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许许站在台下,双臂搭于弹力绳上,歪着头冲台上的男人挥手笑。
男人一米九出头的个子,腰臀紧窄、长腿结实,五官硬朗凌厉,身形挺拔笔直。
一身的淤伤和身上尚未褪去的残暴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满满的野性荷尔蒙!
权野当没看见,转身下台去更衣室。
盛许许追上,在他进更衣室之前伸手把他拦下。
“小姐,有事?”
盛许许扬起一抹娇笑,朝他伸手自我介绍,“权先生你好,我叫盛许许,24岁,身高169,体重90斤,腿长腰软会勾人。”
盛许许?
权野拆缠手带的动作放慢,抬眸打量她。
女人长相精致却没有攻击性,娇娇软软的。
红色的吊带长裙,将她胸前和肩膀的大片春光露出,又藏在随意泼洒的卷发下,犹似一朵绽放的红玫瑰。
明媚、热烈。
乖巧又性感,确实勾人。
只不过……
“你都是这么跟你的准哥哥介绍自己?”权野露出一丝鄙夷。
腿长腰软会勾人……
在他之前,她可是有二十多个继兄!
说到这个,盛许许脸上浮现一抹尴尬。
看来他调查过她。
她摸了摸鼻子,“我妈把你爸绿了,跟她的第十三任前夫旧情复燃,所以你没机会当我哥哥了。”
她的母亲沈娇娇女士是个娇娇媚媚的大美人,亦是N市有名的交际花。
绮丽、性感、多情!
在她父亲意外去世后的这十年里,沈娇娇给她找了十五个继父,权野的父亲将是第十六任。
有这样的妈名声在外,盛许许自然也被打上了各种狐狸精、交际花的标签。
再加上她又是酒吧老板,更洗不白了。
索性,她就把狐狸精演到极致好了。
反正她说自己是母胎solo也没人信。
“那真是恭喜你。”
权家那种肮脏、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是少扯上关系的好。
权野欲走,她再次拦住。
“还有什么事?”他开始有些不耐烦。
面对他的不待见,盛许许不甚在意。
“明天晚上七点卡尔顿有场婚宴,原本是我妈跟你爸的,但现在我妈跑了,你爸为了面子不肯取消婚礼,就逼我嫁。”
“所以我希望你能来抢婚,当我的新郎。”
权家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正室生的权禹,另一个是小三生的权野。
为继承家产,权禹早婚早育。
她要绿老头,只能找权野。
“你要是不想嫁,随便找一个你的哥哥就能解决,为什么找我?”
据他所知,她的那些继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权家还动不起她。
盛许许摊开双手,无奈道:“怎么说我妈都把人家爸爸甩了,我哪好意思开口找他们帮忙啊。”
她撒谎了。
随便找个哥哥帮忙,她是可以不嫁,但没办法压下她老妈的不雅照。
只有找权野。
用儿子绿老子的丑闻,压下老头手里的不雅照。
“我为什么要帮你?”
权野视线下移,停在她诱人的胸,勾唇道:“就凭你腿长腰软会勾人?”
盛许许承认,她是故意这么穿的,为的就是勾引他。
可当被他这么肆无忌惮的看,她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这是一方面。”她硬着头皮迎上他的视线,“另一个方面,你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昭告所有人你的存在,不是吗?”
权野从来没有被权家正式公开且承认过,N市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明天那个场合,所有跟权家有关系的人都会来。
如果他想要报复权家,给权家难堪,没有比明天更合适的机会了。
权野眸色下沉。
他确实恨透了权家,也确实需要一个机会。
但他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勾一个看看。”
“啊?”
“不是腿长腰软会勾人吗?”
带血的大手环上她腰际,把她带到更衣室里关上门,抵在墙边。
手掌摩挲她的细腰,“嗯,确实挺软,就是不知道在床上够不够勾人?”
一抹绯红悄悄爬上盛许许的耳尖。
他真的好高!
站在他面前,她感觉自己像只小鸡。
葱白的纤指抵在他胸膛,从中间一点一点往下滑。
指尖没入他运动短裤的裤腰,故作熟练,“你试试呀。”
权野低头盯着她的动作,语气里尽是嘲讽,“沈娇娇的女儿果然名不虚传,跟你妈一样骚。”
盛许许心头一刺,咬唇忍着。
抬眼直视他,回怼挑衅道:“那也比你一辈子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强!”
权野一双眸子都要烧出火来了,搭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紧力道。
胳膊上的汗洇湿她的裙子,留下一道汗渍。
盛许许吃痛,好看的眉头轻皱。
拳击手的手上力气,她腰上一定青紫了。
第2章 够野的啊
嘶——腰疼!
身后婚纱店的人替她收紧后腰的时候,盛许许腰上某块青紫的地方隐隐作痛。
她不禁心中暗骂:狗男人!
“盛小姐,婚纱穿好了。”
“谢谢,辛苦了。”
被临时赶鸭子上架,盛许许没有自己的伴娘和化妆团队。
权赫那个老头子就给她把高级定制婚纱店的人请来,从婚纱到妆化,婚纱店的人都包了。
盛许许客气地送走婚纱店的人,捡起丢在一旁的手机,打开看了看。
那个她期待看到的号码没有打来。
昨晚两人针锋相对,不欢而散,到最后权野也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回答。
那个狗男人不会真不敢来吧?
