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煜恒安暖秧最新章节在线阅读-温煜恒安暖秧知乎小说

时间:2023-05-15 14:39:3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因为刚刚跑的缘故,她此刻微微喘着气,摸不明白自己刚刚那莫名其妙的气愤。
“你唬我?”
温煜恒身子站直了一点:“你管我?”懒洋洋的,又有些……高兴?
安暖秧一愣,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温煜恒,之前见到的都是语气很柔和的温煜恒。
这个不会是他的什么双胞胎兄弟吧?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可能。
“那、那我不管你了,我走了……”她终于发现自己有些多管闲事,有些不像她了,这种突然的改变让她不经有一些害怕,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他的声音很大,像是在挽留,但是吓了安暖秧一跳,凶什么凶,她忽然就有些委屈……捏着手机想骂他。
“安暖秧?”他的语气突然放柔,小心翼翼的,好像是什么珍贵的不得了的东西。
“嗯……”她背对着他。
他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手指摩挲着手机外壳,狭长的丹凤眼天生含情。
但下一秒,就听到他不屑地“嘁”了声,有些颓废:“我没想到你会过来。”
安暖秧不解,转过身看他:“那你呢?”
既然知道我不会过来,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看他的样子也像是从别处赶来的。
感情这家伙从她给他打电话的那一刻就是在骗她吗?
为什么呢?
“万一呢……”他的声音飘入她的耳朵里。
有路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投来疑惑的目光。
“万一什么……”
安暖秧的话还没说完,顿住了,心里浮上一个可能,心脏漏了一拍。
“其实我从高一就知道你了.”
他的目光灼灼让安暖秧彻底傻住了。
“温煜恒……”
“你……”
她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
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她好像什么都懂了。
她是个对感情很迟钝的人,只会傻傻地去找理想型,但从来发现不了别人对自己的心思……
缺少经验,尤其缺少和男孩子相处的经验。
她呆愣了许久,有些无措道:“抱歉,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温煜恒扶着一旁的路灯倒下去。
安暖秧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
“温煜恒!”
他眼睛闭着,整个人都借力靠着街边的路灯,安暖秧一手扶着他,一手去探他的额头。
滚烫。
发烧了。
安暖秧叹了口气,发烧还跑出来,就为了一个“万一”?
半个小时后。
她看着温煜恒被抬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顿了一下,摇摇头,笑笑,“不了,我已经告诉他爸妈了。”
“抱歉温煜恒,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个万一。”她看着救护车远去,静静地站在原地,呢喃一句。
良久,她拿起手机给江辞发了消息,把事情简单和他说了下,让他转述给温煜恒的父母。
安暖秧并没有告诉温煜恒的爸妈,毕竟她并不认识,那不过就是套说辞。
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安疏景已经到家了。
还带着柏图。
他端着一个果盘,好像是刚洗完澡,穿着安疏景的衣服,朝她笑着:“嗨!答答。”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觉得一阵心虚,又退了回自己的卧室,就把自己整个塞进了被窝里,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这是她十七年以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结果今天她竟然亲身经历。
她脑袋发昏了,一定!
整个脑袋都在发烫,心脏在发烧。心脏的皮层仿佛在一阵一阵的起着鸡皮疙瘩,激涌起阵阵酥麻,胸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抓挠她的心脏,每一下都是又轻又痒的颤栗。
黑暗。
安静。
但是她的心却在狂跳,胸口一阵又一阵的起伏跌宕。
她快疯了,她到底该怎么平复这种心情!万一他只是生病了,所以说了一些胡话呢?到时候病好起来不记得了呢?毕竟还把她当成了幻觉。
应该会不记得的吧。
会的吧……
假装没发生过。
对,只能这么做,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还是得当什么都没发生最好!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她哥幽幽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安暖秧?睡了?”
她应了一声:“没有。”
“我开门了?”
“哦。”她从床上坐起来。
“吃蛋糕吗?”安疏景推开门。
她反应了一两秒,然后乖巧的点了点头:“吃。”
安疏景看了她一会儿。
挑了挑眉:“安暖秧……”
“干吗哦?”
“你发烧了?”
安暖秧一愣,脸更加红了,她今天有点听不得发烧两个字。
“要不然脸那么红?”安疏景走近,微微俯身,凑近后,眯起眼睛盯着她的脸。还上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安暖秧怕被他看出来,头下意识的往后躲:“哥!你、你干吗!”
