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虫书荒推荐热点小说容宁傅司则-容宁傅司则已完结全集大结局小说

时间:2023-05-14 11:12:4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宋涵将容宁把股份转让给舒父舒母的事情说了出来,但他们刚接手股份,就参加了国外的一场豪赌,将所有的股份全都输没了。
傅司则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们怎么会去国外参加豪赌?”
他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傅司则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片刻之后,他大步流星地转身走了。
他想起容宁在办公室里向他的最后一个要求:请你放过瑾安。
容宁最在乎的就是瑾安,他决不能让瑾安出事。
梁遇白转过头,就发现傅司则已经走了,他不由叹气摇了摇头,即便现在小雾都成这样了,他还是不忘他的公司和事业。
就这样的一个男人,偏偏容宁却爱他爱䧇璍得深沉。
她爱得整个人都扑在傅司则的身上,为他的悲喜而悲喜,却从来看不到她身边的其他人,也在为她的悲喜而悲喜……
梁遇白轻叹,却转身去了院长室。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梁遇白的世叔,他必须要去问清楚容宁的病情如何才行。
周氏,总裁办公室。
傅司则将那一叠照片扔在了桌上,上面全是舒父舒母在赌场进行豪赌的场景。
“我还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他。”
照片上面,坐在舒父舒母的身边,有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和善儒雅的中年外国男人,正是跨国大集团凯尔公司的总裁戈登·史密斯。

第十五章 她何时醒来

之后的几天,傅司则不是待在公司,就是待在医院。
他就像是一个机器在不知疲倦地工作,他用最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只有在深夜待在医院的时候,才会有稍稍的休憩。
期间陆蔓来公司找过他多次,但都被宋涵挡在了外面。
“抱歉,陆小姐,总裁不方便见客。”
陆蔓牵着孩子,秀眉皱得紧紧的。
“次次来次次都是这个理由,宋涵,你不过就是一个助理罢了!你让开,我要亲自跟星枕说话!”
这么多天她都被拒在门外,害怕在她的心里油然滋长。
她想要强闯,周围却直接上来了几个保镖,直接将她拦了下来。
“陆小姐,你还是走吧。”
宋涵心中叹了口气,现在的傅司则,除了夫人容宁,只怕是任何人都不想见。
陆蔓却不肯死心,她直接在门口对着里面大喊了起来。
“星枕,星枕你出来看我们一眼啊!孩子一直在叫爸爸呢!”
说着她就掐了孩子一把,孩子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看得宋涵心中十分不忍,但更多的却是对陆蔓的不屑。
要是夫人的话,压根就不会这样大吵大闹的。
突然间,他身后的门被人打开,傅司则从里面沉着脸走了出来。
他周身气势凌冽,光是这么走出来,就给人一种不可抵抗的压迫感,像是一层不可逾越的阴影罩在了众人的心头。
“星枕……你、你看看孩子……”陆蔓心里其实也有些怵他,她赶紧将孩子推了出来。
孩子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红红的,他是被陆蔓掐痛了。
就听见孩子颤巍巍地张开嘴:“爸爸……”
“陆蔓。”
傅司则眼眸低垂,深沉的眼眸仿佛是结了冰的湖面,眼神冻得人心里直颤。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滚。”
陆蔓心里骤然一慌,难道他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了?
但她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她抬起头,故意用冷静的态度说道。
“星枕,你觉得对容宁愧疚,所以现在才会这样对我,我理解你。”
看着她牵着孩子从走廊上离开,进入电梯。
可她进入电梯之后,就立马打电话给了戈登。
“喂!傅司则怀疑我了,你赶紧给我准备钱,我要出国!”
傅司则久久没动。
宋涵看见傅司则的目光一直望向陆蔓离开的方向,他不禁想,难道周总还对陆蔓小姐有感情?
他从傅司则进公司就开始跟着他,直到现在,他也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傅司则的想法。
宋涵小心地叫了他一声:“周总?”
傅司则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看向窗外。
“连她都看出我的愧疚了,可容宁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看到。”
宋涵微微一愣,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来安慰自己面前这位从来都冷酷异常,不露一丝弱点的周氏总裁。
转瞬,傅司则已收了那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又恢复了往常那深不可测的模样。
“去查查陆蔓和舒家夫妻的关系。”
他沉稳的声音中没有半丝感情,可那双藏不住红血丝的眼睛,却让宋涵看得平白觉得有些凄凉。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第十六章 赴约赌局

