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骄阳似火。
正如先前所说,昏迷的这两天对于林若溪来说是难得的休息。
她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或许是睡了个好觉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方才看见陆景止吃瘪的原因,林若溪此刻心中并没有多少难过。
她随手招了辆计程车,报了楚家祖宅的位置后,拿出手机开始处理这两天落下的事情。
回完了工作上的事情,车辆恰好也缓缓停在了路边。
林若溪付了钱之后便下了车,望着面前气派的宅子愣了愣。
那时候自己父母刚刚去世,她举目无亲的站在这里,被楚老爷子热情的迎了进去。
却换来了陆景止的冷眼以对。
良久,她终于将思绪拉了回来,上前推开了大门。
爷爷此刻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听见动静之后便抬头看向了门口。
“溪溪,你怎么没在医院好好休息?快过来坐!”
林若溪点了点头,听话的上前坐在了老爷子的身边。
“傻丫头,再怎么样,你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啊!我已经说过他了,你们啊……”
“有用吗?”
这是林若溪第一次打断了楚老爷子的话。
爷爷有些没听懂,开口问着:“什么有用吗?”
林若溪苍白的脸上荡起了一个笑容。
她将自己的问题具体化再次开口。
“说过他了之后,有用吗?”
楚老爷子一下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连连叹气。
“爷爷,没有用的。他就是这样,怎么说都没有用的。”
林若溪脸上依旧笑着,楚老爷子看着心疼,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良久,林若溪再次抬头,双眸之中一片清澈。
“爷爷,我想要把公司的股份拿回来。”
第十七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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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没有听懂林若溪的意思,楚老爷子没有说话。
说到底,老爷子再疼爱林若溪,在这种问题上还是会犹豫。
“爷爷,您放心,我不是要和陆景止离婚,我也不是要争公司。”
“我只是想要拿回我自己的那一份。”
林若溪说着,眼眶泛着红。
楚老爷子思考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
“也是,你去公司也好,毕竟现在公司也有你爸妈的心血。孩子,我是害怕公司的事情多,你吃不消。”
“不会。”
林若溪的语气很坚决。
见状,老爷子也不再劝,大手一挥放了股份给林若溪。
就在老爷子签字的时候,林若溪却又突然开口。
“爷爷,我要我的股份绝对性的压倒陆景止。”
老爷子动作一愣,不解的看了眼林若溪。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争夺财产。您是公司最大股东,我只要百分之三十,您还是百分之六十。”
楚老爷子蹙着眉,倒也不是舍不得把股份这样分配,只是不明白林若溪这样要求的意义何在。
良久,他叹了口气,也随着林若溪的意见更改了股份合同。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是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够和景止白头偕老和和睦睦。”
林若溪又何尝不知道?
换在两天之前,她的心愿又何尝不是这个?
林若溪眼底升起了一丝自嘲,但却很快的压了下去。
她点了点头,收起了爷爷签好的合同。
“会的。”
林若溪说完,起了身。
她和楚老爷子道了别,便走出了祖宅。
林若溪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索性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她转动钥匙,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桌面上散乱的放着自己当天未来得及收拾的化妆品。
林若溪叹了口气,朝着化妆台走去缓缓坐下。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泛着红,常年的睡眠不足让她黑眼圈快要掉到下巴。
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镜面,她抚摸着镜子上倒映出的轮廓自言自语。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是林家的女儿。”
这些年她过的狼狈,没日没夜的工作只为了逃避梦魇。
良久,她终于起了身,开始收拾着屋内卫生。
那些晦暗不堪的过往一同被她打包进了垃圾袋。
终于,出租屋被林若溪收拾的焕然一新,她掏出手机,给房东发送了退房的消息。
做完了这一切,她将垃圾一趟一趟的丢下了楼,拿着自己并不多的行李走出了出租屋。
室外阳光明媚,八月的阳光毒辣,但此刻林若溪却觉得自己沐浴在这灼人阳光之下像是在进行一次系统消毒。
她正要抬腿走出小区,迎面却撞上了一个厚实的怀抱。
“溪溪姐,你这是要搬家?”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若溪抬头去看,是自己的助理时景。
“你怎么在这儿?”
“我给你打电话发信息都没有回,所以来看看你,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
林若溪心中泛起一片柔软,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担忧自己的。
“我没事,那边的工作我已经辞职了。”
她笑了笑:“不用担心我。”
时景一愣:“那我们还是朋友吧,溪溪姐。”
“当然,以后就叫我溪溪吧。”
时景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林若溪手中的行李:“那你这是?”
林若溪一顿,拿着行李的手紧了紧。
她双眸之中泛着光,勾着嘴角笑了笑。
“我这是准备回家。”
第十八章 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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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和林若溪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他对林若溪并没有很了解,只知道林若溪已经结婚,可是却独居。
听见林若溪这样说,时景双眸暗了暗。
“那我送你?”
林若溪自然是点头答应,她上了时景的车,说出了先前陆景止居住的别墅。
那别墅还是林若溪和陆景止结婚时候买下来用作婚房的,到了后来,陆景止为了气林若溪时常带别的女人回来。
林若溪便索性搬了出来。
现在她想明白了,该搬出来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时景也并没有多问,只是按着导航将林若溪送到了目的地。
“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没事。”
车门被关上,时景望着林若溪的背影,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般。
先前她没日没夜的工作,自己便也跟着,现在林若溪回家了,时景心中像是突然空了一般。
林若溪拿着行李走在熟悉的路上,欧式大门终于映入了眼帘。
她输入了密码,门应声而开。
林若溪迈着步子推开了门,正在厨房接水的陆景止听见了动静便望了过来。
见到来人是林若溪,她手上还拿着行李,陆景止便直接蹙紧了眉。
“你什么意思?”
他声音很冷,室内的中央空调不知道调了多少度,很冷,林若溪只觉得听觉与感官一同被冰镇。
“这是我家,我回家而已。”
“林若溪。”
陆景止放下了手中的水杯,他目似点漆,声线平缓。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林若溪笑了笑,将手中的行李放下,转身关上了门,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想的很明白,恶人就得恶人磨,爱不爱是一回事,陆景止对她的伤害,她一分都不愿意继续容忍。
“还能说点什么更难听的话吗?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