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张廷宗小说好看吗-乔烟张廷宗最后结局如何乔烟张廷宗全文在线赏析

时间:2023-05-13 14:11:2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我端着茶盏递过去,祖宗目光幽寂睨着我,复杂又深寒,没有接。
我镇定自若搁在桌角,“你让我回来的转天中午。”
祖宗语气沉了下去,“怎么不告诉我。”
“不是有人告诉了吗。”
祖宗不习惯我这样的语气,他皱眉,“你和谁在一起。”
“沈太太是不是说,张廷宗为救我,打伤马仔,还开罪了背后的大人物,他带我离开赌场,消失一夜。她说得应该很婉转,但意思更狠。”
祖宗知晓我聪明,而且不外露,说白了,拿捏得当,进退得宜,做情妇的绝佳材料,我瞅不冷咄咄逼人伶牙俐齿,句句踩在点上,令他一时无话说。
我面目维持着波澜不惊,“养尊处优的官太太,她对这些三教九流的内幕,知道得比你多。”
祖宗眉峰蹙得更深,二力接过话茬,“州哥,乔小姐对这事有怀疑,她委托我调查,嫂子通过手段,了解到乔小姐朋友的男人非常爱耍钱,她在紫荆花赌场埋线下套,堆砌了两百多万的债务,又雇佣一批混子,逼迫他出卖自己女人,将她囚禁,求救到乔小姐头上。而负责施行的是黑仔,明码标价二十万,嫂子那两天,都在长春,有行车记录。”
我冷笑,精妙的棋局,一箭双雕,连张廷宗都算计进去了,她等他出现,再诱我入坑,他如果不管我,我被那伙混子玩残,她照样痛快。
祖宗捏了捏鼻梁,“她要的结果。”
二力说结果不是有了吗?您怀疑乔小姐与张廷宗有一腿。
祖宗冷脸啪一声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盏晃了晃,水倾洒出来,流淌了一条河。
他表情愈发阴森,愤怒在他眼底蒸腾蔓延,火烧燎原之势,恐怖极了。枕畔的老婆,还是割舍不下二度复婚的,背地里玩这套花活,窝囊废也气死了,何况霸道的祖宗。
二力低下头,“乔小姐确实没有,我调出酒店录像,张廷宗那晚和他马子在房间。”
始料未及的反转,忠诚耿耿的二力明显比有过嫌隙的文娴更受祖宗信任,我算是押对宝了。
他沦陷于一团逆光,面目轮廓模糊不清,长呼一口气,“受委屈为什么不说。”
我眼眶泛红,开口一腔哽咽,“她是你妻子,我有自知之明,只要你不冤枉我,哪怕让她痛快,我没意见。”
柔弱卑微,乖巧懂事,最是插在男人心坎儿的一柄软剑。
祖宗朝我伸手,宽大细腻的掌心泛着点点昏黄柔和的光泽,我莫名想到了张廷宗的手,很糙,很大,他的抚摸会有点疼,丝丝缕缕的漫过,难以喘息。
“乔烟。”
他逐渐冷静,怒气变得很薄,投在空中,连点回响都无。
我回过神,听话握住他,祖宗试探我的温度,不冷不热,随即仰面注视我,“你说什么我都信,但我痛恨你骗我。”
一字一句,犹如冰碴子,凉得刺骨,我掀起衣服,露出胯骨好大一片青紫,过去这么多天,那块狰狞的淤血依旧触目惊心,可见当时下脚多重。
然而这伤是我昨天自己磕的,对准庭院里的石狮子,铆足劲儿撞,磕得眼发昏,一身的冷汗,我估算得不错,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场景过于火爆,二力急忙走出书房,祖宗似乎在回忆什么,回忆那晚做爱时,见没见到这块伤。我不动声色,嗓音带了点讨好说,“你回来那晚,我躺着没敢让你看,其实可疼了。我不想你以为我和你老婆争宠。”
祖宗喜欢后入,他头一回吃我的奶水,顾着过嘴瘾,下头就忽略了,我有把握,才敢偷天换日。
伤是最好的证明,他果然不再深究,理智和感情的天枰皆是倾向了我。
更让我高兴的是,他没走,留宿在我这里,这意味着文娴这局垮败,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我一招逆转乾坤。
睡得迷迷糊糊时,祖宗的电话响了,我眯起一条缝儿,来显是文娴,她按捺不住探听虚实,我自然不会让她得逞,我嘟囔了句吵,祖宗正想推开我下床出去接,我装傻打掉他手机,将他缠得更紧,两腿磨蹭他胯下,唇也在他乳头上胡乱吻着。
他气息越来越重,将我按向他紧绷的胸口,“别闹。”
我不听,舌头继续不安分游走,舔他的腋下,那里毛发重,毛囊也多,滑溜溜敏感得不行,祖宗哑着嗓子怒喝,“我他妈让你别动!”
床上不论我怎么勾引他,他都不会发火,破天荒的一次,我吓得真不敢动了,他闭眼缓了好半天,被子往我身上一盖,搂进他怀里,“伤好了再说,我控制不住轻重。”
我愣怔,他这是心疼我吗?不舍得我受苦吗。
可他胯下都硬了,祖宗性欲一向很强,不射实在难受,我扯了扯他睡袍,“做吧,我不疼,我想做。”
他抿唇,关了灯。
黑暗中他咬我眼睛,疼得我尖叫,他比我叫得更大声,“拿老子当种猪?睡觉!”
我感觉我和祖宗之间,有一根线,从前我在线内,他在线外,我们融于彼此的身体,却总是隔着点什么,而这根线正无声无息间崩塌。
祖宗抱着我,我睡得特别香,一觉到天大亮,醒来时保姆收拾屋子,她告诉我沈检察长在楼下,夫人来了。
我一激灵,困意全无,跳下床朝屋外跑,身上的睡袍带子耷拉地上,绊了我一下,我又匆忙脱掉,换了件艳丽的裙子,翻箱倒柜找出最名贵的那套珠宝,送佛送到西,赢人赢到底,我总算在她面前扳回一城。
我推开卧房门,压着脚步踱到楼梯口,还没瞧清楚人,祖宗冷冷清清的声音便传了来,“别再打她注意。”
文娴的脸被二楼悬空的墙壁遮住,她没急着辩解,拿起一旁领带,亲手为他系着,“她给你买的,花花绿绿,不庄重,你忘了自己身份了?还是颜色深一些,才适合你,也不会让人嚼舌根,指责你轻佻。”
又是一团棉花,打得没声响,祖宗从她掌心夺过,“你听见了吗。”
我挪了两步,略微弯腰,清楚看到她的脸。

我想,我仅仅赢了五成。

太稳。
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万,文娴的稳,简直是钉在了根里,任凭怎么雨打风吹,变化莫测,她就是无懈可击。
祖宗随意扣住,领带有些歪,她为他理正,笑着埋怨,“瞧你,又生气,自己的体面都不要了?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我做什么,我哪次不听了?”
