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进嘴里的奶茶直接喷在了文件上，辛冉赶紧擦了擦，问：“不是？念念你在逗我吧？你让我查谁？”
“我知道你有途径。”
“……”
这话竟让辛冉无力反驳，放下手里的奶茶，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嬉笑调侃，而是凝重地问：“念念，你确定要查？万一被祁宴知道你查他……”
“他也有查我。”
“什么？”
“他好像知道我全部的秘密，我不想被蒙在鼓里，我想知道真相，还有他查我的目的。”
“很简单啊，他查你就是为了追你啊！”
温念点头认同：“我查他也是为了了解他。”
“好吧，你回头把他的手机号和身份证号都发给我，我先试试。”辛冉也不忘提醒，“查不到可不要怪我，你也知道我就那么点小能力。”
第三十八章 试探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好在祁宴连着几天都住在部队那边，不然温念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温念极其讨厌自己现在的纠结心理，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不能那么快就爱上他，千万不要。”
另外一个声音则是安抚她：“顺其自然地去爱，不要怕，也不要怀疑他，放手去爱，去接受。”
她想放手去接受，但面对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每次静下来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出原因。
辛冉查了祁宴以及西北军区过往的档案资料，却显示查无此人。温念知道后，更加觉得祁宴这个男人神秘。
就算是已经退伍，也不可能没有半点资料吧？
“念念，我是真尽力了，实在查不到他之前在部队都有出过哪些任务。”辛冉有些气馁，却也没有其他途径再查。
“谢谢你冉冉，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辛冉不建议她再这样查下去，劝道：“我真觉得你这样查祁宴的方式不对，你大可以直白地问他，把你的疑问，你的担忧，统统都告诉他。身为旁观者，我能感觉到他特别爱你，是你把事情想太复杂了，他没有反应肯定是顾及你的感受啊。”
温念点了点头，答：“等他忙完，我会找个时间跟他谈谈。”
视频那端的辛冉冲她竖起大拇指：“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温念，有什么好纠结的，放手干就对了！”
有了辛冉的鼓励，温念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敏感，将问题归于自己，不再往祁宴身上想，她发现自己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纠结，开始试着接受自己的心理变化，接受已经爱上祁宴的事实……
晚上洗过澡后，温念收到祁宴发来的视频，看到他那边是在车上：“四哥要去哪儿？”
“去临安市，今晚要留在那边。”祁宴吸着烟，看到视频里她的发丝还滴着水，“先去吹干头发。”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吹干头发会感冒，温念点头道：“好。”
吹干头发后，她才给祁宴发去视频邀请。
祁宴接得很快，看到她已经躺到了床上，问她：“准备睡觉？”
“现在才十点半。”
西北的十点半等于天刚黑完。
祁宴问她：“一个人待着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待着。”温念翻了下身子，把手机放在一旁的枕头上，侧脸注视着屏幕中他这张熟悉的脸，却觉得有些陌生：“每天翻翻菜谱，看看书，剪剪片，我觉得就挺有意思的。”
“跟我在一起比呢，哪个比较有意思？”
他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比平时要低沉，有磁性很多，再加上他问的又是这种暧昧的问题，温念耳根酥酥麻麻的。
祁宴注视到她表情的变化：“这么难回答？看来回去后我要再研究研究。”
“四哥要研究什么？”
“研究怎么让你更舒服。”瞧见她脸红，祁宴眼神戏谑，“要让你跟我在一起更舒服点，你才不用纠结那么久再回答。”
“……”温念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
她无意识的一个小动作，却将视频那端的男人勾得喉咙干涩。
喉结上下滚动着，祁宴没忍住，再次点上烟，压压体内那股火。他一边吞吐烟雾，一边与她对视：“想你了。”
“你呢？现在想不想我？”
被他这样一问，温念的防备心彻底瓦解：“想。”
“想什么？”他故意再问，只为了引导她说出内心真实的那句话。
“想你回来陪我。”温念很认真地回答。
祁宴差点爆粗，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让自己忍住，手背青筋暴涨，他说：“知道临安离西川有多远吗？五百公里，都是山路，开车要最快也要五个小时。”他解开领口的扣子，只觉得口渴，“开飞机回去？陪完你再回来？”
浇灭男人的火，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
“四哥……”温念认真地看着他，“我大姨妈来了。”
“……”祁宴突然想笑，拇指擦过嘴角，摇下车窗吹了吹冷风，一分钟后才关窗，拿起手机，“我发现你这女人还真是越来越会戏弄我了。”
想到她之前跟盛西决在英国同居的那两年，祁宴莫名有些吃醋，问她：“也这样戏弄过盛西决？”
温念不想对他说谎：“嗯，有过，不止一次。”