容宁身体上的伤在逐渐地好转,手腕上曾经流血的伤口也慢慢结痂,看起来一天比一天地好。
可她始终没有醒过来。
也许是她真的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期待,也许真的是她的身体还有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也没有检测出来。
傅司则带着容宁转了好几次院,最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医院,原因是她曾经在这里的重症监护室里对他的声音产生过剧烈反应。
尽管他知道,那是她对他的抗拒和讨厌。
梁遇白也时常过来看容宁,每次他过来,都对傅司则没有一个好脸色。
但他是容宁的医生,傅司则自知应该尊重他。
一开始的时候,梁遇白总是在他不在的时候过来,但是被傅司则知道之后,他就专门派了人守在门口。
只要梁遇白过来,不管他身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未免太过小气,但他只是害怕,怕她第一眼醒过来看见的不是自己,担心她因此就不再爱他。
可他又清楚的明白,自己伤她至深,又何谈什么爱。
一个月之后,宋涵才把戈登的消息传回来。
“周总,戈登怎么也不愿意将股份交出来,他说……他说他只跟周氏的总裁谈话。”
凯尔集团一直视周氏为它的头号劲敌,尽管傅司则从来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是这次却被戈登钻了个空子。
因为舒父舒母,瑾安的股份被戈登占去了大部分,一跃超过傅司则。
傅司则的脸色微沉,面前的报告显示,戈登已经占了瑾安超过50%的股份,成为了最大的股东。
“瑾安的股份是多少,我出双倍买他手里的股份。”
宋涵心中一震,但多年跟着傅司则的经验还是让他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戈登知道这次是打击周氏的大好机会,他不会放手的。”
傅司则眉头紧皱,他看着桌上那份报告上的“瑾安”两个字,沉思了好半晌之后,才缓缓地说道。
“给戈登发邀请函,请他去拉斯维加斯。”
赌桌上赢来的东西,就让他在赌桌上吐出来。
离开之前,傅司则去了一趟医院。
容宁早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面出来,他给她安排了医院里面最好的病房,以及最好的陪护人员,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
每晚他从公司出来,都会直接来医院亲自护理,晚上就睡在她病房的沙发上面。
这天他也跟往常一样,替她擦了身之后,给她念了几页她喜欢看的书。
病房里面灯光通明,更衬得外面的夜色深沉。
他握着容宁的手,那只手腕上面的伤已近逐渐愈合,成了一个深深的伤疤。
看着那道伤疤,傅司则的眸子微沉,他缓缓低头,将自己的脸颊靠在她的手背。
冰凉的触感,跟以往温暖的她很不一样。
“小雾,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可不管他怎么说话,容宁始终没有应他一声。
次日,他带着宋涵离开了医院。
梁遇白来到医院的时候,没有看见傅司则如往常那样坐在沙发上盯着他,还觉得很是惊讶。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又是去处理什么公司的相关事宜了。
他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容宁,忍不住眉头微皱。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什么事情比容宁还要重要的!
片刻后,他又朝容宁温柔地笑了起来。
“小雾,今天觉得好点儿了么?”
四个小时后,拉斯维加斯。
耀眼的灯光将深夜照得如同白昼,不夜城的天空染上了一层霓虹的炫彩,周围仿佛都是人们碰杯推着筹码的声音。
傅司则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外面是一件纯黑的长大衣,整个人修长冷峻,气场十足。
光是走在路上,就有许多美女朝他抛来了风情万种的眸光。
可他却全都视而不见,径直走进了当地最高端的一家赌场,并且作为贵宾被迎上了顶楼。
推开那扇向里的欧式木门,里面的赌桌边已经坐了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
那男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朝傅司则微微举杯,动作十分儒雅。
“好久不见,霍。”

