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最火热点小说时欢江何深野欢最新更新-主角为野欢的言情小说时欢江何深讲的是什么

时间:2023-05-05 06:08:4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咬咬眼睛像江何深,黑黑的,澄澈漂亮。
“妈妈问了别的同事,这个阿姨没有撒谎,她虽然比较孤僻,不太怎么讨人喜欢,但工作是真的卖力,加班啊出差啊都是抢着做,就为了加班费和差旅费,既然她这么努力地生活,我们就原谅她一次,你说呢?”
咬咬伸出小手摸了摸时欢的鼻尖,时欢笑,唔,这就当做是小家伙对妈妈的夸奖,小家伙也赞同妈妈这么做,对吧~
但这件事瞒不过对集团上下动静了如指掌的夏特助,他在给江何深送咖啡的时候,“随口”说了这件事。
尖锐的笔尖在文件上流畅地签下名字,江何深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冷淡地给了四字评价:“姑息养奸。”
那个女人平时不是很聪明吗?不知道这是在给自己埋雷吗?
夏特助不确定地问:“那需要我去跟翻译部打声招呼吗?”
“她自己做的选择,有什么后果,自己承担。”江何深才没那个闲工夫什么都替她善后,“D国出差,她推了吗?”
夏特助摇头:“没。”
江何深嗤笑:“不自量力。”
等她因为女儿在家里哭着找她,她却在大洋彼岸回不来,又露出那种心都要碎了的表情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现在做的决定有多愚蠢。
夏特助还要汇报他让他去查的事:“江总,二少夫人大学时的同系同学都说,二少夫人好像没有交过男朋友,追求者倒是很多,但她都没有接受,一心扑在学习上。”
不可能。
时欢大学毕业是三年前,那张药方的时间也是三年前,除非药方不是她的,否则,她那时一定有一个正在交往,而且她愿意为他怀孕的男朋友。
江何深合上文件,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下颚冷白而俊朗:“跟她走得近的男性朋友,也没有么?”
夏特助迟疑了一下:“不算走得近,只是追二少夫人比其他人追得勤快,叫……盛历帆。”
江何深皱眉,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夏特助及时提醒:“是安全监察部的盛总监。”
原来是他。
江何深想起来了。
时欢摔下楼前,跟他坦白,她是在恒安当空姐的时候对他一见钟情才蓄意接近,虽然这些话放在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是鬼话,但她当时也提到,是安全监察部的总监给她开的后门。
就是这个盛历帆?
看来关系不错,过去这么多年,她还念念不忘。
……
D国的出差是周五。
周四晚上,时欢在房间收拾行李,顺便叮嘱荣妈和月嫂照顾咬咬的细节,让她们白天可以带咬咬去1号楼找江夫人。
说起江夫人……从她是Aurora的身份曝光以来,江夫人都没有问过她什么,只在碰面的时候,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时欢猜,可能是江何深跟她说了什么?
但无论说了什么,时欢都不在意,只要不是赶走她和抢走咬咬,她都能既来之则安之。
翌日一早,时欢拉着行李箱下楼,荣妈和其他佣人此刻都不在,她只得自己拎着箱子,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挪下去。
“把三个月大的孩子丢下五天四夜,你也舍得?”身边响起一道清寒的男声,西装革履的江何深一边戴手表一边下楼。
时欢继续搬行李箱,轻声回道:“有母亲在,还有荣妈,三个月嫂,咬咬不会有事。”
“温泉会馆,两天一夜,她都要哭,这次是五天四夜。”江何深意味不明地哂笑,长腿一迈,几步下楼。
最后还是夏特助帮时欢将行李箱拎下楼梯,再顺便拎上后备箱,时欢也就只能上江何深的车。
时欢被江何深那声“呵”弄得有些心烦意乱,去机场的路上一直在想咬咬,江何深看得出来,戴着扳指和戒指的手指,在小桌板上轻轻敲了敲:“时欢,鱼和熊掌,不可能兼得。”
她选择了这个就要放下那个,他早就说过,她兼顾不了孩子和工作。
时欢没有接话。
到了机场,过了安检,上了飞机,这趟航程二十个小时,因为时差的关系,他们抵达柏林时还是白天。
江何深走在最前面,除了夏特助,其他人都跟他保持半米距离,他们这行十几人都是西装革履,亚裔面孔,走在一起吸引了不少外国旅客举起手机拍照。
时欢看着手机,忽然加快脚步追上江何深:“二少爷。”
江何深垂眸看她,夏特助放慢脚步,其他人也心领神会跟着放慢脚步,一起和总裁、总裁夫人拉开一米距离。
“二少爷,你错了,鱼和熊掌可以兼得。”

第六十六章 晕热和全身乏力
时欢将手机屏幕亮给江何深。
那是荣妈发来的视频,拍着月嫂将时欢的照片打印出来,两边穿了一条绳子,当成“面具”戴在脸上,怀抱着咬咬喂奶,咬咬也乖乖吃着,不哭不闹。
时欢说:“我这几天身上都戴着香包,咬咬已经记住那个香味,宝宝很多时候都是凭气味认人,我走后,月嫂就会穿着我的衣服,戴上我的照片和香包,这样就能暂时骗过咬咬,我也能安心工作,这不就能‘兼得’了。”
江何深的目光从屏幕移到她的脸上,时欢微微弯着嘴角,像在等他夸她。
不过,江何深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评价,也没有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倨傲,大步往前。
时欢穿着高跟鞋,脚步跟不上他,没几步就被他甩下,夏特助紧跟上江何深,其他随行人员纷纷跟上,最后时欢被丢在队伍最后,她吁出口气,也不气馁,小跑追上去。

出了机场,来接他们的几辆车已经候着了,时欢随便上了其中一辆七座商务车,上去才发现后座是江何深。

她系上安全带,心想,感觉江何深这几天对她的态度,比之前还要冷淡?