祖宗看了她半晌,“乔烟和你之前解决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他大约怕说得不够深刻,又补充了一句,“在我心里意义不一样,你留点情面。这样的事,不要再有第二次。”
他拿起公文包,文娴指洗手间,“你等我几分钟,我补妆,复婚后第一次见爸爸,我不能失礼。”
祖宗嗯了声,他走出大门,文娴立刻抬起头,她早发现我了,我站在楼梯之上,她站在客厅之中,我们隔着虚无的空气漫长对视。她在揣测,我到底凭借什么赢了她,扭转局面反败为胜,连祖宗最忌讳的,触犯了都安然无恙逃脱,我也猜不透她的想法,或者她下一步筹谋。
我们谁也没有开口的意图,庭院发动引擎的动静传来,司机鸣笛示意她该走了,她这才系上围巾,和蔼平静说,“我要去一趟公公家,不能喝乔小姐泡的茶了。”
我说正好,最近新做了美甲,一点活儿都不干,也没打算邀请沈太太喝。
我亮出金色指甲,放唇边吹了吹上面点缀的碎钻,“沈太太昨晚打电话,我正睡着,我怕吵。”
言下之意,祖宗不想惊醒我,才没搭理她。
我并非作死挑衅正室权威的小三儿,但文娴欺人太甚,她把我往死路逼,往后我也没必要给她脸了。
我一步步迈下阶梯,手抚弄着垂吊在乳沟内的红宝石,“沈太太,对于您,我很抱歉。更寒心,您真是一刻都不容我啊,下三滥的招数也用。”
她面不改色,端庄立在那里,“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不过乔小姐,这一仗打得比我预想要漂亮。”
我微笑说,是沈太太这样的好对手,激发了我的求胜欲。
我们完全挑破这层窗户纸,又心照不宣守在边缘之外,不至于让彼此太难堪,或者说我们还在等待一个最适合撕破脸的契机。暂时的真诚温和,没有一丁点惺惺作态,压根不像争夺同一个男人的大小老婆,更像志趣相投的朋友。
二奶圈,我的手段当仁不让,正室圈,祖宗的老婆也是千载难逢,我们的共同点,能隐忍,下狠手,擅做戏。
她打开手袋,拿出一只小巧的LV包,恰好也是金色,正配我的指甲,她笑说逛街无意瞧见,随手买了,不贵重,希望乔小姐别嫌弃。
敢情是有备而来。
她料准自己失了大局,与我先缓和一下。
我接过,表现出极大的喜爱,翻来覆去把玩,笑得春风满面,“沈太太的品味,太合我胃口了,您比我还了解我到底要什么。”
她说喜欢就好,我不希望为这点误会,打破我们和平共处的局面。
我说当然。
车笛又响了几下,我送她到玄关,她让我留步,等她离开后,我故作的虚情假意也荡然无存,冷冷瞥了一眼皮包,毫不留情扔进垃圾桶,拿纸擦了好几遍手指,好像多么恶心一样。
保姆捧着一杯牛奶从厨房出来,她看了看包,又看了看我,迟疑问,“乔小姐,这样丢了,合适吗?”
我双腿搭在茶几上,悠闲晃动着,“不然呢,一日三炷香摆着供奉吗?”
保姆说万一夫人哪天提起,找您要这个包,您拿不出,这不是摆明了闹矛盾吗。
我喝了口奶,这几天留下阴影了,闻奶味乳头就连着筋疼,里头翻江倒海的,最严重疼得直不起腰,我把杯子给她,“她不会做这么没营养的事。她走时遮遮掩掩的,她怕祖宗发现她见了我,之后她会消停几天的。”
后半句我没说,等文娴二度卷土重来,就要置我于死地了。
祖宗周五下班早,四点多就回来了,他进门叫我,让我陪他去贺寿。
东三省的地盘上,只有别人巴结祖宗和他老子,吕总是纳税大户,一半的政府都指着他活,祖宗都没赏这把脸儿,我想不通还有什么大人物,能请动他出马。
他没解释,我也没多问,乖乖按照他吩咐,跟他出了门。
祖宗这一路没闲着,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白道的下属,他面色凝重,基本是听那边说,偶尔搭腔,叮嘱千万不要激进,有就捞,捞不着就撤,推到区局身上,让他们做好准备。
他挂断关机,精神高度集中,接下来这场酒席,目测他吃得并不轻松。
因为我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名字,林柏祥。
黑仔的后台,祥叔。
这老头儿是张廷宗尚且敬重三分的前辈,内地头一批大混子,流窜做买卖,地位极高,祖宗说他今天的六十大寿,那么盘算下,七八十年代是他的鼎盛期,与河北省的强子一个时代的,不同的是,强子毙了,他还活着。这就是能耐。
车拐过南北大道,驶入一条街,被烟花炮竹燎得雾气朦胧的酒店,隐隐冒出半个头。
别说,东三省的混子就是牛逼,这世道,白的明,黑的暗,三岁毛孩儿都清楚。内地有四大黑窝,广东云南的黄和毒,河北东北的军火赌场,在条子嘴里号称“双南双北”,也得偷偷摸摸的干,如此大阵仗为一个头目庆生,把整条街道都堵塞了,出了东北绝对见不到。
深圳也有过,二百多个马仔开道,当即就让局子端了,不够咖位就别逞能,和条子杠,得有真本事。
