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队,您这是......
他步步紧逼,将她抵到办公桌上。
她惊慌失措,这男人,不是对她很冷淡的吗?
六年前,
她是同学口中的聋子,是亲戚眼中拖油瓶。
助听器被同学的恶作剧弄坏后,沈心怡强撑着上了一天课。
老师说的话她听不见,只能看黑板上的内容大致推算,这份安静让她越发惶惶不安。
下午放学,沈心怡低落的来到天台
她不知道要怎么和舅妈开口。
指尖攥着袖口,迷茫地望着前方。
忽地,有什么东西被挂在了耳上。
一片死寂的世界里,齐岑的声音突然清晰地传入耳中,沈心怡一下僵在了原地。
“是这样戴的吗?”
怔怔地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物品,沈心怡扭过头去,才发现齐岑手中捏着的赫然是助听器的盒子。
那个牌子她见过,并不便宜。
沈心怡一惊,霎时就想要将耳上的助听器摘下来,齐岑制止了她。
“送你了。”
“不行,太贵重了!”沈心怡连连摇头。
“就当补习费。”
沈心怡不解道:“补习费?"
“对,谢谢你帮我期末考试进前十。”
沈心怡一愣,心想期末不是还没到
还未说出心中疑惑,齐岑却将手中盒子放进沈心怡手中,转身离开了。
沈心怡回过神来,看着齐岑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似乎在微微发烫。
第二天,沈心怡戴着新助听器走进教室。
她径直走到齐岑面前,将一张欠条放在他面前,认真道:“谢谢 这 笔钱我之后一定还给你的。”
沈心怡说完就快步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同学们见状,不安定了。
“什么?是齐少给沈心怡送的助听器?不便宜吧?”
“有内情!”
一名的同学看向齐岑,大声问:“齐少,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沈心怡脸一下红了,忙用整理作业本来掩饰。
齐岑淡淡看了那人一眼,视线落在沈心怡的背上,轻声开口。
“还没有。”
此言一出,班上更是炸开了锅。
“还?那就是说以后会咯!"
沈心怡脸色更红,忍不住将脸埋进臂弯,趴在了桌子上。
本以为,齐岑会是她灰暗生活中的一束光。
但当天下午她就不小心撞见,
齐岑背对着她正与身旁一个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陌生男生说话。
男生好奇地开口:“听说你和你们班上一个女生在谈恋爱?"
说得是她吗?
沈心怡怔愣之时,就听见。景轩的声音传来。
“想多了,我怎么会看上一个聋子
聋子这两个字,好似一把刀狠狠扎进沈心怡的心脏!
她不是没听别人这么说自己,可是齐岑从未这么说过。
她以为……自己在齐岑眼里是正常的。
可到头来,竟也与旁人无差。
沈心怡眼前有些朦胧。
男生露出些沈惊讶,又问道:“那你还给别人送礼物?”
沈心怡心中尚存一丝希冀,去听齐岑的答案。
却听齐岑满不在乎地开口:“一个便宜货罢了,看她可怜就施舍给她了
两人说完,便上了豪车。
沈心怡看着车远去,眼眶一点点红了。
从那天起,沈心怡就消失了
无论齐岑怎么找,都毫无音讯。
六年后,云城。
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被迫终止停业黄色警戒线包围了整个楼层。
人群拥挤着,或恐慌或兴奋。
齐岑皱紧眉头拉开警戒线走进案发现场。
身后男子紧跟着他,向他说明案件经过:“齐队,我们半小时前按到商场工作人员的电话,他们今早打开仓库就发现了这具尸体……”
齐岑戴上白色无菌手套,环齐一周后皱起眉,带着怒意:“法医没来吗?”
话音刚落,一道温婉声音从身后传来。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三十分钟前,死因是……”
闻声,齐岑扭过头去。
四目相撞,两人双双愣住。
身着白大褂的女人率先移开视线,合上手中记录笔记,声音冷淡。
“你好,齐队,我是新来的注医,沈心怡。”
夏日,蝉鸣最盛。
沈心怡走到座位,见她后座的男生带了个耳机,在和同桌声情并茂的模仿。
男生手放在耳后表情夸张,同桌亦配合着张大了嘴作大喊状。
“哎呦,你大点声!我听不见!”