她最近没有惹他吧?难道是因为她没听他的话,一意孤行要继续做翻译所以不高兴了?
如果是这样,那时欢也无话可说。
夏特助在她旁边的座位,瞥见她:“二少……Aurora,你怎么了?”
江何深抬眸,看向车窗玻璃里的倒影。
时欢一愣:“我?我没怎么啊。”
夏特助说:“看你一直抓手臂。”
时欢低头一看,哦,她是感觉手臂痒痒,但在想事情就没注意:“可能是皮肤干燥,或者是飞机上不太卫生,没事。”
夏特助用拳头抵在唇边掩住笑意,咳了一下说:“Aurora,我们坐的是恒安的飞机。”怎么能说自家的飞机不干净呢?
车上其他人也笑了,时欢眨眨眼:“好吧,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柏林冷,缺水,皮肤干燥才痒的。”
看她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和夏特助他们说笑,江何深冷道:“开车。”
其他人顿时安静了,夏特助递了一瓶苏打水给时欢,时欢道了谢,拧开喝了一口,顺手从包里拿出文件,利用在路上的时间再复习一遍。
他们来柏林是为了参观一个工厂,谈一个新订单,巧的是,查理夫妻现在也在柏林,就约了他们今晚吃饭,顺便把在禹城没谈完的合作谈完,也省得将来再跑一趟M国。
到了下榻的酒店,时欢和其他职员都是单间,江何深则是行政套房。
咳,对于“总裁和总裁夫人为什么不住在一起”这种小细节,大家只是觉得,不愧是总裁,公事私事分得这么开,倒是没有多想别的。
进了房间,时欢首先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虽然看到自己手臂有点皮疹,但没在意,只想着是抓出来的,她的皮肤白,有点什么痕迹总是很明显。
晚些时候,时欢就跟江何深、夏特助,以及秘书,四人前往约定的餐厅。
他们到达餐厅门口,查理先生和查理夫人也刚好下车,双方相遇,查理先生率先抬手打了声招呼:“Gabriel!”
江何深回握了他的手,查理夫人也对时欢张开怀抱,时欢微笑着跟她拥抱,查理夫人拍拍她的肩膀:“江太太,又见面了。”
时欢真心道:“我还没有谢谢您,那天那么帮我说话呢。”
查理夫人莞尔:“我只是实话实说,不用谢。不过这次江太太是以翻译的身份来到柏林吧?”她促狭地眨眨眼,“Aurora女士?”
时欢笑:“是。”
查理夫人:“你的故事,可比我有趣多了。”
查理先生说:“我们不要在门口站着了,进去说吧。上次在禹城尝了江太太的好酒,这次我也开了一瓶酒,请江太太品尝。”
时欢无缝切换成英语:“您客气了,其实我不太懂酒,如果要问我,我只能主观评价好不好喝,就怕辜负查理先生的好酒。”
江何深第一次听她说英语,和德语一样流畅。
不过比起语言,他倒是发现,无论是多大的场面,见什么样的人,她都是这样落落大方。
是因为以前被导师带着见过世面,还是她有什么别的原因,养成了她这种看似安静低调,实际处变不惊的性格?