第十七章 轻而易举的胜利

与此同时,远在大洋之外的医院里面。
梁遇白刚将花束放进窗台上的花瓶里,片刻后,他回过头来看向容宁,清朗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浅浅笑容。
下一个他转身的瞬间,床上容宁的手微不可闻地动了动。
拉斯维加斯。
欧式木门关上,傅司则迈着大步走进去,旁边立马有穿着黑色紧身长裙的漂亮女人来接他手里的大衣。
傅司则却回手递给了身后的宋涵。
赌桌呈半圆形,一个荷官站在赌桌的后面,原本面前应该有四个位置,现在却只放了两把椅子。
傅司则坐在了剩下的空位置上。
戈登旁边站了一个金发的男人,傅司则不知道他,但是宋涵却已经与这个男人打过许多交道,知道他叫洛克,是戈登手下第一人。
“还不给霍先生倒酒!”洛克瞪了傅司则身边的女人一眼,那金发碧眼的美女就立马捧着香槟上前,却被宋涵挡在了几步之外。
“不必了,周总不喝酒。”
房间里面突然变得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洛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向来称王称霸惯了,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驳过面子!
但他戒备地看了一眼宋涵身边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男人,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发憷,他看向了戈登。
戈登虽然年纪已经到了中年,但却保养得极好,他朝金发美女招了招手,让她给自己的杯子里面续上香槟。
“不用理他,那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在场众人,也只有戈登敢这么说傅司则了。
“我太太病重,实在没有心情喝酒。”
傅司则看了戈登一眼,深沉的眼睛里面谁也看不出来他的感情。
但是在场的人谁也没不会认真去纠结这句话的真假,洛克笑了笑,向着傅司则赔礼道歉。
傅司则却一抬手:“我不想浪费时间,一局定胜负吧。”
这下不止戈登和洛克,就连宋涵都心中一颤。
一所价值上千亿的公司,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用一局赌局给决定去向了?
宋涵不过是心跳加快了一些,旁边的洛克已经开始用手摸着额头上的汗水了。
戈登脸上儒雅的笑容放了下来,他定定地看了傅司则几眼,片刻后,他将手里的香槟给了旁边的美女。
“霍,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好!我就陪你这一把!”
对面的荷官开始发牌,戈登将牌拿起来一看,脸色沉稳丝毫不变。
他拿着牌看向对面的傅司则,可他表现得比戈登还平静,甚至都没有伸手去看牌!
戈登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饶是他在商界这么多年,也从没有遇见过傅司则这样的人。
不知为何,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那些毛头小子的冲动意气,他反而觉得这个男人完全不能用年龄来评价他。
他给戈登的感觉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海,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被大海吞噬的人。
荷官让戈登先加码,他犹豫了片刻,将牌按在了桌上。
“霍,我一直很好奇,你这样无情的人,究竟什么才是你的软肋?”
戈登也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的话直接将人的注意力引向了别处,使得赌局的节奏逐渐缓了下来。
傅司则眸色微黯,他想到了病床上的容宁。
不知道今天她怎么样了……梁遇白应该已经到医院了吧,他估计又带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再等上一会儿,应该就是护士过来给她打针的时候了。
他从来不知道容宁怕疼,还是很多年前,在大学的时候丽嘉。
那时候医院体检,他看到容宁原本排在中间的位置,但是看了一眼护士的针头之后,她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后。
那一次,他才知道,原来她比想象中还要怕疼。
原本他每天都陪着容宁打针,但是这次没有他陪在身边,不知道容宁会不会怕?
“这把,我压上所有瑾安的股份。”
傅司则的声音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戈登的神情却沉了下来,他深蓝的眼眸终于露出了一丝儒雅背后的狠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戈登打开了自己的牌。
很不错,赢面很大。
而等到傅司则的时候,他朝戈登看了一眼,神情很是冷淡,好像他赌的并不是一家价值千亿的公司一样。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面前的牌一眼。
“史密斯先生,不介意的话你来帮我开吧。”
戈登狐疑地看向他,没多久,他便伸手打开了傅司则面前的牌,赫然出现了一排五张的黑桃同花顺!
“这不可能!”

第十八章 她的情况不太好

戈登看着牌桌上那五张并列在一起的黑桃同花顺,心里满是震惊!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却清楚得很,眼前这位发牌的荷官早就被他买通,甚至于这整个赌场都是他暗中买下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严密控制之下,傅司则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戈登的脸色十分阴沉,他那儒雅的外表再也遮挡不住里面的阴鸷狠厉。
旁边的洛克眼看着要叫人进来,哪怕是使用暴力,也一定要把傅司则留下来才行!
宋涵立马上前,挡在了傅司则的面前。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一只修长的手在这时伸了出来,按在了宋涵的肩膀上。
傅司则站了起来,他冷冷地看向戈登,深邃的眼眸里充斥着令人看不分明的东西,黑得令人莫名发憷。
“戈登,我们有句话,叫做愿赌服输。”
洛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戈登一抬手拦住。
“确实,是我输了。”
交接的过程十分顺利,戈登不愧是凯恩集团的掌舵人,他很快就恢复了平素的儒雅和冷静,在瑾安股份的转让合约上签下了名字。
他将笔递给了傅司则。
离开的时候,戈登说了一句话。
“霍,我知道你们也有句话,叫做甘拜下风。今天是我输了,但是我很期待看到你究竟会输在什么人的手里。”
傅司则看着桌上的那份合约,拿着笔唰唰写下“傅司则”三个字。
“该输的,我早就输得一干二净了。”
戈登对着他这句话,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听不懂,但是一旁的宋涵却听明白了,周总这是在说夫人的事。
想起医院里那个始终昏睡不醒的女人,宋涵不由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的念头刚下去,却突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宋涵听了两句,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他看向傅司则。
“周总!夫人醒了!”
傅司则千百年不变的深沉脸色终于出现了些许的波澜,他接过电话,声音竟有些不由自主地发抖。
“她情况怎么样?”
对面支支吾吾:“……夫人的情况不太好。”
傅司则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电话对面突然换了个人接电话。
“傅司则,”是梁遇白的声音,他叹了口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的容宁……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容宁了。”
傅司则的心头一滞,他再也等不下去,当夜就坐了私人飞机回国。
一到医院,他就迫不及待地走向容宁的病房。
后面的宋涵都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见他走到门前,却又停了下来,脸上竟出现了犹豫踌躇的神情。
在宋涵心中震惊的时候,他又下定决心般,伸手拉开了病房门。
容宁坐在病床上,闻声她转头朝门口看了过来。
她的眼神清澈干净,傅司则顿时觉得心中有些发堵,似乎有什么闷在了里面,要从眼睛里面流出来似的。
被他目不转睛的灼热目光盯着,容宁却露出了一丝的怯意和慌张。
他的心情复杂沉重,她的声音小心纯净。
“请问……你是谁?”
那瞬间,彷如一阵惊雷劈过,傅司则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第十九章 两种治疗方案