车刚靠边停,鞭炮声便从酒店二楼的窗口砸下来,乌泱泱的车海足有上百辆,望不到尽头,马仔进进出出,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政府熟脸儿,低调戴着墨镜,生怕被认出,拎着礼品来贺寿,不敢久留,心意到了就走。
名利场的阵仗大大小小我也见了不少,今儿算是开眼界,光是张廷宗和祖宗压了半壁江山,东三省的混子全聚齐了。
台阶上迎宾的男人老远瞧见祖宗,瞳孔眯了眯,小声对旁边马仔吩咐了句,马仔急匆匆冲进大门,男人大笑着迎接,“沈老板,稀客。谢您赏脸,我们祥叔见着您,一定乐呵。”
祖宗送上准备好的贺礼,“林老板排场不小。”
男人谦虚说,“这不是跑香港混了几年吗,现在回老家扎根,多联络几个朋友,祥叔也图热闹。”
男人侧身引我们往大厅里走,“沈老板在东北,官权通天,京城的爷都得看您脸色,往后麻烦您的事还多,您也别和祥叔客气,礼尚往来吗。”
祖宗淡笑颔首,兴致不高,无声拒绝了,男人见状也没再多话。
宴厅里头比外面还热闹,贵重的贺礼堆满了几张桌子,成百上千件,玉烟斗,字画,古董花瓶,金佛,很多马仔也孝敬了,礼盒盖打开,横条封着红贴,各式的吉祥话,落款是送礼人的姓名,场子,密密麻麻的字迹,刺得脑仁疼。
端坐在上首正中央的红木椅,穿大红色唐装的男人,就是林柏祥。
有点嘬腮,长方脸,偏瘦,从眼角到下颔斜砍了一道长长的疤,他捻着一串佛珠把玩,别人向他道喜,话不多,点头即止,位置高点的,他才开口应一声,笑时疤痕尤其狰狞,看得人发慌。
凹陷的眼窝丝毫没有上了年岁的浑浊,清亮锋利如鹰,透着浓浓的精明世故。
他右侧的副座,正是早到的张廷宗,从头到脚黑衣黑裤,刚毅冷峻,不像贺寿的,倒像出殡的,若不是他领带沾了点红,我还真以为来发丧了。
他挺着脊梁骨一言不发,气度夺人眼目。
林柏祥提前半分钟得到了消息,祖宗刚一出现,他便定格在我们身上,稍稍欠了欠身,极大的欢迎了,两人寒暄几句,对于我林柏祥没过问,但也心知肚明。
祖宗被安排主位左侧的副座,和张廷宗同桌,面对面,林柏祥的夫人未露面,据说与女儿女婿在国外,也是特意送走的,真出了事儿,人家拿着绿卡,一句不知情,把国内的条子都搪塞了。
张廷宗始终沉默,他转动着手上的玉石扳指,神色漫不经心,通透苍翠的碧绿色,在满堂白光下风雅贵气,削减了他身上的锐利和狂傲,可看得我心惊肉跳,下面一阵发紧,几滴水流了出来,热乎乎的,黏在内裤上。
我耳朵滚烫,他忽然在这时抬眸,仿佛感应到什么,精准无误落在我绯红的面庞,我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撞入他的漩涡里,他怔了一秒,看穿我的心,若无其事举起那只手,蹭了蹭唇角的酒渍,扳指掠过嘴唇,不羁的眉目染上一层戏谑。
我低下头,桌下的拳汗涔涔。
会场很热闹,都是一些糙惯了的混子,敬过三轮酒,划拳骂街乱糟糟的,林柏祥眉间有了醉意,马仔给他和祖宗斟了一杯,又去给张廷宗斟,他掌心按住杯口,马仔低头退下了。
这桌的气氛一直很僵持,林柏祥也话里有话,如同悬浮的汽油,随时要爆炸。
果然,张廷宗把玩扳指的手倏而静止,他两腮延伸耳朵的位置,青筋拧了拧,笑里藏刀,“祥叔,您何必如此固执。听我一句劝,安享晚年。”
林柏祥笑而不语,端起酒杯,老姜喘一口气,都是说不出的辣和阴,“不急,我还能陪你们再玩两年。”
张廷宗点上一颗雪茄,眯眼盯着他,“祥叔,东三省现在认我张廷宗,我不是忘恩负义的狼崽子,有我一口,我不会少了您的。”
他话音未落,一名矮个子马仔带着几个人,从会场外闯了进来,他直奔这桌,“操他妈,廷哥,上了这老不死的当了!咱前脚来,后脚赌场就被他占了!”
端坐的男人未曾动怒,也不怎么惊慌,他慢条斯理抽着烟,对马仔的叫骂置若罔闻,一句老不死的,大厅骤然鸦雀无声,视线齐刷刷投递过来,瞧着怎么收场。
林柏祥的保镖抬手掏枪,寿宴说死字,是大不敬,可扳机还没叩响,稳若泰山的张廷宗先一步扫腿绊倒了马仔,马仔直挺挺栽在地上,“噗通”的巨响,两颗门牙摔碎,一脸的血。
持枪的保镖一怔,拿不准崩不崩了。
张廷宗掐灭烟头,他轻声笑,笑声回荡在这张灯结彩红笼闪烁的宴厅内,竟冷飕飕的。
“祥叔,我的人,别脏了您的手,我自己来收拾。您的大喜日子,我给您见了血,您别怪我。”
林柏祥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马仔,以及头下蔓延开来的一滩血,平静如常。
张廷宗起身,绕到林柏祥身后,他弯下腰,“祥叔,自己人还玩这一套,您和我太见外。您忘记当初您提携我的时候了?喜欢我的场子,您开口直说,我送您一家就是,何必走这步棋。”
林柏祥就等他这句话,他杯子往地上一砸,力道不重,碎得突兀,空气陡然凝结。
“阿廷,你还记得当初啊,我在香港这么多年,你可没来看过我。”
林柏祥拍了拍他肩膀,脸上笑意不减,却森冷得很,“翅膀硬了,敢和你祥叔叫板了?东三省认你,我混的时候,你还是毛儿没长齐的小秃鹫呢。”
“祥叔!”
