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晚陆战阳完结大结局小说阅读沈秋晚陆战阳的小说讲的什么
时间：2023-05-24 23:12:5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当‘不想’两个字飘进耳朵，陆战阳 的心跳好像都停顿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捕捉那从没有过的欣喜，沈秋晚又说：“但我根本没办法再面对他，只要看到他，我就会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玩弄，还有我妈孤零零死在医院里。”
“我真心对待过陆战阳 ，可他从来不在乎，说难听点，我以后恨不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陆战阳 眸光一暗，这几天好不容易推门进去的勇气顿然消散。
他捏着拳，暗嘲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连个女人的心思都抓不住了。
病房里。
看着满眼坚决的沈秋晚，徐林彦心中一阵唏嘘，这两天自己也听了不少他们的事，几次看见陆战阳 来了又不进病房那小心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陆战阳 曾经对沈秋晚那么冷漠。
沉默片刻，他忽然想起之前问陆战阳 关于沈雪莹无果的事。
徐林彦犹豫了会儿，谨慎开口：“对了，你……认识沈雪莹？”
“……她跟陆战阳 关系比较好。”
面对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徐林彦心里已经有底了。
他看了眼手表：“那行，我有点事儿，你先休息，等会儿再来看你。”
对于救她一命的徐林彦，沈秋晚一直都很客气感激：“徐大哥慢走。”
徐林彦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没想到看见陆战阳 穿着作训服，木桩似的站在那儿，脸上的挫败让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下去。
“江团长。”他关上门，表情严肃，“沈雪莹在军区里面吗？”
陆战阳 勉强将注意力拉回来，察觉到徐林彦有话想说，也没有拐弯抹角：“你想说什么？”
徐林彦迟疑了，可想到沈雪莹那种女人待在军区，万一弄出什么幺蛾子又会引起什么麻烦。
权衡之下，他往楼梯口走：“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陆战阳 看了眼病房门，跟了上去。
医院外，徐林彦一边走一边说：“我的话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要问一问，江团长跟沈雪莹关系很好？”
陆战阳 察觉到他的重点并不在这儿，也没有隐瞒：“我曾被人嘱托，好好照顾她。但她下乡后，我和她的联系就断了。”
“什么时候下的乡？”
“五年前。”
徐林彦停住脚：“沈雪莹骗了你，她根本不是下乡，而是跑去港市给我表哥当情人了。”
陆战阳 也停下脚步，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我表哥是港市人，五年前去桐州的时候遇见沈雪莹，后来她就跟着回了港市做我表哥的情人，三年前生了个女儿，因为想成名正言顺的阔太太，几个月前她把我怀孕四个月的表嫂故意推下楼，害的表嫂不仅失去了孩子，还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表哥知道后，把她赶了港市，孩子也给送回她的桐州老家，但沈雪莹走的时候，偷走了我表哥十万块存折，我去桐州找过她，但她家里人说沈雪莹只回去过一次，然后就一直没消息了。”
第19章
面对一连串超出自己预料的信息，陆战阳 脸色大变。
五年前沈雪莹口口声声说是响应国家号召，积极参与上山下乡，可没想到竟然是逃港去当情人。
见陆战阳 的表情越渐难看，徐林彦拧起眉：“那天我去军区找你，在后视镜看见她在里头，起先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是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陆战阳 的眉头也几乎打了结：“她说自己返城，有人在这儿给介绍了工作。”
碍于他从前的承诺，他就帮忙给她安排了暂时的住处。
徐林彦沉默了片刻：“江团长，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告诉你，沈雪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陆战阳 唇线紧抿，脑子里不由想起那天沈雪莹滚下楼的事。
她说是沈秋晚推的她……
半晌，他眼神一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陆战阳 转身朝停在路边的军用吉普走去。
病房。
沈秋晚疲惫望着天花板，不断去回想曾经跟阿妈的点点滴滴。
这时，护士端着药轻手轻脚地进来：“27床病人，吃药了。”
沈秋晚转头看去，目光从护士脸上扫过，而后眨了眨眼：“你是……小刘护士？”
阿妈住院时，小刘一直帮忙照顾着。
小刘一抬头，面露欣喜：“晓晓？怎么是你呀？我前两天刚被调到军医院，对了，你怎么成这样了？”
沈秋晚一噎，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方好像想起什么：“你等等，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小刘风似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把一个金戒指拿了过来。
“这时我收拾阿姨病房时在病床下捡到的，本来想还给你，可你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听着小刘的话，沈秋晚定定看着她手里的金戒指。
对于常年干活的阿妈来说，她不可能戴戒指，更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而且这戒指……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恍然间，她想起那天自己因为伤人被带去调查，看见沈雪莹被陆战阳 扶着，她的手上戴的好像就是这枚戒指。
可是为什么沈雪莹的戒指，会在阿妈的病房里？
猛然，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沈秋晚心中一闪而过。
她突然扯掉手背上的针，拿过戒指踉跄往外走。
小刘吓了一跳，忙扶住她。
恰好买了一兜水果回来的徐林彦见沈秋晚从病床上下来，也赶忙上去阻拦：“晓晓，你去哪儿这是？”
沈秋晚像是找到了希望，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徐大哥，送我去军区。”
徐林彦一头雾水：“可你现在……”
“求求你，我必须要去，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傻事。”
