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清，你就算死了，我到阎王殿也要把你揪出来。”
手链在他的手心硌生疼，他怅然大笑起来。
彼物，彼此珍惜美好的事物。
从何时起，美好便一去不复还了。
这都拜你所赐，夏婉清！你必须偿还。
程彦之回到医院，来到袁紫凝的病房。
他在离病床一米的位置站定。
挺拔的身躯，如同雕塑，沉默。
袁紫凝见他穿着便装，便问：“你刚刚去哪了吗？”
程彦之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胸口疼的厉害，全身的肌肉也绷得厉害。
他实在是累了。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那个女人会选择以这种方式诀别这个世界，诀别自己。
他也没想过，说要折磨她到死的自己，在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竟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快感。
袁紫凝觉察到他的异样，心中莫名的不安。
他这是在为那个女人担心？
他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个贱人。
她也不揭穿，只是摸了摸额头上缠着的纱布，娇滴滴的说道：“伤口好痛哦，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破相呢。”
程彦之回神，看见袁紫凝头上缠着的纱布还隐隐透着血迹。
应该很疼吧，夏婉清下手可真狠。
但是他心里并没有多心疼袁紫凝的伤，他忧心夏婉清到底是生是死。
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或许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吧。
袁紫凝又撒娇道：“要是破相了，我就不能当美丽的新娘子了，都怪夏婉清。”
是啊，袁紫凝才是自己的未婚妻，你应该关心的是她。
“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她，让她给你道歉。”
听到程彦之这么说，袁紫凝心里踏实了许多。她甚至脑补到夏婉清在她脚下跪着求她原谅的画面。
他果然还是在乎自己的。
袁紫凝心里暗自得意，“那你什么时候娶人家嘛？”
“过些日子再说吧。”
程彦之语气平淡，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将袁紫凝的提议拒绝了。
袁紫凝心里不爽，可也不敢表露出来，反而讨好起来，“好的，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袁紫凝一副乖巧的模样。
程彦之见着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
那个女人曾经也这般乖巧，善解人意，眼角常带着春风拂面般的笑意。
那样的笑容太久远，久远到他几乎快回忆不起来。
程彦之陷入成沉默，袁紫凝也不再聒噪。
“铃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屋里的宁静。
程彦之拿起手机，是王成打来的。
“程总，警察局那边来消息，河边出现一具浮尸，女性。”
王成想问他要不要去认下尸，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忙音。
程彦之挂掉电话，就准备往外走。
袁紫凝喊住他，“彦之，你要去哪？
她明知故问，刚才电话里的话她隐约听见了，大概知道他要去哪，但偏忍不住要确认下。
程彦之如同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径直走了出去。
第15章 还要作怪
袁紫凝心里那个恨啊，几乎要溢出来。她紧紧抓住被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她恨不得将夏婉清拉起来鞭尸。
好你个夏婉清，死了还要作怪。
浮尸？女性？
转念一想，她忽然又开心起来。
夏婉清，斗了这么久，你终归是输了，以后再也没人跟我抢了
这边，程彦之开着车，一百五十码的速度奔驰着。
王成的话在他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终究还是来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禁颤抖起来，与手相比，心颤的更厉害。
是你吗？
一定不是，你怎么可能会死。
你说不会让我如愿，会活的比谁都好。
很快，车子开到河边。
远处，几个警察正站在一具白布遮盖的尸体前，周围还有些围观的群众。
那块白布深深刺痛着程彦之的眼睛。想到那下面盖的可能是夏婉清，他的心如万箭穿心般，连呼吸都觉得是痛的。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开了车门，拖着千钧重的身躯，走了出来。
一步步走向前，一步步接近那块白布，程彦之却想逃离。
终于，他人到了跟前。
王成已经打过招呼，有警察认出了他，走向前，询问：“程总，您好，尸体已经泡了好几天的时间，不太好辨别，还请您亲自辨认下。”
程彦之点头示意。
他蹲下身来，便闻到一阵腐臭的味道。
这味道如毒毒气般袭进，如千万只蚁虫在啃食他的心肺。
他抬起手，手上也如千斤重。
刚一接触那那块布，指尖就像被针在扎。
向来冷静异常的他如今慌乱无比，连气息都不协调起来。
停顿再三，他将白布揭开，布被掀开的瞬间他下意识的闭了眼，睁开，仔细看了眼那具尸体。
他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不是夏婉清。
他长吁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人群中，吴曼如挤了进来。
她头发凌乱，脸色蜡黄。
自从知道夏婉清跳河的消息，她心痛不已，夜不能寐，原本就病着的身体越发的差了。
“不是她。“程彦之先开了口，
吴曼如看见程彦之，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恶魔，你还我女儿。”
“清清那么善良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逼死她？”
“你这种人才应该去死。”
吴曼如歇斯底里，已然失去了理智，她开始无休止的谩骂。
程彦之稍稍平静的心，变得烦躁起来。
“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程彦之内心的鄙视表露无遗。
说完，他径直走开了，边走着边拨通王成的电话，交代他继续找。
程彦之的举动让吴曼如更加愤怒起来，她跌跌撞撞的走到警察跟前，开始控诉。
“警察同志，是他害死我女儿的，他是杀人犯，我要告他，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警察知道程彦之的尊贵的身份，再看看如同得了失心疯般的吴曼如，一致觉得这控诉是子虚乌有，秉着职业操守，还是耐心的询问：“您有证据吗？”
“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