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酒给干了,而眼前的混沌也差不多见了底。
“发布会现场动静越大越好————。”
“天啦!你们听说了吗?君华娱乐最近在艺术学院签人,”姜慕晚话语未完,旁边一桌,女孩子的尖叫声响起。
兴奋近乎掩不住。
“这要是进去了,被公司培养,成了明星这辈子可就有了。”
“那是,这要是勾搭上顾董,别说一辈子,十辈子都有了,”一旁有女孩子笑着附和。
姜慕晚坐在一旁低垂着头,听闻隔壁桌的小女生们聊着天,虽说觉得诧异,但也知晓小姑娘们喜欢幻想。
更何况,谁让狗男人帅气又多金呢?
“黄金单身钻石王老五,谁不爱啊?不爱的怕不都是脑子有问题。”
啪、姜慕晚夹在筷子中的饺子吧嗒一声掉进了碗里,汤渍溅出来落在了自己的白色羽绒服上。
她低头瞧了眼。只觉、一日的好心情就这么没了。
聊天就聊天,骂人干什么?
你意淫我老公还特么骂我?
啪嗒,姜慕晚筷子落在桌面上,力道不轻不重。
大抵是今日的街道太吵了,以至于坐在对面的人都未曾听见搁筷子声,只见到她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白色羽绒服上的汤渍。
薄唇微抿,似有不悦之意。
坐在对面的人视线落向隔壁桌,而后又缓缓的收回来,似笑非笑开口:“怎?你对顾江年感兴趣?”
姜慕晚未曾回应,反倒是抬起眸子睨了人一眼。
伸手,将手中纸巾丢在桌面上。
起身,从口袋里抽了张红色毛爷爷放在桌面上,与来时一样,走的也无声响。
姜慕晚想她可真是日了顾江年了,今日这一个个的都跟发了神经病似的跑来问她。
诚心找她不痛快。
这日夜间,姜慕晚归家九点整。
且归家时情绪不大好,将手中羽绒服扔给兰英,沉着一张脸入了书房。
吓得兰英都不敢跨步迎上去,抬腿追了两步便又停下了。
另一方,包厢内,顾江年与一众合作商推杯交盏,数杯酒下肚,不能说不清醒,亦不能说清醒。
离席时,整个人处在浑浑噩噩中。
返程途中,罗毕驱车,顾江年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一月25号春节,越是临近春节时分越是繁忙,各方应酬交际人情往来接连不断,公司内部事务需要定夺。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光是这些与各大政府部门的应酬都能叫人喝一壶了。
“罗毕,”后座,微眯眼的男人开口呼唤。
许久培养下来的默契让罗毕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车辆停在顾公馆入口处,罗毕只见顾江年推门下车,行了两步,而后扶着一颗碗口粗的树吐了起来。
声响起了又停,他适时递上瓶水。
二人归顾公馆,兰英正在琢磨自家太太火气从哪里来时,便见罗毕扶着饮酒过量的顾江年踉跄进来。
她急忙迎上去扶住顾江年;“又喝多了?”
兰英对此事并无诧异,这句又喝多了看起来是询问句,可话语端的却是平静,好似这件事情已成了常态,而她也对照顾醉了酒的顾江年颇为得心应手。
罗毕闻言,叹息了声,颇有些无奈。
主卧内,空荡荡的。
二人大抵是一心放在醉了酒的顾江年身上,未曾注意到主卧无人。
兰英与罗毕一阵忙乱,伺候着醉了酒的顾江年。
而书房内,姜慕晚将开完一场线上会议。
开会时听闻走廊上忙乱的脚步声,拉开门瞧了眼,恰见兰英端着水杯急匆匆的上来,步伐不如往日稳妥。
她疑惑开腔:“怎么了?”
“先生喝多了,太太,”兰英脚步顿住,慌忙中也端的住姿态。
姜慕晚闻言,拧了拧眉,心道:一个大男人喝多了不是及正常之事?
何必如此慌乱?
哪个上位者不是从酒桌上摸爬滚打过来的?
姜慕晚随着兰英的步伐迈步进去,恰见罗毕正拿着睡衣从衣帽间出来,见了姜慕晚,他的视线有那么一秒的光亮,似是在放着精光。
本欲前行的人步伐也顿住了,直勾勾的视线望着姜慕晚。
“太太,”罗毕开口唤了这么一声。
“恩?”她浅应,无波无澜。
“先生喝多了,”罗毕重申兰英之前的话。
姜慕晚微愣了片刻,抿了抿唇开口:“我看见了。”
言下之意,她没瞎,看见顾江年喝多了。
罗毕想平常人家的妻子见丈夫喝多的,肯定是要上前照顾的。
可他忘了姜慕晚这人不能用看待平常人的眼光来看待她。
她跟平常人不一样。
平常人总会一口一个狗男人的喊自家老公。
“您给先生换一下衣服?”罗毕想,装疯卖傻他是搞不过姜慕晚了,直接说总是行的。
“我不会,”姜慕晚直接开口拒绝。
真不会还是假不会?
是真不会。
姜慕晚从来没给男人换过衣服,更不知晓从何下手。
“一回生二回熟,太太,”兰英从旁规劝。
端的是想让姜慕晚亲自上手的心思,为何无非是想促进二人夫妻感情罢了。
旁人看不出来,但兰英瞧得出来,自家先生对这位小太太颇为上心,就拿元旦跨年夜来说。
一场惊喜,成了空白。
事后归家,顾先生让一众佣人都封口,不许将元旦之事流传出去。
为何?
不想让这位小太太有心理负担罢了。
但这人,兴许是感情世界太过空白,以至于表达爱的方式跟别人不一样。
每每温馨不过半日,实在是令人捉急。
急惊风碰上急惊风,那可真是堪比龙卷风过境。
这日,姜慕晚在兰英与罗毕二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往床边而去,顾江年躺在床上,臂弯搭在眼帘上,不只是头疼还是想阻挡眼前的光亮。
姜慕晚默默注视了这人片刻,伸手将他的臂弯从眼帘上扒拉下来,且动作不算温柔。
本是昏昏沉沉的人,被这一扒拉,醒了半分。
微眯着眸子侧眸瞧了眼,见是姜慕晚,本是搭在眼帘上的手落在这人腰肢上,缓缓摸了摸,动作及轻,却与平常翻云覆雨时有不一样的味道,有些与亲昵,也有些许撒娇之意。
他呢喃开腔唤了声:“蛮蛮。”
“恩,”姜慕晚开口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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