……
与此同时的青华大道上,两纵百余辆黑色轿车整齐的飞驰在这条寸金寸土的繁华街道。
很奇怪。
向来车流拥挤的青华大道,此刻却通畅无比,马路上除了这两纵黑色车流外,没有任何一辆闲杂车辆。
权野的座驾就在这两纵车流中间,独占一道。
车窗里,他懒倦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双腿交叠,黑色的西装外套敞开,修长的手搭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
想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情,淡漠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可察嗜血的戾气。
卡尔顿。
“爷,到了。”
黑色的车流将整个卡尔顿酒店包围。
车上的人齐整整下车,每辆车除了开车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全都跟在权野身后,随他踏入酒店。
“把那东西给我砸了。”
一进门,权野就看到酒店的LED屏上来回滚动着权赫和盛许许的结婚消息。
他看不惯,冷声命人砸了。
现在离婚礼开场还有半小时,许多大人物还没到。
权野让人在婚宴厅外面等着,自己潜到旁边的小厅去了。
盛许许站小厅的落地窗边,对着手机一通低骂:“权野我操你大爷,胆子那么小,算什么男人!”
“你最好别落我手里,否则我……啊!”
她话没说完,就被人从身后压到玻璃上。
整个人落入背后那个硬实滚烫,带着野性气息的怀抱。
下一秒,带着水汽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你能怎么样?”
权野的胳膊环上她的腰,蓬松的婚纱裙摆将她的腰身衬得更细,好似他用力一握就能将她折断一样。
“权野?”
盛许许回头,视线与他撞上。
他眼底那一抹来不及收回的惊艳,连同嘲讽一起跌进她的眼里。
这种眼神,她见过太多了。
整个N市,知道她是沈娇娇女儿的男人,上至八十、下至十八,看见她的第一眼,都是这种眼神。
即觊觎迷恋她的身子,又不屑她的出身。
“我还以为权二少爷不敢来了呢。”盛许许同以嘲讽回击他,“毕竟你挺习惯做乌龟的。”
此话一出,权野神色一凛。
一双眸子瞬间变得森寒阴冷,深深凝视着她。
他蛰伏二十余载,一直悄无声息,今年才回到N市。
表面上,他是个小小的拳馆老板,实则他另有身份。
藏起锋芒,隐忍不发,只为有一天能一举报复所有曾经伤害他的人。
如此卧薪尝胆,在她口中竟变成了胆小怕事的缩头乌龟?
权野捏起她的下巴,力道大到要将她捏碎,“盛小姐,你这张嘴这么尖利,怎么取悦男人啊。”
他的膝盖顶进她双腿间,火热的手掌顺着她的腰际往下滑。
直抵腿心。
盛许许大惊,挣扎了两下,“你放开我!”
“别动。”他呼吸加重,戏谑地在她耳边道:“昨晚是谁在邀请我试试的?我这是在满足你。”
权野岔开长腿,又朝她近了一分,将她完完全全圈在自己的身前。
一手按着她的肩,将她死死抵在玻璃上,令她动弹不得。
一手解开裤链,弯腰卷起她超大的裙摆,贴上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他眼疾手快,勾起她一条腿在胳膊弯里,摆出他们正在做的姿势。
身后进来的人见状,勃然大怒。
“盛许许,你竟敢背着我偷男人!”
一身白色西装,儒雅却略显臃肿,发际线严重后退,脑门精光的权赫气急败坏地走向二人。
他刚被沈娇娇绿了,现在又被她女儿绿,而且还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他家是王八池吗?他都被绿成龟了!
权赫没走两步,就被门外冲进来的两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擒住。
“你们是谁?放开我!”
权野若无其事,放开盛许许。
婚纱裙摆落下,将她所有的春光遮住。
“真扫兴。”他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收拾好,缓缓转过身。
“是你!”
看清那个绿他的男人,权赫震惊到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更加气急败坏,“混账东西!”
他想要教训权野,却忘了此刻自己正被人擒着,根本动不了。
“你的人?”
权野递了个眼神,擒着权赫的两人便放开手,退到一旁站着。
“权总,好久不见啊。”
“真是能耐了,敢砸老子的场?”权赫抻了抻被弄皱的衣服,“谁让你来的!”
盛许许在得知进来的人是谁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目的达成了。
她转身,挽上权野的胳膊,故作惋惜道:“权总,今晚的新郎,恐怕要换人了。”
权赫嗤了一声,“盛许许,我知道你想找个靠山改变你今晚的结局,可是你找谁不好,偏要找他。”
他睨了一眼权野,摆出父亲的姿态。
“他就是个废物,你以为他能威胁到我?”
权赫虽然不把权野放在眼里,但也被他恶心得够呛。
说出的话愈发难听,“一个野种,好好缩在你的拳馆打拳就得了,还敢跑来这里?你知不知道今天来的都是什么人,你也配露这个脸?”
“跟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别以为身上流着老子的血,就能拿捏老子。”
他在商场沉浮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栽在沈娇娇手里是意外,这个跟头,他不能再栽第二次。
“你想要这个女人,想恶心老子是吗?”权赫上前一步,“老子就是找人把她轮了也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