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笙眼眶微红:“好久不见……这两年你去哪儿了?”
江逸舟、陆妍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直到五年前那次任务,陆妍被困,乔以笙答应会回来救她。
可等她找到救援队回来时,陆妍的右手已经废了,一辈子都无法再拿起手术刀……
“随便走走,这些年多亏逸舟一直安慰我,我也放下了心结,重新回到救援队。”
闻言,乔以笙不敢置信的看向江逸舟。
这五年,她不止一次问过男人和陆妍有没有联系,但答案都是否认,无一例外。
“你们有联系……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逸舟淡淡扫了她一眼,就对陆妍说:“伤员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走吧。”
陆妍挽住他手臂,跟着人往前走。
乔以笙下意识追上前一步:“你们要去哪儿?”
陆妍挽起耳边的头发,回头看来:“我们约好了聚聚,你要一起吗?”
乔以笙正要开口,却被江逸舟冷声打断:“不用管她。”
漠然的态度刺的她心口发痛。
之前有聚会三人都是一起,从没有落下过谁。
可现在,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质。
乔以笙咽下喉间苦涩,强撑笑容:“我一会儿还要给伤员治疗,你们去吧。”
说完,她强行别过视线,转身进了病房。
乔以笙忙碌了整天,第二天傍晚才回到江家。
不料房子里空空荡荡,本该休假的江逸舟却不在!
婆婆也不见踪影。
乔以笙拿起手机,一连拨了几个江逸舟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一股难言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她按灭屏幕,坐在沙发上出神。
半小时后,闹钟声兀的响起。
是接女儿放学的时间。
乔以笙打起精神,起身出门。
幼儿园门口,孩子和家长前拥后遮。
小江意看见乔以笙,一脸惊喜的朝着她飞奔而来:“妈妈!”
乔以笙立即蹲下,抱住女儿:“妈妈帮意意拿书包。”
小江意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骄傲:“不要,老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意意每天都是自己背,自己回家!”
乔以笙的心好似被尖刀狠狠剜开:“奶奶不来接你吗?”
小江意却好似意识到什么,捂住嘴不再说话。
乔以笙胸腔内涌上股无名火,她勉强勾起嘴角:“走吧,意意跟妈妈回家。”
不料还没转身,就听见女儿指着背后问:“那不是爸爸吗?”
乔以笙诧异回头,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街对面,陆妍挽着江逸舟还有婆婆一起进了家火锅店。
他们在紧靠窗边的位置坐下,其乐融融,江逸舟更是对陆妍端茶倒水,关怀备至。
乔以笙的指尖嵌入掌心,心如刀锯。
“妈妈,我们是要过去吃饭吗?”小江意的呼声拉回她的理智。
“不是。意意看错了,那不是爸爸……他还在救人。”
乔以笙第一次对女儿撒谎,抱起她匆匆离开。
夜色渐沉。
乔以笙心不在焉的将女儿哄睡,回到房间才发现江逸舟不知何时已经回来。
他躺在床上,睡颜一如从前。
乔以笙情绪各异,伸出指尖描摹他的眉眼。
不料下一秒,江逸舟握住她的手指,语气宠溺:“妍妍,别闹。”
一盆冰水从上倒下,浇得乔以笙的心凉透。
她颤声问:“江逸舟,你在喊谁?”
江逸舟睁眼看到她,淡漠的松开手,转过身背对:“早点睡。”
乔以笙一口气闷在胸前,哽的心口发痛。
她死死忍住翻涌的情绪,尽量平声:“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江逸舟不悦回眸:“你想听什么?”
乔以笙一滞,刚想说话。
敲门声突然响起。
乔以笙疑惑开门,不料外面站的竟然是穿着睡衣的陆妍!
乔以笙霎时僵在原地:“你……”
陆妍莞尔一笑:“我刚回来,家里还没收拾,所以来借住。”
“你们刚刚是在吵架吗?”
乔以笙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
而江逸舟也没有答话。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怪异。
这时,孩子呜咽的喊声从陆妍背后传来:“妈妈……”
乔以笙心一紧,上前一步想去哄女儿。
但是陆妍却先一步抱住小江意:“意意别害怕,爸爸妈妈有事,干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闻言,乔以笙眼神一晃。
五年前她们还要好时,曾约定过会做彼此孩子的干妈!
原来陆妍都还记得。
可小江意不认识陆妍,瘪嘴要哭。
这时,江逸舟下床走了过来,越过乔以笙接过江意:“我今晚和意意睡。”
随后走了出去。
陆妍也跟在他身后离开。
只剩乔以笙呆立在原地,彻夜未眠。
翌日,一家人围在桌前吃早饭。
婆婆和陆妍你一句我一句,欢声笑语,仿佛他们才是亲婆媳。
而江逸舟专心吃饭,好像什么都没察觉。
乔以笙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小江意似乎觉察到她的情绪,轻轻晃了晃她衣袖,粲然一笑。
乔以笙强行撑起一抹笑容,揉了揉她头,随后说出自己思考了一整晚的决定。
“我打算把意意放到我爷爷奶奶那里去,让他们帮忙照顾。”
饭桌上的气氛骤沉。
江逸舟眉心紧皱:“不行。”
婆婆却“啪”的将筷子摔下:“你爱送就送,以为谁愿意给你带孩子!一个丫头片子,要不是姓江,我才不管!”
乔以笙被她话里对女儿的厌恶刺伤,刚想说话。
陆妍却先轻声安抚:“阿姨别生气,以笙也是怕你累。”
“还是妍妍贴心,要是你是我儿媳妇多好!”说着,婆婆瞪了一眼乔以笙。
而江逸舟对婆婆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乔以笙心酸难忍,起身送女儿去了幼儿园后,便去了基地,给之前的伤员做复查。
江逸舟来探望队员时,乔以笙正好忙完。
对视间,乔以笙正要开口。
男人却好像没看见她一样,掠过她,走向了陆妍。
一刹那,乔以笙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又疲惫。
许久,她敛起情绪,打算给爷爷打电话,说一下女儿的事。
这时,刺耳的警铃声响:“金陵城发生6.5级地震,所有搜救队成员及医疗队成员停机坪集合!”
江逸舟神色一凛,匆匆离开。
乔以笙心一紧,也提起手术箱赶往停机坪。
上机时,救援队已经集合完毕,纷纷和她打招呼:“嫂子好!”
乔以笙微笑颔首,可一进舱门就见江逸舟和陆妍并列坐在后座,举止亲密。
她动作一顿,在队员们八卦的目光里,坐在了远离江逸舟的唯一空位上。
直升机抵达灾区时,原本宁静的小镇已经断壁残垣,毫无生气。
被救出来的乡民衣衫褴褛,伤亡惨重。
乔以笙心口一震,全心全意投入救援,也没机会和江逸舟交流。
支援灾区的第4天。
正在清点药品的乔以笙看着突然摇晃的桌子,心头狠跳!
帐篷在此时被人拉开。
江逸舟神色严肃:“是余震,现在就撤!”
乔以笙一边收拾药物,一边问:“伤员呢?”
“撤的差不多了,你快点!”江逸舟说完,匆匆离开。
脚下震感渐强,帐篷开裂,一片地动山摇。
乔以笙提起药箱,朝着直升机疯狂奔去。
此时,江逸舟驾驶的直升机已经离开地面,悬在半空。
而陆妍就站在舱门口,朝自己伸出了手!
乔以笙连忙抓住,眼看就要登上直升机。
不料陆妍却突然诡异一笑。
然后在乔以笙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松开交握的手,将她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