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羽晴瞟她一眼,“上次还没看够?”
陈季安收回视线,一下跨坐到他身上,双手捂住他的眼睛,“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
她倒打一耙,“你就这么关心她的身体么?不会一个下午都在研究吧?”
谭羽晴:“手拿开。”
陈季安:“不拿,你不准看!”
她突然就生气了,开始翻旧账,“我中午都听到了,她说了一句胃疼,你马上就给她安排了检查,你都没有这样关心过我。”
谭羽晴:“你哪里听到的?”
陈季安委屈地告状:“她在我面前打电话,故意说给我听的。”
谭羽晴:“……确定不是你偷听的?”
陈季安:“我偷听的又怎样,反正都是你安排的,你关心她了。”
谭羽晴:“无理取闹。”
陈季安“呵”了一声,将无理取闹发挥到极致,她收回手来,坐在谭羽晴腿上,大喇喇地拿起了詹语白的检查报告,嘴里念念有词:“还检查了生育功能是吗,哼,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谭羽晴看着陈季安的后脑勺,偶尔能瞥见她的侧脸,她的表情的确是生气的表情。
行为也是撒泼打滚的行为,和她平时闹脾气没什么区别。
谭羽晴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目不转睛看着她。
陈季安胡乱翻找了一通,拿起了激素报告和B超报告,研究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又生气地摔到一边,“烦死了,一个字都看不懂。”
经过几轮下来,陈季安终于在诸多纸张里翻到了詹语白的肾脏CT报告。
第092回顶替
肾脏CT检查图很直观,一看就能看出来左边肾脏缺失,影像报告里也是这么写的。
这次检查是谭羽晴安排人做的,按说不该出现什么差错。
陈季安拿起CT报告,回头举到谭羽晴眼前,“这就是她摘给周夫人的那颗肾呀?”
谭羽晴:“嗯。”
陈季安:“也是她威胁你娶她的筹码咯。”
谭羽晴:“她没威胁我。”
陈季安讥诮一笑,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不耐烦,“道德绑架也是威胁,又不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她口吻义愤填膺,又带着嫉妒,毫不掩饰自己对詹语白的厌恶。
谭羽晴打量着她的脸,眼中带着审视,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她心底。
陈季安也不躲闪,直勾勾看着他,赌气似的说,“早知道我也这样威胁你了,不就是一颗肾么?”
谭羽晴:“不就是一颗肾?”
她这不把身体当回事儿的态度惹恼了他,谭羽晴捏住她的下巴,“你知道少一颗肾受多少罪么?”
陈季安:“我知道啊。”
当初她亲眼目睹了裴烨桉在手术之后的痛苦,曾经一口气爬两千米山的壮年男人,走路都颤颤巍巍需要人扶着。
曾经可以穿着短袖过冬的男人,在港城那种四季如夏的地方,需要关上空调裹着毯子才睡得着。
少一颗肾的日子有多折磨人,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但陈季安这样的话,传到谭羽晴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看着她这无所谓模样,谭羽晴的手又捏紧了几分,“你什么都不知道。”
陈季安忽然笑了起来,眼中露出了几分狡黠,“但是我有其他办法哦。”
“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自己上去捐呢,再找一个配型类似的人来顶替不就好了嘛。”陈季安笑得很得意,“反正手术的时候又没人能看到,我只要买通医生和捐肾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完成啦。”
谭羽晴听了陈季安的这番话,目光陡然严厉起来。
他狭长的眼睛眯起起来盯着她,像在看什么恶毒的犯罪分子。
陈季安的心沉了几分,却依旧面不改色:“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怪害怕的。”
谭羽晴不说话,仍然紧紧盯着她。
陈季安瘪嘴,搂住他把的脑袋往他怀里钻,仰起头来软软地说:“好吧,我不该去想这种恶毒的办法。”
“我只是嘴上说说嘛,又不会真的去做,哥哥别把我想成那种坏女人啊。”陈季安探出手指挠他心口。
一下一下,像是羽毛一样,挠得他心痒难耐。
谭羽晴用小腿撑住地面,将椅子往前推了一把,让陈季安的后背靠在了办公桌上。
“裙子撩起来。”他命令。
陈季安很配合地撩起了裙边,期间一双狐狸眼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舌尖伸出来,无意识地舔着嘴唇。
几天没做,又被陈季安视频撩拨过一回,谭羽晴自然不会轻易绕过她。
办公室换了几个角落,最后把人带回了休息室。
做完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陈季安伏趴在床上,浑身绵软无力,头发被汗水沾湿贴在脸边,身上一丝不挂,臀上的痕迹在灯光的照射下堪称触目惊心。
床边的废纸篓里孤零零躺着几只用过的套。
谭羽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只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是赤裸的。
他刚走到床边,陈季安就凑上来,抬起手摸上了他的腹肌,没皮没脸的。
谭羽晴睥睨着她,嗓音有些哑,“还没够?”
陈季安直接用行动给了他答案。
半小时以后,陈季安独自一个人来到休息室的浴室洗澡。
洗澡前,她站在镜子前刷牙,脸还是很酸。
不过她的精力很快就被分散了,因为想起了詹语白的检查报告。
谭羽晴亲自安排了人,詹语白从中作梗的可能性不大,这结果基本上是可信的。
也就是说,詹语白的确只有一颗肾。
另外一颗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有一种可能是她为了演好这场戏,不惜摘了自己一颗肾达成目的。
想到这里,陈季安笑了。
为了嫁给谭羽晴,她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啊——
可惜谭羽晴现在已经对她起疑心了。
狗东西心眼子那么多,刚才她故意说那番话,他绝对不会随便听听就忘。
一墙之隔,谭羽晴坐在休息室的床上,耳畔不断回荡着陈季安随口说出的那番话。
找个人顶替,买通医生,反正手术室的情况没人知道。
陈季安是知道了什么消息,故意在他面前这样说的,还是开玩笑说着玩玩?
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但的确是给谭羽晴提供了新的思路。
但矛盾的点在于,詹语白的身体里的确少了一颗肾。
咔哒,浴室的门开了,陈季安洗完澡走了出来。
她今天还算规矩,捡起来衣服就穿上了,在他面前丝毫没有忸怩。
谭羽晴看见她臀上的那些痕迹,又想起了她摇摆着趴在耳边求他的画面。
喉咙有些热。
陈季安感受到了谭羽晴的视线,笑着问:“哥哥还可以啊?”
谭羽晴:“穿好衣服就走。”
陈季安:“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吃个晚饭诶。”
她委屈地揉了揉胃的位置,“不止她会胃疼,我也会哦。”
谭羽晴:“想吃什么?”
陈季安:“我想吃面条,今晚我请客哦。”
谭羽晴:“……”
陈季安开着车在前面带路,谭羽晴跟着她。
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旧城区的一条巷子口。
夜深了,这里车不多,但路口要停两辆车还是困难。
陈季安倒车入库好几次都没能成功,谭羽晴看不下去了,敲了敲玻璃。
陈季安:“干嘛呀,我停车呢别打扰我。”
谭羽晴:“下车。”
陈季安:“?”
忙着和这停车位斗争,陈季安脑子反应慢了半拍,脸上表情有些茫然。
谭羽晴:“就你这技术,停好车天都该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