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夏吓得站了起来,休息室被高大的男人闯入,他每靠近一步,空气都好像沉重,叫她难以呼吸。
她步步后退,直到靠着化妆镜,退无可退。
苏妤夏这才鼓起勇气,抬眼看向三步开外的男人,僵硬开口道:“小叔,你……”
“你以前不是叫我老公、哥哥吗?”
话落,傅允宸抵达眼前,隔着镜片,苏妤夏也能看清他眼中的嘲讽。
原来他没忘记她?
那她五年前忽然失踪,他一次都没找她,是不是只是因为不爱了?
心下不断翻涌,苏妤夏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男人压在化妆镜上:“价值五亿的‘永恒之心’都无偿赠给傅修文,你很爱他?”
苏妤夏的心忽然乱了一下。
本想解释自己和傅修文没私情,但想到傅修文的同性绯闻,她又犹豫了。
只两秒的沉默叫周围的气压骤冷。
傅允宸忽然抬手擒住她的下巴:“苏妤夏,你好得很啊。”
他摘掉眼镜,之前冷淡的面具徒然撕开。
侵略的视线如同忽然放出笼的猛兽,低沉声音带着恶意:“我送你‘永恒之心’那晚,你哭着求饶的样子,还记得吗?”
苏妤夏心脏猛地一跳,被男人死死掌控,欲罢不能的记忆,忽然涌上头来。
傅允宸眼里是化不开的墨色,他靠得更近,手掌像从前一样,慢慢下滑,暗示般箍住她的腰。
“你说,如果傅修文知道,那晚你和我滚湿了两张床单,他会怎么想?”
苏妤夏脸色一瞬白了。
他做什么都一针见血,没想到羞辱她也是这样。
她闭了闭眼,将脑海里混乱的画面抛开,轻声说:“你都快要结婚了,何必再提以前的事。”
“至于宝石,我只是希望能用它做些有意义的事。”
傅允宸眯了眯眼,神色危险:“有意义?”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傅修文温柔的呼喊:“妤夏,你在里面吗?”
苏妤夏心头一紧,下意识朝门口走去,可刚一动,身旁的男人忽然俯身吻下,近乎撕咬般,血腥味很快在嘴里蔓延。
“嘭咚——”
化妆台上的东西,不断被扫落在地。
她不断躲避男人的进攻,满脸哀求,眼眶急出了泪。
敲门声也急促起来:“妤夏,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你别怕,等着,我马上踢门进来!”
终于,傅允宸松开了嘴。
他松开发软的苏妤夏,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眼尾的泪。
“五年前,我病重临死的时候,你却鬼混玩失踪,没想到居然还有脸回来。放心,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苏妤夏一颤:“当年我不是——”
话没说完,‘哐’的一声,门终于被踹开,傅修文着急闯入:“妤夏!”
傅允宸站起身,慢条斯理戴上眼睛,两个男人视线交错一瞬,傅修文不由警惕。
“小叔来这里做什么?”
“休息。”
冷淡说完,傅允宸若无其事走了出去。
傅修文顾不得较劲,忙走向不远处的苏妤夏,担忧低问:“他欺负你了?”
苏妤夏脸色发白,却低头用发丝遮住异样,对刚刚发生的事有些难以启齿。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好,那我们回家。”
可谁知,两人刚到家门口,傅修文就被一个电话匆匆叫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苏妤夏吃了止痛药,躺在床上,想起傅允宸说的话,总觉得不安。
一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苏妤夏刚换好衣服下楼,门就被人大力敲响。
砰砰的敲门声仿佛在催促着什么,她加快了脚步。
打开门,苏妤夏还未看清来人,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苏妤夏你个狐狸精,你还有脸住在我修文哥家里?他的事业都被你搅黄了!”
苏妤夏怔怔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孩,脑中嗡嗡作响。
不安的情绪仿若有了实质,刺得太阳穴生疼。
傅灵见苏妤夏不说话,气不打一处来:“我是傅灵,傅修文是我亲哥!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赶紧去找傅允宸认错求情,别牵连我哥!”