屋子里面一片沉寂,宋涵心中惊讶的同时,不禁有些同情地向自家总裁投去了目光。
电话里面虽然已经知道了容宁的情况,但是亲眼见到……总是不一样的。
傅司则状似冷静地走进病房,可他略微不稳的脚步却还是被人看出了蹊跷。
“我……叫傅司则。”
他心里纵有千万句话要说,但这些话在脑海里回旋了半晌,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容宁怯怯地朝他点头,她那双眼睛纯净得都不像是她了,她看向傅司则,眼神小心翼翼中又带着些许好奇。
“霍哥哥,你好。”
傅司则眉头一皱,他双拳攥紧,看向了一旁的梁遇白。
梁遇白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朝着容宁笑道:“哥哥跟这位哥哥有话要说,小雾先好好休息,等会儿护士姐姐就过来给你打针了。”
一听到打针,容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她抓住了梁遇白的衣袖,声音中几乎带上了哀求:“……一定要打针吗?”
看到她对梁遇白依赖的模样,傅司则的眼眸顿时一紧。
梁遇白温声安慰着她:“小雾乖,你现在病还没好,要乖乖打针才会好知道吗?”
她没有再纠缠,而是乖巧地放下了手,但是眼中黯淡下去的光却看得傅司则的心里像是被狠狠揪住了一样。
“让护士等着,过一阵再来打针。”傅司则沉声道。
旁边的梁遇白和宋涵都是一愣,随即宋涵就点点头出去交代了。
容宁悄悄地看了傅司则一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松了一口气。
梁遇白看着这两人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也不想为了这种小事再计较了。
“那就这样吧。”
病房外,亮着白炽灯光的走廊十分寂静。
傅司则手里的烟忽明忽暗,他夹着烟却没抽。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梁遇白一想起容宁刚醒过来问他是谁的场景,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还能是因为什么?她遭受了太大的打击,直接导致精神崩溃。现在相当于是她的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在进行自我保护,她……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傅司则手里的烟灰掉落在地上。
他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没有说话。
梁遇白看着这模样的傅司则,心里也十分复杂,他责怪傅司则害得容宁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却又觉得自己这个医生做得也不怎么样。
他何尝不觉得心疼觉得难过呢?
容宁不止忘记了傅司则,同样也忘记了他。
这些后来在她生命里面留下过痕迹的人,她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她只记得曾经对她最好的爷爷……
“现在她回到了15岁的时候,在她15岁的记忆里面,她的爷爷还没有去世,我跟她说她的爷爷生病了在国外的医院治疗,你记得别穿帮了。”
傅司则点了点头。
梁遇白叹了口气,傅司则罪无可恕,但此时此刻,作为同样爱着容宁的男人,他却觉得自己跟他十分的相似。
他们都是被她遗忘的人。
“傅司则,现在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梁遇白打起精神,他定定地看向了傅司则。
不管怎么说,傅司则才是她的丈夫。
“有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让她在痛苦中脱敏,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另一种是让她忘记一切的不愉快,就这样单纯地活下去。”梁遇白看着他,“我建议使用后一种。”
傅司则微微一愣,半晌后,他才缓缓低头想要吸一口烟,却发现烟灰燃尽,那根烟早就熄灭了。
“你……让我想想。”

第二十章 又能瞒多久呢

他们回了病房,容宁还没有睡。
她用那双水灵干净的眼睛看向他,似乎有些好奇他跟梁遇白说了什么,但是她却没有问,看起来非常懂事。
傅司则的心头不由微微发痛,哪怕她现在回到了15岁,却依旧不能随心所欲。
要是换成任何一个其他的孩子,说不定都会直接问出来了。
只有她,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
“去问问医生,能不能把针剂换成服药。”
宋涵转身出去,没多久他就回来告诉他们,医生答应可以换成服药。
容宁一听,那双眼睛就微微的亮了起来,她亮着眼睛看了傅司则一眼,随即又怯怯地低下了头。
梁遇白见状,不由叹了口气。
“今天很晚了,我就先走了。”
容宁才立马抬起头来:“遇白哥,你……你这么快就走了吗?”
看起来依赖不舍得很,傅司则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但是他硬是忍着什么都没有说。
梁遇白柔声安慰了她几句,说今晚让霍哥哥陪她,他明天再来看望她。
容宁虽然不舍,但依着她的性子,她再不舍也从不知道撒娇挽留,只是点点头,一直看着他离开病房。
他走了之后,宋涵也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容宁和傅司则两个人,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容宁顿时就变得僵硬起来。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哥哥的时候,容宁就有点怕他。
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但是看到他这个总是皱着眉头的哥哥,她就从骨子里有种害怕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从灵魂某处发出来的,对他天然的抗拒。
容宁没有细想,将它归结在这个哥哥总是板着脸的原因上。
总是这么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她会怕他也是应该的。
而且他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周围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就像是爷爷一样……
容宁想起爷爷,刚刚好上一些的情绪又变得低落起来。
“怎么了?”
傅司则皱眉开口,病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自然是在问她。
“我……我有点想爷爷了。霍哥哥,你可以带我去看看他吗?遇白哥说爷爷现在不方便探望,但是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看看可以吗?”
傅司则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容宁的心里都有些发颤。
“不行。”
容宁顿时泄气,她还以为求遇白哥没用,也许求这个哥哥会有用呢……谁知道都是一样的,他的语气比遇白哥还坚硬。
“你刚刚叫我什么?”
傅司则忽然又问起来,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压抑。
容宁不知道他在压抑着什么,她眨了眨眼睛,眼神里透着几分无辜的不解。
“霍哥哥……”
傅司则皱眉,他看向容宁,沉着嗓子道。
“以后叫‘星枕哥’。”
说完之后,傅司则又立马就后悔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没事做什么要吃这种莫名的飞醋呢!
但容宁却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察觉出他对她异样的情绪,现在的她不管是记忆,还是心智,都停留在了15岁的时候。
“星枕哥,我能不能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去看爷爷呢?”
傅司则的神色又低沉了几分,他上前去给容宁盖被子。
“你先睡觉,睡起来就知道了。”
容宁看了他一眼,秀眉微微皱了皱,躺下来就转了个身,赌气般地背对着他。
傅司则无奈地轻叹,他也知道自己敷衍的样子很明显。
可他却也不想给她虚假的希望,就算是真的让她忘记一切活下去,他们又能瞒多久呢?