看了半天没觉察出什么异样,安疏景叹了口气,直起身来:“没事别熬夜,学习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安暖秧松了口气。
“学习讲究的是效率,不是死读书,战线拉长没好处。”
安暖秧:“……”
安疏景揉了揉她的脑袋:“出来吃点小龙虾放松一下,想看电视就看,你才高二压力别那么大。”
安暖秧点了点头,相当乖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安疏景嘴贱还喜欢欺负她,但只有和她哥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是比较自在没什么心理压力的。
虽然她脸红不是因为上火,也不是因为熬夜,而是因为温煜恒。但这一刻她的思绪被她哥拉了回来。
“等你上了大学你就知道了,社会竞争是很残酷没错,但机会也是很多的,别听老妈天天跟你说的那些个毒鸡汤。该学习就学习,该休息就休息,别整天把自己当永动机似的使,科学家都发明不出来的东西,你还人工实践?是不是傻?”
她哥好啰嗦,但是她很感动。她跟着出了门,柏图已经在餐桌上等着了。
她笑了笑:“柏图哥好。”
他笑着点了点头,彬彬有礼。
安疏景皱了皱眉:“柏二图,边儿去,那是我的位置。”
“人家是客人,你就不能客气点吗?”安暖秧有些为柏图鸣不平。
柏图眨了眨眼睛:“没关系,绅士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安暖秧扑哧一声笑了。
她戴上手套,开始安安静静的吃起小龙虾。
安廉江今天是晚班,一般不回来,住奶奶那里,乔佳估计又和安廉江吵架了,也不回来,住她一个女性朋友那里。
所以整个房子,如果今天安疏景不回来,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晚上她想了许多许多的事情而失眠了。

起来后还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来的学校,结果今天没有见到温煜恒,想来是生病了,需要再休息几天。
他是周二才来的,这个家伙明显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没有再提。但不知道为什么,温煜恒对她的态度,一夜之间,彻底冷了下来。
他们分座位也没再坐一起。
温煜恒他们选了靠后面的位置,斜后方是明周淇,江辞旁边是宋彧今。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喉咙里硌着什么东西,难受得很,胸口也是,史无前例的发闷,但想想,或许这样也好,可却委屈得不行。
之前每次她回头,他的视线都会在那里等着她,然后慢条斯理的朝她挑眉,接着是一个灿烂的微笑。可是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了,她每次回头,他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和江辞打闹,极偶尔,会给明周淇讲题目。
每次他和明周淇说话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连草稿纸被捏成惨不忍睹的废纸团都没有发现。
她的脾气变得太怪,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情绪有一天也会这样,剧烈的起伏。
这种感觉糟透了,从来没有体会过,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撕开她的心脏皮层,一阵一阵的。疼,但是不会撕心裂肺,只是让人从脚底到头顶都头皮发麻,难受,胸口喘不上气。
极压抑,郁闷。
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她只是一如既往地不怎么喜欢讲话。她总是习惯把自己隐藏在无人的角落,自生自灭,渴望有人可以看到她,却又害怕有人看到她。
多矛盾,像个精神分裂,她骨子里清高透了,不愿意与任何三观不合的人同流合污,可有时候又自卑的去仰望那些光芒万丈的人。
在思想领域傲慢,在现实里假笑附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觉得自己可笑还是可怜。
她刷着牙,想到了那晚上的那通电话,那一晚有多脸红心跳,此刻就有多心灰意冷,她确确实实受了打击。
