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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了？
“叮”
手机铃声响起，将许迟澈从混乱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张佳彤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他的语气，很冷，冷到电话那端的张佳彤打了个寒颤。
“果果说想爸爸了，所以我打个电话给你……”
张佳彤的语气透着小心翼翼，要不是刚才在实时新闻中看到是许迟澈将乔静瑗带上了救护车，她根本就不会在这关头打这电话。
要是许迟澈知道是她带池母去见乔静瑗的，那怎么办？
张佳彤不敢胡思乱想，但是也不敢不做万全之策。
她再三确定自己是在池母出刀之前离开，这才鼓起勇气给许迟澈打这个试探电话。
许迟澈要是怀疑到了自己头上，她也好编合适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乘风，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过来陪陪果果……”张佳彤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道。
许迟澈想起刚才她对乔静瑗说话时的嚣张，再听着她对自己说话时的温柔，只觉得荒谬不止。
这是同一个女人吗？


第十二章我把她当宝你把她草
“在医院，乔静瑗受伤了。”许迟澈紧抿着薄唇，没让情绪外泄。
既然张佳彤要伪装，他也不直接质问。
眼下，乔静瑗能安然醒来才是最重要……
“什么，乔静瑗受伤了？她怎么了？”张佳彤惊呼道，语气中满是担忧和诧异。
许迟澈扯了扯嘴角，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到底此刻的张佳彤才是真实的她，还是刚才嚣张跋扈跟乔静瑗说话的她才是真实的？
许迟澈刚要说话，便看到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
他什么都没交代，直接挂断了张佳彤的电话，然后奔了过去。
“护士，她怎么样？”许迟澈急切问道。
护士忙得焦头烂额，匆匆回道：“心脏被刺伤，需要换心，但现在我们医院没有合适的心脏源，正在联系别院调过来。”
许迟澈的心底一咯噔，不安感直窜喉头。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乔静瑗女士是在这里抢救吗？”警察看着浑身是血的许迟澈，严谨问道。
许迟澈点头，看到他们手里密封袋中有沾血的匕首，猜到他们已经将池母控制住。
“需要换心脏，人还没脱离危险。”
旁边的警察拿出笔录本和录音笔，开始进行调查了解。
“你和伤者什么关系？”警察问道。
许迟澈顿了顿，犹豫了两秒后沉声道：“我是她……前夫。”
“她母亲已经被强制押回精神病院，有警察24小时看护，但我们对她们母女关系还不太清楚，麻烦给我们说说。”警察问道。
许迟澈面色有些尴尬：“这个……你们等池母镇定下来去问她更合适，或者等乔静瑗醒来……我对她的家庭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她一直都是在福利院长大。”
警察诧异打量着许迟澈：“这里面躺着的确定是你前妻？”
许迟澈抿着唇，没有接话。
他无力去解释自己和乔静瑗的那段婚姻，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正在这时，警察接了个电话，是精神病院打来的。
那边派去调查的人已经和院长沟通到了一些情况，方便他们立案。
“她要是醒来了，立马联系我们。”警察给了许迟澈一个联系方式，随即离开。
许迟澈重新坐回长椅上，抬手撑着额头，满身倦意。
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以为是那警察又折了回来，抬头一看却是机场的同事顾昇。
“你……”许迟澈刚要问他来干什么，顾昇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许迟澈！你干的好事！”顾昇怒气冲冲，满眼戾气。
他本来不知道乔静瑗和许迟澈的关系，那天送她回家才隐隐推测出他们关系不寻常，刚才在楼梯口听到许迟澈和警察的对话，才知道他们结过婚！
那在贴吧中肆意传播的那些照片，根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些生活照，只不过大家不清楚两人关系才恶意攻击辱骂乔静瑗！
如果乔静瑗是许迟澈的前妻，那他现在的妻子孩子算怎么回事？
“放手。”许迟澈不想让自己身上的血沾到顾昇身上，也不想一门之隔当着乔静瑗的面起争执。
“乔静瑗是你前妻，那张佳彤和那个叫果果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离婚？因为小三带孩子上门所以要乔静瑗让位？”顾昇完全捋清了前因后果，这会更是替乔静瑗感到愤愤不平。
许迟澈紧蹙着眉：“乔静瑗现在生死未卜，我没心情跟你解释……”
“要不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好她，她又怎么可能会躺进这里？！许迟澈，飞机上我一直敬你是飞行前辈，把你当学习榜样，没想到你私生活这么肮脏！全机场的人都知道，乔静瑗是我女神！我把她当宝你把她当草！”