第二十一章 温柔恬静,没有痛苦

次日,梁遇白一过来,就看见从隔壁出来的傅司则。
现在容宁变了身份,他们都得跟着一起变。
已经不是容宁丈夫的傅司则,再跟她待在一个房间里面就有些不合适了。
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沉凝,整天都是皱着眉头,一副谁欠了他的模样,梁遇白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决定好了没有?”
傅司则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容宁的人生,他怎么决定都觉得还不够好。
他也觉得烦躁,为什么他没能给她一个完美的世界,让她永远不用接受这种被迫遗忘或者痛苦忆起的抉择?
梁遇白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就有些生气起来。
“傅司则,你以为我是自愿才让你决定的话,如果你下不了决心,我们就进去问问她,看她是怎么想的。”
说罢,梁遇白就推开了门。
傅司则都没有反应过来,容宁就朝他们看了过来。
她在看到梁遇白的时候,就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
而看见他身后紧跟着的傅司则,就又怯怯地移开了眼睛。
“小雾,今天感觉怎么样?”
PanPan容宁笑了笑,道:“遇白哥,我今天感觉好多了,我是不是完全好了之后就可以去看爷爷了?”
梁遇白微微一梗,但他很快就又笑了起来。
“小雾,我们不是说好了,等爷爷好起来再去看他吗?你要乖一点,爷爷知道小雾这么乖,一定会好得更快的。”
傅司则听着他的话,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很不喜欢梁遇白的说法。
他不喜欢梁遇白让她乖一点,不喜欢他用她最喜欢的爷爷来骗她,她就应该开开心心,一点也不用变得乖巧。
这样下去,他们只是在编织一个又一个的谎言,等到她知道真相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容宁听了梁遇白的话,果然低下了头,有些沮丧的样子。
“我知道,小雾会乖乖的……”
傅司则觉得心口揪得PanPan喘不过气来。
梁遇白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那阴沉的目光,而是看向了容宁。
“小雾,哥哥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个人她经历了很多的痛苦,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忘掉一切,快乐的生活下去,你觉得她应该忘掉一切吗?”
容宁有些不解,她不知道为什么遇白哥要问这样的问题。
但她还是微微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道。
“如果她真的很不开心的话,那还是忘掉比较好吧。”
听到这句话,梁遇白松了一口气。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傅司则一眼,傅司则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如果她想忘记,那他就陪着她一起忘记好了。
容宁并不知道自己不过随口的一句话,就已经决定了她未来的路。
她同样也不知道,那个记忆中对她最最好的爷爷,她还以为很快就能见到的爷爷……早就已经去世十年了。
她一个人沉浸在她15岁的世界里,在那个世界里面,没有任何的勾心斗角,也没有太多的委曲求全,更没有摘不下来的微笑面具。
她难过的时候依旧可以流泪,快乐的时候也更真挚快乐。
看着她脸上真实的笑容,傅司则才觉得,或许对容宁来说,这样才是更好的决定吧。
几个月后,冬天过去,春天来临。
病房外的树叶抽出嫩枝,每天都有麻雀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像是在宣示充满生机的日子,正不断地盛放着。
傅司则又打开病房门,就看见站在窗前,正在看外面小鸟的容宁。
她听见声音,缓缓回过头来,朝他笑了笑。
“星枕哥,你来了。”
恍惚之间,傅司则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容宁也是这样,笑得温柔又恬静,仿佛生命的长河能一直如此宁静地流淌下去,没有痛苦。

