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山跟陆母两个人也安安静静的,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再接着几天周溪亭被叫去看新房,陆家给他们准备了一栋新的别墅,市里最好的地段之一,九千多万。
她知道价格,也多亏了徐英芝在外头总提起,提起时,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旁人有艳羡,有不齿。
反而周溪亭,无悲无喜,仿佛事不关己。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陆母不满的声音响起:“阿劲这孩子可真叫人不安心,还有一个礼拜就结婚了,也还不见回国。这几天嘉南姑姑那脸色都不太对劲,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说怎么能不顾及长辈情绪。”
她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不远处,陆国山跟陆母面对面站着,两个人脸色都难看的要命。
“还不都是你惯的,结婚偏偏给自己调国外去,但凡靠谱点的人也不会这么干,这搁谁身上谁不多想。”陆国山冷哼道。
陆母讪讪道:“这不是他说那边工作重要么,男人事业也重要,何况他在陆氏根基还不稳。”
陆国山却一阵见血道:“是去工作么,我看是过去找那女的。”
陆国山有些担心的蹙起眉:“别到时候不来结婚,嘉南又得被人说一壶。她什么也没做,你看看被你那儿子害的,整天被人在背后风言风语。”
陆母沉重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眉目神色还是写满了担心。
她也不敢保证,江善会为温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周溪亭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等他们转移到其他话题了,才抬脚进去。
陆母见到她,才重新扬起笑意,带着她进别墅转了一圈。要是把别墅的照片拍下来放在微博上,大概就是很多人羡慕的富太太生活。
“嘉南,你自己的东西,可以慢慢搬过来了。”陆母道,“以后这就是你家了,你自己有什么喜好,不满意什么装修,到时候都可以换。”
周溪亭笑着说好:“等学校那边不忙,我就搬过来。”
她最后去看了卧室。
比起江善在陆家的卧室,这里要大很多,也没有那么冷冰冰,更加有婚房的感觉。
“嘉南,喜不喜欢?”
周溪亭点点头,心里没什么起伏,客套的说:“喜欢。”
陆母琢磨了一会儿,怕她多想江善的事情,说:“阿劲......他忙,回来的可能会有些晚,但是你放心,他肯定不会错过婚礼的。结婚这事,毕竟也是他自己答应的。”
“我知道了。”
周溪亭笑着说。
只是如果江善真的不来结这趟婚,她可能真的会后悔,自己答应了结婚的事情。被鸽婚礼,着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很多事情,她可以忍,这件事情江善要是没做到,她或徐也会干出让他难堪的事。
周溪亭从别墅离开以后,到底是没忍住,给江善打了个电话。
那边没接,半个小时以后却回了一个电话,说:“刚刚在开会。”
明明是一对未婚夫妻,周溪亭却怎么也找不到亲近感,说话也是相当的客套,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善想了想,说:“过两天吧。”
周溪亭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了片刻,挂了电话。
打完这通电话,她反而静下心来,这个节骨眼上悔婚,对江善来说不会有任何好处,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叶晨曦在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江善以后,反而有些替周溪亭担心:“姐姐,你老公他为什么这段时间都没有来接你下班啊?”