沈秋晚红着眼，连同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徐林彦犹豫再三，点点头。
换好衣服，沈秋晚在徐林彦的搀扶下坐上车，她手里捏着金戒指，看着车窗外。
一旁的徐林彦瞄了眼她握紧的拳头，有些担心：“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秋晚目光渐暗，语气沉瓮：“徐大哥，你说如果一个人杀了人，要不要偿命？”
第20章
徐林彦愣住：“什么意思？”
沈秋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里闪着寒凛的光。
军区家属院。
沈雪莹正跟一帮军属们坐在楼下摘菜。
“雪莹啊，我看你比那什么沈秋晚好多了，落落大方还心善，跟江团长站一块也般配。”
“就是，改明儿要是江团长跟沈秋晚离了，咱们就把你介绍给江团长！”
“还用得着介绍吗，人家从前本来就是一对儿，这就叫那啥，再续前缘！”
听着她们的话，沈雪莹表面上说着顺其自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不枉费她给她们送这送那，有这些军属说好话，陆战阳 就算不能马上娶她，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和她的‘关系’……
这时，有人呦了声：“江团长回来了！”
沈雪莹抬头望去，只见陆战阳 走进来，他身材高大，大部分战士穿的有些松垮的作训服像是为他量身定制，每一寸都恰好勾勒着他宽肩窄腰的身材。
沈雪莹漾出一个自认为最温柔美丽的笑容，起身朝他走去：“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她这架势，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
陆战阳 瞥了眼其他军属暧昧的目光，冷下脸：“跟我上去，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径自上了楼。
擦肩而过带起的风，让沈雪莹莫名打了个寒战。
可细想这些天自己没有去烦他，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他还让她走，大不了再伤自己一次，他当初承诺了要照顾她，就不可能弃自己不顾。
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后，沈雪莹大大方方地上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陆战阳 站在屋子中央，气势比以往更加凛冽。
她主动倒了杯水过去：“什么事啊？”
陆战阳 没有接，箭一般的目光投向她：“那天你摔下楼，是沈秋晚推的你？”
沈雪莹一愣，眼底闪过抹慌乱，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来的？
“……是啊，你不是看见了吗？”
她刻意的掩饰被陆战阳 尽收眼底。
陆战阳 凝着她，凤眸微眯：“那五年前，你真是去下乡了？”
沈雪莹手不由颤了颤，她忙放下杯子，眼神闪烁：“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这……”
“回答我！”
一句极具压迫感的低呵，震得她呼吸一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当然，我还……”
“返城证呢？”
陆战阳 手一摊，整张脸冷的像块冰。
沈雪莹背脊发凉，仓皇的目光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只能试图转移话题：“返城证我放家了……清河，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些啊？”
话音刚落，半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她错愕转头，眼睛一下瞪大：“沈秋晚？”
陆战阳 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苍白又直冒冷汗的沈秋晚：“你身体还没好，过来干什么？”
说话间，他看向身后跟着的徐林彦。
察觉他眼里的不悦，徐林彦无奈：“是她非要过来的。”
沈秋晚喘了几口气，推开陆战阳 的手，寒冽的视线扫向沈雪莹。
她拿出手里的戒指，一步步走过去：“沈雪莹，这个戒指是你的，对不对？”
第21章
陆战阳 皱起眉，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徐林彦，徐林彦一脸疑惑地摇摇头，俨然也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
沈雪莹下意识摸了摸右手小指，含糊回答：“你在哪儿……”
“是不是你的！”
沈秋晚彻底厌倦了跟她的拐弯抹角，重了几分的语气带着从没有过的狠厉。
沈雪莹像是找到了一个切入点，直接蹭到陆战阳 身边，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我不知道你怎么拿到的，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以前的事我也没跟你计较，你为什么要这样疾言厉色的……”
面对他的靠近，陆战阳 脸色更加难看。
而门外的徐林彦见沈雪莹开始倒打一耙，心中不免感叹这女人可真是两面三刀。
沈秋晚看着她：“也就是说你承认这戒指是你的了？可它却是护士在我妈病房的病床下面捡到的。”
说着，她一把揪住沈雪莹的胳膊：“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戒指会在我妈的病房里？我妈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沈雪莹紧缩的眸子颤了颤，脑海中蓦然回想起那天自己去戚母病房。
“阿姨，我想有件事你还不知道，沈秋晚和清河就要离婚了，而且你知道当年清河为什么娶她吗？是因为我跟清河分开了，清河一气之下才娶了沈秋晚，现在我回来了，清河当然会选择我。”
“而且你知道你为什么迟迟得不到治疗吗？是因为清河拿走了沈秋晚的证件，他明明知道你生病了，还是不让你走，让你在这儿慢慢等死，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讨厌沈秋晚啊！不管你信不信，这些都是我亲眼看见的。”
当她说完这些话，戚母像是受了巨大刺激，一下喘不过气，慌乱中抓住了她的手……
沈雪莹脸色一白，强忍着恐慌：“你胡说什……”
可话还没说完，沈秋晚扬起手，狠狠甩了她一耳光，她没有防备，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陆战阳 长臂一捞，将踉跄的沈秋晚扶住。
沈秋晚也顾不得推开，浸了血般的双眼死死瞪着沈雪莹：“沈雪莹，你到底……到底跟我阿妈说了什么！”
沈雪莹捂着红肿了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气的整张脸都几乎扭曲：“沈秋晚，你凭什么打我！我能跟你妈说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
