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才刚热身,出了点薄汗。
看见其余四个哥哥也来了,她眼睛一亮,“各位哥哥,你们也来与我切磋一番?”
楚烁先咽了咽口水:“我只会打算盘!”
要钱可以,要命没有。
楚焕接着说:“我今日还得练字,可不能在这儿废了。”
听说陆政的手抖了三天,他可不想受此折磨。
楚炎哆嗦了一下,没说话,却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三人齐齐看向楚烨。
如今,只能靠大哥了!
楚烨无奈,他早就见识过六妹妹的怪力,若是用剑,自己的手肯定要疼上几天。
所以他提议道:“我们还是比射箭吧。”
他在军营里有个神箭手的称号,就算是骑射,也是百发百中。
到底是大哥,怎么也得在弟弟妹妹面前争点脸面。
云落叹息一声,“好吧。”
楚寒霖平日在京都,也会到小校场操练,所以弓箭和箭靶都是准备齐全的。
小厮们将弓箭准备妥当,又将箭靶摆放到五米开外。
云落摸了把长弓,这是女子专用的,不大受力。
她转头就去了兵器库,自己去挑了把长弓。
那长弓差不多与她一般高,足足有三十斤重。
楚烨嘴角抽了抽,这把弓可是他祖父在世时专用的,他和父亲虽能拿得起来,但射两箭便没力气了,故而一直放在兵器库存放着。
“六妹妹,你要么用我这把?你那把后羿弓太重了,怕是……”
还没说完,云落已经搭箭拉弓,嗖一声射出一箭。
砰!
那箭靶的中心直接被射穿了,再缓缓地倒地,扬起了不少尘土。
“……”五人目瞪口呆。
他们以为六妹妹在乾龙殿的时候用尽了全力,可现在看着,她只不过用了五成力!
小厮赶紧去更换了箭靶,还堆了两块大石头。
云落转头看着楚烨,眼睛眨了眨,“大哥,你怎么不射?”
比射箭,一般是比十支箭。
楚烨尴尬一笑:“能不能直接认输?”
他不想自取其辱了。
他总算明白云落刚才为何叹气了,原来是觉得比箭术太简单!
“你还没射出一箭呢,这就认输了?”云落撇撇嘴,更觉得无趣了。
“六妹妹,就你这手劲和准头,大哥哪能比得过你。”楚炀说道,“估计整个穆国,也就九王爷能与你比试比试了。”
“九王爷?”
“对啊,他也是天生神力,十岁就用过祖父这把后羿弓。”楚炀说着,眼神开始暗淡。
可惜盛北寒如今双腿废了,没法拿起这样的长弓了。
云落听罢,双眸泛着亮光。
那她得上心点了,尽早帮盛北寒找出下咒人,如此自己就能跟他比比。
心里有点兴奋,她又射出一箭。
箭靶没倒,但羽箭却依旧穿过中心。
楚烨犹豫片刻,才道:“六妹妹,一个箭靶三百文。”
“三百文就三百文,二哥付钱!六妹妹,你放心练吧!”楚烁财大气粗的喊道。
云落正想说自己也有银子,元宝就在后头喊道:“不好了,七小姐快不行了。”
六人一惊,急忙赶去二房的院子。
老太君和楚寒霖夫妇也是刚到。
大夫还未到,七岁的楚南莹病弱许久,看上去只有五岁大。
她面色紫青,身体在抽搐。
楚寒明惊慌哭诉:“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侍女道:“二爷,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请了。”
楚寒明顾不上擦泪,打开那瓶养气丹,又想给女儿喂一颗。
云落一闻到那瓶丹药的味道,就立马上前制止,道:“这丹药有毒!”
第27章 昱王令牌在此,谁敢拦路
说着,她拿过了床边的帕子,塞到楚南莹的嘴里,免得她抽搐的时候,咬伤了舌头。
楚寒明恼怒不已,“怎会有毒,这是北峰观的养气丹,有起死回生之效!”
云落也不与之废话,让元宝倒了杯清水过来,将那颗养气丹放入水中。
养气丹稍稍浸化,她便用银针探了探水,银针立即发黑。
楚寒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呢喃着:“怎会……怎会有毒?我花了许多银子买的,先前……先前都没事……”
这是他唯一的女儿,如今却因他的疏忽就快丧命,他浑身颤栗着,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老太君拄着拐杖,心微微发痛,她赶紧服用一颗护心丹。
她灵光一闪,道:“彤彤,我这护心丹是你给的,那你可有办法救救莹儿?”
