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转头跑向了走廊另一端,然而尽头只有一扇窗,沈愉被逼到了死角。
傅时予捂着下体扭曲地跟过来,怒吼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沈愉用力掐着手心保持清醒,狠狠瞪着傅时予,脸上满是决然与坚毅。
即便是死,她也不要被这个恶心的男人碰!更不要遂了她那个可恶的继父的意!
即便是死!
“呸!”沈愉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傅时予脸上,“你少痴心妄想了!”
“你这个……”
傅时予一句话没骂完,便见沈愉推开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傅时予恼怒无比。这个该死的女人,宁可跳楼也不从他?
他咬牙切齿地大吼:“把她给老子弄上来!就算死了,老子也要办了她!”
下边的草坪因为暴雨而变得泥泞松软,使得沈愉即便从三楼摔下来也没有摔死,却让她痛得全身的骨头像是都裂开了。
沈愉强忍着痛意站起来,踉跄往外跑,却还是很快就重重摔倒在地。
忽然,一束强光穿透雨幕打在了她身上。伴随着刺耳的急刹车声,一辆豪车在她面前几公分处堪堪停住。
沈愉看清了眼前这块嚣张的连号车牌,死寂的眼中顿时燃起了一抹希望。
只怕全京城没人不知道这是谁的车。
傅临渊,傅时予的堂兄,傅家年轻一辈中最年轻有为者,光提名字就能让京城商界抖三抖。然而这“年轻有为”的背后,是雷霆手段,是冷酷绝情,是对世俗一切的不屑与冷漠。
司机走到后座,躬身禀告道:“先生,是一位小姐挡在了车前边。”
车中传来一个冷漠冰寒的声音:“碾过去。”
傅时予的保镖们已经追了过来。
沈愉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被抓回去!
即便知道傅临渊冷漠,她也只能向他求救!
这里只有他能让她从傅时予口中脱险!
“救我……”沈愉的声音在暴雨中支离破碎,“求求你了,救救我……”
隔着打开的车窗一线,沈愉只能隐约望见里边男人锋利冷峻的下颌线。
“她在那里!”
那群人奔到车前就来抓沈愉。沈愉情急之下,用尽全力拉开了豪车后门,朝着里边扑了进去。
那群人瞧见车里的人,顿时一愣,然后齐齐躬身:“二少爷。”
傅临渊没有说话,微微侧首,瞧见了人群后边的傅时予。
而后他淡漠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了沈愉身上。
湿透的连衣裙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躯。长发散乱,白皙的肌肤泛着潮红,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非人的虐待,有种糜乱的美。
这张脸苍白而狼狈,却依然堪称绝色,难怪会被傅时予那东西盯上。
傅临渊捏了捏指骨,然后抬臂,手落在了沈愉背上,指尖挑弄般,轻轻在她颈后勾了勾。
一股酥麻自脊椎蔓延而上,沈愉本就无力的身体彻底瘫软在了傅临渊身上。
“傅临渊,把我的女人放下来!”
傅临渊轻哂:“她身体哪个位置刻了是你的女人。”
傅时予恼怒无比:“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放人?”
傅临渊半个眼神都不给傅时予,慢条斯理地道:“这女人脏了我的车,所以现在算我的。”
而后他下颌一扬:“开车。”
司机立刻关上车门,回了驾驶室。
“给我拦住他!”傅时予狂怒大喊。
那群保镖顿时形成了一道人墙,挡在了傅临渊的车前。
“撞。”傅临渊薄唇中吐出一个字。
“是!”司机一脚油门,豪车直接朝着人墙冲了过去,外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痛呼声,而后,归于寂静。
再听不到傅时予那令人作呕的声音,沈愉松了口气。
傅临渊的手已经从她背上移开。他正拿着一条洁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刚刚碰了沈愉的那只手,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沈愉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却不料后腰一软,又栽了下去。双手下意识一撑,掌心却碰到一股温热的黏腻。
沈愉睫毛一抖,垂眼看去,望见双手手心那刺目的猩红。
血腥味随之蔓延上来,沈愉这才发现傅临渊白衬衣的下半边,早已染成了血红色。
沈愉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面前这个人,似乎比她知道的,还要危险。
忽然,她尖尖的下巴被傅临渊抬手捏住,他手腕一用力,两人距离顷刻间拉近,呼吸交织。
他身上传来一股好闻的雪松香,合着鲜血,融合成一种奇异又危险的气味,并着他低沉的气压和强大的气场,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沈愉完全笼罩了起来。
一并传来的,还有他淡漠却危险的语调:“你看到了什么。”
他这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几乎要让人溃败,沈愉心下一窒,面上却依然镇定。轻轻摇了摇头,以一种无比真诚坦然的目光回视着他:“车里太黑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傅临渊勾了勾岑薄的唇角。沈愉从这个轻蔑的弧度中,看出了“算你识相”四个字。
她垂下眼睫,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
今日之事,傅时予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还会找她的麻烦。她无权无势,对上傅时予,只会吃亏。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座靠山。
而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
想到这里,沈愉放任自己倒在了傅临渊身上,柔弱无骨的手抓住他的衬衣,声音暗哑却又娇媚:“傅先生,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