陆战阳 黑了脸，记忆中的沈雪莹一直都是温婉内敛的，也许是有些娇气，但远没有现在这样，眼睛里写满了阴毒。
沈秋晚彻底被激怒，呼吸沉重了许多：“你从前怎么陷害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你害死我阿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着，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直接把陆战阳 推开，一把揪住沈雪莹的头发往房间拖，沈雪莹疼的龇牙咧嘴。
“沈秋晚！”
“晓晓！”
陆战阳 和徐林彦同时叫住她，生怕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沈秋晚回头瞪向他们：“别过来！”
她吼了一声，目光落在陆战阳 脸上：“陆战阳 ，我跟沈雪莹之间的事你再敢插手，我跟你没完！”
陆战阳 僵在原地，恍然觉得眼前的女人陌生了许多。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下一秒，门隙间传出沈雪莹凄厉的尖叫！
第22章
徐林彦担心出事，上去就要踹门，陆战阳 手一横，拦住了他。
徐林彦惊讶地看着他：“江团长，这里可是军属院，万一沈雪莹出了什么事，晓晓她……”
“出了事我担着。”
陆战阳 直接丢出一句，幽深的目光盯着紧闭的门。
房间内。
沈秋晚坐在沈雪莹肚子上，巴掌不断往沈雪莹红肿的脸上招呼：“疼？你只是疼，我阿妈的命却没了，你跟陆战阳 一样，都是无情无义的人！”
她疯了似的，掐住沈雪莹的脖子，看着她涨红了脸，酣畅一笑：“沈雪莹，你真该下地狱，我恨不得用刀把你的肉一刀刀割下来，你这样的女人，凭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沈秋晚放开手，沈雪莹大喘着气：“疯子！”
她骂着，挣扎地爬起身就要出去，沈秋晚那里肯放过她，她再次揪住沈雪莹的头发，将她往床沿撞。
‘砰砰’的撞击声夹着沈雪莹的尖叫，让人不寒而栗。
没一会儿，沈雪莹的额头已经青了一大块。
沈秋晚也累了，重重甩开她，捏着桌角喘气。
沈雪莹倒在地上，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她：“沈秋晚……你故意伤人，我，我要告你！”
沈秋晚却笑了笑：“你以为只有你会玩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吗？”
说着，她朝窗户走去：“沈雪莹，我要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沈雪莹愣住了：“你要干什么？”
沈秋晚回头看了她一眼，直接踏上窗台跳了下去，紧接着，楼下响起军属们的惊叫。
“沈秋晚……沈秋晚跳楼了！”
她踉跄跑过去探身一看，沈秋晚不省人事地躺在草地上，几个军属正好抬头看，直接撞上她的惊恐的眼神。
听见动静的陆战阳 和徐林彦冲下楼，当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秋晚，陆战阳 呼吸猛然一窒：“晓晓！”
他奔过去，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却不敢随便触碰她，生怕对她再造成二次伤害。
“程毅！”
陆战阳 朝家属院外吼了一声。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家属院乱做一团，大家眼看着沈秋晚被带走，纷纷往楼上看去。
“她是从沈雪莹的屋子掉下来了啊！会不会……是沈雪莹把她推下来的？”
“不会吧？这可是三楼，不死也得废啊。”
“会不会是沈雪莹记恨上回沈秋晚推她，所以才下了狠手？”
听见楼下逐渐把自己跟‘杀人’、‘报复’等字眼相提并论，沈雪莹头皮发麻，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
她没想到沈秋晚这么狠，居然用命去陷害自己。
沈雪莹下意识就想跑，可刚把衣服拿出来，就停住了。
现在走，那不就是像别人说的那样‘畏罪潜逃’了吗？不行，她不能入了沈秋晚的套。
想到这些，沈雪莹立刻扔掉手里的衣服，随便找了块丝巾，也顾不得热不热，直接把肿成包子的脸包了起来。
军医院，抢救室外。
陆战阳 立在墙边，脑子到现在还是空白的，一旁的徐林彦着急直接写在脸上，心里更叹沈秋晚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
将近一个小时，抢救室的门才打开。
陆战阳 立刻上前急声问：“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轻微脑震荡，多出骨折，不过你们放心，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第23章
听到医生这话，陆战阳 高悬的心才险险放下。
徐林彦也松了口气，见他一副好像自己才是死里逃生那个，好心劝了句：“晓晓命大的很，跳黄河都没事呢。”
陆战阳 眉一拧，俨然是被这话戳到了最不愿意想起的事。
徐林彦一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病房里。
看着还在昏睡的沈秋晚，徐林彦叹了口气：“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陆战阳 小心地抚好沈秋晚面颊旁的乱发，没有回答，反而冷不丁吐出一句：“还躲什么？”
徐林彦一怔，下意识转过头，正好看见门口探头偷看的沈雪莹。
她用丝巾抱着头，但还是遮不住脸上的伤痕。
沈雪莹早就想好了说辞，刚想一股脑全倒出来，陆战阳 和徐林彦好像商量好了，一起走出来，关上了病房门。
是怕她打扰沈秋晚吗？
她眼底划过丝不甘，却被陆战阳 冷凝的声音打断：“你来这儿干什么？”
沈雪莹立马回过神，也不管路过的人会怎么看她，直接拉下丝巾：“清河，你看我的脸，这都是沈秋晚干的，她还……”
话还没说完，徐林彦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女人长得是很漂亮，但现在这模样，跟漂亮完全搭不上边。
可他的笑落在沈雪莹耳朵里像是嘲讽，她转头瞪向这个把沈秋晚送过去的男人：“你是谁？”
徐林彦眉一挑，故意说：“晓晓的朋友。”
沈雪莹看了眼黑着脸的陆战阳 ，眼珠子一转：“朋友？那你们关系可真是好，寸步不离的。”
一听这话，徐林彦面色微变，感情她又想玩泼脏水。
陆战阳 没有接她的话：“沈雪莹，我和晓晓之前问你的事儿，你都承认了？”
沈雪莹怔住，被他直接了当的态度打的猝不及防，哪怕上回因为诬陷沈秋晚受伤，他还是会关心两句，甚至替沈秋晚道歉。
“清河。”沈雪莹挤出眼泪，做出副无辜的模样，“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是不会害人的，沈秋晚不仅打我，还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床上撞，然后自己从窗户上跳下去……”
尽管她已经把自己说的委屈又可怜，可陆战阳 的脸就像是寒冰，没有一丝动容。
听了半天的徐林彦实在是觉得恶心，又忍不住瞟了眼陆战阳 ，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军人汉子怎么就瞎了眼，这种女人居然也看得上。