查理夫人挽着时欢的手,回道:“要我说,无论是酒还是别的食物,好不好吃就是最关键的,其他都是点缀。”
查理先生的秘书助理,和江何深的特助秘书一桌,他们四人一桌。
餐厅环境优雅,还有小提琴,他们边吃边聊,前半段都是闲聊,直到上了甜品,才开始谈工作。
他们之前已经谈得七七八八,这次补充了细节,直接就敲定了合作,定好了回去就开始走合同。
合作顺利,双方心情都不错,查理夫人顺势邀请时欢和江何深一起去看歌舞剧。
时欢其实这顿饭吃得有点心不在焉。
她可能是不太习惯柏林的冷空气,感觉头有点疼又有点晕,发现餐桌上另外三人在看自己,茫然了一会儿,才回神:“……今晚吗?”
查理夫人:“是啊,这个歌剧团今晚巡演到了柏林,明晚就离开了,我之前错过他们在休斯敦的表演,太遗憾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错过!”
查理先生轻轻揽住她的腰:“亲爱的,Gabriel他们今天才到柏林,你看江太太都这么累了,还是让他们回去休息吧,我陪你去看歌剧就行。”
查理夫人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忘了,那……”
“没关系,在飞机上也有休息,没有多累,查理夫人盛情邀请,我们却之不恭。”江何深侧头,“江太太,你说呢?”
时欢喝了口柠檬水,其实她更想回酒店,她带了感冒药,吃一包睡一觉可能就没事,但江何深都这么说了,她只好道。
“我也很久没有看歌剧了,上次看还是大学的时候,和朋友去看‘芝加哥’表演,特别震撼,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剧情。”
“印象这么深,是因为剧情,还是因为陪你去看的人忘不掉?”江何深用勺子切下抹茶蛋糕的一角,语气淡得没有情绪。
时欢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什么?”
江何深放下勺子:“没什么。”
时欢奇怪地看着他,江何深却目视前方,黑色的瞳眸在餐厅橙色灯光的折射下,也没有多温暖。
查理夫人看着对面的夫妻,也有点状况外,不过还是说:“这次的表演一定会给江太太留下更家震撼的印象。既然江总和江太太也有兴趣,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
去歌剧院的路上,时欢感觉脸颊热热的,喉咙也有点干,呼吸不怎么顺畅,忍不住拉了拉领子,开了车窗,想散热,但柏林的温度已经在零下,她穿得也不多啊……

第六十七章 好像不能呼吸了
到了歌剧院,他们是VIP票,在贵宾席,最佳的观赏位,全场都沉浸在舞台上如梦似幻的表演,时欢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舒服,后来甚至要将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勉强支着自己的脑袋。
是因为剧院空气不流通吗?那种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时欢不行了:“查理夫人,我想去个洗手间。”
“好,这里面黑,你小心点。”查理夫人抬手招来服务生,让服务生给时欢带路。
时欢离开封闭的剧场,窒息的感觉非但没有减弱,头还更晕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上也在发热,喉咙像堵了什么东西?
她应该没吃错什么东西吧?
时欢抿了下唇,手扶着墙壁,撑着身体,服务生注意到她的异常,轻声询问:“女士,您怎么了?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
时欢晃了一下脑袋,想清醒一点,但刚迈出一步,就感觉双腿无力,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股力量拽住她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身上。
时欢茫然地转头,对上江何深乌黑的眉与眼。
他眉心紧皱着,她张嘴想问他又怎么了?他怎么总是这么凶巴巴……但在发出声音之前,眼前就是一黑,时欢直接晕倒在江何深的怀里。
“时欢?时欢!”
无论怎么叫时欢都没有醒,她没有涂满口红的唇泄露出了一丝苍白,江何深当即将她横抱起来。
夏特助及时出现:“二少爷!”
江何深大步往外:“备车,去医院!”
轿车飞速驶往医院。
一路上时欢没有醒,眉头也一直没有松开,表情像是很痛苦,脸颊也泛着红,嘴唇微张着喘息着。
江何深将她的头掰过来靠在自己怀里,摸到她的额头很烫,这是发烧了?
江何深握住她的手,无意间看到她袖子下的手腕有红点,卷起袖子,整条手臂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点。
他皱眉,拉开她的毛衣领口,脖颈和胸前也都是,这是……过敏了?
