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梨贺漄抖音热文(她其实也愿意去做个丫头)-盛小梨贺漄免费阅读全文《盛小梨贺漄》
时间:2023-04-26 22:12:5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日头慢慢大起来,又慢慢落下去,洗好的衣服晾满了河边,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的,张铁牛擦了把额头的汗,朝着众人喊了一声:“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去歇着了啊。”
盛小梨本想去帮忙,被张铁牛很客气又坚定的拒绝了。
她只好放弃,正要喊着贺漄一起走,一抬眼却只看见了一个背影,他先自己一步往回走了。
盛小梨怔了怔,随即便敛下了心里莫名的心思,慢慢坠在后头,朝着营地走去,只是走着走着,前面那道影子就越来越近了,她有些茫然,是自己不自觉追上来了吗?
她正想换条路走,前面就多了个人:“东家,跑哪里去了?”
是云水。
对方也看见了盛小梨,脸上露出笑容来:“盛校尉也在,您这是做什么去了?”
“就是……溜达了一圈。”
她不想提自己受罚的事,怕云水联想到前因后果,会心里过意不去,眼下也不太想和他们多说,怕自己会再忍不住去看贺漄。
她朝云水点点头:“我先回去了。”
“您请。”
他侧身让开了路,让原本打算换条路走的盛小梨倒不好避开了,只能硬着头皮从贺漄身边穿过去,可这一走近,她就看见贺漄后颈上是红的,再仔细看一眼,原来是凸起来的小疙瘩。
“这是怎么弄得?”
她下意识问了一句,等话出口才察觉出来这语气过于亲密了,不是他们现在的身份应该说的。
她下意识看了眼周围,好在除了云水并没有旁人在。
她微微松了口气,只是话已经出口了,若是不问出来,就太过可惜,她不自觉看向贺漄:“你颈后的红肿……”
“没事。”
盛小梨剩下的话都被这两个字噎在了喉咙里,并因为贺漄的语气,油然而生一种自己在多管闲事的错觉。
她闭上嘴,一时没能开口,云水大概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连忙开口解释了一句:“是天气返潮,东家有些不适应,多谢校尉关心。”
返潮?
盛小梨这才想起来,营地里物资紧张,安置商户的营帐和被褥都是紧巴巴凑出来的,自然没有多余的床榻给他们用。
这些天,贺漄都是睡在地上的。
“你……”
她看了眼贺漄,夕阳的余晖本该将人照的十分温暖才对,可贺漄脸上却没有半分柔和,他绷着脸,从头到脚都写着生人勿进。
盛小梨没能将剩下的话说出口,她犹豫很久还是看向云水:“你去我那里,我再给你们拿两床被子。”
云水连忙应了一声:“是是是,多谢校尉……”
“不必。”
贺漄却一口拒绝了,他走了一路,终于肯看一眼盛小梨:“这些事,就不必盛校尉操心了,告辞。”
他不肯要,云水一个下人也不敢阳奉阴违,只能歉疚的朝盛小梨笑了笑,转身去追贺漄了。
但直到他走过长长的通道,拐了弯,眼角余光还能看见盛小梨站在原地。
他忍不住开了口:“爷,夫人好像很难受。”
贺漄没开口,脚步却越来越快,云水也不敢再说话,沉默地跟着加快了速度,然后一前一后钻进了只有他们住的营帐。
贺漄仍旧没开口,他歪倒在被褥上,将手伸进了衣襟,明知道什么都摸不到,但习惯性的动作一时半会却改不了。
云水试探着凑了过来:“爷,您是不是在怪夫人?她其实也是为了您好,她……”
“我知道。”
贺漄没什么情绪的打断了他的话,他将手从空荡荡的衣襟里拽了出来慢慢握紧,声音不自觉轻缓了下去:“我知道。”
云水有些不解:“那您这是……”
他设身处地的感受了一下:“爷,您是不是气夫人她这么多年也不给您递个信啊?让您白白难受了这么多年。”
贺漄沉默了很久才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怪她。”
甚至于盛小梨那么绝情的要分开的时候,他都没有怪她。
他只是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确实应该和盛小梨分开一下,不是为了别的,是不想当初在凉京城外的事情再来一次。