“沈雪莹，你能不能闭上你到处跑火车的嘴？”他讽刺了句。
沈雪莹目光一狞：“你！”
“逃港去给做大老板的情人，害了原配后偷钱逃跑，把自己女儿扔在老家不管不顾，又跑这儿来纠缠已经成家的前对象，你真是一件好事都不干啊。”
徐林彦的话让她脸色骤然变白，连同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说着，目光望向她身后。
沈雪莹愣了愣，转头看去，只见两个公安正大步走过来。
徐林彦看向陆战阳 ：“江团长，你的身份不好插手，我来的时候就顺便报了公安。”
陆战阳 眸色微暗，他做事的确有一手。
两个公安朝沈雪莹亮出手铐：“你是沈雪莹？你涉嫌偷渡、盗窃和故意杀人等罪，请跟我们去局里接受调查吧。”
第24章
沈雪莹吓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陆战阳 的胳膊，哭着摇头：“没有！我没有！清河，你相信我，这……这都是他们陷害我的！”
陆战阳 面无表情地抚开她的手，朝公安道：“麻烦你们了。”
‘咔’的一声，冰冷的手铐直接拷在了沈雪莹的手腕上。
不安和恐惧让她下意识开始挣扎：“你们抓错人了！不是我……不是我！”
尖利的声音让走廊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尽管沈雪莹再怎么挣扎，沈雪莹还是被带走。
徐林彦看了眼手表：“我也得去趟公安局。”
陆战阳 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才重新进病房。
坐在病床边，他忍不住握住沈秋晚的手，她的手很凉，而且好像已经瘦到他一只手就能包裹住她的双手。
看着沈秋晚苍白的脸，陆战阳 第一次认真开始剖析自己的心。
不可否认，他们的婚姻源于他的冲动，他也没有真正关心过沈秋晚。
他真的不爱她吗？如果不爱，他为什么不肯结束这段一开始就错误的婚姻。
莫名的，陆战阳 想起那个扎着小辫子，笨手笨脚跟在自己身后，甜甜叫着自己‘哥哥’的小女孩。
懊悔和罪恶感像是荆棘，缠绕着他的心。
他拧着眉，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没发觉的心疼：“沈秋晚……”
尽管陆战阳 想守在沈秋晚身边，但身份的职责让他还是得回军区。
天黑后，徐林彦才从公安局回来，恰好沈秋晚醒过来。
他还没关心两句，沈秋晚就问：“沈雪莹……在哪儿？”
“被抓去公安局了。”徐林彦坐下来，感叹了一句，“不得不说，你对自己是真够狠的，你不知道，把你我往医院送的时候，江团长手都是抖的。”
闻言，沈秋晚眸光暗了暗，径自忽略了他后面的话：“公安……不来找我……问话吗？”
“应该明天过来，就算沈雪莹没有把你推下楼，她也没好下场。”
徐林彦顿了顿，摆摆手：“有些事儿等你好点了再告诉你。”
沈秋晚尝试抬抬手，可稍稍一动，胸前的骨头就像被拧起来似的疼。
她认命地阖上眼，现在伤上加伤，虽然把沈雪莹给治住了，但跟陆战阳 离婚的事儿估计又得往后拖了……
想到这些，沈秋晚就烦躁。
夜渐深，徐林彦有事离开，病房里也只剩沈秋晚一个人，她没有睡意，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忽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吱’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
她目光一转，立刻收回视线，继续看天花板。
沈秋晚的冷冷一瞥，像是冰锥刺在陆战阳 胸口，痛又无可奈沈。
他抿抿唇，尽量放轻脚步走进去：“我给你带了吃的。”
说着，把手里拎着的饭盒放在桌上，利落打开，里面有个馒头、稀粥和一些小菜。
沈秋晚看都没看，冷飕飕扔出句：“谢谢，我不饿，另外我好像说过，在离婚前我不想看见你。”
陆战阳 手一顿，看向她没有一丝多余表情的侧脸。
她现在的态度，和曾经的自己如出一辙。
他下颚微微收紧，沉哑的声音透着股阴郁：“如果我不想离呢？”
第25章
本就安静的病房更是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陆战阳 看着沈秋晚，沈秋晚看着天花板，这样的状态僵持了将近一分钟。
直到陆战阳 的耐心几乎快耗尽，沈秋晚终于转过头，虽然看着他，但眼里没有他的影子。
“江团长，你认为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和资格不离？”
“我不是你的兵，没必要听你的命令，而且你虽然没有直接害死我妈，但你就觉得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又觉得我真的有那么大度，毫无负担的面对你，可以继续跟你过日子？”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似的，把陆战阳 压得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寸头，现在沈秋晚，比以往任沈时候都要难处。
他不断告诉自己，她伤得还很重，不能让她生气，也不能让她情绪激动……
半晌，陆战阳 才泄气似的松开紧握的拳头：“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谁知刚转身，沈秋晚又说了句：“你当兵的说话就要算话。”
陆战阳 只觉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只能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当然，你放心，离婚前我不会出现的。”
说完，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沈秋晚才重重舒出口气，有些疲倦地阖上眼。
或许上辈子的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去厌恶一个曾经深爱的人。
但这就是现实，曾经的‘哥哥’，曾经用一生去爱的男人于现在的她而言，都是该舍弃的过去。
走廊。
陆战阳 并没有走，站在门外细细听着里头的动静，唇线紧抿。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可这时他很想像那些老兵一样，从口袋里拿出根烟吞云吐雾，说不定那样，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夏天的夜晚并不长，陆战阳 掐着点，在出操前回了部队。
没想到刚回去，就被政委叫去了办公室。
昨天家属院出了那样的事，加上家属们风似的闲话，估计整个军区都知道了。
果不其然，陆战阳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政委堪比包公的脸。
“政委。”他敬了个礼，脸上也没有什么惧意。
政委抬眼，没好气地说了句：“陆战阳 啊陆战阳 ，我看这政委给你当才是最合适的，要不然白瞎了你的‘风光事迹’。”
陆战阳 沉默。
政委放下笔，起身走到他面前：“这一个多月，你出了多少事儿？升衔都被耽搁了。”
陆战阳 还是没有说话。
见他这样，政委又气又无奈：“你啊，真是在男人堆里混久了，被两个女人的事儿弄得稀里糊涂！”
