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语白从沈妄的办公室出来之后，还是不敢相信沈妄跟她说了那句话。
不仅如此——
刚才她停在办公室门口，的确听见了几句沈妄和付晓芝的对话。
付晓芝问沈妄是不是铁了心要和她在一起，沈妄说：我妈喜欢她，我无所谓。
后来付晓芝还问了陆亦凝的事情——詹语白挺意外的，付晓芝知道陆亦凝和沈妄的关系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为陆亦凝鸣不平。
狐狸精不仅会勾男人，也有本事让女人为她神魂颠倒。
付晓芝从小眼高于顶，何时对身边的人这么好过，别人上赶着和她当朋友，她都不会多看一眼，在陆亦凝面前却是主动得不行。
付晓芝说陆亦凝对沈妄痴心一片，这句话的真假有待考究。
但沈妄的回应是：她倒贴的。
他还说：让她滚远点，别来招惹我。
听起来他和陆亦凝的关系就此结束了，还是他单方面结束的。
是因为靳柔那边的施压么？
詹语白回到办公室后就收到医院那边的消息，陆亦凝出院了。
詹语白脸色一沉，打开另外一个聊天窗口。
——
沈妄坐在电脑前回看着刚才的监控。
詹语白停在办公室门前的之后，他随手按下暂停，看到了下面的时间。
她的确是在付晓芝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来的。
沈妄退出了监控，拿起了一旁的手机，在众多堆积的微信消息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聊天窗口。
满屏都是她发来的消息。
看到那句“我只爱你一个人”，沈妄冷笑了一声。
手机被扔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138回你很讨厌我
陆亦凝晚点就接到了付晓芝的电话。
听付晓芝把沈妄的话复述一遍以后，陆亦凝捏紧了手机。
詹语白又做了什么，让他的态度如此急转直下？
还有沈妄形容她的那些词语，以及要求付晓芝转达给她的话，每一句都特别过分。
陆亦凝的脸色很难看，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一直以为，经过了这段时间，沈妄最起码对她是有一点点感情了，虽然这感情是建立在身体基础上的，但这也勉强能算作她的筹码。
沈妄现在像是对她的身体也没兴趣了。
昨天在病房的那种情况下，他还是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开了。
付晓芝：“我都想打死他，说的什么恶心话，人渣，谁喜欢他谁倒霉。”
陆亦凝：“芝芝，能不能查到詹语白做了什么？”
付晓芝：“你介意让我哥知道这件事么？”
陆亦凝：“嗯？”
付晓芝：“我哥人脉比我广，他查可能比较容易。”
陆亦凝：“……”
她和付暮晔，不怎么熟。
付晓芝：“你考虑一下，我明天先去周家打听打听消息。”
——
晚上，城南别墅主卧室内，詹语白和宿珉办完了事，两人各抽了一根烟。
宿珉戴好眼镜，缭绕的烟雾飘散在他的面前，露出了儒雅的五官，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沈妄要把实验室的项目给你？为什么？”
詹语白：“我暂时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宿珉：“你做什么事情让他怀疑了？”
詹语白：“不可能，我一直做得很干净。”
宿珉吐着烟圈不说话，沉思很久，才问她：“他跟陆亦凝也断了？”
詹语白：“是。”
原本她还不怎么相信的，结果去人力资源那边找人的时候，正好看到主管在给陆亦凝走离职流程。
再加上付晓芝的那番质问，和沈妄的回答，这个事情足以坐实了。
付晓芝真情实感地愤怒，总不会是演出来的。
“可能是因为周夫人。”詹语白说，“我这段时间经常去找她。”
宿珉抖了抖烟灰，“你真是找了个好靠山，周夫人比沈妄靠谱。”
詹语白：“那……这个项目，我接么？”
宿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接？”
詹语白：“我明白了。”
“对了，陆亦凝出院了，她的药是不是起不到作用？”虽然沈妄和陆亦凝断了，但詹语白仍然不放心陆亦凝的存在，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越想越是不放心，詹语白对宿珉说：“我们错过了弄死她的最佳时机。”
宿珉不屑地轻笑一声，“没了沈妄，她能翻出什么花来，你太高看她了。”
陆亦凝勾搭了沈妄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什么证据让沈妄产生怀疑，如今沈妄把她踹了，她更是不可能有什么水花。
宿珉摸着詹语白的后背，叼着烟垂眸睥睨着她，不疾不徐：“现在沈妄很信任你，我们要抓紧时间进行我们的计划，你再动她，反而会引起怀疑。”
詹语白：“但她是定时炸弹。”
宿珉：“她一时半会炸不了，现在不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
转眼间，陆亦凝出院已经有五天了。
这五天时间里，陆亦凝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和沈妄还有詹语白相关的新闻，媒体好像发现了什么流量密码，连他们两人一起上下班这种小事儿，都能写出一篇报道来。
因为这些新闻，也让更多人期待他们两人的订婚仪式了。
虽然没官宣，但圈子里有人透露，周家已经在做准备了，到时候会办得很盛大。
而付晓芝从周家打听到的消息，也的确如此。
看着靳柔被詹语白骗得团团转的样子，付晓芝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出院第六天，陆亦凝要去医院给身上的伤口换药，顺便打破伤风加强针。
方沁阳陪陆亦凝去了医院，换药的时候，方沁阳去楼下取药的那边付费拿针，留下陆亦凝在这边上药。
伤口快要恢复了，上药的时候还是有些刺激，陆亦凝从头到尾都蹙着眉。
刚上完药，隔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陆亦凝以为方沁阳这么快就回来了，结果抬头却看到了徐斯衍。
阴魂不散。
陆亦凝脑子里最先冒出的就是这个词。
上药的医生认识徐斯衍，徐斯衍对他使了个眼色，医生便退出去了，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徐斯衍走到病床边，视线定在陆亦凝的胳膊上。
纱布已经拆了，伤口也结痂了，但离彻底恢复还有一段距离。
白皙的手臂上，错落盘踞着一道又一道红色的疤痕，带着一种凌乱颓废的性感。
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
徐斯衍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他深深汲一口气，不经意问她：“你一个人来的？”
陆亦凝：“你找我干嘛？”
她不认为她和徐斯衍之间的关系有这么亲近，总不能是专程过来关心她的。
陆亦凝话里的敌意和排斥很明显，徐斯衍又想起她对原野时的态度。
徐斯衍：“没事。”
陆亦凝：“……”
没事来找她？神经病吧。
徐斯衍：“你很讨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