即便这是在边境,是付家的地盘,可他是冲着太子来的,一旦被对方察觉,以太子的性子,绝对会下了死手来杀他。
此时如果将盛小梨牵扯进来,就太凶险了,他不能这么做。
只是盛小梨说……
想起那天盛小梨剖白似的那些话,贺漄心口发烫,他的小梨说她从来没喜欢过别人,那你等我回来,我回来后就会紧紧的抓住你。
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可没多久他的笑就淡了,然后眼神慢慢沉了下去,他舍不得让她难过,可又不得不对她冷漠。
那丫头始终都是个柔软的人,看见自己的时候,会情不自禁,所以他要更冷静,更克制,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给人留下。
盛小梨,我……
他闭上眼睛,沉沉的叹了口气,只是叹到一半,咳嗽就涌了上来,他侧着身努力克制,只是收效甚微。
云水连忙拿了药丸子递到他嘴边,贺漄却摆了摆手,他不想吃,云水正要劝一劝就看见了他那双被水泡的发白的手。
他一愣,连忙将药丸子丢回了药瓶里,抬手抓住了对方凉的有些冰人的手,查看他那被泡的变了颜色的伤疤。
“爷的手怎么这样了?我听冯将军说你自己讨了活去干,什么活把手弄成这样了?”
贺漄将手抽回来:“……玩水去了。”
云水原本还一肚子的忧虑,想着是不是冯不印有意为难贺漄,正寻思着记仇,等回了凉京就找冯不印算账,结果却等来了贺漄这么一句话,他登时被噎住,玩水?这得玩多久的水才能把手泡成这样?
但听这语气,应该是没被欺辱。
他心里微微一松:“明天奴才找冯将军说说吧,这手上也全都是伤……”
贺漄瞥他一眼:“别多事。”
他翻了个身,离云水远了一些:“都是皮肉伤,早就好了。”
和盛小梨的伤是不一样的。
云水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他追了过去,却不等到跟前,就被贺漄抬脚不轻不重的踹了两下:“别靠这么近。”
云水心里嘁了一声,倒也没非要往跟前凑,可话还是得说:“爷今天是去找夫人了吧?帮人家干活去了?那夫人挺高兴的吧?”
贺漄没吭声,他是去找盛小梨了,但没让盛小梨高兴,还凶了她一顿,她现在,应该很不高兴才对……
盛小梨打开了针线,心情的确说不上好,却没有贺漄想的那么糟,不管怎么说,今天都和贺漄呆了一整天。
她拿着绣针比划了一下,隔空描绘着贺漄的样子,越描绘就越清晰,她翘起嘴角微微笑了笑,然后凑近油灯,抖着手一针一线的去绣那大红色帕子上的虎头。
她许久没做过女红了,技法都生疏了,那年手上受得伤拖得太久,后来又赶上她小产淋雨,便留下了病根,只是就算这样,她也不想接受青藤的帮助。
说起来她欠青藤其实很多,可报答这种事,却注定没办法如对方所愿了。
她做到后半宿,看着天色实在是很晚了,这才放下针线,仰起头晃了晃有些酸疼的脖子,这个速度,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做好了。
她看着帕子上头那威风凛凛的虎头,嘴角微微一翘。
虽然都是虎头,可和当初她给孩子绣的那个还是不一样的,那个更圆润,胖嘟嘟的,适合孩子,这个却是她想象着贺漄的样子描绘的样子。
如果贺漄变成老虎,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她又摸了两下才小心翼翼的放回箱子里去,只是躺下去的时候,她心里又涌上来一股愁绪,现在贺漄不太想理会她,这荷包就算做了,又该怎么给他呢?
他会不会气的都不想要了?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带着愁苦闭上了眼睛,然后做了一宿乱七八糟的梦,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头隐隐作痛,她甩了甩脑袋,也没放在心上。
外头响起了号角声,她翻身爬起来,穿上衣服,随手抹了把脸就跑,青藤又在路上等她,脸上带着点歉疚:“小梨,抱歉,我昨天回去的太晚了,你的手没事吧?”