“开快点。”江何深沉声催促。
司机立马加重油门,五分钟速达医院,江何深抱着时欢下车,护士推来移动病床,一路送进急诊室。
江何深快速对医生描述:“可能是过敏,她好像不能呼吸了。”
医生一看确实是过敏的症状,动作也快了起来,一边催促护士去拿药,一边给时欢上氧气面罩,时欢脸色又红又青,江何深在旁边看着,薄唇抿紧。
他上次这么紧张,还是时欢摔下楼梯。
每次都是因为她。
这女人怎么……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
好在紧急打了一针药液后,时欢的状况好了一些,呼吸没那么艰难,心率什么也开始恢复平稳。
医生松了口气:“还好送来得及时,过敏会引起肺水肿,肺水肿会压迫呼吸气管,每年全球因为过敏窒息导致死亡的患者,不在少数。”
窒息而亡。
江何深微微咬紧后牙,有些恼怒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她是把脑子丢在禹城了吗?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清楚?
“她现在没事了吗?能知道过敏原吗?”
医生道:“等会儿护士会来输液,目前没有大碍了。想知道具体的过敏原还要抽血做检验,结果要晚一点才出。”
江何深道谢,医生表示不用,护士给时欢扎针输液,她人还没有醒。
江何深拿出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查理先生打来的,他回拨过去,解释时欢过敏,送来医院急诊,现在已经没事,又婉拒查理夫人想来医院探望的好意,然后就独自守在时欢的病床前。
时欢的口红有点糊出来,江何深抽了一张纸,帮她擦掉嘴唇外的,时欢在睡梦中若有若无地闻到他手腕的香味,有些熟悉,却也陌生,无意识地呓语:“江知祈……”
江何深听到她喉咙里发出声音,低头过去听,只听到她喃喃,“我疼,你亲亲我……”
……谁要亲你。江何深懒得理她。
时欢陷在一个梦里,她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江知祈。
她看到江知祈戴着眼镜,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她悄悄走到他身后,想吓唬他,却被他准确无误地抓住手腕,然后拉到大腿上坐着。
“知道九价疫苗吗?”
“当然知道。”
“知道就好,去加件外套,我带你去打。”
“不急这一时吧?”
“急,你早就到年龄了。”
时欢越过他看向电脑屏幕,发现他停留的页面是“有过X行为打九价疫苗还有用吗”,对此专家给了肯定的答复。
“……”
两人对视,都有种莫名其妙的尴尬,江知祈关掉电脑,拎着她就去了私人医院打了,但打完她就感觉手臂疼得抬不起来,当晚还有点儿低烧。
她躺在床上撒娇:“江知祈,我疼,你亲亲我嘛~”
然后就感觉,额头落了一个轻柔的吻。
那感觉很真实,就好像现实里也有人用吻安抚她。
晚些时候,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再次来到病房。
“江先生,江太太的过敏原因已经查出来了,是左炔诺孕酮过敏,那是一种药物成分,普遍用于避孕类的药物。”
简而言之就是,避孕药。
江何深一顿。
他们那几次确实都没有做防护措施,但他那天晚上说的话不是假的,怀了就生下来,江家养得起,时欢私下吃药,显然是不想怀。
她,不想再生下他的孩子。
江何深侧头看床上的女人,她已经不用借助氧气面罩呼吸,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只是透着一丝虚弱的白。
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倘若她不是必须怀孕,必须生下孩子,才能进入江家,坐稳江二少夫人的位置,她是不是连咬咬都不想为他生?
怀他的孩子她这么勉强,那怀那个男人的孩子呢?三年前她怀的那个孩子没了,应该很难过吧?否则也不会跑回城中村住,疗伤,对么?
江何深脸色冷了冷,医生放下检查报告就要离开,他喊:“等一下。”
医生回头:“江先生,还有什么事?”
江何深问:“有没有检查可以查出一个人有没有流产史?”

第六十八章 你为什么要吃药
医生一愣,然后说:“如果是多次流产,做B超可以看出子宫损伤,但如果只是一般流产,过去的时间又比较久了,就很难检查出来。”
江何深不知道自己问这个干什么?
难不成他还抱着那张药方不是时欢的可能?
医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开口,才不得不问:“您需要吗?我可以安排检查。”
江何深松开嘴角:“不需要了。”
医生就奇奇怪怪地走了。
时欢昏睡了几个小时才醒,睁开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空气里还有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味道,猜到自己是在医院。
偏头,看到坐在窗边月光里的男人,他周身安静,不喜不怒,光线柔和了他身上的菱角,从她刚醒来,有些模糊的眼睛看,好像很温柔。
“江……”
“醒了?”江何深的声线偏冷,时欢将差点喊错的名字咽回去:“嗯,二少爷,我怎么了?”
江何深开门见山直接问:“你吃避孕药了?”
时欢微怔,然后说是,江何深再问:“为什么吃药?”
“以防意外呀。”不然呢?这东西又不能当补药,没事谁会吃它?