当兵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训话的陆战阳 面不改色地接受批评：“政委，是我没有处理好问题。”
“明天写五千字的检查给我。”政委顿了顿，转移话题，“戚同志没事吧？”
可他还没来得及捕捉那从没有过的欣喜，沈秋晚又说：“但我根本没办法再面对他，只要看到他，我就会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玩弄，还有我妈孤零零死在医院里。”
“我真心对待过陆战阳 ，可他从来不在乎，说难听点，我以后恨不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陆战阳 眸光一暗，这几天好不容易推门进去的勇气顿然消散。
他捏着拳，暗嘲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连个女人的心思都抓不住了。
病房里。
看着满眼坚决的沈秋晚，徐林彦心中一阵唏嘘，这两天自己也听了不少他们的事，几次看见陆战阳 来了又不进病房那小心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陆战阳 曾经对沈秋晚那么冷漠。
沉默片刻，他忽然想起之前问陆战阳 关于沈雪莹无果的事。
徐林彦犹豫了会儿，谨慎开口：“对了，你……认识沈雪莹？”
听他问起沈雪莹，沈秋晚脸上闪过抹疑惑：“徐大哥，你也认识她？”
“嗯……以前有过交情。”
“……她跟陆战阳 关系比较好。”
面对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徐林彦心里已经有底了。
他看了眼手表：“那行，我有点事儿，你先休息，等会儿再来看你。”
对于救她一命的徐林彦，沈秋晚一直都很客气感激：“徐大哥慢走。”
徐林彦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没想到看见陆战阳 穿着作训服，木桩似的站在那儿，脸上的挫败让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下去。
“江团长。”他关上门，表情严肃，“沈雪莹在军区里面吗？”
陆战阳 勉强将注意力拉回来，察觉到徐林彦有话想说，也没有拐弯抹角：“你想说什么？”
徐林彦迟疑了，可想到沈雪莹那种女人待在军区，万一弄出什么幺蛾子又会引起什么麻烦。
权衡之下，他往楼梯口走：“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陆战阳 看了眼病房门，跟了上去。
医院外，徐林彦一边走一边说：“我的话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要问一问，江团长跟沈雪莹关系很好？”
陆战阳 察觉到他的重点并不在这儿，也没有隐瞒：“我曾被人嘱托，好好照顾她。但她下乡后，我和她的联系就断了。”
“什么时候下的乡？”
“五年前。”
徐林彦停住脚：“沈雪莹骗了你，她根本不是下乡，而是跑去港市给我表哥当情人了。”
陆战阳 也停下脚步，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我表哥是港市人，五年前去桐州的时候遇见沈雪莹，后来她就跟着回了港市做我表哥的情人，三年前生了个女儿，因为想成名正言顺的阔太太，几个月前她把我怀孕四个月的表嫂故意推下楼，害的表嫂不仅失去了孩子，还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表哥知道后，把她赶了港市，孩子也给送回她的桐州老家，但沈雪莹走的时候，偷走了我表哥十万块存折，我去桐州找过她，但她家里人说沈雪莹只回去过一次，然后就一直没消息了。”
第19章
面对一连串超出自己预料的信息，陆战阳 脸色大变。
五年前沈雪莹口口声声说是响应国家号召，积极参与上山下乡，可没想到竟然是逃港去当情人。
见陆战阳 的表情越渐难看，徐林彦拧起眉：“那天我去军区找你，在后视镜看见她在里头，起先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是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陆战阳 的眉头也几乎打了结：“她说自己返城，有人在这儿给介绍了工作。”
碍于他从前的承诺，他就帮忙给她安排了暂时的住处。
徐林彦沉默了片刻：“江团长，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告诉你，沈雪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陆战阳 唇线紧抿，脑子里不由想起那天沈雪莹滚下楼的事。
她说是沈秋晚推的她……
半晌，他眼神一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陆战阳 转身朝停在路边的军用吉普走去。
病房。
沈秋晚疲惫望着天花板，不断去回想曾经跟阿妈的点点滴滴。
这时，护士端着药轻手轻脚地进来：“27床病人，吃药了。”
沈秋晚转头看去，目光从护士脸上扫过，而后眨了眨眼：“你是……小刘护士？”
阿妈住院时，小刘一直帮忙照顾着。
小刘一抬头，面露欣喜：“晓晓？怎么是你呀？我前两天刚被调到军医院，对了，你怎么成这样了？”
沈秋晚一噎，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方好像想起什么：“你等等，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小刘风似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把一个金戒指拿了过来。
“这时我收拾阿姨病房时在病床下捡到的，本来想还给你，可你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听着小刘的话，沈秋晚定定看着她手里的金戒指。
对于常年干活的阿妈来说，她不可能戴戒指，更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而且这戒指……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恍然间，她想起那天自己因为伤人被带去调查，看见沈雪莹被陆战阳 扶着，她的手上戴的好像就是这枚戒指。
可是为什么沈雪莹的戒指，会在阿妈的病房里？
猛然，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沈秋晚心中一闪而过。
她突然扯掉手背上的针，拿过戒指踉跄往外走。
小刘吓了一跳，忙扶住她。
恰好买了一兜水果回来的徐林彦见沈秋晚从病床上下来，也赶忙上去阻拦：“晓晓，你去哪儿这是？”
沈秋晚像是找到了希望，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徐大哥，送我去军区。”
徐林彦一头雾水：“可你现在……”
“求求你，我必须要去，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傻事。”
沈秋晚红着眼，连同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徐林彦犹豫再三，点点头。
换好衣服，沈秋晚在徐林彦的搀扶下坐上车，她手里捏着金戒指，看着车窗外。