第十三章华佗在世都没用
顾昇一回想起那天许迟澈抱着果果和张佳彤一家三口温馨官宣，乔静瑗一脸落魄苍白的样子，他心底的怒火就猛地往上窜。
尤其是刚才还在新闻中看到了浑身是血的乔静瑗。
如果许迟澈能再早一点赶到，是不是就能阻止池母对乔静瑗的行凶？
顾昇气许迟澈的晚到，也恨自己的不在场。
如果当时乔静瑗从机场离开时，自己放下手头的工作陪在她身边，是不是就能保护好她？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气愤。
想打人，想狠狠地揍许迟澈一拳！
“乔静瑗的妈妈在机场大闹时，已经被医生注射了镇定剂带回了医院，她怎么又会出现在乔静瑗家楼下呢？我可是听说当初她是被一辆宝马车带去的机场，如果我没记错，你那金屋藏娇的妻子张佳彤开的就是宝马mini，该不会又是她把池母带去的乔静瑗家楼下吧？”
顾昇压制住心底的怒气，近乎磨着牙关质问许迟澈。
许迟澈薄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顾昇说的都是实情，之前电话中，他听到乔静瑗歇斯底里质问过张佳彤。
可是他还需要去做最后的证实。
若张佳彤找不到说服他的理由，那她自然需要承担后果。
“你说话啊！你平时不是很能说吗，怎么这会哑巴了？！”顾昇依旧攥着许迟澈的衣领，语气狠厉。
他的声音太大，直接将护士引了过来，连忙喊保安拉扯开两人。
“这里是医院，还是抢救室门口，请保持冷静！”护士提醒道。
正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护士匆匆拿出一张单子走到两个男人面前。
“已经找到合适的心脏源了，立马安排手术！这是手术风险单，需要家属签字！你们谁签？”
顾昇想去拿那单子，但刚伸手便立马顿住。
他，不是乔静瑗的家属，没有资格。
顾昇迟钝之际，许迟澈已经在手术单上签了名，递交给了护士。
“护士，一定会成功的，对吧？”许迟澈颤声问道。
护士说道：“我们主任亲自主刀，放心吧……但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所有人都不能百分百保证成功，你们安心等，我们所医护人员都会全力以赴对待这场手术。”
抢救室的门再次关上，等待过程中，许迟澈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在长椅上坐着，手脚是前所未有的冰凉。
手机又响起了铃声，是陆母打来的电话。
但许迟澈没有去接，他怕自己忍不住在电话中直接对陆母发飙。
他没忘记张佳彤说过，是陆母想要乔静瑗死。
所有的一切，必须等乔静瑗脱离危险后，才去弄明白真相。
天色墨黑，整个城市被黑暗笼罩，只有医院灯火通明。
顾昇没有离开，他站在走廊靠窗的位置，指尖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就那样一直看着手术室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灯熄门开，医生走了出来。
许迟澈立即奔过去，顾昇也大步走去，手中的烟都抖落到了地上。
“手术成功，但人还处于昏迷状态，能不能醒来要看她自己的造化。”医生说道。
许迟澈心一紧：“既然心脏没事了，人应该也脱离危险了吧？”
医生微微摇头，神情依旧凝重：“她这种毕竟是身心皆有创伤，如果她自己没有求生欲，就算华佗在世都没办法帮她。”


第十四章有人想要她死
医生的话，许迟澈和顾昇都听得明白。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捅了那么多刀，刀刀致命。
身体上的伤有医生治愈，但心灵上的伤却只能靠她自己了。
转到观察病房，许迟澈想守在病床边，但被顾昇拦住。
“手术单需要你签字，但照顾她可不是你这个有妇之夫该做的事。”他的话，带着讽刺。
许迟澈也在顾昇的话中猛然惊醒，再加上兜里手机一直震动不停，让他意识到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去弄明白。
“照顾好她……”刚说完，他便顿住。
他用什么身份来委托顾昇照顾好乔静瑗呢？
似乎，有些可笑。
许迟澈回了陆宅，他进屋的时候陆母还在不断给他打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干什么去了？”陆母生气问道，可看到他满身是血又担忧不已，“怎么都是血？你受伤了？”
许迟澈看着她，语气冷淡：“您没看新闻吗？”

“什么？”陆母微微愣住。

“乔静瑗差点死了。”许迟澈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睛都没眨一下，想从她脸上看到破绽。
“差点？”陆母的神色僵了僵，眸底闪过一丝复杂，慢半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又连忙补充，“原来你身上的血是乔静瑗的，她怎么了？”
“有人想要她死，被我救了。”许迟澈的视线依旧直直落在陆母身上。
陆母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强稳住自己的情绪。
“是吗，她是得罪了什么人吗？”她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自己暗中给乔静瑗药一事被儿子知道了？
陆母猛然想起之前池母大闹机场一事，露出一副思索后的恍然：“当初她母亲在机场不断嚷嚷要杀了她，难道……”