迎我和祖宗入席的男人风风火火从后门掀帘子出来,他附耳对林柏祥说了句什么,后者的笑容一收,停滞在嘴角,幻化为一股寒冽。
他犀利的眸子一眯,扫向我身旁的祖宗,这如同暗示,马仔纷纷拔枪,顷刻间整座宴厅不复先前的和谐,反而是剑拔弩张,火药味极浓。
祖宗拨弄着打火机,对四面八方聚拢的危险毫不在意,他摸出烟盒,也点了一根,浓烈的雾气弥漫,吞噬虚化了他。
“林老板,什么意思。”
“这话难道不该我问沈检察长吗。”
祖宗呵笑,“这里可没有检察长,你刚才怎么称呼我,我听着挺顺耳。”
距离祖宗最近的一把枪,被林柏祥抬手推开,他情绪平稳住,淡笑直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夺了阿廷的场子,你砸了我的寿宴。可沈老板,最好搞清楚你我的关系,我与阿廷多年的交情,我提携他,器重他,我们的恩怨自行解决,你趁虚而入,我很不痛快。”
字数多!今天大铺垫,明天是廷哥和水妹真正的大高潮!保你们满意!明天我一定提前!大家晚上10点来刷,两更,7500字~晚安~


035他舍我而去
陪过那么多大人物,道貌岸然的丑陋嘴脸见识遍了,唯独这样火药味十足的博弈,威力太大,气势太震撼,里里外外数不清的混子,扒开皮骨头肉都发黑,开枪崩了谁如同打游戏一样。三股势力拧成麻绳,互相缠绕钳制,面上波澜不惊,内中风起云涌,不见硝烟的对峙中,我有些闷气,像被人踩住了喉管,下意识往祖宗身旁靠了靠。
他察觉我惊慌,在桌底找到我的手,握了握指尖,他温厚有力的触碰,我踏实了不少。
祖宗朝餐盘内掸了掸烟灰儿,“林老板,砸场这个词,性质太重了,东南西北都是你的人,我真要干,也不能往你眼皮底下跑。”
他边说边打量林柏祥,最终定格在那只金色腕表。
表盘边缘安插了针尖细小的钮,很隐蔽,既是一块表,更是一颗隐形炸弹。当老大的,尤其势力波及广,在公安黑名单挂上号的,都防着自己翻船的一天,末日降临,引火自焚,也绝不挨那一枪子儿,乔四要不是来不及,他也不上刑场。
风光半辈子的人物,谁甘心交待在敌人的枪下。
但不到穷途末路,他们是不会引爆的。
祖宗松开我的手,隔着布料扣住裤子口袋,我急忙去抓,扑了空。
他随身配枪,同样非万不得已,绝不亮出。
“沈老板,你比你老子有出息,他是一条路走到底,走出了康庄大道,你半途横出一棵杈,哪块香饽饽都要尝,本事通天了。”
祖宗低垂的眼皮下,掀起惊涛骇浪,捏着酒杯的手,微不可察紧了紧,林柏祥眼神敏锐,看得清清楚楚。
“我私下倒是做了点小生意赚钱,指着皇粮养家糊口,连荤腥都买不起。”
林柏祥哈哈大笑,“你们官场那点辛苦费,确实太寒酸。沈老板想做生意,我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他拎起酒瓶,给祖宗斟满,“既然同一条道上的,行个方便吧。今天你穿着便服,肯定不是来为难我的,东三省这地界,我说话还管点用,以后总有咱们互相帮衬的时候。”
祖宗不着痕迹笑,牙口咬得死死地,“我给林老板贺寿,就是一条道上了?你可别泼我的脏。”
林柏祥手一顿,源源不断注入的酒水也停了,他脸色一寸寸垮掉,祖宗不认账,又掰不开嘴,他只好亮明最后的底牌,给马仔使眼色,很快马仔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年轻男人从帘子后走出来,对准膝盖就是一脚,男人直接跪倒。
他嘴里塞满了血,满口的牙敲碎,舌头也割掉三分之一,含糊不清喊,“州哥。”
血沫子滴滴答答从唇角往外流,我歪头仔细瞧,是二力的心腹。
祖宗身份特殊,半点败露不得,他的人做事一向谨慎,不留把柄,林柏祥能顺藤摸瓜捞到,势必早备了一手。
“沈老板,这人喊你一声州哥,不知道你熟不熟。”
林柏祥笑意盎然,真真假假无可分辨,祖宗眉间寒光凛冽,“不熟。”
“哦?”林柏祥也不恼,一派胸有成竹,逗狗一般拿脚尖支着男人下颔,“你主子不熟,你还为他守口如瓶吗?”
男人视死如归,马仔举臂瞄着他后脑勺补了一拳,这一拳他趴下,再也没爬起。
祖宗指骨泛白,一言不发。
张廷宗置之度外,观赏了一出弃车保帅的好戏,饶有兴味弯曲着指节,敲了敲桌角掉落的漆皮,“沈检察长工于算计,最擅长挑起战争坐收渔利,为祥叔贺寿是假,来探底是实,如果拿不出点证据,祥叔,我愿意为您支持些人手。”
蒙着一层阴霾的祖宗轻扬下巴,狂气睨他,“张老板,场子没了,你倒是稳。”
张廷宗斜叼着雪茄,“不急,这笔帐,等你算完了,我再算。”
林柏祥眉头一拧,三足鼎立的局面,捉摸不透谁和谁为伍,祖宗捏住打火机揣进口袋,顺手推上枪膛。
很轻细的声响,听得我心头一颤。
“沈老板,东北尽管不是我独大的时代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你退让一步,我一无所知,你咄咄逼人,我也只能鱼死网破,名号响的混子,白道知我林柏祥,可不知你沈良洲,你老子的千秋大业,毁在你手里,你别后悔。”
祖宗平生最恨指着鼻子威胁,他冷笑解开纽扣,阴郁席卷眸中的漩涡,下一刻出乎意料的,他反手推翻了寿桌,邻座的马仔纷纷起身包围,引来一拨便衣破门鱼贯涌入,林柏祥神情突变,到底黑白水火不容,场面上杠住,难免慌神,张廷宗这边的马仔记着刚才的仇,二话不说,拔枪射灭了灯泡,骤然黑了一瞬,三方分不清各自阵营,陷入一团撕扯的混战。
鼻息间缭绕的烟雾,被拳脚粉碎得干干脆脆,炸裂的酒瓶,连发的子弹,震撼不逊色雪夜巷子口我第一次接触枪声。
便衣猫腰跨越人海障碍,蹲在祖宗身后,“沈检察长,查了林柏祥的老巢,在风月山庄!”
祖宗并未料到这个结果,风月山庄,达官显贵消遣的大本营,我还陪他去过两次,那样灯火辉煌歌舞升平的盛世,竟然窝藏供养着一群混子。
“属实吗。”
便衣说错不了,但里头有什么,您不下令,咱不敢搜。
祖宗还是不信,“不是张廷宗的地盘?”
“蹲点好几天了,都是林柏祥的堂主进出。人五人六的,像看场子的。”
一枚缀着火苗的子弹擦过便衣的脑袋,燎了一撮头发,他惊吓捂住,“一个特警中队,一个检察小组,都在山庄待命。咱别耽误了,趁着张廷宗和林柏祥内讧,赶紧一窝端。”
祖宗本能拉我一起走,便衣急得跺脚,“沈检察长,万一真查出东西了,林柏祥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到时候两方交火,支援一时片刻到不了,您带着女人碍事!”
祖宗咬牙,“留在车上,我自己护着,用不着你们!”
“那是闹着玩的吗。执行公务能公私不分吗!沈检察长您糊涂啊!”