周溪亭给她泡了杯红糖茶,让她喝着暖暖肚子,没什么情绪的解释道:“他在国外工作呢,比较忙。”
“可是,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还在国外忙呢,这也太不重视你了。”叶晨曦小心的抱怨道。
周溪亭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个话题,只能当作没听见。
当天晚上回去,她就做了一个梦。
周溪亭梦见结婚那天,江善没有回国,而是在跟温湉上.床。
她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个梦放在心上,直到结婚的前两天,江善一直没有来。
050
周溪亭不得不去扒温湉的朋友圈,看看她有没有和其他异性在一起的照片,但也没有那么好找,她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不仅她担心,陆母那边也担心得不得了,这几天急的饭都吃不下。打电话过去,江善那边永远都只有一个“忙”字。
也就是在大家担忧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江善突然回来了。
这是婚礼的前一天,他去试了西服,礼服不算合身,但是也来不及改了,好在他是个天生的衣架子,手长脚长,长得还格外英俊,穿着也倒算是好看。
“你看看,非要拖到这会儿回来,什么也来不及弄了。”陆母抱怨说。
江善笑道:“是真有事。”
陆母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去见温湉了。”
江善也不否认:“见确实是见了。”
“你怎么还跟她见面?”陆母皱起眉。
江善却转移话题道:“这次回来,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你想要的那条项链,爸不是没给你买,我给你买回来了。”
陆母被他哄得开心,却也没忘记指责他:“你这样一搞,嘉南心里应该不舒服,等会儿你记得去看看她。”
“放心,我会去的。”江善漫不经心说。
其实也不需要他特地去,他回来这一天就是婚礼前一天的下午,A市的习俗,新人婚礼前一天晚上是要一起到新房睡的,意味着新的开始,是从夫妻一起开始的,以后也得一起走下去,有始有终。
周溪亭来到别墅的时候,江善已经换好睡衣了。
他看上去很困,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周溪亭是不会问他在国外干嘛的,他在婚礼前回来,其他一切就跟她无关。周溪亭看着他霸占整张床的模样,迟疑了会儿,说:“要不然我睡沙发吧。”
如果分开睡的话,寓意就不太好了,跟有始有终相反,意味着早晚要分道扬镳。
江善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往旁边让了一点:“没别的被子了。”
这就是让她过去睡的意思了,周溪亭也没有矫情,她跟江善相处,早就找不出羞涩感,掀开被子就躺了下去,很是麻木。
但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多少还是不适应。
江善大概也不习惯,微微咳嗽了一声,说:“苏志军发给我看你穿婚纱的照片了。”
“嗯。”
“你发给他,怎么没有发给我?”
周溪亭说:“我也没发给他,大概从我姑姑那里传出去的。”
他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周溪亭背对着他,想了想,还是问:“你去国外,应该不只是简单的工作忙吧?”
她半天没听到回应。
转过头去看时,才发现江善已经睡着了。
周溪亭见江善睡着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累成这样子,或徐真的跟他说的一样,他比较忙。可能忙完工作,又赶飞机,回国七八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人又不是铁打的,怎么可能不累。
周溪亭对新房不熟悉,躺了半天也睡不着,新的被子也带着陌生的味道,让她浑身不自在,最后她起床去冲了个澡。
澡洗到一半,江善进来上了个洗手间,没往她身上看一眼,很快就出去了。
周溪亭想,他俩结婚,应该不会有任何夫妻生活。
倒不是她认为江善不行,他的身体不论是从他的天生的比例,还是他的后天努力练好的肌肉线条,都是无可挑剔的,是那种女人会觉得睡到就是占了便宜的身材。
她觉得男人好不容易练出好身材来吸引异性,就绝对不只是为了吸引一个女人的,而是会不停的去挖掘新鲜感。
周溪亭觉得江善虽然惦记温湉,但保不齐几年以后还会有下一个温湉。他长得太好了,身边永远都会布满诱惑。
当然,自己这个过去式永远不可能成为下一个“温湉”。你看,他这不是连看她一眼也懒得,腻了就是腻了,是无关身材长相的。
她对有没有夫妻生活,无所谓,反正都要分开的,利益为重。
周溪亭慢慢的、仔细的擦干自己的身体,换上睡衣,出去时,江善正在接电话。
他脸色不算好看,像是在默默忍耐着什么,却也没把电话给挂断,看她出来瞥了她一眼,就走到阳台上拉上了门。
周溪亭自然是没有窥探他私生活的打算,默默的上了床。
五分钟后,江善从阳台进来,天气太热了,周溪亭又吹不得空调,一吹就关节疼,他就把睡衣给脱了。
周溪亭在看到他那个以后很快偏开了视线,他说了句“早点睡”,就重新沉沉的睡去。
两个人穿得都很少,但是擦不起任何火花,半点旖旎风光都没有。
在周溪亭差点就要睡去的时候,江善的手机再次响了,惊醒了她。
她本来想叫醒他,但喊不醒。最后看到手机上显示着“温湉”两个字时,顿了顿,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就是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