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爷任溯的生日,名流圈子里来了不少人。
一位新晋流量明星白芷最近得了不少任家的资源,势头极盛。
她不屑地看着我。
「这是哪位,从来没见过呢?」
是啊,我不过任氏集团下的一个行政秘书,和这个圈子自然是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攀上了任溯的大腿,也不会有机会见到这些商界大腕。
任溯笑:「一个玩意儿罢了。」
我没有反驳。
三年时间,他既不承认我是他女朋友,连情人这样的名头也吝啬。
他说:「沈岁就是这样,我怎么对她,她永远不可能离开我。」
有人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聊些别的吧。」
是北城最大的房地产集团总裁,周衍。
听说他大学时就去了美国,直到最近才回国。
行事果断,作风狠厉。
手下的资源与产业,和整个任氏相比,也并不逊色。
印象中,我们并没说过什么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替我发声。
2
任溯猛然被呛了一句,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瞥了一眼周衍。
「呵,周总这是在替沈岁打抱不平?」
大家都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对。
有些人开始打哈哈。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刺鼻的味道。
紧接着是管家的声音。
「阁楼电线短路,起火了,我已经打了消防电话,不严重,没事!」
众人纷纷抬头往楼上的方向看。
果然有烟雾从那里飘过来。
有女孩捂着鼻子,抱怨道,「什么时候能解决?臭死了!」
任溯看了看周衍,又望向我,莫名开口:「不是要救火吗?要是沈岁敢冲上去救火,我今天就承认她是我女朋友。」
几乎是任溯的声音一落地。
我立刻冲了上去。
阁楼、阁楼……
身后一阵哄然大笑。
「搞什么啊?为了一个名分,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哈哈哈哈。」
「这你就不懂了吧,刚刚管家不是说了吗?这火又不大,再说,我们这么多人呢,还能放着她烧死?」
「这么看来,这个沈岁还挺有心机呢。不过这个行为,也未免太丢脸了吧。」
声声戏谑中,我自然没有注意到任溯。
他的神色在那一刻变得慌张无措,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我的手腕,却错过了。
3
我把阁楼的门用力踹开。
跟在任溯身边这么多年,我已经知道他们家的习惯。
把一些不怎么值钱的艺术品放在顶层的阁楼。
即使那是他哥哥生前最后一幅作品。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幅画。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背影,坐在向日葵花田里。
和其他一堆看起来廉价的油画放在一起,那么醒目。
还好火势不大,没有烧到这个地方。
我走过去,抱起画。
拍拍画框上的灰尘。
门外传来周衍的声音,「这是在拿人命开玩笑吗?」
然后是闹哄哄的吵嚷声。
有人小声劝道。
「任少爷他有数。」
「周总咱看热闹就行……」
我淡淡一笑。
只要这幅画完好无损,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可就在我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天花板上的吊灯摇了摇,坠了下来,沉沉地砸到了我的手臂。
划了一道很长的伤口。
我忍着疼,咬牙慢慢挪了出去。
4
我出去的时候,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
有人调侃任溯,「任少爷,今儿这是要脱单了,对吧?」
任溯没接话茬,他看着我,嗓音有些发涩。
「沈岁,我没想到你真的会……」
直到看到我蹲在沙发前,慢慢把怀里藏着的画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下。
他愣住了。
问:「这不是我哥的那幅旗袍肖像,你把这个拿出来干什么?」
「任原?」有人顺势接了一句,「任家因为空难已经去世的长子?听说他本来要接手产业的,怎么还画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是个青年画家。听说他这幅旗袍像是为他相恋七年的初恋女友作的,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幅画。」
任溯整个人僵了一下。
他紧紧地盯着我。
「沈岁,你说清楚,你认识我哥?」
我轻轻抚摸着画框,就好像抚摸着任原的脸颊一样。
我慢慢说:「任溯,我三年前和你联系过,说想花钱买下这幅画,你说起码三千万。我那时候没钱,现在我攒够了,这笔生意,还做吗?」
任溯表情一怔。
我知道他想起来了。
这幅画,是任原为我画的。
一幅坐在向日葵花田里的背影。
可是三年前,任原代表公司去美国谈一笔生意,飞机遇到雷暴,坠入了太平洋。
回来的只有他的遗体。
画作的继承权归属到了他的父亲,老任总任跃那里。
我当时全部身家只有三百万,想把这幅画买到。
那时候任家已经由任溯接手掌事。
他通过第三方回我:「本少爷不缺钱,出到三千万再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