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我这么见不得人。”
他这话带着几分抱怨,林青棠却毫不客气的瞪了过来。
“不是说了你没问题,你还来找我干嘛?”
顾征视线压的极低,手指僵硬的动了动,最后还是将手里的小蛋糕递了出去。
“刚刚做的时候,听见你肚子响了,你应该没吃饭,我就……”
“抱歉,我们医院有规定,不能接受患者的一切赠礼,这属于行贿行为,被抓到小则通报批评,严重会被开除的。”
林青棠只瞟了一眼顾征手里的蛋糕就将他的话打断。
顾征指尖微颤,喉咙轻滚,眼底的情绪彻底落了下来:“林青棠,我是你合法的丈夫。”
言外之意,这不单单只是病人的赠礼,更是他身为丈夫对她的关心。
林青棠却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顾先生如果没事儿了,我就先下班了。”
说完她就要走,擦身的间隙,胳膊却被顾征抓住。
“林青棠,我再说一遍,我是你丈夫。”
“你在外头玩了五年,该玩够了,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男人剑眉星目都隐在阴影里,一双眸子迸射出渗人的寒光,怒意俨然有了脱离控制的架势。
林青棠一个人带着林连黄在外打拼五年,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一味隐忍的林青棠。
冷漠皱眉甩开顾征的手,她扬声,再一次警告:“我说了,我要和你离婚!”
“名存实亡的婚姻谁爱要谁要,反正我林青棠不要了。”
“哪里就名存实亡?”顾征被她这话惹怒:“林青棠,你想要我就要,不要我就一纸离婚报告,你把我当什么?”
“我顾征不是能被你随意对待的人!”
窗外的风越刮越凶,零星的雨点砸在窗台‘啪嗒’作响。
屋内,是两颗极度暴躁的心,在互相碰撞宣泄。
林青棠被他盯得崩溃,那份体面她也不想再维持。
“顾征,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
狠狠推开身前的男人,热泪夺眶,林青棠哭的声嘶力竭。
“当年我爱你爱到倾尽所有,可你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头,现在我不爱你,不要你了,你凭什么又要抓着我不放?”
“我真的很累!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不想再担惊受怕,更不想再一次次被你冷眼相待,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疼的!”
“就当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林青棠是真的爱不动了。
她那奋不顾身的爱,让她吃了太多的苦头。
顾征被她推的踉跄,耳边是雨声嘈杂还有她的厉声质问。
问的顾征哑口无言。
他迄今为止仍记得结婚那天,林青棠看他的眼睛。
灵动、清澈、紧张里还有掩饰不住的欢喜,那双眼睛,在那之后的两年都只装着他一人的身影。
可现在,她说她不爱了,不要他了。
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顾征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人生头一次,生出了莫大的无力感。
“七天。”
他眸光晦涩,声音也哑然的不像话。
“林青棠,我只给你七天时间考虑,七天后,你不回来,我绑也会给你绑回顾家。”
林青棠身子震颤一瞬,一言不发。
顾征却一眼将她看透,一字一句的警告:“你不用想着跑,这一次你要是再敢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找回来,别惹我生气。”
顾征是谁?首都首长的孙子。
这五年他自己一路摸爬滚打也成了个赫赫威名的大人物,在首都,干什么不是前呼后拥。
林青棠毫不怀疑他最后那句话的真实性。
可他凭什么这么霸道?
明明受委屈的都是她,他到底凭什么凶她?
头顶的白炽灯年久失修,闪了一瞬,彻底结束了它此生的宿命,死在了这个大雨倾盆的夏天。
眼前的视线昏沉下来,一并弱下来的,还有林青棠微弱的呼吸。
顾征默然,摸着黑将那蛋糕强硬的塞进她手里。
她不接,他就一根一根,极具耐心的把她的手扯开。
好不容易将蛋糕塞到她手心,她反手又想推回去。
顾征的耐心告罄,声音阴冷下来:“不想被蛋糕填饱,我不建议用其他方式喂饱你。”
说着,他的手就要往她腰身处去。
在特殊病房的回忆再度回笼,腰腹的酥麻感还未消散,林青棠被吓到,想也不想就把蛋糕收了回去,落荒而逃。
临走前,她还凶巴巴的,跟只被逼急的兔子一样呲牙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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