许迟澈已经没有心思在继续兜圈子下去，一身的血腥味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他没有再理会陆母，直接回卧室沐浴一番，再换了身干净衣裳重新回到客厅。
眼见陆母正要回房休息，许迟澈叫住了她。
“等下佳彤会过来，您需要在场。”
陆母怔住：“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你叫她过来干什么？让果果一个人在家吗？”
“有保姆在那边照顾果果，没事。”许迟澈语气很淡，脸上透着倦意。
陆母顿了顿，打了个哈欠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刚才我看新闻了，没想到乔静瑗母亲是那样极端一个人，怪不得乔静瑗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这样的母亲还真是令人心惊肉跳。”陆母说道。
许迟澈没接话，他低头看着手机，想给守在医院的顾昇打个电话，但是却也清楚那个男人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也是，他和乔静瑗的夫妻关系已经结束，他没必要对她的事情那么上心。
门铃响了，是司机将张佳彤接了过来。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披了件外套匆匆走了进来。
“乘风，这么晚叫我过来什么事？”她一脸担忧，亦不敢胡乱猜测。
司机退了出去，许迟澈让张佳彤坐下。
“为什么要带乔静瑗的母亲去机场，然后又将她带去乔静瑗家楼下？”
张佳彤还没坐稳，便听到许迟澈问出了致命性的话题。
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连带着嘴唇都没了血色。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第十五章身败名裂
张佳彤装糊涂。
一旁的陆母挑了挑眉，没有太多惊讶之色。
乔静瑗母亲的信息，是她透露给张佳彤的。
“佳彤，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我什么都知道，包括池母拿刀刺乔静瑗，也有你的怂恿……警察已经调查了路边的监控画面，不是你不承认就能否认的。”许迟澈话语中并没有太多情感。
张佳彤立马站了起来，连带着肩膀都晃了晃。
“我没有……”许迟澈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已经没法自圆其说了。
到底是她想的不够周到，忘了不管是医院还是马路沿途都会有监控，更何况她还是大摇大摆开着自己的车。
“我没有怂恿池阿姨，我也根本不知道她藏了匕首在身上……我只是觉得我和果果的回来，抢了属于乔静瑗的位置，所以我心怀愧疚想从别的方面弥补她，我得知她们母女感情不和，我便去医院看望池阿姨，她说她想女儿我才带她出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张佳彤说着说着，眼眶泛起了水雾，看起来说的真切无比。
许迟澈看着她，丝毫不相信她的理由。
“你一次不知道，二次也不知道？她母亲大闹机场让她身败名裂还不明显吗？”他怒问道。
张佳彤的眼泪唰唰直落：“我想着她精神方面有疾病，后来冷静下来又不断悔恨，想要跟乔静瑗道歉，我才会再次相信她……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乔静瑗……我会去医院跟她道歉，求她原谅……”
“你也知道池母是个病人，但你却一次两次相信一个精神病患者说的话。”许迟澈冷冷看着张佳彤，语气中尽是失望，“分开三年，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变成这样一个女人……”
张佳彤瑟瑟看着他，一时间慌乱无比：“乘风，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弥补自己对乔静瑗造成的伤害，才犯下这种错，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要故意害她……”
眼见许迟澈不说话，张佳彤将视线转向了陆母，渴求得到她的帮助。
“阿姨，请您相信我好不好，我要是真的想害乔静瑗，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并且我和果果已经回来，乘风也承诺要给我们母子一个家，我没必要去伤害她啊，她已经是乘风的过去式……”
提及果果，原本一脸冷漠的陆母神色微闪，缓缓转眸看向许迟澈。
“你和佳彤是大学同学，彼此又认识了这么多年，她的为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带池母去见乔静瑗的初衷是好的，只不过是好心办坏事，到时候警察要查到她身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果果刚回陆家，老爷子高兴得不得了，别被外人的事影响了家人的和睦。”
陆母的话，无疑是在给许迟澈施压。
老爷子是许迟澈最敬重的人，果果是许迟澈心底特殊的存在。
“外人……”许迟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荒唐的神情，“我和乔静瑗的离婚证还没到手，在妈的心里她就已经是外人了……”