祖宗不肯放,他扼住我腕子,不顾一切冲出人群,潜伏在暗处的马仔飞来一根棍子,直奔他太阳穴开瓢来,他眼疾手快,抱着我侧身臂肘一挡,衣服被刮裂一道大口子,青紫的皮泛起血痕,他微微错神,一拨难分难舍争斗的马仔冲散了我们,祖宗想返回捞我,便衣大叫来不及了!拖着他飞奔出后门。
一开一合间,我看到便衣推他上了一辆防弹车,祖宗试图跳下,车内的条子都在奋力按住他,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我抱头躲避着横飞的玻璃碴,眼前天旋地转,根本没有藏身的活路,我焦急万分时,右臂被一只手扯住,那人发了狠,尖锐的钳子揪住我这块肉,甚至有几分同归于尽的绝念,他牢牢固定我,腥臭刺鼻的酒气从头顶铺盖下来,“沈良洲要是敢动手,我就弄死你!祥叔没事,你就没事。少他妈玩花活!”
磨得又快又亮的刀刃,压在颈侧,我一霎间手脚冰凉,只差半厘米,他就能插入我的经脉。
他回头招呼了嗓子,“沈良洲的娘们儿在我手上!拿她交换!先护祥叔离开!山庄有人扛着!”
他挟持我狂奔到门外,早有车等候,他骂骂咧咧警告我老实点,话音还未落,一道刺目的寒光从角落晃过马仔两排黄牙,定格在相距数米的另一车旁。
我明显发觉颈间的刀刃,慌乱中压下了半厘。
张廷宗一手持枪,清淡静谧的面孔,仿佛被一把锋锐的利剑刺穿割裂,露出伪装在俊美儒雅之下,凶残狰狞的真面目。
几名保镖护送林柏祥抵达这一处,他见状微愣,张廷宗眼底积蓄着狂风暴雨,竭力压制,还是暴露了几分,他盯着拿捏我性命的马仔,“用女人当护身符,你他妈裤裆里那坨肉喂狗了!”
马仔说沈良洲不仁在先,我们没必要讲道义。
张廷宗不理睬,他利落叩响扳机,“少废话,想活着走撂人。”
马仔对已经弯腰坐进车中的林柏祥说,“祥叔,沈良洲的娘们儿,张廷宗为什么要开口保她?”
林柏祥听完,也有了一丝疑惑,他蹙眉打量对面的男人,摇曳的霓虹笼罩他黑衣,冷酷异常,杀机四起,他沉着嗓子,“阿廷,如今沈良洲打着官场的幌子,要肃清我,你别插手了,不是我招惹他,他不懂规矩,搅了我的寿宴,打我的脸面。”
张廷宗没有放下枪,“祥叔,这个女人你给我。他那里,我帮你平。”
林柏祥皱眉,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僵持,唯有我发现,投射在地面,身后逐渐逼近的一团影。
几秒的鸦雀无声,张廷宗枪口抖了抖,“祥叔,我枪法您知道,一弹穿两头,弹壳五粒子弹,我能爆十个人的头,除了您,这里正好九个。”
林柏祥语气也怒了,“阿廷,你什么意思。”
张廷宗枪口甩向我,“痛快放,我记祥叔一个情,不痛快,我就玩硬的抢。”
一声痛苦的闷哼,来自于耳畔,刀刃一震,直逼喉咙凸起的血管,紧接着我后脖颈挨了一掌,丧失意识的同时,一簇鲜血喷溅,禁锢我的马仔,轰然倒塌。
是张廷宗不愿让我目睹血腥的一幕,他的人打昏了我。
打得不重,我自然睡得也不熟,从时轻时重的震痛清醒,连着的那根筋好像折了一样,我强忍酸涩睁开眼,视线所及,灯影朦胧,昏黄幽暗。
这是一间卧室,五分陌生,五分熟悉,我来过,有一两次,它在我记忆里烙印不深,我挣扎想爬起来,才动了两下,有星星点点的红光无声无息透进来。
“醒了。”
瞳孔猛缩,张廷宗的声音!
我四处搜寻,到处都空荡荡,一无所获,正当我疑惑只是幻觉,角落又是一句,“你在找我吗。”
我吓一跳,立刻循声偏过头。
宽大的落地窗前,张廷宗背对我,面朝楼下车水马龙连绵的街头,衬衣扎进西裤内,他挺拔阴寒的身姿,令我产生一丝插翅难逃的恐惧。
我咬牙切齿,瞪着那道缓缓逼近的人影,“你换的?”
他摘掉腕表,随手放置床头,“乔小姐那天说我是衣冠禽兽,可我这个禽兽,今天第三次救了你。而你的男人,依然选择了公事。”
张廷宗说完拉开抽屉,取出一只小瓶,倒进嘴里一些,可能是味道别扭,他隐约蹙眉。
他指尖触碰到灯罩,本想调暗,但犹豫了,“害羞吗。”
我没吭声,我太清楚男人在床上的本性,尤其是有权有势,骨子里阴毒暴戾的男人,玩女人有多狠,张廷宗给了我性爱的甜头,前所未有的狂热和刺激,也给了我苦头,塞扳指吸奶水,我被他的花样玩得去了半条命。
他在床边坐下,将枕畔上披散的长发,全部捋到头顶,“你现在有多恨我,很快就有多爱我。”
他慢条斯理解着衣服,随着他剥落得干净,他的野性也大举释放,侵略了我,“没有我征服不了的女人。”
这句话犹如魔咒,控制我半点动弹不得。
他沉下身体,笑声闷在胸腔,磁性而诱惑。
我伸手抵住他胸膛,他头稍稍抬起一点,但也只是一秒便重新埋下,更肆虐吞噬我的肉体。
他的心跳,撑在我掌纹之内,蓬勃,急促,如同我的囊中之物。
可我知道他不是。
张廷宗,东三省最可怕的男人。
他不会成为任何女人的猎物。


036要了命的欢愉
前戏,持续了十几分钟,我缺氧到含着他舌头,汲取他的呼吸,就连祖宗也没这么吻过,他更喜欢玩我下面的嘴。
我哆哆嗦嗦的,在香料搅得迷迷糊糊的意识,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我哀求他,“戴套。”
他沉默了一会儿,拉开抽屉,取了一枚。
最大的尺码,还有三四厘米的一截根部露在外面,我想起祖宗干后庭的情景,吓得脸发青,我求他别进那儿,他伏在我背上:“你让我进哪个洞。”
我红着脸咬唇,他掐我屁股,“乖,扶我插进去。”
我的手被他放在根部,许是太凉了,刺激到了他,他一下子绷得更紧,胀得更大,他压抑着欲望,诱哄我,“我不会,你教我。”
我骂他流氓。
他笑得很轻,很哑,他的鼻息是热浪,“我遇到你,紧张得不会了。乔小姐不知道,我有多想让你爽。”
他扳着我脑袋,强迫我看他,“我是谁。”
