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的脑袋里“嗡”的一下,甚至感觉自己在做梦。
四十几分钟前,才接到孟叔叔的电话,现在却得知的是他死亡的消息。
酒吧很快就被封锁了,但是这家酒吧的监控恰好坏了,只能看到孟良进入酒店大厅的视频,其他的任何视频全都看不见。
警察查看了一圈儿,只能得出孟良借酒消愁,导致酒精中毒,暂时排除他杀。
这样的酒吧卫生消毒也不过关,包厢内的指纹太过繁杂,涉及到了几千人,而且指纹还覆盖着指纹,就算一一排查也需要时间,何况很多指纹还不清晰,除了惩罚这家酒吧的安保不到位之外,别无他法。
阮蔚站在医院走廊外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个消息。
孟良的家属很快过来了,走廊里响起了一片哭声。
阮蔚最近一直都在医院,对于这样的哭声并不陌生。
她抬手揉着眉心,手机里只有孟良发给她的那条消息,但是刚刚已经将这条消息交给了警方,那边说是会继续调查,但孟良死亡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阮蔚重新返回酒店,现在酒店已经被围起来了,还在里面的客人全都被遣散。
发生命案之后,这里就已经封锁。
但是警察并未调查任何人,毕竟医生那边给出了明确的死亡原因,酒精中毒,包厢内又从始至终只有孟良一个,虽然他约了阮蔚,但是在他没有呼吸之前,阮蔚都还在路上。
此刻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了,阮蔚再三询问了酒吧的老板有关监控的事儿,但是老板同时也在被警察盘问,十分的紧张。
问不出个所以然。
现场围着很多的人,阮蔚没有办法,只能往外走,打算先行离开。
而此刻祁陶所在的酒吧,大家也纷纷走了出来,打算散伙。
萧初晴喝了几杯酒,一直都在等着祁陶的那个老婆过来,但是对方居然没来,而且连一条信息都没有回。
萧初晴的心里十分得意,也就忍不住跟祁陶说:“其实我通知了你的妻子,让她过来接你,但是她一直都没出现。砚南,你这位妻子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你,真好啊,这样我就可以毫无负担的跟你在一起了。”
她的脸颊通红,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祁陶,似乎下一秒就要亲上去。
他们的周围还有几个圈子内的人,这会儿都在起哄。
萧初晴抬手想要圈住祁陶的脖子,祁陶却看向萧玥,叮嘱道:“你们的车就在外面,先回去吧。”
萧玥没想到祁陶会突然跟自己说话,脸颊顿时红了。
但有萧初晴在这,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也就一把抓住了萧初晴。
“堂姐,走吧。”
萧初晴并没有醉,是在装醉,她拉住祁陶,语气撒娇。
“砚南,你都不送我回去么?”
祁陶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海外的会议,他跟萧初晴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然后走到一旁,语气清润。
“我知道了,现在先把资料发过来。”
挂了电话,他便继续叮嘱萧玥,“半个小时后,我还有一场会议要开,你带初晴回去,记得给她熬一碗醒酒汤。”
萧玥连连点头,眼睁睁的看着祁陶上车。
跟着祁陶一起上车的,还有温思鹤。
温思鹤坐在汽车上,看到祁陶刚上车就已经拿过了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忍不住轻笑。
“多年不见的白月光突然回国,你这几天却一直都忙着海外的会议。砚南,要不是你和萧小姐当初在一起过,我真会以为她只是一个和你关系一般的女性朋友。”
祁陶这会儿所有注意力全都在电脑屏幕上,显然已经开始处理刚刚接收到的资料。
而温思鹤的视线看向窗外,当注意到外面出现的人时,眉尾一扬。
“那不是penny小姐么?”
祁陶的手上一顿,视线不由自主的朝着窗外看去,站在一旁马路边上的,确实是阮蔚。
阮蔚的眉心拧着,似乎在跟谁打电话,看得出来,她遇上了麻烦。
而她身后的酒吧还围了不少人,甚至还有警察在中间穿插着,时不时的还要阻止拍照的人。
酒吧已经被一条警戒线围了起来。
祁陶也就问齐深,“这家酒吧怎么了?”
齐深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也就赶紧打了电话出去调查。
一分钟后,挂了电话才回复祁陶。
“总裁,这里发生了命案,有个人在这里酒精中毒,当场死亡。”
但是这和penny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大半夜的她会在这里?
温思鹤全程都坐在祁陶的身边,看到他从听到penny这个词开始,就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并且看向窗外。
阮蔚这会儿因为还在和医院那边通话,并未察觉到祁陶的车就在自己的面前。
隔着车窗,祁陶看着她,想起的却是在酒吧门口撞见的刘戈。
他收回视线,神色淡淡。
“开车吧,会议要开始了。”
就在前一秒,温思鹤还以为这个人对penny不一样,毕竟第一次都交出去了,又当着那么多人接过吻。
比起跟萧初晴的清清白白,他跟penny肯定算得上不清白。
但是现在明知道阮蔚可能惹上了麻烦,他的态度却依旧这么冷,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
温思鹤收回视线,没忍住笑了出来。
“砚南,其实我一直都好奇,跟penny睡了一晚,你之后有回味过么?”
祁陶原本还在浏览资料,听到这话,指尖变得僵硬。
汽车路过温思鹤的别墅区,祁陶的语气淡淡,“滚下去。”
温思鹤耸了耸肩膀,下车时,还是没忍住嘴贱。
“都已经不是处了,怎么还是不习惯这种话题?都说男人开了荤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何况你这种将身心全都投入到工作上的,这一朝尝了女人的滋味儿,你还能继续回去敲木鱼当和尚?”
回应温思鹤的是车门关上的声音。
前排的齐深假装没有听见温思鹤的话,因为温思鹤是编剧,平日里对于男女之事,可以毫不避讳的侃侃而谈,而且比一般的人都更加露骨。
或者说的准确一点儿,是对于祁陶来说,这些问题很露骨。
毕竟圈内的其他男人,说起女人来和温思鹤一样。
如果这个女人没有显赫的家世,那么下场更加可怜。
对于依然爱他,而他已经不爱的女人,男人往往比谁都残忍。
他不只是不怜悯,不宽容,甚至可以是疯狂的羞辱。
在这个圈子里,因为习惯了当这个时代的弄潮儿,很多凌驾于圈子之上的人甚至已经丢掉了人性。
何况女性在商业战场上的地位远不如男人,虽然说出来残忍,但这确实是事实。
祁陶在国外的三年,在华尔街的时候,更是亲眼目睹了那边对于职场女性的霸凌。
年龄,婚育,甚至不接受潜规则,都可以作为拒绝女性入职的理由。
祁陶热衷于工作,从未参与进那些挑选女伴的事情当中,所以也没有人那么不识好歹的在他面前问这种问题。
现在车厢内陷入了安静,他的膝盖上依旧放着电脑。
因为他暂停了浏览,此刻电脑已经息屏。
这种静谧的氛围中,他能感觉到自己某处的异样。
因为温思鹤的那个问题,他的思绪被拉回了那晚。
或者不是那晚,而是上次她穿着居家吊带,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皮肤。
还有那诱人采摘的藏在布料之下的果实,都在摧毁人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