陆母眼神闪了闪，神色未改：“当初说好你们的事不能让机场知道，她发出去那些照片闹得人尽皆知，害得你连本来十拿九稳的晋升机会直接泡汤，我不把她当外人难道还把她当祖宗供着？”


第十六章婆媳一条心
“本来你们结婚三年，她肚子连个动静都没有我的意见已经很大了，现在又闹出这样一件事，真是要把我气得心梗了……”陆母说着，抬手抚了抚胸口，似是在平息不满。
许迟澈看着统一站在一边的陆母和张佳彤，眉宇间荡着化不开的愁意。
“我记得以前我和佳彤交往时您是竭力反对，没想到现在你会在我面前护着她……”
陆母拧了拧眉：“她给你生了果果，她就是我们陆家的功臣。当初要是知道你和乔静瑗结婚时，她就已经怀孕，老爷子也不至于将她赶出国。”
许迟澈不说话，过去的事他并不想再多提，毕竟都是一些闹心事。
眼下警察并未查到张佳彤头上来，刚才他说的那番话只是想撕破张佳彤伪装的面具。
毕竟，她实在是装得太逼真了。
倘若他没有听到那些恶毒的对话，他一定会相信张佳彤刚才说的每一句话。
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张佳彤带池母去见乔静瑗，绝对不是为了弥补什么，只是为了给她重重一击。
不同人面前有不同的说辞，张佳彤这演技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只是，这真的是他曾经动过心的女人吗？
短短三年时间，已经物是人非。
“这是你和乔静瑗的事，等她醒来她要怎么做，我不会干涉……但你要是教坏了果果，我会直接走法律程序要走你的抚养权。”许迟澈对着张佳彤严肃说道。
张佳彤脸色白到不能再白，可眼下也只能哽咽着点头。
“我会给乔静瑗解释清楚的……果果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你也答应过孩子，千万不要因为我一时失误犯下的错让果果又成为没家的孩子……”
眼下只有果果才能牵制住许迟澈，张佳彤也只能不断把果果拉出来当做护身符。
“明天把果果接回老宅，以后就直接在这里住下……我让张叔送你回去，你收拾收拾。”许迟澈说完，直接上楼回了自己的卧室。
听到关门声，陆母才长吁一口气，拉着张佳彤往外走。
“我是真没想到，你做起事来比我还要狠辣。”这话，听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
张佳彤现在的心情几乎可以用‘惊魂未定’来形容。
“阿姨，要不是您告诉我乔静瑗母亲的事，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陆母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我成罪魁祸首了？”
“儿媳妇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我们要婆媳一条心，毕竟乘风只有果果这么一个儿子，老爷子年事已高，四世同堂的温馨也只有果果能够给他老人家。”
张佳彤收起了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向陆母的神情中并没有太多敬畏之意。
陆母听到了威胁之意，恨不得直接甩张佳彤一个巴掌。
“好一个婆媳一条心，张佳彤，你现在还不是我们陆家媳妇，你心里明白我儿子对你早没了当年的感情，他只是看中果果罢了！”
张佳彤毫不退步：“我是果果的亲妈，你们想要果果姓陆，自然要让我进陆家……毕竟当年可是你强烈要求我生下果果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烂在心底的陈年往事被她这么云淡风轻道出来，让陆母脸色难堪不已。


第十七章想去弥补她
好在此刻门口只有她们两人，这桩事也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
“我警告你，果果是陆家的心头肉，你只是附属品……我帮你成为陆家媳妇的前提是你会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妻子，你要是做出什么对我儿子不利的事，我会亲手把你送回美国。”
陆母的警告在张佳彤耳中丝毫不受用，反正大家都清楚彼此的真面目，也没必要刻意去演戏。
“我还真是害怕，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告诉乘风你让我托人从美国带来了假死药给乔静瑗……阿姨你说乘风和老爷子都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连你一起赶出陆家？”张佳彤压低声音说道。
“你……”陆母脸色铁青，气得不行。
张佳彤扶了扶陆母肩膀上的碎发，轻轻拂过。
“乘风让我明天带着果果住进陆家，倒也因祸得福……说起来还得感谢阿姨的帮助，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名正言顺住进来，您说对吗？”
“夜深天凉，阿姨快回屋歇着，千万别感冒了。”
她说完，直接去了庭院外，上了准备送她回公寓的车。
陆母看着她嚣张离去的身影，气得咬碎了牙。
翌日。
许迟澈跟领导申报，休了年假，但他的请求被拒绝。
“你们机组的副机长顾昇昨晚提交了年假报表，你这边再休假，这条航线怎么办？”领导说道。
许迟澈愣住，他没料到顾昇会在昨晚就直接休假。
可眼下，他的心态基本算是绷了，又怎么能安然起飞？
许迟澈犹豫了一下，将乔静瑗受伤的事说了出来，并将两人关系一并道出。
这也算是洗清了乔静瑗之前勾引他的那些不好谣言。
