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风平浪静的,结果忽然间就被人议论开了。
高宏去看李掌柜搭建的百花夺魁盛会场地之时就听见有几位同来查看的青楼姑娘们在议论。
“镇北将军与七公主的婚事定了,半年后成婚你知道吗?”
“还叫镇北将军?如今是宁远侯了,听说根本不是宁远侯求娶的七公主,是七公主给宁远侯下了药。”
姑娘掩唇笑:“可不是,说是好多人都看见了。没想到皇家公主也做这种自荐枕席的事情。”
这事不仅楼里的姑娘们讨论,市井百姓们也在讨论。
有的相信,有的怀疑,不过都逃不过一点,当成是乐子来说。
李掌柜也来问高宏:“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听闻被撞破的时候七公主还没从宁远侯身上下来?”
高宏冷冷看了李掌柜一眼:“别这么爱打听。”
李掌柜忙收了笑,正儿八经的汇报起这次百花夺魁盛会的事情。
整个上午就耗在场地这里了,回府路上高宏顺道去看了下布庄的生意,查完账本下楼,竟遇见了熟人。
安蕊身边陪着一年轻公子,脸上的病气没减他的风采,反而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魅力。
即便身体不好也依旧陪着安蕊挑选布匹,随意望向安蕊的眼里都写满了温柔和耐心。
安蕊也发现了高宏,表情一怔,似乎没想到会遇见高宏。
但看到高宏形单影只的,而她,就算陆砾跟七公主订婚了,她身边依旧有贵公子作陪。
很快安蕊就挺直了腰板,身上透着胜利者的优越感,落落大方的打招呼:“景小姐独自逛街?”
高宏表情困惑:“我家夏蝉隐身了么?”
抱着两匹布的夏蝉挺直脊背挑衅的朝安蕊扬起眉梢:“也可能这位姑娘眼睛瞎了。”
安蕊不咸不淡的笑了笑,那表情仿佛将高宏和夏蝉当成了跳梁小丑。
安蕊身边的公子先不悦了,沉着脸:“看来淮州的灾款景大人是有办法解决了,不然景小姐哪里来的这份闲心挑选绸缎。”
淮州有灾情吗,这个高宏倒是不知,她爹也不会将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跟她说。
不过高宏是不会惊慌的。
“淮州啊?不是安小公爷母族舅舅治理之地吗,发生什么灾情了?”高宏说完才又道:“差点忘了跟安小公爷见礼。”
她随意行了个礼,礼有点敷衍,但规矩上并无错处。
卫谦没想到高宏认得自己。
知道他是小公爷还这般态度,看来是没把安国公府放在眼里。
“淮州流寇为祸,景小姐生在京中竟不知天下事?”安蕊接话,又轻笑道:
“也难怪,景小姐身份尊贵,学好琴棋书画便可,哪里需要在意这些。”
这话是在讽刺高宏不知民间疾苦,当谁听不懂似的。
高宏没接安蕊的茬,她诧异的看向卫谦:“流寇为祸?流寇人数有多少,祸害了多少人?这种人祸,当地官员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治理?”
夏蝉立即接话:“是啊,当初甘州路上多少山匪,人家甘州知府愣是没让山匪祸害百姓。”
高宏笑看过去:“也多亏了甘州知府在山匪不成气候的时候就将祸患灭了,否则等他们壮大后再想处理,就只能向上求援。无能就算了,可怜了受苦的百姓。”
卫谦本就病怏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高宏!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山匪跟流寇能一样吗?山匪都有自己的山寨,流寇四处乱窜,你去剿灭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