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有余看着手里的备课笔记本,抓了抓头发,手指缝隙间便掉落了几根头发。
她明天将要上一堂公开课,来听课的老师都是语文优秀教师,她压力很大。
“有余啊,又犯难了?”王雯雯走进办公室,看着她的苦脸,“别紧张,你就当下面来听课的来是大白菜!”
池有余苦笑,还是说道:“谢谢雯雯姐。”
“谢什么,年轻人啊,多讲几次就是了,你多好啊,刚来不久年级组就把任务分给你,我当年在这里工作了一年,才讲了第一次公开课。”
池有余皱起眉头。
她很清楚,这些机会是依仗谁得来的。
只要抬头看看旁边那栋正在修建的艺术楼,便知道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你啊,做好自己就是了。”
池有余看着王雯雯,她是这所学校唯一一直站在池有余身边的老师,总是鼓励她,帮助她。
“嗯,我会加油的。”
“这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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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洵夹了一块水煮肉片放进嘴里,眉心微皱,“最近有心事?”
“没有。”
“这个。”云知洵用筷子指了指眼前的食物,“盐放多了。”
“是吗?”
池有余自己尝了尝,皱眉吐了出来,好咸。
“什么事,让你这么心不在焉?”
她抬起头,看着比她年长六岁的男人,“明天有个公开课,有些紧张。”
“不错啊,我们小池老师要上公开课了。”
“你知道的。”池有余抿抿唇角,“这个机会本不属于我。”
都是依仗眼前的男人,池有余才有这次机会。
“先因后果,既然这个机会给到了你,你只需要将它做好,告诉他人,你配得上这个机会。”
“吃完饭,给我上节课吧。”
“为什么?”池有余愣了一会儿。
“提前演练,免得你紧张。”
女孩咬着筷子,抬眸看着他,心中一暖,随后微微一笑,如沐春风,“好啊。”
饭后,池有余站在客厅中央,云知洵坐在沙发上。
云知洵还拿了池有余的语文书当作是课本。
“请同学们翻到第45页,今天我们来学习一首古诗。”
池有余模拟上课时的语气,把云知洵当作是学生。
“昨天给大家布置了预习作业,那么有没有哪位同学愿意来朗诵这首古诗呢?”
云知洵浅浅一笑,举起手。
池有余对上他的眼睛,耳垂红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将书扔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
“给你上课,感觉好奇怪。”
“挺好的啊,小池老师,你该不会要打退堂鼓吧?”
“才没有。”
池有余本想越过云知洵坐在沙发上,云知洵却忽然伸手将书放在客桌上,她来不及躲开,一慌,脚没站稳,整个人倒在了云知洵身上。
云知洵将她稳稳接在怀里,眼中有些欣喜。
两个人靠得很近,鼻尖仅一指距离。
池有余想起身,才发现他的手为了接住她放在了她的腰间。
男人察觉,松开了手。
女孩腰间一阵酥麻感蔓延至全身。
云知洵看着她那双清澈杏眼,眼中全是害羞与躲闪。
池有余慌张站起身来,用手理了理裙子,拿上课本,“我、我先回房间了。”
说完,池有余小跑上了楼,轻轻扣上门,将身子抵在门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按捺不住她那颗乱撞的心,每一次的肢体接触都让她无法控制自己。
她很清楚,她喜欢上了这个与她闪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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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送池有余去学校时,云知洵还不忘给她说了一声加油。
以前的池有余只会觉得安慰,可现在,听到他的鼓励,她会忍不住开心,甚至变得更有信心。
上午的公开课很成功,下课后,很多老师都来夸赞小池老师。
“池老师这么年轻,表现这么好,以后前途无量啊。”
“谢谢。”
池有余谦虚一笑,心中还是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回到办公室,王雯雯和钟丽便来恭喜她第一次公开课这么成功。
吴羿没说话,只是埋着头批改作业。
池有余也没在意。
一个电话打断了池有余与两位老师的谈话。
是母亲沈言打来的。
沈言一般不会主动给池有余打电话,除非家里出事了。
“喂,妈。”
“你姐姐现在在医院,你有空来一趟吧。”
“怎么了?”池有余皱起黛眉。
“你先到医院吧。”
“你发我地址吧,我现在就打车过去。”
说完,池有余给学校请了假,慌慌张张跑出校门,在路边打了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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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说你这是干什么!”
池胜表情苦不堪言,看着池年年头上的纱布,被染了一层血。
“我怎么了?你冲我吼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池伟诚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再说,这不都治好了嘛!”
“爷爷?”池有余走进病房,看到了池伟诚,“你怎么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没良心的!我还不能来?”池伟诚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池有余,眼中满是厌烦。
池有余闭上了嘴,走到病床旁,看着池年年。
池年年头上缝了针,创伤口被纱布盖住,伤口旁的头发还被剃掉了。
池有余看着纱布上的血渍,心被揪在了一起。
“爸,姐姐头怎么了?”
池胜叹了口气,“你爷爷在家和你姐姐吵起来了,两人一急,便动了手,你爷爷……反正就是年年头撞到了桌角。”
池有余红着眼眶,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爷爷推的,是吧?”
“谁推了?”池伟诚急得站起身,指着池有余,“我再说一次啊,你姐姐先不尊重老人,动的手,我怎么知道她会撞到桌角?”
“好了,爸!你少说两句吧!”池胜皱眉。
池有余转身看着池伟诚,“你明知道池年年语言功能有障碍,行动迟缓,你老和一个病人要计较些什么?”
池有余捏紧拳头。
她讨厌任何人伤害池年年,她恨一切伤害池年年的人。
因为池年年的一切,都是她池有余与生活妥协一切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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