曾经她选择封闭自己所有的内心,在无人问津的黑夜里,她只和自己做朋友,做妈妈听话的小孩,说往东绝不往西,让她考第一她可以从小到大永远都是第一。她觉得自己乖透了,懂事极了,好像只要这样,她就有妈妈,也有家,她就不是一个人。
也不会被抛下。
每次亲戚们在家宴上夸她乖、夸她懂事、夸她成绩好的时候,她都会看到妈妈松一口气,然后露出满意欣慰的笑容,她也会回报他们一个甜甜的笑容。
其实她极少开心。
这样的行为模式持续了将近十年。
可她直到此刻才慢慢地发现,她不乖,也不懂事,甚至骨子里叛逆得很,她天生高傲,但又自卑得很。中考的马失前蹄让她看清了很多,像一抽鞭子狠狠地拍在她的脸上,打碎她表面上所有的骄傲和光鲜。
亲戚们开始阴阳怪气,她妈不再在饭桌上提她的成绩,好像一场败仗击溃了她,更击溃了乔佳。
从前,她妈对她的成绩要求很严格,考好了觉得是正常发挥从不夸她,考差了是一顿打,小时候是打,长大了是骂,骂得不堪入耳,可她不敢哭,因为乔佳会说她矫情。
而这个时候,她爸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劝,偶尔会帮腔附和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更多的时候是在卧室里看那些老掉牙的电视剧。
对她的惨叫置若罔闻。
可一旦遇到爷爷奶奶的事情,他却能和乔佳立刻吵起来,她其实知道,她被打的每一刻,安廉江都坐立难安,但是乔佳是一个太强势的女强人,她爸天生懦弱,不敢忤逆,又或许,这是他们俩夫妻之间的默契。
棍棒底下出孝子,棍棒底下出成绩,一切都是为了她的成绩和未来,为了她好。
她委屈,可没人会帮她,除了哥哥,安疏景平日里对她特别毒舌,可每次她没考好被打被骂的时候,他都是第一个护着她的,然后被她牵连一起挨打挨骂。
可后来哥哥也走了,他们见不到面连话都很少说。
她哥保送去了华京大学后,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有的时候她的消息都很少回,慢慢地,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她就不再发了。那一刻她才悲哀的发现,她的身边看似有很多人,但谁都不在意她。
她永远都是一个人,是乔佳的“任务”,是安廉江不关心的小女儿。
是他们心里永远的NO.2,是他们的第二顺位和可有可无。
但比起从小打她骂她的乔佳,她更恨安廉江,她对她的父亲,充满恨意。这个家让她几乎喘不上气,她有时宁愿每一天都待在学校,也不愿意回这个家。
少女的心智在不断成长并趋于成熟,心思也更加敏感,敏感得让她有些神经质,以至于慢慢地,她体察到了曾经年少时无法体察到的——家里的极度压抑。
尤其是这几个月,乔佳和安廉江不断的吵架,甚至当着她的面吵。
安廉江并不想和她吵架,他传统迂腐的思想观念告诉他,吵架容易家门不幸,所以他就习惯性沉默。乔佳在家,安廉江就躲在奶奶家里,安廉江在家,乔佳绝不回家。
两个人默契地都不想见对方,所以很多时候,他们回不回家取决于安暖秧。
她是个传话筒。
安暖秧跟乔佳说她爸今晚在家,再跟安廉江说她妈今晚在家,那么今晚空荡荡的房子就只会有她一个人。
和他们任何一个人待在一起,她都觉得胸口喘不上气,可她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时,她还是觉得压抑得喘不上气。窒息感好像塞满了她的整个世界。
从此自卑压过了高傲,将少女囚在人迹罕至的深海。
温煜恒会关注她,是她没想到的。那么光芒万丈众星捧月的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和地方,关注她这么久。
那一瞬间,欣喜压过了所有,在她以为她可能要孤孤单单走到最后的时候,竟然会有一个人,给她十七年以来从没有体会到的温暖和关注。
暖得她的北极圈开始化冰,暖的她的九号路开始生出春意,可她的心尖才刚刚开始发烫,就被他猝不及防的冷淡回冷。没有任何理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的关注好像一个玩笑,一颗只允许她浅尝辄止的糖。
他随时都能收回。
那感觉如同刚刚中了一个亿的彩票,却被立刻告知,赞助商破产导致彩票作废一样。
她甚至无法抽出时间来消化,也不知道是哪种情绪牵动的她。当晚安暖秧就哭了,一个人小声地闷在被子里抽噎,将头埋得很深,怕打搅舍友睡觉不敢哭出一点点声音。
她断断续续哭到半夜三更,也停不下来,直到有个舍友下床上厕所,路过她的床边,愣了愣,将声音压得极低:“你怎么啦?”