第二十二章 他们都认错自己了

“你在看什么?”傅司则走过去,容宁露了一丝的慌张。
每当她想要隐瞒什么的时候,双手总是会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没、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她朝傅司则露出一个笑容,却轻而易举地就能看出掩饰来。
傅司则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比她高明的骗术也不知道看过多少,但却没有任何一次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他知道,她是在想爷爷。
傅司则看着她绞在一起的双手,脸色稍微平缓了一点,他朝她伸出手。
“过来。”
容宁乖乖地走过去,在他的面前站定。
他强忍着没有将人抱在怀里,而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等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看你爷爷。”
容宁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真的吗?”
傅司则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此时的他看起来锐气褪尽,竟露出了些许的温柔出来。
“真的。”
容宁兴奋得差点要跳起来,但是她又惴惴不安,再次向他确认。
“你真的会带我去吗?不会骗我?”
傅司则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连怀疑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不由闭了闭眼睛,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我要是骗你,天打雷劈。”
容宁紧张得一缩手,这还是傅司则头一次情不自禁地对她做这样的动作,她被他吓到了!
但更让她害怕的却是他说出来的话。
“不用不用,星枕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这也太吓人了!
傅司则看着她紧张不安的模样,心中微叹,她还是不相信他。
也对,当初他不顾他们之间签下的契约,一定要跟她离婚,不就已经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了么?
这是对他的报应,是他活该。
容宁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她实在是不习惯跟他这么亲密的样子。
她摸摸头发,又故作镇定地去看窗外的景物,但实际上,她却紧张得什么都没看到脑子里。
心里面想的都是刚刚傅司则那一吻。
吻得无比虔诚。
现在回过神来一想,容宁惊出了一声的冷汗,难道星枕哥是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了么?
他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是不是以前受过什么伤害呢?
这样的话也太可怜了。
难怪他会这样,也许只是一时情难自禁吧。
遇白哥也总是认错她,说她曾经做过什么什么,可是她全都没有印象了。
或许他们都是把她认错了,要是爷爷的话,一定就不会认错的。
一想到此,她越发地想去见爷爷了。

第二十三章 她的失踪

周氏,总裁办公室。
傅司则刚签下几分文件,他最近一直待在医院,只有偶尔才会回公司签个文件。
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接到了容宁失踪的电话。
“到底怎么回事?”
他匆忙赶回医院,正碰上焦急寻找的梁遇白。
“我今天过来的时候,小雾就已经不在病房里面了!”梁遇白有些责怪傅司则,“你明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都没有好好看着她!”
傅司则无可反驳。
倒是旁边的宋涵,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梁医生,周总是派了人在医院守着的,我们总不可能一天24个小时全都守在医院,你不是也才发现夫人失踪了吗?”
“够了!”傅司则沉着脸,“现在找人最重要。你看了医院监控没有?”
梁遇白一愣,他着急起来,确实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去看监控,我带人去外面找,有发现就联系。”傅司则已经迈开步子往外面走去,宋涵看了梁遇白一眼之后,也跟着走了。
梁遇白叹了口气。
他确实不谨慎了,自从容宁出事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变得很不像自己。
向来的冷静和温和都被他抛到了脑后,只剩下狭隘的责备。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他这个医生也是有很大责任的。
在当时容宁病重成那个样子的时候,他竟然还没有察觉出来……其实他在心里,不是不责怪自己的。
正因为他自责愧疚,才会更加难以接受容宁跳楼自杀的事情。
他对傅司则的责备,又何尝不是他对自己没能救回容宁的自责呢?
梁遇白转身去了监控室,或许他真的应该想办法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了,以他现在这个情绪和心里状态,是很不适合给人看病的。
监控室里面,梁遇白让他们调出了容宁失踪之前的记录。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到底她是自己跑掉的,还是被人绑架了。
如果是前者的话倒还好,如果是后者的话……梁遇白不敢往深里想。
傅司则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他直接给戈登去了一个电话。
“霍?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这个时候,他们那边正是深夜。
“我有事问你,容宁是不是你绑的?”
戈登一头雾水,他很是疑惑:“什么容宁?是男人还是女人,你的情人?”
傅司则一听就知道不是他,戈登不是那种喜欢做戏的人,他要是绑架了容宁,一定会光明正大地过来开价。
“没事了……”傅司则没有回答对面的疑问,而是说了一句,“她不是我的情人,是我的妻子。”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宋涵带着人过来向他报告情况,众人都是摇了摇头。
这时,梁遇白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傅司则,她是自己跑的!她在门外叫了出租车,等会儿我把车牌号发给你,你赶紧去找她!”
挂断电话后,车牌号就传送了过来。
他立马吩咐手下的人去查,没多久,就有了消息。
“周总,夫人去了机场。”宋涵挂掉手下电话,向着傅司则道。
傅司则的眸子微沉:“去机场。”
机场里。
容宁压低了自己的帽檐,她抱着装了行李的大包,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虽然星枕哥说会带她去看她爷爷,可是她还是有几分不相信。
梁遇白是李医生的学生,李医生是舒家专用的心理医生。
若说她对李医生的信任,足以让她信任梁遇白的话,那她跟傅司则真的是一点联结的地方都没有。
对于容宁来说,他就像是一个平白出现的人,而且还总是对她板着一副脸,管着她做这做那的。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人,却天天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就算了,可大家却似乎都觉得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容宁心里早就觉得不安了。
她跟傅司则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他们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有一次宋涵甚至还对她脱口而出“夫人”,她当时就觉得惊讶和惶恐。
为什么他会这么叫她?
她心里第一个想法自然是她很可能跟傅司则的妻子长得很想,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对自己有那种奇怪的举动……
但是容宁却不喜欢。
她的心里莫名觉得有点害怕,总觉得傅司则这个人,虽然平常沉默寡言的,可他要是真生起气来,一定很可怕!
容宁光是想想都浑身一颤,她抱紧了手里的黑包,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
反正等她见到爷爷,爷爷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到那时候,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爷爷一定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第二十四章 究竟是怎样的父母

