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珩觐见,轩辕泓道:“萧将军,你出征在即,来朕这里所为何事?”
萧知珩拱了拱手:“臣此次前来是想告知皇上,似是有人不愿让臣前去出征。”
轩辕泓闻言蹙起眉头:“何出此言?”
萧知珩眸中划过一抹幽深:“昨日臣于灵山寺后山,遭人刺杀。”
此话一出,轩辕泓的脸色阴沉下来:“可知是何人所为?”
萧知珩顿了顿,开口道:“不知。”
轩辕泓凝神片刻,最终道:“朕会彻查此事,你先退下,回去准备出征事宜吧。”
萧知珩点头应是,躬身告退。
太后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无奈笑道:“此次前来又是有什么事?”
温以芩眨了眨眼,将藏于身后的手拿出:“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太后接过一看,只见是一盒香膏。
温以芩解释道:“将此物涂抹在额角,就不会再为失眠所困了。这是我自己调制的,材质绝对安全。”
太后闻言,面上划过一抹动容:“你是如何得知哀家近日不寐的?”
温以芩淡笑道:“看太后娘娘的神态便知。”
太后将香膏收起:“你这丫头,总是这样细心。”
温以芩见礼物已经送到,起身行了一礼:“太后娘娘,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那便是我将要离开涿郡城了。”
太后有些惊诧:“你要去哪?”
温以芩勾起唇角:“陵州。”
她话音落下,太后却是一怔。
温以芩见状问道:“太后娘娘,你怎么了?”
太后回过神来,面上浮现起了怀念之色:“哀家的故乡,便在陵州。”
言罢她叹了口气:“这一算,竟是已有几十余年没有回去了。”
温以芩看着她面上的失落,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该如何说。
她被困于这深宫几十载,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去了。
太后默了片刻,忽得唤人拿来了一个长方锦盒。
“不知你是否愿意帮哀家一个忙。”
温以芩见状连忙开口:“那是自然。”
太后笑了笑,将锦盒交到温以芩手上道:“此物为哀家女儿的画像,她一直想要去陵州,你便带她去吧。”
温以芩心头一惊,她竟从未知晓太后还有一女。
但她并没有多问,双手捧着锦盒恭敬道:“定不会负太后娘娘所托。”
时间飞逝,转眼七日已然过去。
萧知珩将于今日出征,同时,温以芩也准备在今日回到陵州。
朝中大军浩浩荡荡出发,离涿郡城愈来愈远。
直到再也望不见城门,萧知珩握住缰绳的手收紧,眸光微暗。
她没有来为自己送行。
就在萧知珩失落之际,一阵不属于军队的马蹄声从不远处响起。
他回眸,便看见温以芩骑着快马,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一瞬,萧知珩仿佛忘记了思考般,愣愣的望着她,直到她来到自己的面前。
“将军,此去定要平安归来。”
温以芩说着,丢出一只锦囊。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于萧知珩手中。
萧知珩再抬头望去时,温以芩已驾马远去。
萧知珩垂眸看着手中锦囊,忍不住勾起了唇,喃喃道:“我定会平安归来。”
第十九章
陵州温府。
阿巧接过温以芩身上的行李,抬眼看着这白墙黑瓦的宅邸,忍不住叹道:“没想到大人在陵州建的宅子如此低调。”
温以芩也淡笑开口:“是啊,比起涿郡城那一处,这府门任谁瞧着也不知里面住的是前任丞相。”
“你这丫头,又在这贫嘴了。”
一声爽朗的笑响起,温以芩回眸看去,正是温至远。
温至远走来,摸了摸她的发顶:“回来就好啊。”
温以芩眨了眨眼:“父亲不责怪我和萧将军和离之事吗?”
温至远笑道:“为何要责怪,你一向自由自在,我也不愿看你困于那宅邸之中。就算今后无人娶你,我也养得起。”
温以芩心中微动,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从出生便没有母亲,但温至远却从未让她感到亲情的缺失。
温至远拍了拍她的肩,道:“好了,进去吧。”
温以芩点了点头,踏进了她今后的家。
这座宅院外面看似朴素,可其中却是透着沉敛的贵气。
温以芩带着阿巧将东西放于父亲为她准备的房间内,便来到了府中祠堂。
这里如涿郡城的家一般,祠堂内摆着她母亲的牌位。
温以芩点起一炷香,恭顺的祭拜。
温至远从外面走来,道:“你每次回来都会来看她,你母亲一定很欣慰。”
温以芩垂眸,心中却泛起了苦涩。
母亲是因为生她难产而死的。
所以她每次来,心情都极为沉重。
“父亲,跟我说说母亲的事吧?”温以芩轻声开口。
温至远一愣,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
“你母亲是一个温柔的人。”温至远说起她,眼中总会不由自主泛起温情。
温以芩坐在他身侧,听着他讲母亲的故事,面上也不由自主挂起了一抹笑。
直到温至远话音落下,温以芩才恍然,这是她第一次在母亲的牌位前感到轻松。
她走到牌位面前,浅笑道:“母亲,今日我知晓了你的过往。”
陵州位于江南地带,正值晚春,外面的景色便是那烟雨朦胧之感。
温以芩拉着阿巧来到江边,看着水上乌篷船。
阿巧叹道:“身在此处,心中是当真宁静至极。”
温以芩笑了笑:“是啊。”
随即她目光落在手中锦盒之上,缓缓将盖子打开拿出了其中画卷。
随着画卷徐徐展开,温以???芩心中却是一颤。
画上女子秀靥清雅,一双美目顾盼生姿。
从画像上看她为十几岁模样,可温以芩却不禁有一种熟悉之感。
阿巧见温以芩愣神,也凑了过来,面上带着一抹惊奇:“此女子竟与少爷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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