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天堂地狱间徘徊,我顾不上回答,他狠狠顶了一下,粗暴戳入子宫里,顶开了那块小小的闭合的从未开启过的肉包,这股蛮力令我仰面惊叫,他不罢休,“说,我是谁。”
我觉得耻辱,也莫名刺激,偷偷的,躲藏的,说不出的欢愉,“张廷宗。”
他双眼赤红,咬着我肩膀横冲直撞,他声音断断续续,“张廷宗是谁。”
我哭着说是你。
他闷声笑出来,抽离我体内,翻转脊背从正面刺入,他和我肌肤相贴,完美而紧密重合。
我抗拒不了张廷宗,抗拒不了他这样的男人,爱与不爱不再重要,欢愉战胜理智,刺激麻木了尊严,他使我上瘾,使我迷失,使我忽略掉这一切的道德,伦理,禁忌和感情,他的亲吻和抚摸,是最烈的酒,最毒的药,我忘乎所以,我甘之如饴。
“乔小姐这么紧,我不想离开了怎么办。”
我哼哼唧唧的哭着,他沉浸在情欲中,暗哑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性感磁性,那一刻,我眼前心虚闪过祖宗的脸,他雷霆大怒,拿枪指着我,我惊吓之余蓦地一抖,下面夹得过于紧,张廷宗一声高亢的啊,猝不及防泄了出来。喷了足足十几秒。
他并不尽兴,眉眼有懊恼,摘掉射了多半管的套子,拆开一枚新的,“乔小姐故意对吗。”
他那玩意射了一发有些软,在我乳沟里摩擦了几下,立马硬了,床头时明时暗的香饵烧了两寸,我已经意识到那是什么,我却克制不了,难以形容的燥热没有完全宣泄,狠狠折磨着炙烤我,我情不自禁爬到他身上,仿佛一个褪去了羞耻的荡妇,伸出舌头含,他一把扯住我头发,将我提了上去,他不要我的嘴,他上一次说过,他要我的身子。
我骑坐在他胯上,用力晃动,毫无章法,他被夹得痛苦又舒服,眉眼皱成一团,精壮的胸肌膨胀如海。
他一贯到底,带出一枚环儿,环儿跌落在枕芯,我并不痛,起起落落的快感取代了一切知觉,我只想叫喊,我也的确在声嘶力竭呻吟着,张廷宗的勃发在我的深处跳动抽搐,他狰狞抱紧我,像是一个修炼的魔,大声吼了出来。
那一刻,天塌地陷。
我默默数着,十秒,十五秒,满满的注入,他一遍遍吼,我无助而麻木望向窗外浓黑的天色,这座城市的灯火,已经熄灭得所剩无几。
谁又知道张廷宗的疯狂,知道我的放荡。
谁也不会知道,更看不着。
它藏在似遮未遮的帘子后,藏在这间淫靡的,不见光,不见世人的屋子里,它被欲望的大火吞没,焚化,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037你这是强暴!
喷水多了容易晕厥,更悲哀我躺在他床上,做的梦里也有他,他光着身子从车里跳下来,那玩意直挺挺的支楞,我大惊失色,扭头就跑,可不管我怎么狂奔,躲避,还是落入他圈套,他就在那里等我,等我累极了,再不费吹灰之力攻克我。
我在啼笑皆非的荒唐梦中,吓醒了。
窗帘拉开,阳光灌入,灰色地毯也是暖的。
角落是一枚填满白液的套子,鼓囔囔的,我昨晚分明和张廷宗做了两次,实实在在的真枪实弹,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困意一哄而散,我撑着被子四下梭巡,在床头发现撕开包装却未用的另一枚,外层涂抹的油晾干不少,不加遮掩暴露着。
轰隆一下,晴天霹雳,我脑子有那么一瞬的空白,像一簇大火烧光,寸草不生。
浴室内的水流戛然而止,片刻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门推开,张廷宗穿着崭新的白衣黑裤,一手擦拭短发,另一手系纽扣,清冽的沐浴香味弥散,如同倾盆大雨浇注,洗净了淫靡的一切。
我红着眼睛扑过去,在他身上胡乱抽打,“张廷宗你骗我!你没有戴!”
他敏捷扼住我手腕,略微错愕,“没戴什么。”
下一秒套子丢他脸上,眼角刮出一道细细的血纹,我胸口起伏着,他大拇指一抹,血珠蔓延。
“爽忘了。”
三个字,云淡风轻的解释。
我发了疯,香炉高举过头顶,砸在他脚下,焚化的香饵灰烬泼洒而出,缕缕纠缠的光束经尘埃侵入,浑浊了许多,“你这是迷奸!强暴!你简直流氓!”
他不慌不忙,对我的唾骂无动于衷,迈过那堆狼藉,囚禁我在床头和窗帘逼仄的墙角内,“乔小姐比我爽。”
他控制我五根手指按压他裆部的裤链,那一坨肉很软,但是特别鼓,特别大,隔着布料也滚烫炙烤,“摸着它告诉我,不爽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土匪!”
他闷笑,“我一直都是。”
他又带着我那只手,一点点向上,他剃了胡茬,收敛了凌厉的杀气,格外干净俊美,诱惑人心。我记得他横在我身下,被喷出的水柱覆了满脸,我遗忘了那么多细节,唯独烙印了这放荡不堪的一幕。
我愤怒推搡,弯腰捡地上的大衣,他趁我不留神,从后面抱住我,拖进了浴室。
他以极其高难度的姿势吻我耳朵和鬓角,从没有任何男人,能够像他三下两下便唤醒我的情欲,揭露我的淫荡。他的肉体,他的强悍,我既渴望又畏惧,渴望那份浸入骨髓的欢愉,更畏惧他花样百出的折磨。
他领我踏进一个全新的,陌生的,跌宕又疯狂的,会因此而堕落的性爱世界。
他从背后抵住我,下摆最后一粒衣扣,他声音阴森蛊惑如地狱而来的魔鬼,“我愿意身体力行告诉乔小姐,什么是强暴。”
浓重的毛发扎在股沟,痒中透着疼,他撅起我一条腿,和肩膀持平。
情到浓时,他闷哑着命令,“抬头。”
我不肯,他掐紧我下巴,逼迫我看向镜子,澄净的玻璃内,他刚劲结实的臀紧贴我胯骨耸动。
张廷宗拥有一副蜜桃臀,男人也有这样的臀,窄得恰到好处,肌肉丰满,弧度挺翘,做爱最有力度,完美驾驭所有姿势。他在我耳边吼,腔调里带了一丝颤抖,不论他如何爽,他的上衣始终平整,连纽扣都系得完整,而我袒胸露乳,面露潮红。
那屈辱的,不知羞耻的潮红。
他骤然停下,缓解喷射的冲动,气息凝着湿润的唾液,“乔小姐,被我强暴也能高潮吗。”
我倔强反驳没有!
