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姳秦铎(容姳秦铎)全文在线阅读-容姳秦铎免费小说

时间:2023-06-05 10:03:2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秦铎连忙否认,虽然他眼下的处境的确因为容姳传的那句话变得更加艰难,可他怎么会舍得质问她?
他压下身上的疲惫和疼痛,以最和缓的姿态面对容姳,“你我之间何谈质问?我只是有些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能不能和我说说?”
容姳浅浅笑起来:“当然。”
秦铎一怔,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容姳笑了,被朝臣气得闷疼的心口骤然松弛下来,他情不自禁伸手,想去碰一碰容姳——
“因为奴婢不想再和皇上有牵扯,更不想欠皇上的人情。”
秦铎的手骤然僵在半空,他知道容姳不可能说出什么不想他为难之类的话来,也想过会是不信任,她要自己来之类的说辞,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如此冷酷无情的拒绝。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心口是冰凉的。
“容姳,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他狼狈地扭开头,一时间竟然不敢再去看容姳,“我不求你现在就消气,但别再说这种话了……”
他揉了揉发疼的旧伤,实在是太疼了。
容姳沉默地看他一眼,目光在他肩膀上停留片刻,随即便扭开了头:“事到如今,奴婢只有这种话可以和皇上说。”
“不会的,我们会有很多话可以说的,”秦铎很抗拒这种现状,语调不自觉拔高了一些,仿佛声音只要够大,就足够可信,“我们可以回到从前的,只要你肯给我个机会……”
“我为什么还要给你机会?”
容姳淡淡开口,她既没有疾言厉色,也不曾声嘶力竭,可就是这样平淡的态度,却透着死一般的寂静。

“我忘不了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你也放不下我当初的背叛,我们之间……”

“我放得下!”
秦铎立刻反驳,恨不能举手发誓,他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容姳,现在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过去的那些事我会放下,你也试一试,好不好?”
容姳静静看着他,却许久都没开口。
秦铎以为她在沉思,满怀期待又饱受煎熬地等着她的答案,冷不丁却看见容姳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朝他胸口伸过来,他下意识抬手抓住了。
等回神的时候他脸色立刻变了,他没想到容姳察觉到了,还会在这时候试探他,他在防备容姳,防备她再一次会向他的心口捅刀子。
原本他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可现在一切都暴露了,他无力道:“容姳,我不是……”
容姳慢慢摇头:“你放不下。”
平淡如水的四个字,却仿佛一场宣判。
秦铎防备她的事,她其实早就知道了。
每次她给秦铎的更衣或者按摩的时候,秦铎总爱把玩她的手,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喜爱,后来她才知道不是。
她那只手离他的心口太近了,让他觉得不安。
就连上次救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可那只是抵在秦铎胸口的时候,他还是颤了一下。
全无信任的两个人,怎么回到从前?
“皇上,趁着你我之间还没有互相憎恶,好聚好散吧……”
秦铎抗拒地摇头:“别说了,我不会让你走的。”
“不过几年时间而已,反正你也不缺人伺候……”
“别说了!你和别人不一样!”
“都一样的,我会去滇南,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我让你别说了!”
秦铎腾的站了起来,语调高亢到几近破音,他喘着粗气看着容姳,脸色逐渐狰狞:“你休想,离开朕这件事你休想!”
剧烈的动作挣开了伤口,鲜血一点点浸染龙袍,很快氤氲出了一片刺目的秦红。
然而秦铎一无所觉,他死死看着容姳:“实话告诉你,从当初召你入宫开始,朕就没想过让你走。”
容姳一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朕说,”秦铎凶性上来,一字一顿道,“出宫这件事,你就死心吧,你一辈子都只能留在朕身边!”