一旁的徐林彦瞄了眼她握紧的拳头，有些担心：“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秋晚目光渐暗，语气沉瓮：“徐大哥，你说如果一个人杀了人，要不要偿命？”
第20章
徐林彦愣住：“什么意思？”
沈秋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里闪着寒凛的光。
军区家属院。
沈雪莹正跟一帮军属们坐在楼下摘菜。
“雪莹啊，我看你比那什么沈秋晚好多了，落落大方还心善，跟江团长站一块也般配。”
“就是，改明儿要是江团长跟沈秋晚离了，咱们就把你介绍给江团长！”
“还用得着介绍吗，人家从前本来就是一对儿，这就叫那啥，再续前缘！”
听着她们的话，沈雪莹表面上说着顺其自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不枉费她给她们送这送那，有这些军属说好话，陆战阳 就算不能马上娶她，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和她的‘关系’……
这时，有人呦了声：“江团长回来了！”
沈雪莹抬头望去，只见陆战阳 走进来，他身材高大，大部分战士穿的有些松垮的作训服像是为他量身定制，每一寸都恰好勾勒着他宽肩窄腰的身材。
沈雪莹漾出一个自认为最温柔美丽的笑容，起身朝他走去：“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她这架势，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
陆战阳 瞥了眼其他军属暧昧的目光，冷下脸：“跟我上去，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径自上了楼。
擦肩而过带起的风，让沈雪莹莫名打了个寒战。
可细想这些天自己没有去烦他，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他还让她走，大不了再伤自己一次，他当初承诺了要照顾她，就不可能弃自己不顾。
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后，沈雪莹大大方方地上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陆战阳 站在屋子中央，气势比以往更加凛冽。
她主动倒了杯水过去：“什么事啊？”
陆战阳 没有接，箭一般的目光投向她：“那天你摔下楼，是沈秋晚推的你？”
沈雪莹一愣，眼底闪过抹慌乱，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来的？
“……是啊，你不是看见了吗？”
她刻意的掩饰被陆战阳 尽收眼底。
陆战阳 凝着她，凤眸微眯：“那五年前，你真是去下乡了？”
沈雪莹手不由颤了颤，她忙放下杯子，眼神闪烁：“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这……”
“回答我！”
一句极具压迫感的低呵，震得她呼吸一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当然，我还……”
“返城证呢？”
陆战阳 手一摊，整张脸冷的像块冰。
沈雪莹背脊发凉，仓皇的目光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只能试图转移话题：“返城证我放家了……清河，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些啊？”
话音刚落，半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她错愕转头，眼睛一下瞪大：“沈秋晚？”
陆战阳 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苍白又直冒冷汗的沈秋晚：“你身体还没好，过来干什么？”
说话间，他看向身后跟着的徐林彦。
察觉他眼里的不悦，徐林彦无奈：“是她非要过来的。”
沈秋晚喘了几口气，推开陆战阳 的手，寒冽的视线扫向沈雪莹。
她拿出手里的戒指，一步步走过去：“沈雪莹，这个戒指是你的，对不对？”
第21章
陆战阳 皱起眉，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徐林彦，徐林彦一脸疑惑地摇摇头，俨然也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
沈雪莹下意识摸了摸右手小指，含糊回答：“你在哪儿……”
“是不是你的！”
沈秋晚彻底厌倦了跟她的拐弯抹角，重了几分的语气带着从没有过的狠厉。
沈雪莹像是找到了一个切入点，直接蹭到陆战阳 身边，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我不知道你怎么拿到的，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以前的事我也没跟你计较，你为什么要这样疾言厉色的……”
面对他的靠近，陆战阳 脸色更加难看。
而门外的徐林彦见沈雪莹开始倒打一耙，心中不免感叹这女人可真是两面三刀。
沈秋晚看着她：“也就是说你承认这戒指是你的了？可它却是护士在我妈病房的病床下面捡到的。”
说着，她一把揪住沈雪莹的胳膊：“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戒指会在我妈的病房里？我妈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沈雪莹紧缩的眸子颤了颤，脑海中蓦然回想起那天自己去戚母病房。
“阿姨，我想有件事你还不知道，沈秋晚和清河就要离婚了，而且你知道当年清河为什么娶她吗？是因为我跟清河分开了，清河一气之下才娶了沈秋晚，现在我回来了，清河当然会选择我。”
“而且你知道你为什么迟迟得不到治疗吗？是因为清河拿走了沈秋晚的证件，他明明知道你生病了，还是不让你走，让你在这儿慢慢等死，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讨厌沈秋晚啊！不管你信不信，这些都是我亲眼看见的。”
当她说完这些话，戚母像是受了巨大刺激，一下喘不过气，慌乱中抓住了她的手……
沈雪莹脸色一白，强忍着恐慌：“你胡说什……”
可话还没说完，沈秋晚扬起手，狠狠甩了她一耳光，她没有防备，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陆战阳 长臂一捞，将踉跄的沈秋晚扶住。
沈秋晚也顾不得推开，浸了血般的双眼死死瞪着沈雪莹：“沈雪莹，你到底……到底跟我阿妈说了什么！”
沈雪莹捂着红肿了脸，好半天才回过神，气的整张脸都几乎扭曲：“沈秋晚，你凭什么打我！我能跟你妈说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
陆战阳 黑了脸，记忆中的沈雪莹一直都是温婉内敛的，也许是有些娇气，但远没有现在这样，眼睛里写满了阴毒。