“祖母放心。”云落说罢,就从布袋里先拿出一个针灸包。
就算楚南莹年岁小,男子们都得退出在外等候。
云落解开了楚南莹衣衫,先在她胸口下了几针,控制住毒素流向心脉。
再刺破楚南莹的手指头,利用逼毒的符篆,将毒血汇聚于指尖,使得毒血慢慢从指尖流下。
毒血滴落在碗里。
在此过程中,老太君和沈氏不敢说话,连呼吸声都是轻轻的,免得打扰了云落。
随着毒血的滴落,楚南莹的抽搐逐渐减退。
云落拿下她口中的帕子,再喂了一颗清心解毒丹,净化清除体内的余毒。
起针后,楚南莹的面色已经好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紫青。
待滴落的血变得鲜红,云落才给她的指尖涂抹了点止血粉。
“七妹妹没事了,不过她身子本就虚弱,此次中毒再次损伤了气血,以后得更加仔细的养着。”云落说道。
老太君和沈氏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楚寒明进来一看,见女儿逃过一劫,又哭又笑,还不住对云落道谢。
云落问道:“二叔,你那些养气丹能否给我看看?”
楚寒明的情绪好不容易平静,点点头,就将锁在匣子里的养气丹尽数拿出。
“毕竟花了不少银子买的,我付钱的时候还找大夫验过,大夫都说没问题的。”
那大夫是可信之人,他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云落将丹药全都倒出来,辨认后,道:“原来如此,是瓶子内壁沾了毒,得过上几天才会发挥出来。”
所以大夫当时才没有发现不妥。
哥哥们面面相觑,心想这下毒之人果真心思歹毒缜密。
府里接连出事,楚寒霖也不避着儿子,道:“璃儿,你觉着此事与先前的邪祟有没有关系?”
虽是手段不一样,但目标却是一致,都是想取楚家人的性命。
“这就得问问卖二叔丹药的人了。”云落说道。
这也是现下唯一的线索。
楚寒霖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便让二弟指路,他带着府兵去抓人。
不多时,兄弟两就回来了,脸色不太对。
“那个商贩死了。”楚寒霖面色沉沉,“被人投毒杀死的,已经死了有两日了。”
他还去大理寺问过,那商贩在京都独身一人,亲人都在外地。
那些伙计不知道商贩如何得来这些养气丹,只说商贩能够得到北峰观不同种类的丹药。
至于商贩靠谁得到,又如何得到,他们全然不知。
沈氏担忧道:“杀人灭口,这定是冲着楚家来的。”
“母亲和夫人勿慌,我去一趟北峰观,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楚寒霖说道。
云落也想跟着去,但她走了,就容易让那暗中的术士有机可乘,所以她就给了楚寒霖好几张符篆防身。
楚寒霖带着亲兵出门后,云落又在府中设下符阵,不让邪祟轻易侵宅。
安阳侯府的人这几日静在府中,等待楚寒霖归家,却不想镇北侯在此时登了门。
他拜见了老太君,焦急的说明来意。
原来,谢北翰一直惦记着弟弟的死,暗中追查抓捕各种术士道士,两天前带着一帮护卫出门,就一直没回府。
镇北侯派了几队人去,皆是无功而返。
无奈担忧之下,他想起了云落,便立即寻来。
云落问了谢北翰的时辰八字,用五枚铜钱一占卜,才说:“还活着。”
镇北侯还没笑出来,云落又道:“但离死不远了。”
镇北侯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他要给云落跪下,“求六小姐救救犬子啊,本侯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他断不能出事啊。”
云落想起自己练箭还需要很多箭靶,干脆开了个大价钱:“此去凶险,我要……”
她刚伸出手,镇北侯就忙的点头:“五万两?没问题!”
“……”云落其实是想说五千两,但人家说没问题,她也没问题。
到时候她就把箭靶换成精钢的。
老太君知道孙女本事不小,但仍是担忧,想让大孙子随行保护,“彤彤,让你大哥与你同去吧……”
“不用了,我没空照顾大哥。”云落从占卜上得知,谢北翰正陷于危难之中,多一个人跟去,就多一分危险。
她与镇北侯说了要求,就赶紧回了月蓉阁,准备好了符篆,背上布袋,就立即出门。
镇北侯早就依她吩咐,准备了一匹汗血宝马,还有谢北翰用过的香囊。
云落利落上马,用罗盘探知了一下谢北翰的方位,便从西门出城。
谁知,今日西城门却被封禁。
是惠平长公主要从这儿出城,前往万佛寺礼佛,仪仗队和随行侍卫浩浩荡荡,半天还没挪动半寸。
听说前头马车的车轴卡住了,正在维修。
救人一命,往往是在须臾之间。
云落懒得再等,直接策马过去。
侍卫长见有人想越过长公主的马车出城,愤怒的出来阻止:“大胆!长公主还未出城,你敢越到前头来?!来人,将她拿下!”
一声令下,便有数个侍卫出列。
云落不曾停下,直接拿出一赤金令牌,大声道:“昱王令牌在此,谁敢拦路!”
侍卫还未看清金令牌,但云落气势十足,已经震得他们纷纷退开,不敢阻拦。
前路畅通无阻。
云落策马飞奔而过,身姿飒爽,待惠平长公主挑起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