江何深道:“你这次是过敏,过敏原是避孕药里不可避免的成分。”
“哦……”时欢第一次吃避孕药,不知道自己还对这种东西过敏,想起那种窒息的感觉,心有余悸,她望着江何深,“那只能请二少爷以后自觉一点,做好措施。”
他们住的是单人病房,现在已经午夜十二点,医院里外都很安静,走廊上的灯光也转为微弱,衬得气氛愈发沉静,像月下幽潭,微微的寒。
“你不想再生我的孩子?”江何深的问话听不出什么情绪。
时欢皱眉:“这不是想不想生的问题……二少爷,你没学过生物知识吗?我刚生完咬咬不到半年,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如果我现在再怀孕,再生产,对我的身体损害很大。”
她总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吧?
江何深愣怔。
他没想到这一点。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吃药?”江何深的神色和缓了很多。
“是啊,而且咬咬还那么小,再生一个,我也照顾不过来。”时欢撑着床板坐起来,江何深起身扶了她一把,时欢眼睛一转,想试探一下,“再说了,我们的婚约只有三年,孩子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剪不断理还乱的。”
“……”这句话成功让江何深的脸色又黑了。
时欢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一边想这么看他对她不是完全没感觉,一边卷起自己的袖子,看到红点不是明显了。
“那我现在算是没事了吗?我听说一个人可能对多种东西过敏,要不我索性做个检查,一次性弄清楚我还对什么东西过敏。”
江何深突兀地道:“我原本是想让医生给你多开一份检查。”
时欢抬头:“什么检……”
“检查你以前是不是流过产。”江何深站在她的床前,身形修长,挺拔而高大,影子落在身后的地上,长而黑暗。
时欢滞住。
江何深眸色晦暗地看着她:“是要你第一次那个男人的孩子?”
“……”时欢万万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件事。
医院的恒温系统好像突然间失去作用,她感觉自己遍体生寒,手臂的红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好像又记起,记起那种疼痛了。
她不动声色地调节有些失控的心跳和呼吸。
“你连孩子都能为他怀,因为什么分开?”江何深的语气像是质问。
时欢抬起头,看着他冷漠的面容,忽然间明白他这几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原来是知道她以前流过产。
时欢轻轻一笑,然后反问:“有哪条法律规定,和一个人在一起过,必须到死都不能分开?”
江何深双手插在口袋里,高高在上的态度:“你最好是已经断干净,我不想哪天看到你跟你的前任纠缠不清,丢江家的脸。”
他怎么来跟她纠缠不清?
他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时欢的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全身颤抖。
性格里的尖刺悄无声息地立起来,她微微咬牙:“这种话应该我来说吧?二少爷,一年了,你还跟宋薇纠缠不清,这次她差点连累恒安你都要姑息,我已经可以想象到,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并且是不断地发生。”
江何深生性凉薄:“当你从她手里抢走二少夫人的位置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些都是你要承受的。”
时欢可笑地看着他,宋薇做过什么他不可能不记得了,他现在是还在维护宋薇?
时欢本就不是真的软柿子,现在被戳到敏感点,更是针尖对麦芒,他居高临下,她就冷嘲热讽。
“那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原来二少爷愿意被人戴了绿帽子,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就该老老实实做我的佣人,让宋薇当你的江太太。”
“你再说一遍试试。”江何深语气不重但自带危险,大有她真敢再说就掐死她的意思。
“……”时欢憋屈地别开头。
夏特助在病房外听得头皮发麻,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都说二少爷脾气不好,这位二少夫人的脾气也不遑多让啊!
江何深嗤声冷笑:“‘老老实实做你的佣人’?揣着高学历,处心积虑进江家只是想当个佣人,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时欢反道:“二少爷用不着一口一个处心积虑,要是没有我的‘处心积虑’,你还没有合适的脐带血能治病。”
江何深沉气:“……”
各自败下一局,然后谁都不想再说一句话,两人就像两只竖起尖刺的刺猬,谁都不肯先低头。
僵持至少持续了三分钟,江何深也转开了头:“特助。”
夏特助第一时间出现:“二少爷。”
“订机票,送她回国,后面的合作不用她跟。”江何深转身就走,“下次再因为个人原因耽误工作进度,恒安可以合情合理解聘你,Aurora。”
时欢眼睫颤抖。
夏特助拿不定注意,不知道这只是夫妻间的小争执,气消了就好,还是真的要这么做,只能求助地看向时欢:“二少夫人……”
时欢疲累地靠回床头,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继续追逐江何深的动力,放任自厌的情绪蔓延:“定吧,我回国。”
她现在也不想再看到江何深。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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