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君漠然抿唇,童安安便已知道了她的目的达成了!
纤细的手指抬了抬,她开口示意旁人,“还愣着做什么?带她走!”
童安一声令下,几乎大家都没了半点迟疑。
费尧被几只手牵制着,押解上了法院车,一场闹剧才终于告一段落。
童安安收回视线,这才发现身旁的男人一声不吭的伫立着,目送着那辆法院的车渐行渐远,冰冷的脸上有一丝丝她所看不明白的情绪。
“少卿,费尧她是完蛋了!那么你和我……”她酝酿着言语准备开口。
“U盘从哪里弄的?”头顶传来不带感情的声音。
童安安抬起头,林宜君正拧着眉头瞧她,她心里微微一恻,竟有些紧张。
“我去地下车库保安室那儿调取的录像。”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是么?”林宜君勾了勾唇,眼底藏着的讥讽一泻而出,“准备的还够充分的。”
他转身步入客厅中,往沙发上随意一坐,两条腿交叠着。
童安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快步的走到他身边,“少卿!我承认我在落井下石,我这事儿做的并不厚道,可是你知道的,我爱你!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大家都以为我们郎才女貌,是天作之合,结果呢,结果费尧她出现了!她破坏了本该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姻!”
“打住。”林宜君做了一个手势,丝毫不加掩饰的盯着她,“有一件事我申明一下,不管费尧有没有出现,我们两个,都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童安安依然不甘心的问。
“我不爱你。”
四个字,从他厚薄适中的唇中溢出,传入她的耳膜,异常刺耳,尖锐。
轻而易举的让她整颗心都疼了起来。
不管她家境有多优渥,不管她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有多么完美,他都不爱她。
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费尧呢,难道他就爱费尧了吗?
凭什么费尧就能怀上他的孩子,而她,在等了他那么多年后,得到的依然是这个无情的答案!
童安安根本无法冷静,甚至连思考的空间都没有,她攥着拎包的手指用力的掐着,紧握成拳。
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费尧的。
她都不能嫁的男人,凭什么费尧就可以!
南城郊区监狱
“听说了么?隔壁被关进来的是白家那个少奶奶,之前借孩子逼婚的那个!”
“可不是么,听说犯了故意杀人罪,直接被上面的人给抓进来了,审都不带审的,直接定罪10年!”
“嘘,别议论了别议论了!上面那些大人物,可不是咱么可以招惹的起的!”
伴随着议论声之后,是‘哐当’‘哐当’铁门合上的声音,走廊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费尧一只胳膊搭在窗台上,手臂上有一个纹身,上面刻着‘卿’字,那是她当初在学校里暗恋他时,偷偷去纹的。
因为笔画较多,老板纹的时候她疼的要死,却咬着牙一直都没有吭声。
她爱林宜君,爱到骨髓,爱到即使她卑微的如同一只蝼蚁,她也心甘情愿的待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爱有多么凄凉,悲伤。
宝宝……
她抚摸上平坦的小腹,回想起那撕心裂肺孩子流逝的感觉,是妈妈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
“嗒。嗒。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费尧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便看见童安安唇瓣轻咧,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两个拎着公文包的男人。
“我们又见面了,季小姐。”童安安和她打招呼。
知道来者不善,费尧根本不想搭理她。
童安安也不计较,笑着接过身后男人递过来的一份文件,“我今天来,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你和少卿的离婚协议书,麻烦你给签了。”
她为此还特意的跑了一趟白家老宅,得到了白老爷子和白母的恩准。
既然林宜君一直没有出面正式和费尧离婚,那么就由她来做这个恶人好了。
“第二件事?”费尧杵着不动,抬眸看她。
童安安笑了笑,“第二件事,麻烦你申明一下,净身出户。”
没错,白家的财产,费尧一分都拿不到。
她耗费了生命中最好的光阴去爱一个男人,流产,入狱,离婚,净身出户……
一切在最后都变成了白纸,她还是孑然一身,空无一物。
屋内陷入晕黄的灯光中,费尧感受得到自己上下牙都在打颤,连呼吸都是痛的。
呵,净身出户。
从此,她和白家,再无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