第166章朕还是要听容姳的话
话一说完,秦铎就后悔了。
他明明是想要容姳好的,明明是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可最后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狼狈地逃出了容姳的营帐,站在外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容姳以后,应该更不想见他了……
他有些提不起力气来,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窝着,不动不说话,仿佛变成了一只鹌鹑。
钟白来来回回走了三四遍才看见他,却随即愣住了,这是他第二次看见秦铎这幅样子,上一次是先夫人亡故,萧家却以未嫁女不得丧葬为由,拒绝出殡,只一口薄棺草草埋在了后山,不说萧家祖坟,就连坟头都没留。
那时候秦铎就面对着墓碑这样坐着,许久都不动弹。
他心口一涩,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些:“皇上,您怎么了?”
秦铎苦笑一声:“我又说错话了。”
说错了什么话他不肯开口,钟白也不敢追问,只能勉强安慰:“都会好起来的。”
秦铎显然没有被安慰到,他沉默了下去,许久才打起精神来:“找我什么事儿?”
钟白不大想在这种时候打扰他,可事关重大,所以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萧敕说要见您,他说他手里有件您很感兴趣的东西,如果您肯放悦嫔娘娘一马,他就交给您。”
秦铎眼睛一眯,刚才还蔫茄子一样的人,只一个表情的变化,气势就锋利了起来:“他还敢和朕讲条件?”
“臣也这么说,但他写给了臣这个字。”
他要来抓秦铎的手,却被秦铎嫌弃地挥开:“写地上。”
钟白也不恼,听话地在地上写了个字,他从小不学无术,入朝后才勉强读了几本书,此时那个字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写错了。
可秦铎仍旧认了出来,那是一个“容”字。
秦铎脸色一沉,萧敕手里有容家什么东西?
他和容家算是死仇,容家的死活他并不在意,可容姳在乎,他也不能允许容姳再被容家牵连。
“先带他来见朕。”
“是。”
钟白起身就要走,两步后又折返了回来:“皇上,在这见吗?”
秦铎满脸嫌弃地叹了口气,他怎么可能在这里见萧敕?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冷不丁钟白叫唤了一声:“怎么又流血了?皇上你这伤口谁处理的?到底行不行啊?”
秦铎摆摆手:“别啰嗦,赶紧去传人,朕在中帐等着。”
“可你这伤看着更……”
“滚。”
“好嘞。”
龙帐被朝臣堵着,秦铎自然不好回去,眼下也只能去中帐了。
等人的功夫,太医来给他处理了伤口,可血虽然止住了,他的心情却仍旧十分糟糕……希望萧敕不是在故弄玄虚,他也不想再拿萧家开刀。
好在萧敕是吃到教训了,一改之前的轻狂,一进门就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草民参见皇上。”
“免了,有话就说。”
萧敕的态度并不像钟白说的是要和他谈条件,而是真正的恳求,闻言二话不说就将一个盒子递了上来,钟白接过打开,一封泛黄的丝绢映入眼帘。
“皇上,当年容家被弹劾结党营私,随后事情雷霆处置,容家势如山倒,个中缘由,都在里头。”
秦铎的脸色不自觉端正了一些,当年容家衰败的事他也心存困惑,堂堂百年世家,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查出铁证?
他如今想要处置一个后妃都处处掣肘,何况先帝是直接查抄一个家族。
就算先帝登基多年,帝位稳固,可世家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怎么会没有一人伸出援手呢?
这些年他也隐晦地问过容姳,但对方始终缄口不言,他也就没多问,只当容姳长在深闺,对朝政并不清楚。
现在,这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终于显露了一丝端倪。
那封薄薄的丝绢,是当年先皇写给萧家的密旨,密旨以虎啸扰天比喻容家功高震主,减除之意十分明显,并以容家所辖官职,商户,田地为饵,愿饲“除虎忠勇之士”。
想必这样的密旨是一式四份,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当初是全朝廷都在对容家发难,怪不得他们会势败山倒。
可笑的是,容家被扣上的还是结党营私的帽子,究竟是谁在结党?谁在营私?
秦铎哂笑一声,将密旨仔细看完,心里却摇了摇头,虽然当年容家盛极一时,可比起眼下四大世家的行事作风来说,足够低调守礼了,先皇为什么容得下旁人,却容不下容家?
“功高震主这理由,朕不信。”
萧敕苦笑一声:“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确还有内情,只是究竟如何草民也不敢妄言,只隐约听说,和齐王有关。”
齐王?
提起这个人,秦铎的脸色瞬间黑沉下去,他拍了下桌子:“你是来挑拨离间的吗?”
萧敕惶恐地低下头:“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据实已报,内情如何草民当真不知。”
见他脸上的惊恐不像是装的,秦铎虽然心里仍旧不痛快,却也没再计较,只将密旨拍在了桌子上:“如果你想凭这东西,就抵消悦嫔的罪,怕是不够分量。”
“草民明白,草民还有一样东西能证明容家的清白,当年的结党营私实属诬陷。”
秦铎的脸色这才真正严肃起来,接过他所谓的证据看了一眼,随即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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