容宁在傅司则和梁遇白的眼皮子底下,只能借着医院护士姐姐的手机订机票。
当时她慌慌忙忙,也没有仔细看清楚,后来才发现订的机票是晚上的。
虽然她从医院里面跑了出来,但是她却还需要等上好几个小时才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很是煎熬地等待着。
对于傅司则和梁遇白,她的心里也有些愧疚,但想要见到爷爷的心情还是胜过了一切。
现在的她只盼着时间能快点过去,傅司则和梁遇白能再晚一点发现她失踪的事情,这样她才能赶上飞机,去找爷爷。
可谁也没想到,她却在机场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容宁抱着行李包,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在这里……”
舒父一脸阴沉地站在她面前,舒母则露出一个深深的笑来。
“我们是来接你去见爷爷的啊。”
机场外面,一辆黑色的宾利“唰”地一声,斜斜地停在了门口。
傅司则从后座上下来,他仗着自己身高腿长,也不理后面的人,下了车就径直往机场里面走去。
他一扫过机场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在里面寻找着脑海中那个唯一的身影。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梁遇白和宋涵,以及他们带来的人。
众人分散开来,在机场里面四处寻找着。
但是他们找遍了机场,寻人启事也播报了无数次,却还是没有找到容宁。
载过她的出租车司机也被找了过来,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载着容宁到了机场门口,看着她下车走进去的。
可偏偏偌大的机场,就是没有找到容宁的人。
她就像是突然蒸发消失了一样,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周总,你看这个!”宋涵突然拿着一个挂坠,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傅司则一眼就认出那是容宁的东西。
他拿过来一看,圆形的挂坠里面放着的,正是容宁和爷爷的照片。
“在哪里找到的?”
他的眼眸一紧,浑身的气势都冷了好几个度,旁边的人都不敢说话,宋涵带着他来到了先前容宁坐过的角落。
那里留下了一个黑色的行李包。
宋涵将东西打开,拿给傅司则一看,里面的护照就是容宁的!
梁遇白也在这时走了过来。
“刚刚我去问了问路人,他们虽然没有看到小雾,但是好像看见了容宁的父母,这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梁遇白一愣,他也看见了傅司则手上的行李包,立马神情就变了。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宋涵示意他就在这个角落找到的,联想起刚刚他打听到的消息,梁遇白顿时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容宁的父母……”
“宋涵。”傅司则的嗓音中带着些许阴沉,“给他们打电话,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宋涵点头,立马给容宁的父亲打了电话过去。
没多久,对面就接了起来。
宋涵按下免提,舒父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周总,你终于找过来了。”
傅司则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宋涵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的喜怒形于色。
他向来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从来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
看到他这般难看的脸色,宋涵的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竟然会想到绑架自己的女儿!
“你想要什么?”
傅司则的声音低沉有力,但却不难听出其中隐忍的愤怒。
以及那愤怒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害怕。