“……学习压力大。”她呜咽了一句,声音极低极小。
但此刻无比安静的宿舍里,那个舍友还是听到了,她下意识以为是安暖秧这次周测没考好,叹了口气,就蹲下来轻声安慰了她一句,然后就急匆匆上厕所去了。
她失眠了几乎一整晚,借着微弱的撒进来的月光,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可她还是毫无睡意,她闭了闭眼睛努力酝酿睡意。
可专注酝酿睡意,本身就是极易失败的,最后,将近凌晨四点她才睡着。早上不出意外的睡过了头,来不及去食堂,匆匆打扫了一下宿舍卫生就直奔教室。
白天,她整个人都跟蔫了一样,数学课上被老师点了好几次名字,每次都没有回答上来。
最后数学老师怕打击她信心,再也没喊过她了。
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每个课间都趴在桌子上补觉,整个人都精神不济的,脸色和嘴唇都有些微微发白。
她的身体一向不是特别好,身娇体弱的,没有公主命,一身的公主病。这是乔佳在她生病的时候骂她的话,一边骂她一边在医院照顾她。
她从桌肚里抽了张纸,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因困意逼出来的眼泪,然后闭着眼睛睡觉,没一会儿,桑嘉就过来找她了。
她忘了,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测800米。
她叹了口气,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不知怎么,没站稳,虚晃了一下。
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男生早就一窝蜂冲下了楼,偶有几个女生还在奋笔疾书认真学习,掐着点努力。
男生测1000米,但他们上节课测完了,文科班女孩子多,所以老师就匀出一节课给女生测800米。
男孩子们则欢脱的自由活动,温煜恒和江辞、林透、苏函他们在打篮球,温煜恒总喜欢打篮球,篮球就像他的女朋友似的。
哨响。
八百米的拉锯战开始。
当喉咙里弥漫起浓郁的铁锈味时,那意味着八百米即将结束,越过终点的那一刻,安暖秧的眼前一阵白晃晃的闪了一下。
不知道是谁撞了她一下,她脚步踉跄没站稳,径直摔到了地上,膝盖刮到红色的塑胶跑道上,代价是一层皮。隔着校裤她也能感受到膝盖在淌血,白皙的手腕上也是,黑色的灰尘,红色的鲜血,狼狈又可怜。
跑得气喘吁吁的桑嘉连忙过来扶她,早已跑完正在散步恢复呼吸的宋彧今看到她摔倒,也急忙过来。桑嘉不住地问她怎么样,她疼的直抽冷气说不出话,只是不断的摇头安慰她没事。
再加上她此刻整个脑袋都是晕的,又疲又倦,眼前还越发的迷糊。
耳边“嗡嗡嗡”地听不清楚。
过来的宋彧今看了一眼她的伤势,没说什么,只是一个转身就揪住了明周淇的领子,怒气冲冲地:“明周淇!你长没有长眼睛!”
明周淇有些发蒙:“宋彧今!你别欺人太甚!”
“你当我眼瞎吗!”说着就想动手,但被围过来的几名同学拉开,不断的安抚情绪。
体育老师此刻也记完了最后一个同学的成绩,立刻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远处打篮球的男生似乎也注意到了这里乱糟糟的情况。开始往这边走。
江辞首先看到了暴跳如雷的宋彧今,皱了皱眉,往这边赶。
体育老师是位男老师,不好直接动手,只是指挥着几个女孩子扶着安暖秧,把她送去医务室。
安暖秧勉勉强强站了起来,但眼前的眩晕越发的严重,胸口闷得她直想吐,刚站起来,身体就一片软绵绵的,瞬间没了力气,眼睛一闭,彻底晕过去。
周围立刻一片惊呼声。
原本还在哭哭啼啼的明周淇看到安暖秧晕了过去,立刻噤若寒蝉。
后面的事情安暖秧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鼻尖是熟悉冷冽的松柏香。
从鼻尖萦绕几下,然后倏忽间钻入心脏,少女的心动,就这么猛烈而猝不及防。
温煜恒离开时,眼睛淡淡的扫过明周淇,那眼神又冷又淡,明周淇不自觉的抖了抖。
安暖秧醒来的时候,身边是温煜恒,他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她。
睁眼的一刹那,他们四目相对。
温煜恒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依旧气定神闲的盯着她:“醒了?”
“桑嘉她们给你去请假了。”
语气还是很好,温和、平易近人,好像反复练过很多次,但安暖秧此刻一点都不想见他,她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这不是她平时会做出来的表情,可此刻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做出来了,还很自然。
温煜恒无奈笑一记:“安暖秧,你就这么对你救命恩人?”