他拧开水管,按着我的头,埋入汹涌流泻的水流,我不会水,他知道。
我呛得窒息,源源不断的水掠夺氧气,拔离胸腔仅剩的呼吸,我无助挥舞手臂,又挣脱不了,张廷宗一波比一波入得深,戳得狠,我在将死的缺氧里,爽得尿了。
不是喷水,而是尿。
我听见尿坠地的哗哗响,大腿根内侧一片燥热。
他从背后重新压上来,我在他掌心声嘶力竭的尖叫,绝望痛苦的表情,彻底激发张廷宗的兽性闸门,狂风骤雨的猛插使他大腿线条绷得紧紧的,奶子在空气和镜框间来回颤动,打在玻璃上,下面吧唧,上面啪啪,响得没完没了。
我精神无比恍惚,肉体又兴奋不已,他翻过我坐在水池边,双腿于他面前敞开,我猜到他要做什么,奋力踢打,他毫不吃力握紧脚踝,唇吻上落了几滴尿液的脚面,沿着青筋舔舐,下移,含住了一颗脚趾。
大脑皮层比过电的快感还猛烈,我全身抽搐,。
他折磨得我只会哭,失去反抗的能力,我一节节瘫软,一寸寸缴械,最终魂飞魄散。
张廷宗当着我的面把软了的家伙塞回裤裆,他姿态狂,神色也痞,狭小闷热的卫生间,空气中浮荡着污秽的腥味。
“想留下,还是回去。”
他搞得我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哑着嗓子说回去。
他摆正皮带的金属扣,“沈良洲暂时几天,麻烦不小。”
我一愣,仰头注视他,天花板虚晃的灯,和张廷宗欣长笔挺的身躯连成一线,贵气,不羁。他引诱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在下流野兽和冷峻头目之间拿捏自如。
而这两者,都令女人神魂颠倒。
他似笑非笑,“风月山庄是我的,和林柏祥没关系。”
我又是一震。
祖宗对张廷宗的猜忌果然不错,我亲耳听到他压根不信,是条子信誓旦旦,说一定和林柏祥有关,祖宗才带着人马包抄,笃定山庄窝藏了走私违禁品,竟然是跳了张廷宗的陷阱。
我搜肠刮肚,找不到形容他的词,恶狠狠说了句,“你卑鄙。”
他淡淡嗯,“沈良洲并不比我好。”
我扶着马桶艰难站身,“把裙子还我。”
张廷宗斜倚墙壁,点了事后一支烟,“我留个纪念。”
我赤脚一步跨到他眼前,对准他脸颊举臂劈下,他目光一凛,没阻拦,也没开口。
在距离不及两厘米的地方,巴掌变成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我到底没敢打下去。
真打了,睡过一觉就以为能网开一面吗。
张廷宗倘若那么讲情分,东三省的混子怎会对他闻风丧胆。
我撕碎他买的三点式内衣,真空赤裸,裹严实外套离开住处,在门口意外碰上了鲁小姐,她拎着一袋子洗护用品,男女款式都有,她也没料到我会从屋里出来,微微一怔,平稳了情绪,“乔小姐来找廷哥吗。”
语气有几分女主人的架势,我说找完了,多谢。
她原地未动,目送我出栅门,走了好长一段路,我察觉有一辆奔驰在不紧不慢跟着,车里是谁我再清楚不过,我捞起路边的花枝,石头,甚至破筐,有什么算什么,齐齐扔向那辆车,门窗紧闭,司机像木头毫无反应,只是任由我发泄,直到我累了,拦了出租驶离,他才再没跟上。
回去途中路过一家药店,我下车买了盒劲儿最大的避孕药,张廷宗精量多,射得也深,劲儿小我怕不管用,我绝不允许有任何差错,更不会自毁前程,为一颗糖衣炮弹,丢掉祖宗这座更牢固的靠山。
我原以为要面对一场恶仗,成与败,生与死,都在祖宗信与不信一念之间,然而进门别墅里冷冷清清的,保姆坐在阳台发呆,我还没问她,她倒迫不及待先问我了,怎么没一起回来。
我猛然意识到,祖宗大概有麻烦了。
我没和保姆详细说内幕,抱着电话从中午一直打到晚上,关机,他办公室的则转接下属内线。
我在官场有几条人脉,曾经的金主,以及通过金主酒桌认识的,玩玩闹闹没真睡,话还是能说得上,当前风口浪尖不太好央求,只能眼巴巴等,结果一等就是五天,祖宗半点消息没有,市检察院对他的下落也守口如瓶,一丝不漏。
倒是文娴来过一趟别墅,取点东西,祖宗书房抽屉的一张复印件,但我没下楼打招呼,彼此厌恶痛恨到这份儿上,何必惺惺作态呢,保姆替我问了句,沈检察长和秘书怎么都联络不到。
文娴自然不会说,她是一个喜形不于色的女人,好与坏,善与恶,在她脸上根本窥探不出。
我万般无奈请米姐出山,找大人物透透口风。
她给我的回话是,祖宗老子照常开会,应酬,不像有事儿的。
我当即否认,张廷宗说他有麻烦,那势必有,很可能祖宗黑道的身份暴露了,在局子接受审讯,碍于他老子的颜面,保密进行。官员双规首先要通知家属,我只是没名分的二奶,所以消息不会捅到我这儿来。
我催促米姐想办法,把情况确凿了,她琢磨了一会儿,“军区管着两院一局,你有熟人吗?”
军区的人物,明着极其正派,几乎不逛场子,米姐接触不到,职务高不露面,职务低又摸不到机密,我一时焦头烂额,目光不经意瞟向门后,祖宗的灰色大衣挂在银钩上,一刹间脑海涌出一张脸。
那个把我当作土特产的男人。
关彦庭。
他不到四十岁熬到这位置,绝对是根基颇深,八面玲珑,正巧我们见过,凭我和祖宗的关系,他不至于驳我这点面子,总比我聋子似的一点风声听不着强。
我克制住内心的喜悦,对米姐说我认识关首长。
她沉默了一下,“哈尔滨军区关彦庭?”