第二十五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舒父听到之后哈哈大笑,好半天才停下来。
“哈哈哈……堂堂周氏的总裁,居然也有这么低声下气的一天!”
在场众人都听到了他说的话,宋涵更是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傅司则。
“我要听她的声音,你让她来接电话。”
“周总,现在跟你谈判的可是我们,我连要求都还没说呢!”
舒父被人骗上赌桌,早就将所有的身家都输得一干二净,就连瑾安的股份,也被他输给了戈登。
他完完全全地成了过街老鼠,以前的朋友也都不再待见他。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却听到了傅司则将瑾安重新拿回来的消息。
不仅如此,听说他还将所有的股份全都记在了容宁的名下!
就是那个他从来就不喜欢的孩子,容宁的名下!
听到了这个消息,他跟舒母都再也坐不住了。
正在这时,那个女人再次找上了他们。
“……你们可一定想不到,就在你们潦倒的时候,你们的宝贝女儿却过得十分开心快乐呢!”
那个女人告诉了他们,现在的傅司则完全变了,他将容宁宠得像是宝贝一样,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全都给她弄来。
不仅如此,他还将容宁保护得极好,外人就是想见她一面都很难。
“不过现在出现了一点情况,听说容宁自己从医院跑了出来,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她的声音就像是魔鬼,诱惑着舒父舒母,“要是抓住了,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哪怕是像以前那样,不,就是过得比以前好上十倍百倍都是有可能的……”
舒父舒母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说法,他们立马就按照那女人提供的信息去了机场,将容宁抓了回来。
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这小妮子居然失忆了!
她的记忆居然退回到了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简直是笑死人了!
“那老家伙早就死了!”舒父恶狠狠地撕开了傅司则跟梁遇白千方百计为她制造的幻象。
他的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容宁摇着头不肯听,她整个意识全都混乱了……
零碎的片段不停地往她的脑海里面挤,她又喊又叫,舒父舒母好不容易才将她制服,用绳子将她绑了起来。
舒父看了一眼旁边挣扎着的容宁,朝着电话里道:“行,就给你听一听。”
他示意旁边的舒母,摘掉了容宁嘴上绑着的布条,她尖叫的声音立马传了出来。
还没让她说上一两句完整的话,舒父就不耐地示意舒母继续绑起来。
“现在你听到了?我要瑾安所有的股份,还有两百万的现金,汇到我的账户里面。”
梁遇白心急地凑近过去。
“你们把她怎么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是不是犯病了?”
对面却是舒父冷漠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反正人还好好地活着,你们别想赖账,要是明天我没见到这些东西,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把她卖到那些下流地方去……你们知道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咱们周总一样,是个君子……”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宋涵放下手机,不禁担忧地看向傅司则。
就见他的面色阴沉,声音也变得冷峻起来。
“去准备两百万。”
宋涵听了命令,立马就下去安排了。
梁遇白看了傅司则一眼,他实在没想到,舒父舒母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他叹了口气,道:“怕只怕人心不足蛇吞象,两百万之后,他们又想要更多的东西。”

第二十六章 她身后,是大海

事实证明,梁遇白的猜测是有道理的。
第二天舒父就又给傅司则打了电话,他将两百万的价格直接提升到了两千万。
“我给你三天时间,周氏的总裁,总不会连两千万都拿不出来。”
可三天之后,傅司则又接到了他们的电话,要将两千万变成两百亿。
宋涵听到之后十分震惊。
“那可是周氏几乎全部的钱!”
傅司则没有说话,他一边让人去准备,一边看向了负责这次事宜的警官。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多亏了舒父舒母的贪心,他们报警之后,才多出了许多时间去查探容宁的消息。
昨晚上得到容宁被他们藏在某栋别墅的消息,警察通知了他,说是今天就行动。
警官征求了上级的意见,朝傅司则点了点头。
“你必须保证,不擅自行动,一切都听我们的指挥。”
傅司则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一栋古老废弃的别墅外面。
车子没有直接开进去,而是停在了外面茂密的树林后头。多亏了这里荒废很久,树丛十分茂密,将他们的车子遮得十分严密。
傅司则下了车。
只等舒父舒母出来,就可以将他们抓获,解救容宁了。
没多久,舒父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等他走出荒废别墅的范围,外面的狙击手就瞄准舒父打了一针麻醉枪,他立马就倒在了地上。
隔了不久,舒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警察队长跟傅司则对视一眼,没有接这通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次,他们都没有接。
过了一会儿,傅司则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他接起来,声音十分冷静。
可对面的舒母却显得有些慌张:“你在哪?我不要两百亿了,你给我两百万打到账户上,我立马就放人!”
警察队长也听到了她的话,他示意傅司则先安抚她。
傅司则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好,我现在给你打钱。”
他朝着宋涵使了个眼色,宋涵就打了两百万过去。
对面的舒母一直没有挂断,直到两百万到账,她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没多久,舒母鬼鬼祟祟地从别墅里面出来,却被警察队长安排的人直接制服。
众人终于冲进了别墅里面。
傅司则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急切,他一个人跑在最前面,顺着楼梯上的痕迹上了二楼,走向了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打开半关着的房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台上的女人。
窗户的后面是无尽的海域,这是一栋建在海边的别墅,荒废得极久,甚至连他们查探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
走廊的尽头正是那无尽海域的上头,外面的阳光照耀在海面上,露出粼粼的波光。
容宁的神情,就跟她当初从周氏楼上跳楼的神情一模一样。
那瞬间,傅司则就知道,她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容宁,不要!”
容宁的双手双脚还被绑着,她不能说话,只是朝着傅司则微微一笑。
永别了,傅司则。
你救了我一次,但这次,你一定救不了。
容宁仰头向后倒去,傅司则立马冲向容宁,他伸出手却没有抓住她。
容宁笑着,她看着他眼中的惊异变成惶恐,随即又变成了她看不懂的情绪,然后逐渐在她的眼中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可下一瞬,他却踩上窗台,跟着她一起跳了下来。
容宁瞪大了双眼,飞速下降的过程中,傅司则抓住了她,他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他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伴着呼啸风声,可她却听得十分清楚。
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两个很快就一起坠入了海里。
宋涵跟梁遇白冲到窗边的时候,只看见翻腾的白色海浪,还有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深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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