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她相信自己的这套理论,那就更恐怖了,收钱就帮别人夺舍,这不就是谋财害命吗?
我一定要撵走她。
可是,在霍琛面前,硬来是不可能的。
我很怀疑,他昨天许给我这些好处,就是计划要夺舍……亏我还同情他。
所以,如果我过分挑衅,霍琛肯定不会纵容我。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有了!
突然,我握住霍琛的胳膊,震惊地叫道:“霍琛?!”
霍琛身子一震,朝我看了过来。
他怔怔地看着我。
我也怔怔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久别重逢的火花在我俩眼中闪烁。
贾观音这么明显的佛教、道教甚至现代词汇混着用的风水先生都能骗到他,我跟他老婆用他的话说“连气味儿都一样”,在他面前本来就是自带滤镜的。
不过,我之所以选择做出这种表情而不是欣喜,完全是因为:
霍琛他老婆活着时在他身边过得那么可怜,而且还怀着孩子惨死,想想就知道,这会有有多痛苦,多不甘!
所以,乍见霍琛,她肯定不开心,而是像这样——
震惊、无助、难过、恐惧……
我甚至浑身发抖。
——因为霍琛正攥着我的胳膊,越攥越紧。
好痛……
我咬牙忍耐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娇滴滴地“哎呦”了一声。
霍琛打了个激灵,低头看了一眼,松开手,复又抬起头,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我握着发红的手腕,环顾四周,做出一副茫然的神情,问:“这是哪里?”
赵先生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适时地说:“孟小姐,这是董事长的办公室呀……”
我看向赵先生,问:“孟小姐是谁?”
赵先生不说话了,震惊地看着我。
我又看向贾观音,问:“就是你吗?”
贾观音微微一笑,张口看样子是想说话。
我当然不能给她机会说那些我听不懂的骗子术语,直接板起脸,看向霍琛问:“这又是你在外面女人对不对?”
霍琛失神地看着我,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说:“橙橙……”
语气喃喃的,真是温柔到了极点。
我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他:“别这么叫我!”
霍琛望着我,目光竟然有点胆怯和紧张。
“想不到来了阴间还能看到你……”我指着贾观音,痛心疾首地说,“还能看到你又出轨!”
“没有!没有!”赵先生立刻冲过去,一把拽住贾观音的胳膊,说,“这是走错门的,呵呵呵……”
直接就把她朝门口拽去。
贾观音挣扎,还叫:“哎你……”
又被赵先生捂住了嘴。
而霍琛只是看着我,一动也没动。
看来,整个天地都被他忘记了。
关门声传来,警报解除。
我稍微放松。
没了贾观音,我至少可以劝劝他了。
可是我该怎么说呢?
说人死不能复生?
这话要是有用,霍琛也不至于这样了。
还是说他老婆不会愿意他这样?
可我又不是他老婆。
他老婆被他欺负成那样,年纪轻轻就得病,八成是跟抑郁的心情脱不了干系。
搞不好人家正希望他这样痛苦呢!
唉……
我要是四百斤重的金刚芭比就好了,现在就可以撸起袖子,狠狠地把他揍到地上。
自己想老婆就想,居然还想着害无辜的我……
亏我还同情过他。
我胡思乱想着,没有一点头绪,这时,霍琛忽然朝门口看了过去。
我的第一反应是觉得他发现我们的阴谋了,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霍琛却握住了我的手,转头看向了我。
我这才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我看他的同时,他又拉起我的另一只手,却转眼又全都放开了,双手半张半握,似乎无处安放。
他手足无措地望着我,又叫了一声:“橙橙……”
说着,眼泪就开始往眼眶外面掉。
他更咽着说:“我好想你……”
我不由得愣住了,倒也不是同情他,而是这一刻,忽然想起了一件小事。
那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半夜饿了下楼找吃的,在餐厅旁的小酒吧里看到了我爸爸。
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桌子。
我那个角度只能看到这些,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来到他的身边。
这才看到,他桌上摆着的是一张我妈妈的相片。
是她的单人照。
那是她读书时候的,穿着白衬衫和黑裙子,很朴素却很美丽。
我爸爸并没有发现我,只是摩挲着那张照片,摩挲着塑封下那张美丽的笑脸。
我不忍打扰,蹑手蹑脚地转过身,准备走时,我爸爸忽然扭过了头。
那时的灯光很暗,而他看着我。
他当时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记得,震惊,意外,甚至……有点欣喜。
他的眼眶红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泪流满面,看着他看着我,抬起手,又放下。
那些年,我爸爸在人前一直都是风光的,但在那样一个夜里,他真的……很可怜。
而我直到这一刻,才忽然明白,那时他面对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妈妈。
就像霍琛此刻,他面对的也不是我,而是他太太。
想起这些,我便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人家结个婚,好歹都留下了什么。
我好好的前夫,我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
不禁叹息。
第261章 不会再让她伤害你
霍琛哭了很久,而我一直怔愣着,直到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霍琛哭成这样,而我除了知道一些谣言,对于他老婆这个人,可谓一无所知。
所以一想到他冷静下来之后的样子,我就有点害怕。
我急于逃离,因此立刻抓起了电话,也没注意看号码,便说:“您好,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
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随后说:“你就是孟小姐么?”
是一个冷冷的女人声音。
“对。”我说,“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苏怜茵。”那女人说,“请让我弟弟接电话。”
“你弟弟?”我正疑惑,手里的电话就被拿走了,是霍琛。
他接起来说:“姐……对,我已经知道了……没有,我喉咙有点不舒服……”
原来是他的姐姐……
苏怜茵……肯定就是那位苏小姐了。
赵先生说得有名有姓的,她又主动打来电话,看来是商议好了,要帮我圆谎。
我一边想着,一边悄悄地后退。
然而刚退了两步,霍琛就猛地攥住了我的手,朝我看了过来。
他神色紧张,攥得也是相当用力。
微微的痛意传来,我先是本能地愣怔了一下,回过神后连忙放声尖叫。
霍琛立刻松开了手,对话筒说:“三姐,我等一下再……”
我已经转头冲出了办公室。
开门刚跑了两步,就看到了赵先生。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一把将我推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锁上了门。
我刚打开灯,门外就传来了霍琛的声音:“开门。”
这条路笔直笔直的,他这么快就追来了,不可能看不到我的人影,所以直接认为我在房间里,是很正常的。
赵先生语气犹豫:“她是哭着进去的,脸色很不好。”
霍琛没说话。
“刚刚送走贾大师时,她告诉我,夺舍之后会丢失作为灵魂时的记忆。”赵先生说,“她现在所记得的是死前的事。”
霍琛这才开了口:“你留在这里,她要什么就给她送进去。”
“好。”
此后,门外再无声音。
这间屋子是个小会议室,里面沙发和水。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
跑了这几步,脚踝肿得更厉害了,好痛……
揉了一会儿脚,门响了,我吓了一跳,直到见到赵先生带着笑容的脸。
他将手里的大果盘放到桌上,又把冰袋递给我,说:“是董事长特地让送来的。”
我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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