“之前看新闻说有精神疾病的中年妇女弑女，已经被警方控制，当时听说那女孩是空姐我心底还咯噔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她……”领导叹息一声，一下子没能消化这么多消息，“倒是你，和乔静瑗早就发展地下感情却一声不吭，把我们所有人瞒在鼓里……之前不是说你有老婆孩子吗，怎么乔静瑗年纪轻轻就成了你前妻呢？”
许迟澈的嗓音有些尴尬：“一言难尽……”
“行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苦了乔静瑗这孩子……你的年假我批准了，到时候你那条航线我让其他预备机长替补一下，你尽快处理好然后回到岗位，新的一年可不能掉链子。”领导做了最终决定。
挂了电话，许迟澈长吁一声。
他正要去医院看望乔静瑗，陆母却跟着走了出来。
“我也去看看乔静瑗，毕竟她在这里没有别的亲人，咱们到底曾经还是一家人。”一副慈母姿态。
许迟澈却没有这个打算：“不必了，你还是好好在家等果果过来吧，以后果果的户口迁回陆家，我要忙工作，照顾他的事只能交给你这个奶奶了。”
这话中透着的意思，陆母不是不懂。
他有心让果果回来，无心娶张佳彤为妻。
从始至终，他想做的，只是给果果一个家。
“不去看乔静瑗一眼我不放心，到底婆媳一场，难不成我去看她一眼会害了她不成？”陆母有些埋怨地看了许迟澈一眼，自己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许迟澈下颚角的线条紧了紧，上车系上安全带，随即启动车辆。
“张佳彤对乔静瑗说你想要她死，我亲耳听到的……”许迟澈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陆母的脸色明显僵硬，但他依旧自顾自继续说，“妈，我不质问你什么，你也没必要跟我解释，反正我心中有数……乔静瑗躺进医院，直接责任是她妈，但主要责任在张佳彤身上，为了果果，我不会主动去做什么，但亏欠乔静瑗的，我会尽可能地去弥补。”


第十八章不能放鸽子
他将所有话全都摊开了说明，也是希望陆母能够明白，要是再背着他做什么，他就不是今日这般做法了。
陆母两手紧攥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许迟澈的话。
张佳彤那个女人居然对乔静瑗说那种话，并且还被许迟澈听见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之前是为了果果，她才一直帮衬那个女人，现在却是自己的把柄被那个女人攥在手里，真是糟心！
“可能张佳彤误会了什么，好端端我为什么要乔静瑗去死？你要是不信，等乔静瑗醒来大可直接去问她……”陆母的解释有些苍白。
许迟澈沉默着开车，他的确做到了不想听任何解释。
他刚才那番话，只是想说明，他全都知道罢了。
医院。
顾昇依旧守在乔静瑗床边，寸步不离。
一夜过去，乔静瑗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说她要是过了24小时都不醒，情况会变得棘手而又危险。
“小霜，快醒来吧，说好2020年一起脱单，你可不能给我放鸽子。”
他轻轻握住乔静瑗微凉的手，小心翼翼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
曾经无数次，想这样牵住她的手，跟她吐露心声。
但每回都缺了一丝勇气，再加上她看许迟澈的眼神让他愈发望而却步。
“我现在握你的手，你没有拒绝我，以后可不能甩开我……”
得不到乔静瑗的任何回应，他重重叹息一声。
“哎，把你的昏迷当默认，是不是觉得我欺负人？”
就当做自言自语吧，好歹也是当着她的面。
“你不醒来，我就一直欺负你……告诉你，你刀伤位置每天都要上几轮药，你的身体可都被我看光了，放在古代，我得用八抬轿子把你娶回家才是负责……”
顾昇说着说着，又苦涩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你说你醒来想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吗？会不会你现在心里想着念着的人……一直都是许迟澈那个王八蛋？”
“也是，飞机出故障那次，你被浓烟呛晕，许迟澈跑得比我还快……当时我还纳闷他怎么那么心急，直觉告诉我他对你有意思，可你说这是他身为机长的条件反应……呵，傻小霜，你为了他的名声，这么隐忍两人的关系，真的值得吗？”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顾昇收敛情绪转头看去。
看到来人是许迟澈和陆母，他的脸色瞬间搭拢下来，像是结了一层冰。
他松开乔静瑗的手，放回薄被中，随即站了起来，朝他们走去。
“你们来干什么？”顾昇没给好语气。
许迟澈想看乔静瑗一眼，但被顾昇挡住了视线。
“来看看她，醒来没？”许迟澈说道。
“她不需要你来看，我已经跟医生说了我是她男朋友，以后她的所有检查单都由我来签字，不需要你这个前夫出面了。”顾昇将话说得很直接，不留一丝情面。
陆母听得有些刺耳，但眼下乔静瑗多了个‘男朋友’，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你是乘风的同事小顾对吧，没想到你和乔静瑗兜兜转转走到了一块儿，有人照顾她我也能放心了……医院的周院长跟我是旧相识，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管是用药还是治疗团队，都会安排最好的给乔静瑗……乔静瑗福大命大，会没事的。”举止谈吐，都保持着风度。


