了起来。
傅凌寒见女人起来得顺顺利利,没有一丝腿软趔趄,就猜到她刚刚一定很长时间在休息。
他冷哼一声,神色更加森寒冰冷:
“夏柒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白栀和你是什么关系?”
听到男人的话,夏柒染杏眸紧缩了一下,刚挑起的嘴角抿住了。
她瞬地看向傅凌寒,不明白男人此话是何意,又也许是不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可傅凌寒却并没有口下留情,他薄唇翕动,一字字蹦出牙缝:
“你早就知道吧——”
他俯身下来,微眯的凤眸幽幽地挟着夏柒染:
“你夺了白栀夏氏千金的身份,白白拥有了这泼天的富贵。”
“染染,这么多年的假独门千金,做得舒服吗?”
“……”
夏柒染愣了片刻,看着眼前一脸轻蔑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索性朗声大笑起来:
“夺?”
“白白拥有?”
女人眸间的水雾终是化为了实质,泪水沿着轮廓大肆流落下来,完全失了形象:
“傅哥哥,什么是夺?什么是白白拥有?!”
“我们家长久以来就只有我父母和我三个人,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名不见 经传的白栀,傅哥哥,到底是谁夺?!到底是谁居心叵测想要破坏别人的生活?!”
第27章 好看不?
“小懒猪,到了,快醒醒,别睡了。”
白栀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被人拍醒,还有些未尽的起床气。
她娇气地嘤咛了一声,偏过头去不愿意睁开双眼。
睡意朦 胧中,突然听到“啪嗒”一声奇怪又熟悉的声音,不待白栀反应,她的身子被人一整个抱了起来。
“喂!”
白栀不防男人会有这样大胆的动作,睁开了明亮潋滟的桃花眸,看到机舱内华丽整洁的装设,她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自己是在飞机上,刚刚那声“啪嗒”是希里尔给自己打开安全带的声音。
而现在她正被男人稳稳地抱着,腿弯被他大手曲着,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
白栀一转眸,希里尔精致瘦削的侧颜撞入她的瞳中,长长的睫毛此时显得格外乖巧。
像一只小奶狗。
这是白栀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
“看入迷了,好看不?”
希里尔一直余光瞥着这个终于肯睁开眼睛的小女人,感受到她炙 热而又毫不避讳的目光,他微微掀起了嘴角。
自年少以来,没有人能逃过他美色的诱惑。
“不好看。”
白栀听出男人语气中的自傲,有意挫败他的锐气。
“嗯。”
希里尔见她死鸭子嘴硬,也不反驳,似乎并不生气,他长腿一迈,快速出了机舱。
“呼——”
没有了舱内暖空调的呵护,室外凛冽的冷风吹来,白栀不禁被冻得弯了弯脚趾。
“我去,A国怎么这么冷?”
被大风吹得实在难受,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埋怨,转头窝进了男人的怀里。
得逞的希里尔笑了笑,居然停下不走了。
白栀被他抱在怀里,突然发现自己不动了,也不将深埋着的头抬起来,只瓮声瓮气道:“干嘛,走啊!”
“嗯。”
希里尔回应道,却依旧不动。
?
什么意思?
知道男人并没有走动半分,白栀心里盛满了疑惑。
正当她实在忍不住要抬起头来质问希里尔的时候,就听见了他带着调笑的嗓音:“再说一遍,我帅不帅,好不好看?”
“…”
靠,幼稚的男人!
白栀明白过来希里尔是在威胁她,哼了一声,不肯答话。
男人也不急,佯装着咳嗽了一声,继续道:“管家已经将车停在机场门口了,我可都看到了,现在估计,暖空调开得正好,不想进去避避?”
不想!
白栀心里这样赌气着,但此时一阵毫不留情的摄人寒风袭来,将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吹了个原形毕露。
“帅,帅帅帅,你最帅!快让我进去吹热空调,我都要冻僵了!”
她实在别无他法,只好讨饶。
“遵命,尊贵的白小姐。”
希里尔显然也很想快点进去躲避,加快了前近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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