沈秋晚彻底被激怒，呼吸沉重了许多：“你从前怎么陷害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你害死我阿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着，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直接把陆战阳 推开，一把揪住沈雪莹的头发往房间拖，沈雪莹疼的龇牙咧嘴。
“沈秋晚！”
“晓晓！”
陆战阳 和徐林彦同时叫住她，生怕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沈秋晚回头瞪向他们：“别过来！”
她吼了一声，目光落在陆战阳 脸上：“陆战阳 ，我跟沈雪莹之间的事你再敢插手，我跟你没完！”
陆战阳 僵在原地，恍然觉得眼前的女人陌生了许多。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下一秒，门隙间传出沈雪莹凄厉的尖叫！
第22章
徐林彦担心出事，上去就要踹门，陆战阳 手一横，拦住了他。
徐林彦惊讶地看着他：“江团长，这里可是军属院，万一沈雪莹出了什么事，晓晓她……”
“出了事我担着。”
陆战阳 直接丢出一句，幽深的目光盯着紧闭的门。
房间内。
沈秋晚坐在沈雪莹肚子上，巴掌不断往沈雪莹红肿的脸上招呼：“疼？你只是疼，我阿妈的命却没了，你跟陆战阳 一样，都是无情无义的人！”
她疯了似的，掐住沈雪莹的脖子，看着她涨红了脸，酣畅一笑：“沈雪莹，你真该下地狱，我恨不得用刀把你的肉一刀刀割下来，你这样的女人，凭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沈秋晚放开手，沈雪莹大喘着气：“疯子！”
她骂着，挣扎地爬起身就要出去，沈秋晚那里肯放过她，她再次揪住沈雪莹的头发，将她往床沿撞。
‘砰砰’的撞击声夹着沈雪莹的尖叫，让人不寒而栗。
没一会儿，沈雪莹的额头已经青了一大块。
沈秋晚也累了，重重甩开她，捏着桌角喘气。
沈雪莹倒在地上，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她：“沈秋晚……你故意伤人，我，我要告你！”
沈秋晚却笑了笑：“你以为只有你会玩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吗？”
说着，她朝窗户走去：“沈雪莹，我要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沈雪莹愣住了：“你要干什么？”
沈秋晚回头看了她一眼，直接踏上窗台跳了下去，紧接着，楼下响起军属们的惊叫。
“沈秋晚……沈秋晚跳楼了！”
她踉跄跑过去探身一看，沈秋晚不省人事地躺在草地上，几个军属正好抬头看，直接撞上她的惊恐的眼神。
听见动静的陆战阳 和徐林彦冲下楼，当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秋晚，陆战阳 呼吸猛然一窒：“晓晓！”
他奔过去，脑子几乎一片空白，却不敢随便触碰她，生怕对她再造成二次伤害。
“程毅！”
陆战阳 朝家属院外吼了一声。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家属院乱做一团，大家眼看着沈秋晚被带走，纷纷往楼上看去。
“她是从沈雪莹的屋子掉下来了啊！会不会……是沈雪莹把她推下来的？”
“不会吧？这可是三楼，不死也得废啊。”
“会不会是沈雪莹记恨上回沈秋晚推她，所以才下了狠手？”
听见楼下逐渐把自己跟‘杀人’、‘报复’等字眼相提并论，沈雪莹头皮发麻，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
她没想到沈秋晚这么狠，居然用命去陷害自己。
沈雪莹下意识就想跑，可刚把衣服拿出来，就停住了。
现在走，那不就是像别人说的那样‘畏罪潜逃’了吗？不行，她不能入了沈秋晚的套。
想到这些，沈雪莹立刻扔掉手里的衣服，随便找了块丝巾，也顾不得热不热，直接把肿成包子的脸包了起来。
军医院，抢救室外。
陆战阳 立在墙边，脑子到现在还是空白的，一旁的徐林彦着急直接写在脸上，心里更叹沈秋晚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
将近一个小时，抢救室的门才打开。
陆战阳 立刻上前急声问：“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轻微脑震荡，多出骨折，不过你们放心，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第23章
听到医生这话，陆战阳 高悬的心才险险放下。
徐林彦也松了口气，见他一副好像自己才是死里逃生那个，好心劝了句：“晓晓命大的很，跳黄河都没事呢。”
陆战阳 眉一拧，俨然是被这话戳到了最不愿意想起的事。
徐林彦一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病房里。
看着还在昏睡的沈秋晚，徐林彦叹了口气：“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陆战阳 小心地抚好沈秋晚面颊旁的乱发，没有回答，反而冷不丁吐出一句：“还躲什么？”
徐林彦一怔，下意识转过头，正好看见门口探头偷看的沈雪莹。
她用丝巾抱着头，但还是遮不住脸上的伤痕。
沈雪莹早就想好了说辞，刚想一股脑全倒出来，陆战阳 和徐林彦好像商量好了，一起走出来，关上了病房门。
是怕她打扰沈秋晚吗？
她眼底划过丝不甘，却被陆战阳 冷凝的声音打断：“你来这儿干什么？”
沈雪莹立马回过神，也不管路过的人会怎么看她，直接拉下丝巾：“清河，你看我的脸，这都是沈秋晚干的，她还……”
话还没说完，徐林彦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女人长得是很漂亮，但现在这模样，跟漂亮完全搭不上边。
可他的笑落在沈雪莹耳朵里像是嘲讽，她转头瞪向这个把沈秋晚送过去的男人：“你是谁？”
徐林彦眉一挑，故意说：“晓晓的朋友。”
沈雪莹看了眼黑着脸的陆战阳 ，眼珠子一转：“朋友？那你们关系可真是好，寸步不离的。”
一听这话，徐林彦面色微变，感情她又想玩泼脏水。
陆战阳 没有接她的话：“沈雪莹，我和晓晓之前问你的事儿，你都承认了？”
沈雪莹怔住，被他直接了当的态度打的猝不及防，哪怕上回因为诬陷沈秋晚受伤，他还是会关心两句，甚至替沈秋晚道歉。
“清河。”沈雪莹挤出眼泪，做出副无辜的模样，“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是不会害人的，沈秋晚不仅打我，还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床上撞，然后自己从窗户上跳下去……”
尽管她已经把自己说的委屈又可怜，可陆战阳 的脸就像是寒冰，没有一丝动容。
听了半天的徐林彦实在是觉得恶心，又忍不住瞟了眼陆战阳 ，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军人汉子怎么就瞎了眼，这种女人居然也看得上。
“沈雪莹，你能不能闭上你到处跑火车的嘴？”他讽刺了句。
沈雪莹目光一狞：“你！”
“逃港去给做大老板的情人，害了原配后偷钱逃跑，把自己女儿扔在老家不管不顾，又跑这儿来纠缠已经成家的前对象，你真是一件好事都不干啊。”
徐林彦的话让她脸色骤然变白，连同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说着，目光望向她身后。
