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才落笔,极短的两句话,是她最后的告别。
遗书装进信封,许艺灵红着眼眶,安排好快递按时间投递。
她环顾这栋生活了多年的房子,除了难过和不舍,更多则是解脱。
谢君参对这里的一切憎恨,都始于她。
花了整整一天,许艺灵将别墅里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抹除。
看着堆在角落的大堆东西,她有些出神。
有人说将烧掉东西写着自己名字,人死后就能在另一个世界收到。
许艺灵索性将旧物都写上自己的名字,堆院中的角落付之一炬。
看着熊熊燃起的火堆,她想自己死后,遇见另一个世界唐家的祖辈们,应该不用那么狼狈。
处理完一切,把钥匙留在了别墅,许艺灵背上一个简易书包,只身离开。
人海茫茫,她有来路,却无归途。
没有痛苦的死法只有安乐死,许艺灵咨询后,才知道必须要有需要监护人在场。
最后,她只能买了前往瑞士的机票,因为那里还有她向往的洁白。
在机场下车后,许艺灵戴着渔夫帽埋头往里走,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一对男女。
肖洛川脚步微顿,目光往身后撇去,一旁的安甜甜有些疑惑:“看什么呢?”
他没有说话,只张望了会儿,就收回视线朝座驾走去:“没什么,可能看错了。”
墨氏集团。
谢君参看着手上的文件,脑海中却是许艺灵笑意盈盈叫自己老公的画面。
他烦躁的丢下文件,视线刚好触到无名指的婚戒上。
这段婚姻谢君参一直引以为耻,更不想看到和许艺灵有关的东西。
就在他刚要伸出手拔下婚戒,敲门声突然响起。
谢君参收回动作,神情恢复以往的冷峻:“进来。”
墨艳琴一身职场装推门而进,号称“墨氏女魔头”的气场扑面而来。
“脸色怎么这么差?”
谢君参父母早逝,幼时全靠奶奶和姑姑遮风挡雨,对墨艳琴他一向敬重:“没休息好而已。”
墨艳琴也没追问,只是将一张邀请函放在桌上:“柳青回来了。”
谢君参笑了笑,眉目淡漠:“她回来就回来,告诉我干什么?”
“死鸭子嘴硬。”墨艳琴一副我知道你不肯承认的表情,“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初恋,才不喜欢许艺灵的吗?早知道你这么喜欢柳青,我当初说什么都不会……”
不等她说完,谢君参冷脸打断:“她不是我的初恋,我讨厌许艺灵更和她没有关系!”
莫艳琴一头雾水:“可柳青不是说……”
“姑姑,我只是想惩罚许艺灵,谁叫她当初装纯良骗我,等到她低头认了错,她还是墨太太,我们之间您不用操心。”
听完他的话,墨艳琴顿时气结:“你在怪我多管闲事?还惩罚?你不喜欢许艺灵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消失,就算毁了唐家也在所不惜!”
谢君参猛地起身:“够了!再怎么样,我和她也是夫妻,姑姑您是长辈,应该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墨艳琴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我以前说的更难听也没见你护着……难道说,你和她已经那啥了?难怪那天会打电话给我,要求你履行丈夫职责,原来觉得结婚五年都没被你碰过的事儿丢面子,早知道你们刚结婚那会儿,我就该带她去体检,你也不用当这么些年和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为她守身呢!”
谢君参脸色顿时僵凝:“什么?她没被人碰过?”
第六章 当年的真相
墨艳琴没察觉谢君参的异常,只把她带许艺灵去医院体检的事说了遍。
话刚说完,眼前闪过抹影子,谢君参当着她的面头也不回地跑了。
云栾别墅。
谢君参已经在门口站在许久,却一直没有进去。
因为他不知道该跟许艺灵说什么。
坐回车内,谢君参靠在椅背上看着车顶发呆,回忆着和许艺灵交恶的始末。
那是一场商务晚宴,他亲眼看到醉酒的许艺灵被肖洛川抱走。
当他赶到唐家,才知道许艺灵一夜未归。
谢君参在车里等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他才看到披着肖洛川的衣服的许艺灵回来。
那一刻,他才看清楚这个清纯女孩的真面目!
谢君参也给过许艺灵很多解释的机会,可她什么也不肯说,既然她要护着奸夫,那就看谁先熬不住!
这一赌气,就赌了五年。
可听到姑姑说出她的检查结果时,谢君参除了不敢置信,更多还是疑惑。
现在到了门口,嘴里的质问好像都说不出口。
也许他们是一样的人,都倔强得不愿成为第一个服软的人。
这时,反光镜中一辆低调的辉腾慢慢停在车后。
谢君参坐直身体,在看到肖洛川从车上下来时,他瞳孔收缩。
这个五年来一直在国外拓展事业的男人,竟然回来了!
谢君参也跟着下车,摔门走了过去。
两个男人的对峙,势如水火。
“怎么,一回国就迫不及待的来看你青梅?”
面对于谢君参的讥讽,肖洛川似乎并不在意,他望向别墅:“新月在哪?”
“果然是想会见老情人。”
肖洛川眉宇间微蹙,眼底闪过厌恶:“对新月,你也是用这种态度吗?”
他知道自己忘不了许艺灵,但为了不打扰她的幸福,他对她总避而不谈。
但看到谢君参的态度,他有些恐慌。
他怕自己小心珍藏的的姑娘,早已受尽了委屈。
谢君参没想到会被他反问,薄唇里吐出更多难听的话:“心疼了?要怪就怪你们当初背着我偷情,这也是她该受着的。”
空气骤然凝固,肖洛川当即朝谢君参挥出一拳,可惜却被对方接住:“肖洛川,你一个药罐子,也敢跟我动手?”
肖洛川红着眼笑了:“对,我知道自己不能陪她走完下半辈子,也知道她满心都是你,所以我远走他乡,可你——!”
“我走的时候你心里明明也有她,要不是这样,哪怕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这么作贱她!”
谢君参勾唇,幽冷的凤目里满是无情:“说的正气凛然,反正你们当初消失的那一晚发生什么,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另外,你觉得我会爱许艺灵那样的女人?这五年我也的确在折磨她,你满意了吗?!”
话毕,他狠狠推开肖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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