她依旧不理他。
良久,久到安暖秧以为他已经走了,他才又开口:“醒了起来吃点药吧,校医刚说你有点发烧。”
她一愣,半天才开口:“……我不吃药。”
“别发脾气了,听话。”这语气带着哄,很认真。
安暖秧还是背对着他:“我吃不下药,从小就吃不进。”
她从小就是个宁愿打针都死不吃药的人。
她忽然想起来,小时候有一次,她发烧了,原本不是很严重,但她不想上学,乔佳就给她请了假,她要上班没法照顾她,就给安廉江打电话让他请假来看着她。
安廉江喂她吃了冲泡剂,结果她喝了一半,因为反胃把隔天的晚饭都一并吐了出来。
她那个时候可怜巴巴的,安廉江看她烧的不是很严重,为了安抚她,就给她买了一堆油炸食品让她吃个够,结果下午她就烧得更严重了起来,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脸色发白,唇色发紫,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
乔佳回家后就把安廉江狠狠地骂了一顿,抱起她就去了医院输液。那个时候多好啊,即使是二人吵架也是无关痛痒的发发牢骚,那场面温馨又美好。
可是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她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这些,然后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滑了下来。她最近好像越来越爱哭了,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温煜恒听到她哭,一愣:“哭什么?我不逼你吃了行不行?吃不下我们不吃。”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翻了个身,坐起来:“借点钱行吗?我去医院打个针,周末回家还你。”
温煜恒眯起眼睛,勾了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要出校?”
她点了点头。
“可以。”他笑的肆无忌惮,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
他从校服裤子里摸出手机,就给穆逢去了个电话,安暖秧当场石化,她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学生,温煜恒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一边当着她的面和穆逢请假,两个人的。
“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办公室拿个假条。”
温煜恒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张假条,身边多了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样的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喊温煜恒“少爷”。
温煜恒扶着她颤颤巍巍地进了车子。
他全程就小心地扶着她,没说什么,两人一起进了车后座,司机启动车子。
他似乎早就安排好了医院的一切,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等在诊所门口了,领头的那个恭敬的喊了一声“少爷”。
温煜恒没什么表情,扶着安暖秧,跟着那个领头的走了。
安暖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被所有人捧着、陪着、小心伺候的场景,脸一时有些烧得慌,整个人也有点局促。不就打个退烧针吗?这么大阵仗?
“去喊Watson。”他转头对着那个领头的人说,语气淡淡的,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但又与在学校不太一样。
学校里,他的漫不经心是实打实的吊儿郎当,像个家财万贯的二世祖,活脱脱一个散漫的大少爷。但现在又不太一样,只是语气里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无关傲慢与偏见,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活在上流社会里的贵公子,与生俱来的、不经意间的居高临下,这种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掉的。
他把她放坐在一张床上。
他的耐心好到了极点,动作也是细致又轻柔,像是小心翼翼的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温煜恒在她面前又是不一样的,极温柔、极体贴,语气也没有半分桀骜,似乎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些什么会吓到她一样,总是带着一种好脾气似的哄。
她很好奇,眼前的少年究竟有几副面孔呢?
他成熟的完全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可以懒洋洋地坐公交,也可以潇潇洒洒的豪车接送,好像从来没有什么让他真正在意、也没有什么让他觉得丢脸。那些个纨绔子弟的坏习惯他一个没有。这是一种底气,一种真正的属于精神贵族的底气,一种没人可以威胁他绝对资源和领地的、气定神闲的底气。
他总是那副看起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但了解他的又知道他是个野心不小的人。
狭长的丹凤眼幽幽地看着她,突然叹了一口气。
安暖秧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的视线上滑,扫到膝盖上的时候停了,眸色渐深。两处膝盖均有擦伤,只不过因为摔倒的姿势而呈现出一处深一点,另一处浅一点。
在医务室的时候,校医已经给她上过药了。
他盯着她的膝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抬头:“安暖秧……”
“干吗?”相处越久越觉得眼前这人老能演,想演什么都能有八分逼真。
“饿不饿?”
“咕噜噜”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安暖秧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
温煜恒笑了下:“想吃什么?”
她想到他这几天莫名的疏远,心里就又乱糟糟的,脱口而出:“满汉全席。”
温煜恒眼尾的笑意更深:“好。”然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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