盛小梨摇摇头:“没事,我都没碰到……”
她话音一顿,她昨天只顾着贺漄了,忘了洗衣服这茬了。
她有点心虚,琢磨着今天把自己该干的活给补上。
青藤不知道昨天河边发生了什么,听她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困惑地看了过来:“小梨?”
盛小梨回神:“没事,真没事。”
她伸开手给青藤看了一眼,见对方要伸手来抓,不着痕迹的摸了摸头发,顺势避开了对方的手。
青藤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了,低头叹了口气,但很快就又振作了起来:“我今天和你一起去。”
盛小梨想了想,没有拒绝,有些话确实该说清楚了,青藤这样的人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劳烦殿下了。”
她只是寻常的一句话,青藤却有些受宠若惊,短暂的怔愣过后,他露出惊喜来:“你……让我去?”
他都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还打算态度强硬一些的跟上的,可盛小梨却答应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点名为希望的东西,脸上的笑容迟迟没有收敛,看的盛小梨有些心虚和不忍。
但有些话还是得说。
她迈开步子往前,操练的时间,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兵,除了必要的守卫都已经往校场去了,整个营地都有些空荡,盛小梨停下脚步:“殿下。”
“嗯?”
青藤温柔的应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却不等盛小梨开口,他先说了话:“你我相识多年,你也知道我不在乎身份这些,以后就直接喊我的名字吧,好不好?”
这要求四年前他就提过,只是没得到回应,但这次,可能会不一样,他满眼期待的看过去——
“恐怕……不太好。”
青藤的笑一顿,他仿佛没听清这句话,僵硬片刻才满是茫然困惑的开了口:“什么?”
话音落下,他才注意到了盛小梨和以往不太一样的态度,心脏不自觉一突,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涌了上来,他本能的不想让盛小梨开口。
他后退了一步:“小梨,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做,今天不能陪你去河边了,抱歉。”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盛小梨连忙上前:“殿下,既然你猜到了,我就直说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对我好,你……”
“小梨!”青藤语气急促地打断了她的话,他摇了摇头,抬手搭在了盛小梨肩膀上,“你不要说这种话,我知道你很好,我不在意你的过去,你也不要因为这种事就拒绝我。”
他小心翼翼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紧紧的箍着盛小梨,素来云淡风轻的人,现在脸上却满是急切和抗拒:“我知道分开这么多年,刚遇见没多久就说以后很仓促,我不着急,你也别着急,都慢慢想好不好?”
盛小梨微微一顿,青藤人很好,对她也好,面对这样一个人,面对他这样的神情,拒绝的话要说出口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可盛小梨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殿下,我心里有人,装不下你了……你会遇见更好的。”
青藤的身体很明显的僵了一下,半晌他才苦笑出来:“小梨,你还真是狠心,连考虑考虑都不愿意吗?”
盛小梨低下头:“对不起啊。”
青藤没再说话,抓着盛小梨肩膀的手却迟迟没有收回去。
盛小梨能感觉到他在难过,可要劝慰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毕竟这本就是她造成的。
“那个……”
“小梨。”
两人差不多同时开口,盛小梨话音停下:“殿下想说什么?”
青藤摇了摇头:“你先说。”
盛小梨只犹豫了短短一下,就伸手指了指河边:“时间不早了,我得过去了。”
青藤怔了怔,大概又被她的无情伤了一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慢慢垂了下去:“你去吧。”
盛小梨很想再说一句对不起,但这些话并没有实际意义,青藤的失落和难过也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消减半分。
所以最后,她还是沉默地走了,但青藤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她能感觉的很清楚,却始终没有回头。
如果和贺漄都断的那么干净了,就没有理由再和青藤纠缠,她抓紧了腰间的佩刀,有些苦涩的想,对她好的人,都被她伤了,自己这样的人,大概就适合孤独终老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