第十九章诱人的交易条件
顾昇转眸看向陆母，微微颔首：“谢谢阿姨。”
他依旧拦在门口，未让两人走进来。
意思很明显，这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陆母拉了拉许迟澈的胳膊，小声道：“我们走吧，别打扰她休息了。”
许迟澈喉结滚动了两下，似乎是为了竭力忍住某种情绪而在吞咽。
他看着顾昇，语气带着恳求之意：“她醒来告诉我，算我拜托了。”
从未在别人跟前用这种口吻说过话，尤其是在级别低于自己的同事面前。
“我想没那个必要，但她要是想见你，我不会阻拦。”顾昇语气依旧冷淡。
陆母受不了这种气氛，强行拉着许迟澈往外走。
电梯中，陆母一直在抱怨。
“你又不欠那姓顾的什么，没必要在他面前低声下气……”
“您自己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许迟澈率先走出电梯，没有等陆母。
“哎，儿子，你……”陆母知道许迟澈现在情绪不佳，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话还是刚才顾昇的阻拦。
但是眼见许迟澈走远，她又折回了电梯中，到了乔静瑗的病房。
顾昇正要出去打热水，见到陆母神情立即变得警惕。
“小顾，你别紧张，乘风已经走了，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陆母笑着说道，眸色坦然。
顾昇眸色诧异，但很快恢复镇定。
“陆阿姨找我能有什么事？”
陆母淡淡一笑：“听你说话这口吻，我猜你应该知道乘风和乔静瑗以前的关系……但不要紧，那都是过去式，只要乔静瑗安稳醒来，便是新的开始。”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昇没有时间听陆母在这里铺垫前奏，他需要尽可能时刻陪在乔静瑗身边，观察她有没有苏醒的迹象，好叫医生过来。
“我出钱送你和乔静瑗出国，你从南阳机场辞职，陪她在国外疗伤生活，培养感情，在国外我会给你安排合适的工作，保证你生活无忧，美人在怀。”陆母说道。
顾昇拧紧眉头，不敢置信看着陆母。
“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想清楚了给我电话，我立马安排。”陆母说完，给了顾昇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顾昇想不通。
“因为我的孙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但乔静瑗注定是个羁绊……她离开我才能放心，有你照顾她我也能安心。”陆母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私心。
毕竟乔静瑗一出事，许迟澈的变化她全都看在眼底。
虽然那三年婚姻，许迟澈对乔静瑗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可能没有生出感情。
但有果果在，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继续把感情浪费在那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身上。
“我不辞职不出国也能照顾好乔静瑗，你们陆家的事自己去解决。”顾昇可不想让自己的人生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他的反应在陆母的意料之中：“那你不怕乔静瑗醒来对乘风还有留恋？毕竟当初她爱乘风可是爱得死去活来……”
陆母一句话戳到了顾昇的痛点，这的确是他害怕和没有信心的地方。
“更何况你还在机场工作，每天都要在天上飞来飞去，哪有时间照顾乔静瑗？她可是被自己亲生母亲捅伤的，我问誩过医生，这种情况的心理创伤极大，少则两三年，多则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陆母继续补充，分析出来的可能性都让顾昇挣扎不已。
陆母走后，顾昇重新坐回了病床边。
他习惯性伸手去握住乔静瑗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比她的还要凉，赶紧缩了回来。
“刚才许迟澈母亲的话，你听到了吗？”


第二十章回到从前好不好
“你是怎么想的？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想离开？”
“反正我得对你负责，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国外，你都别想甩开我……”
顾昇轻声说着，就好像她真的听得到一般，温柔有加。
正在这时，乔静瑗的睫毛忽的颤动了两下。
顾昇呼吸一滞，整颗心都加快了跳动节奏。
“小霜？”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乔静瑗的睫毛又颤了颤，顾昇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立即按响了床头的响铃。
医生匆匆走来，用手电筒照了照乔静瑗的瞳孔，又做了个系列检查。
“只是常规的生理反应，不是苏醒迹象。”医生沉声道。
“可是她连动了好几下，会不会是她听得到我说的话？”顾昇不死心。
医生微做思索，点了点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你可以继续跟她说话，说一些觉得能刺激到她的，再观察她的反应。”