“你知道他?”
米姐嗤笑,“好歹白道混饭吃,有名号的我不认识也了解。”
我一边穿衣服风风火火往市委大楼赶,一边问她这人怎样。
她咂吧嘴,“冰疙瘩。东三省军区翻个底朝天,关彦庭这么铁面无私的,你找不出第二个。”
我乐了,“你听谁说的。”
“我后台啊。他侄子想调部队,铁饭碗嘛,混个小官当,这辈子就不愁了,他和关彦庭共事这么多年,都是官场的老油条,就打了个招呼通融,结果关彦庭直接压下了,一丁点脸都没给,还跑去省委负荆请罪,闹得沸沸扬扬,我后台气个半死。”
我扑哧一声笑,划掉了对他八面玲珑的猜测,同时也好奇,官场如此得罪人,怎么还屹立不倒呢。
米姐说关彦庭的军装,实打实拼来的,当年的军区,提起关彦庭,都说他是铁打的,和祖宗这种养尊处优的官二代不一样。
我和米姐正聊着,身后突然传来几声鸣笛,我这才发觉自己挡路了,往一侧挪了两步,吉普车擦着我身旁驶过,无意识的一瞥,我挂了电话冲过去,拍打着副驾驶的门。
静谧的后座响起一声低沉随意的男音,“怎么回事。”
司机熄了火,他透过后视镜说,“关首长,是乔小姐。”
片刻沉默,车窗缓缓降下,关彦庭的眉眼露出,玻璃遮掩了他的鼻梁和嘴唇,他似乎刚剪了头发,比上一次还短,平整黑亮,飒爽利落,军装的肩章在投入的阳光下闪烁。
【下一更12点半~大家先睡,明早来看~】


038我就在这里等你
我挺直腰板朝关彦庭敬了一个军礼,他微愣,盯着我那只戳在太阳穴的手,半晌说,“举反了。”
我笑得明媚,狡黠如狐狸,“我故意反的,我又不是军人,要那么正式干嘛呀,意思下而已。”
关彦庭话极少,对什么兴致也不高,他问我有事吗。
“耽搁您点时间行吗。”
他倒没拒绝,合上公文,“你上来还是我下去。”
我指了指车。
他抬眸,扫了司机一眼,门锁嘎嘣压下,我拉开进入,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油墨香,和那次在办公室闻到的一模一样,来自于他藏绿色的军装,很清冽。
他下意识看腕表,无声提示我,他非常忙,我开门见山,“林柏祥寿宴的事您清楚吗?”
他嗯,修长粗糙的手指揉捻眉心,我问他良州是因为这事,惹了麻烦吗。
他反问我你在套情报吗。
语气不高不低,却不多说了。我很聪明选择适可而止,委婉另辟蹊径,试探他口风,“良州是执法办事,堂堂正正,又没犯错,为什么他父亲不肯出面解决。”
关彦庭捏鼻梁的手指一顿,他忽而闷笑,笑得有趣又无奈,“避嫌的道理,你不懂吗。”
短短九个字,我一颗石头落了地。
祖宗私下涉黑,看情势还没曝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林柏祥不甘心,也就是说,情报有误,打草惊蛇,是祖宗唯一的过错。
先前他老子已经平息过一次事端,当时闹得不算太大,他压了一回,林柏祥寿宴,整个东三省的黑社会都聚齐了,想大事化了没那么容易。这位老江湖,白道也送几分面子,毕竟没查出什么,理亏手软。祖宗搞他,上面显然是批准的,但搞这么大,谁也没想到。
我长出一口气,笑着向他道谢,“这几天我担惊受怕,幸好今天仗着胆子来找关首长,总算踏实了。”
关彦庭偏头注视我,“我有说什么吗。”
窗外涌入的风吹散了长发,我随手拨弄到耳后,“我从您的眼神和语气,猜出来了。”
他略眯眼,清亮的瞳孔内,是我微微冻红的脸颊,“关首长,谁都会失算,尤其是迫切立功,想做出政绩的人,相比较无所作为,良州的急功近利其实更好。最起码他清楚自己是个当官的。既然麻烦不大,您有什么法子疏通吗?”
他单手撑住下颔,神情淡泊,慵懒听着,像是走神了。
我问他,您愿意帮忙吗。
他目光从我发梢沾染的梅花瓣上收回,移落在我脸孔,“帮什么。”
我被问愣了,“您…没听见吗。”
他说听见了。
他重新拿起一旁的公文,“办不到,和我无关的浑水,多一步我也不淌。”
我还想说什么,他喊了声老张,司机立刻接过话茬打断,“乔小姐,沈检察长这事,说大就大,说小也小,关首长不好插手,您多担待。”
关彦庭往耳廓里塞入对讲耳麦,似乎在连线会议室,局面这样了,我不能再赖着不走,好歹有点收获,祖宗黑道这艘船没翻,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单凭官场的疏忽,谁也动不了他根基。
我一言不发推门下车,刚走了几步,关彦庭透过车窗叫住我,我驻足回头,他递出我遗留在座椅上的丝巾,我急忙摸脖子,果然空了,我笑着接过。
与此同时,那撮长发拂过他手,关彦庭下意识一缩,梅花瓣落入他指尖,风一吹,掉在地上,碾落尘土。
他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乔小姐可以解答吗。”
我让他讲。
“官场待久了,形形色色的女人,我见了很多。男人一旦出事,不论大小,首先想着怎么逃,肯为他想法子,四处求情的,乔小姐是第一个。”
仕途高官,十有九色,另一个是妻管严,老婆捧他上高位,心里发怵,不敢葬送前程,生生压着色心。胆子小的,偷摸嫖妓,胆子大的,明目张胆包情妇,金主垮台了,情妇跑得比耗子还快,就怕牵连自己,好日子没了,还要判几年。
圈子里的小姐妹儿,但凡跟在官员身边的,都为自己谋划好了第二条出路,也就是接盘的备胎,这个后台倒了,立马抽身。
只有我,死心塌地跟着金主,这么多天没动过跑的念头,在外人眼里,挺可笑的。乔烟多精啊,没她拿不下的男人,没她玩不赢的女人,这些话我听了四年,我也觉得我这辈子栽不了。
玩心,玩情,演戏。
哪一样我都炉火纯青。
但这一刻我清楚,我不走并非是因为祖宗倒不了,而是我对他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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