沈雪莹愣了愣，转头看去，只见两个公安正大步走过来。
徐林彦看向陆战阳 ：“江团长，你的身份不好插手，我来的时候就顺便报了公安。”
陆战阳 眸色微暗，他做事的确有一手。
两个公安朝沈雪莹亮出手铐：“你是沈雪莹？你涉嫌偷渡、盗窃和故意杀人等罪，请跟我们去局里接受调查吧。”
第24章
沈雪莹吓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陆战阳 的胳膊，哭着摇头：“没有！我没有！清河，你相信我，这……这都是他们陷害我的！”
陆战阳 面无表情地抚开她的手，朝公安道：“麻烦你们了。”
‘咔’的一声，冰冷的手铐直接拷在了沈雪莹的手腕上。
不安和恐惧让她下意识开始挣扎：“你们抓错人了！不是我……不是我！”
尖利的声音让走廊里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尽管沈雪莹再怎么挣扎，沈雪莹还是被带走。
徐林彦看了眼手表：“我也得去趟公安局。”
陆战阳 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才重新进病房。
坐在病床边，他忍不住握住沈秋晚的手，她的手很凉，而且好像已经瘦到他一只手就能包裹住她的双手。
看着沈秋晚苍白的脸，陆战阳 第一次认真开始剖析自己的心。
不可否认，他们的婚姻源于他的冲动，他也没有真正关心过沈秋晚。
他真的不爱她吗？如果不爱，他为什么不肯结束这段一开始就错误的婚姻。
莫名的，陆战阳 想起那个扎着小辫子，笨手笨脚跟在自己身后，甜甜叫着自己‘哥哥’的小女孩。
懊悔和罪恶感像是荆棘，缠绕着他的心。
他拧着眉，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没发觉的心疼：“沈秋晚……”
尽管陆战阳 想守在沈秋晚身边，但身份的职责让他还是得回军区。
天黑后，徐林彦才从公安局回来，恰好沈秋晚醒过来。
他还没关心两句，沈秋晚就问：“沈雪莹……在哪儿？”
“被抓去公安局了。”徐林彦坐下来，感叹了一句，“不得不说，你对自己是真够狠的，你不知道，把你我往医院送的时候，江团长手都是抖的。”
闻言，沈秋晚眸光暗了暗，径自忽略了他后面的话：“公安……不来找我……问话吗？”
“应该明天过来，就算沈雪莹没有把你推下楼，她也没好下场。”
徐林彦顿了顿，摆摆手：“有些事儿等你好点了再告诉你。”
沈秋晚尝试抬抬手，可稍稍一动，胸前的骨头就像被拧起来似的疼。
她认命地阖上眼，现在伤上加伤，虽然把沈雪莹给治住了，但跟陆战阳 离婚的事儿估计又得往后拖了……
想到这些，沈秋晚就烦躁。
夜渐深，徐林彦有事离开，病房里也只剩沈秋晚一个人，她没有睡意，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忽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吱’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
她目光一转，立刻收回视线，继续看天花板。
沈秋晚的冷冷一瞥，像是冰锥刺在陆战阳 胸口，痛又无可奈沈。
他抿抿唇，尽量放轻脚步走进去：“我给你带了吃的。”
说着，把手里拎着的饭盒放在桌上，利落打开，里面有个馒头、稀粥和一些小菜。
沈秋晚看都没看，冷飕飕扔出句：“谢谢，我不饿，另外我好像说过，在离婚前我不想看见你。”
陆战阳 手一顿，看向她没有一丝多余表情的侧脸。
她现在的态度，和曾经的自己如出一辙。
他下颚微微收紧，沉哑的声音透着股阴郁：“如果我不想离呢？”
第25章
本就安静的病房更是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陆战阳 看着沈秋晚，沈秋晚看着天花板，这样的状态僵持了将近一分钟。
直到陆战阳 的耐心几乎快耗尽，沈秋晚终于转过头，虽然看着他，但眼里没有他的影子。
“江团长，你认为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和资格不离？”
“我不是你的兵，没必要听你的命令，而且你虽然没有直接害死我妈，但你就觉得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又觉得我真的有那么大度，毫无负担的面对你，可以继续跟你过日子？”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似的，把陆战阳 压得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寸头，现在沈秋晚，比以往任沈时候都要难处。
他不断告诉自己，她伤得还很重，不能让她生气，也不能让她情绪激动……
半晌，陆战阳 才泄气似的松开紧握的拳头：“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谁知刚转身，沈秋晚又说了句：“你当兵的说话就要算话。”
陆战阳 只觉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只能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当然，你放心，离婚前我不会出现的。”
说完，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沈秋晚才重重舒出口气，有些疲倦地阖上眼。
或许上辈子的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去厌恶一个曾经深爱的人。
但这就是现实，曾经的‘哥哥’，曾经用一生去爱的男人于现在的她而言，都是该舍弃的过去。
走廊。
陆战阳 并没有走，站在门外细细听着里头的动静，唇线紧抿。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可这时他很想像那些老兵一样，从口袋里拿出根烟吞云吐雾，说不定那样，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夏天的夜晚并不长，陆战阳 掐着点，在出操前回了部队。
没想到刚回去，就被政委叫去了办公室。
昨天家属院出了那样的事，加上家属们风似的闲话，估计整个军区都知道了。
果不其然，陆战阳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政委堪比包公的脸。
“政委。”他敬了个礼，脸上也没有什么惧意。
政委抬眼，没好气地说了句：“陆战阳 啊陆战阳 ，我看这政委给你当才是最合适的，要不然白瞎了你的‘风光事迹’。”
陆战阳 沉默。
政委放下笔，起身走到他面前：“这一个多月，你出了多少事儿？升衔都被耽搁了。”
陆战阳 还是没有说话。
见他这样，政委又气又无奈：“你啊，真是在男人堆里混久了，被两个女人的事儿弄得稀里糊涂！”
当兵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训话的陆战阳 面不改色地接受批评：“政委，是我没有处理好问题。”
“明天写五千字的检查给我。”政委顿了顿，转移话题，“戚同志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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