‘傅允宸’几字重锤一般,彻底砸碎了苏妤夏的镇定。
刺痛袭来,她忽然剧烈咳嗽,捂住嘴的手兜不住呕出的血。
傅灵吓了一跳,看着她苍白的脸:“你怎么了?”
苏妤夏把手藏到身后,咽下喉间的血腥味,才说:“如果修文的事业真的是因为我受影响,我会去找傅允宸说清楚。”
傅灵见她这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也没好多骂,只板着脸撂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
傅灵离开后,苏妤夏回到客厅,擦掉手上和嘴边的血迹。
她拿起手机,打开联系人界面,找到了通讯录里五年未曾拨通的号码,犹豫再三,才鼓起勇气拨过去。
“嘟——”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对面的男人似乎早等着她这通电话,在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时,对方就给出答案:“Venetian酒店,1102号房。”
闻言,苏妤夏心口一痛。
1102号房,这是他们曾经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她死死咬住唇,尽量不让声音发抖:“……好。”
挂断电话后,苏妤夏撑不住倒在沙发上,头痛欲裂。
如果之前还抱有幻想,那么这通电话足以让她明白,傅修文确实被她牵连了。
傅允宸,恨她。
……
不久后,Venetian酒店1102包房。
苏妤夏进门后,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正中间的傅允宸,他穿着和当年一样的丝绸衬衫,举止投足尽显贵气。
一别五年,物是人非。
明明眼前是她最爱的男人,可她每走一步,却如同踩在刀刃上。
傅允宸左手夹着雪茄,冷淡的视线凝着走进的人,淡白的烟雾遮住了他的眼镜,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还记得这里吗?”
男人平静的一句,却叫苏妤夏紧张握紧裙摆。
这地方……她从来没忘记过。
可她更没忘记,今天过来不是叙旧,而是求情。
她蹲下身,握着茶几上的酒瓶,讨好倒出一杯递上。
小心翼翼恳求:“你能不能放过傅修文,如果是我惹你生气,你尽管冲我来——”
“咔嚓”一声,傅允宸忽然将雪茄架在烟灰缸上。
优雅的动作,莫名染上戾气:“你算什么?值得我为你费心思?”
苏妤夏一颤,酒洒出了大半,勇气被这话击得溃不成军。
却见傅允宸将桌上的平板拿起,扔到她面前:“五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自私自利,恶毒得令人厌恶。”
只见平板上,是一则热搜新闻——
【影后苏妤夏强势回归争男人!白楚楚疑似被甩,面容憔悴,被艳压出局!】
傅允宸嘲讽的话在耳畔响起:“你一个玩物,还敢艳压我未来的傅太太?楚楚昨晚哭得很伤心,我抱着她哄了一晚上都没哄好。”
话如利刃,刺入苏妤夏脑海,将曾经的温存记忆搅碎。
曾经独属她的温柔,现在属于别人。
她忍着脑海刺疼,放下酒杯,拉住男人的胳膊解释:“这新闻不是我做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艳压谁……”
“你觉得我冤枉了你?”傅允宸甩开她的手。
苏妤夏跌在地毯上,手臂被撞得生疼。
她怔怔看着男人,将他眼里的冷绝看得一清二楚。
她瞬间明白,傅允宸根本不在乎她做没做过,他要的,不过是她难堪,要她痛苦,要看她哭……
苏妤夏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你究竟……怎样才满意?”
男人优雅靠上沙发,冷白的手指将一沓照片丢在苏妤夏脚边,勾唇讽刺:“让我满意,很简单。”
苏妤夏垂眸一看,只一眼就彻底白了脸!
昏暗的仓库,肮脏的床板,交叠的身体……
这些照片,赫然是五年前白楚楚逼她拍的那些。
她痛苦地闭紧了眼,可记忆那些疼却如附骨之疽,令她浑身颤抖。
但下一秒,傅允宸更残忍的命令传来:“只要你把照片上的事在我面前再做一遍,我就放过傅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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