“谢谢医生。”
顾昇眸底有着执着的光，他坚信乔静瑗一定可以苏醒过来。
“周院长正在邀请美国那边的教授过来，只要乔静瑗醒来，立马给她做心理疏导。”医生补充说道。
“美国？”顾昇现在对这个国家倒是有些敏感。
“对，是陆夫人特别嘱咐的。”
顾昇一愣，随即淡然。
想起陆母之前的提议，再听着她如今的安排，顾昇神情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
另一边。
张佳彤和果果住进了陆宅，却一整天都没有看到许迟澈的影子。
陆老爷子和果果玩到一起，一老一少，倒是不亦乐乎。
可张佳彤心底却怎么都不安，毕竟上次她和许迟澈见面是不欢而散。
虽然他让自己住进了陆宅，但他若还因为那件事而生气，怕修复两人感情也是有些吃力。
深夜，连保姆都已经躺下休息，许迟澈才带着一身寒意回来。
张佳彤立马迎了上去，帮忙拿鞋柜中的拖鞋，再接过他手中的外套，像极了一个丈夫晚归的妻子。
“你还没睡？”许迟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三点。
张佳彤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担忧道：“你怎么一声不吭跑去喝酒了？果果睡前一直念叨爸爸，最后看着你的照片睡着的。”
她只字不提之前的事，依旧一副温婉体贴的贤妻良母模样。
许迟澈清楚自己让他们母子住进陆宅的目的，语气冷淡：“你的目的是照顾果果，以后不用等我。”
说完他便径直往楼上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可看到卧室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许迟澈瞳孔骤然一缩。
一回头，看到了张佳彤跟着走了过来。
“你的睡衣怎么在我床上？”许迟澈冷声问道。
张佳彤眼神闪了闪，有些踌躇道：“其他房间还没收拾出来，果果睡在儿童房，我没地方睡……自然只能睡你这里了。”
她话刚说完，许迟澈的脸色瞬间变了。
“儿童房那么大还是上下铺床，你不能睡？更何况还有保姆房，你也不能睡？”
张佳彤蜷紧手指，低声道：“我睡保姆房算什么？我是果果的妈妈不是保姆……”
这三年一个人含辛茹苦带着果果的酸涩和委屈，在这一刻尽数倾泻了出来。
许迟澈拿纸巾擦去张佳彤脸上的泪水，动作并没有多爱怜。
“那你睡这里吧，我去书房睡。”
眼见他要走出房间，张佳彤不管不顾直接从背后抱住他。
她贪婪地汲取着这个男人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回想起两人曾经相爱的美好时刻。
“乘风，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对我爱理不理，这样让我好心痛……”


第二十一章这是什么药
许迟澈掰开她换在自己腰际的手，随即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大概忘了，”他看着哭成泪人的张佳彤，眉头紧拧，“我最厌烦有女人把眼泪抹我身上……”
张佳彤呼吸一滞，连抽噎都忘记了。
等她回过神，许迟澈已经离开了房间，关上了书房的门。
张佳彤气得颈脖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她不过就离开了三年的时间，怎么就一点都挽不回这个男人的心了呢？
就算当初他们已经分手，就算当初许迟澈和乔静瑗婚礼上她去大吵大闹，但终归两人交往过四年，是彼此的初恋。
常言道，初恋是男人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
她就不信，她和许迟澈之间不能够真正的旧情复燃！
……
许迟澈在书房一夜未眠，他联系了负责乔静瑗受伤一案的警察，了解到池母因为是精神病患者，所以蓄意杀人未遂虽有罪，但毕竟是特殊群体，所以得到了法律的庇护，现在禁足在病房中，24小时有警察轮番看护，任何人不得探视和带离出去。
同时，警察也了解到池母的确是由张佳彤带出医院的，但是是池母平静情况下主动找医生提出的要求，并写下了免责书，所以张佳彤的责任基本可以算无。
如此一来，就算许迟澈什么都不做，张佳彤也已经被警方排除了嫌疑。
许迟澈沉思着，打开抽屉暗格，拿出那个小小的玻璃瓶，看着橙黄色胶囊发呆。
这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乔静瑗最后视线一直落在它上面呢？
为了弄清楚心底的谜团，许迟澈直接去了研究机构找自己熟悉的一个朋友，把胶囊药交给了他。
“帮我查一下，这是什么药？”
顾家明看着小巧的玻璃瓶，拧开瓶盖放在鼻翼下嗅了嗅，蹙起了眉头。
“不是寻常气味，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药，你从哪得来的？”
许迟澈抬起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敷衍回答：“说来话长，你尽早帮我弄明白是什么。”
离开机构，许迟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医院里自己嘱托帮忙关照乔静瑗的一个护士打来的。
“陆先生，乔静瑗小姐已经出院了！”
“什么？她醒来了吗？”许迟澈立即驶车往医院赶去。