看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那股怒火，温念才知道这个男人并非完全不在意，他只是太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四哥生气？”
“你觉得呢？”祁宴笑容有些自嘲，“我不该生气？”
摄像头调至前摄，温念与他目光相对：“我以为四哥你不在乎这些。”
“试探我？”
“没办法，四哥你太理性，理性到让我觉得你并不爱我。”
祁宴笑：“那是因为我不理性的一面你还没见过，知道为什么不让你见吗？”
祁宴笑容转瞬即逝，眸底释放的全是寒气：“因为我一旦不理性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但我不怕。”温念没半点惧意，“因为要爱一个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见他不完美的一面的心理准备。四哥，我已经准备好了。”
祁宴的心跳在这一刻开始加快：“准备好了什么？”
“准备好爱你。”
最想听的答案竟是通过视频这种方式，这女人还真是会折磨他。
“温念，你这是逼我。”祁宴后槽牙痒得厉害，“逼我回去烧了你。”
因为现在他全身都是火……
……
祁宴真的开飞机回去了。
直升机就停在楼顶的平台，温念听到嗡嗡的声音，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光脚下床朝楼下跑去。
祁宴走进客厅，看到从楼上飞奔下来的倩影，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抵在了玄关处亲。
温念回吻得很热情，黑色吊带从肩头滑落：“四哥……”
能感觉到她已经卸下所有防备开始接纳自己，祁宴内心窃喜的同时，内疚感却再次涌上心头。想起当年在纽约那晚，那时的她是那样抗拒且憎恨自己，察觉到他们拍照后，她还咬着牙用英文说：“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如果被她知道，那晚伤害她的歹徒，其中一个就是自己，她还会再爱自己吗？
祁宴不敢赌，怕一旦输了，就会像盛西决那样永远被她屏蔽掉。
比起被她屏蔽，他宁愿过去那个自己在她心里继续是个十恶不赦的禽兽。
只要能拥有她，他宁愿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第三十九章 温存
翌日。
手机在一楼客厅不断振动，二楼卧室大床上的男女还浑然未知。
已经到御景园门口的祁万林和其老婆林英，见儿子迟迟不接，只好先让司机把车开进去。
这次他们二老来的目的，就是劝祁宴先回北城。
临近儿子祁宴的住处，远远瞧见房顶有一架直升机。
“珺彦刚才不是说宴儿在临安吗？那这飞机是谁的？”林英问。
祁万林年事已高，看不太清，戴上老花镜才认出是自家飞机，问：“宴儿回来了？”
到了院门口，林英下车开始按门铃，还不忘数落身后的老伴：“也不知道念念这孩子睡醒没，我就觉得咱们来早了。这才八点，你以为还是在北城呢。”
果然，他们按了一分钟的门铃，里面都没有动静。
温念和祁宴根本听不到门铃声，他们两人正在被子里用行动激烈地爱着彼此。身心都得到满足后，他们掀开被子，呼吸急促，看着对方。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温念伸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立刻瞪大了眼睛。
祁宴从她手里拿过手机，看到是自己母亲，吻了吻她的额头，再说：“我来接。”
他下床滑动屏幕接听，叫道：“妈？”
“宴儿？宴儿你在家啊，我还纳闷你们家房顶的飞机是谁开来的呢。”
房顶？
“你们来了西北？”祁宴不急不慢地捡起地上的衬衣穿上，听到母亲说就在院门口，还按了很久的门铃，却无人开门。他眉宇微微一拧，说：“我马上下楼。”
通话结束，温念羞得满脸涨红，问道：“你爸妈来了？”
“你继续睡，我下去。”昨晚发现她欺骗自己，没有来大姨妈，祁宴几乎是折腾了她一夜，早上又摁住她强行做到现在，他走过去吻了吻她的唇，“听话。”
……
祁宴下楼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收拾好，余光扫视到沙发上的水渍，觉得暂时还不能让爸妈过来。
尚珺彦还在临安市，他就先把父母安顿到了对面。
林英对此颇有怨言，刚发了句牢骚，祁宴走近问：“您不想抱孙女了？”
“这跟抱孙女有什么关系？公婆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起床……”突然林英眼睛一亮，再仔细一瞧面前儿子的脖子，看到密密麻麻的青紫印记后，立刻笑盈盈地拍了他几下，“你这孩子，早跟妈说啊！都怪你爸，非要那么早过来！我就说会打扰到你们小两口，他还偏偏不信！”
她开始把儿子往外推：“快去！快去陪你媳妇儿，让她多睡会儿，不用起那么早过来陪我们。等中午，中午我做好饭，你们俩再过来。”
祁宴点头：“你们都休息，中午我做饭，那边收拾好后，我再过来接你跟爸。”
“只要早点给我生个孙女，什么时候来接我跟你爸都行！”
林英就是喜欢女孩，自己连生四个儿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女儿，老大那边生了个孙子，说只生这一胎；老二老三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只能把这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老四身上。
……
午饭是温念和祁宴一起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