“我说,你聋了吗?这么大声都听不见!”
沈心怡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模仿的是自己,面色霎时白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上的助听器,无措的僵在原地。
后桌男生随即笑嘻嘻凑到沈心怡后边,上手拽了拽她的助听器:“借我带带体验一下!”
沈心怡试图躲避,但男生却不放手。
“哐!”
两人拉扯之时,课桌轰然倒地声骤响,所有人吓了一跳,看向声源处。
教室最后排,一个少年明显刚从睡梦中被吵醒,旁边被踢倒的空桌子彰显了他的不爽。
凌乱短发下,他一双如墨的纯黑色眸子毫无波澜地望向这边,薄唇吐出三个字来。
“吵死了。”
“抱歉啊,齐少……”后桌男生讪讪收回手,闭上了嘴。
沈心怡悄悄多看了几眼齐岑。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少年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又埋头趴下睡觉。
视线交汇一瞬,沈心怡忙转过身假意看书,心却怦怦跳。
课间,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敲了敲沈心怡的桌子。
“放学替我做值日。”
沈心怡一怔。
十二岁那年,一场事故令她失去双亲,听觉受损,是沈舅舅把她接到家中。
女生便是沈舅舅的亲生女儿周颜。
沈心怡心中感激,所以总容忍着周颜的各种骄纵行为。
见她点头应下,周颜拍拍手就离开了。
放学后。
同学三三两两散去,沈心怡默默地打扫卫生。
人都走空了,只最后一排的齐岑还在睡觉。
沈心怡打扫完,在他座位前犹豫该不该喊他起来。
齐岑此刻却睁开眼。
视线相撞。
沈心怡霎时一怔,有种偷看被发现的窘迫感。
齐岑却若无其事地揉了揉眉心坐起身,声音没有温度:“放学了?”
沈心怡点点头。
齐岑似乎也不是要她的回答,直接起身出了教室。
不知何时下了大雨。
沈心怡走至教学楼一层时,见齐岑驻足在大门前还未离去。
少年皱眉表情不悦地看着前方。
沈心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伞,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上前将它递到了齐岑面前,小声道。
“给你。”
齐岑闻声转过头,女孩低着头,手却伸得笔直。
似是见他没有反应,沈心怡微微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撞上了他的目光又马上低下了头,
小声补充道:“我……还有一把。”
齐岑默然片刻,还是接过了沈心怡的伞,撑开迈入了大雨中。
望着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沈心怡攥着书包带子出神。
书包里并没有第二把伞,但她此刻莫名的开心。
为了防止助听器进水,沈心怡脱下外套罩在头顶,淋着雨跑回家中。
客厅里,舅母与周颜母女两正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气氛温馨。
见沈心怡回来,舅母顿时拉下了脸,面色不满地说了好一段话。
沈心怡的助听器还是进了水,短暂失了灵。
她只好小声解释道:“对不起,我的助听器好像坏了,听不清。”
晃了晃脑袋,助听器恢复了点,沈心怡依稀听清了一些。
“又坏了?真是个赔钱货!真不知道你爸把她带回来干什么,还花这么多钱供她读书!”
“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一身湿,把地板都弄脏了。”
沈心怡骤然僵住,湿掉的衣物此刻贴在皮肤上,分明是盛夏却冰冷得过分。
即便心中酸涩,沈心怡也只能假装未曾听见,低下头快步回到房间。
将冷掉的剩饭吃完,沈心怡洗干净碗筷走出厨房。
就见周颜倚在墙壁上看着她,笑着用口型说“聋子”。
沈心怡抿紧唇,想无视她回房间。
擦肩而过那一瞬,却被周颜一把抓住手腕!
凑近她耳边笑道:“你喜欢齐岑吧?我看见你把伞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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