“醒来了一下又昏睡过去，她出院不是回家，院长好像是要安排她去国外治疗，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许迟澈心一沉，立即调转车头赶往机场。
“带她离开的人是顾昇吗？”
眼下乔静瑗才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又怎么能乘坐飞机？！
为什么这么突然要带她离开，自己明明没有过去打扰她……
护士犹豫了一下，说道：“除了一直照顾乔静瑗小姐的顾昇先生，还有您的母亲陆太太……”
“什么？！”许迟澈彻底震惊。
挂了电话，他脚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可偏偏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暴雨，整个天色茫茫，看不清方向和前方车辆。
许迟澈没有办法，只能减缓车速，跟着前面的车辆缓慢前行。
他拿起手机拨打陆母的电话，但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正在他要继续打的时候，张佳彤的电话拨了进来。
许迟澈正心烦意乱，直接摁断了她的来电。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乔静瑗出事后，他的情绪一次又一次失控。
就算曾经驾驶飞机的时候遇到过一些突然状况，他都能以超强的职业素养保持镇定和冷静。
可眼下，在乔静瑗一事上，他却没法冷静下来，一次都没法……


第二十二章故意设计的车祸
许迟澈拨打顾昇的电话，已经是关机状态。
没有办法，他只能给机场的同事打电话，跟他们讲明了情况，拦截下顾昇和乔静瑗。
只是大家最为震惊的，是许迟澈对乔静瑗的事情这么上心。
顾昇追求乔静瑗，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
许迟澈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人着什么急？难不成之前贴吧那些照片真的有什么猫腻？
可眼下许迟澈万分火急的口气，让大家都不好直接八卦什么，毕竟乔静瑗现在的状况也是让大家都惋惜同情。
同事们给了许迟澈定心丸，要是看到了航班信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忙完这些，许迟澈继续给陆母打电话，在他快要到达机场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
“妈，你要把乔静瑗带去哪里？”许迟澈急切问道。
“你这是从哪听说的？”陆母从一开始看到许迟澈打电话过来，就猜到他已经知道了乔静瑗的行踪。
只是让她困惑的是，医院里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让最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这件事。
“你带着她在机场不要走，等我过来再说！”许迟澈恨不得直接飞奔过去。
“来不及了。”陆母稳了稳情绪，嗓音中透着威严，“她已经上了飞机……儿子，你们已经离婚，不要再为了乔静瑗的事伤神费脑了。”
“您要我不再去管乔静瑗的事，那你有什么资格把她送出国？凭什么？为什么？！”许迟澈猛捶方向盘，砸得喇叭鸣笛响。
“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再胡闹了！”陆母也有些生气，她出钱出力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以后能过安稳的日子，但他不领情还责备！
电话被挂断，许迟澈整个情绪又一次到了崩溃的边缘。
机场前面一段路，车堵得厉害。
雨势已经小了不少，他干脆将车停到附近的位置，然后下了车，淋着小雨狂奔。
必须快点到机场，然后查到顾昇和乔静瑗的登记信息，这样才能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一个国家！
“乘风！”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
许迟澈没回头，他急着穿过马路，然后去机场。
一阵急促喇叭声响起，随即是橡胶轮胎摩擦湿漉地面的刺耳声——
嘭！！
一辆宝马mini撞飞了许迟澈，让他在地上连着打了几个滚，最后撞到护栏上才停下来。
“乘风——！”张佳彤尖叫着从车上跑了下来，高跟鞋崴断了跟都顾不上，直接一瘸一瘸冲了过来。
许迟澈倒在血泊中，两眼依旧直直看着机场方向。
张佳彤瘫坐在他身边，声音因为恐慌而嘶哑：“乘风，乘风……”
“池……”许迟澈抬起沾血的手，指向不远处的机场，“乔静瑗……”
那个女人刚做完心脏手术，身上还有那么多刀伤，不能坐飞机。
思绪混沌，他彻底遁入黑暗之中，昏死过去。
“为什么……”张佳彤浑身都在颤抖，眼泪簇簇而落，“都这样子了，你还满心满眼都挂念着那个女人……”
“不，我不会输给她，她已经是你的过去式，只有我和果果才是你的未来……”
“乘风，对不起，我是故意撞的你……因为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张佳彤低哑说着，眼眶中的水雾缓缓退散，眸底闪过一丝决绝和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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