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沈岁景祁墨的小说美文赏析-沈岁景祁墨热门小说

时间:2023-06-11 14:15:2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事实证明,渣男远远没有可爱的妹妹来的香。
在沈静惜说出,“我想看看他那样算计我之后,见了我,又会是什么样子的表情”这样的话一刻钟后,她同景祁墨,以及捧着一盒打包的肘子的岁岁已经回到了沈府。
“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沈静惜的语气不大友好。
不被友好的对象沈世子解释道:“此事说来有些复杂,总要再斟酌观察才是。”
“所以你斟酌观察出来了个什么东西?”沈静惜的语气不好,脸色也很不好。
景祁墨耐心同她解释:“人……没查出来太多的东西,但是瞧着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她的身世没有任何问题,与岁岁的确有些许相似,可到底不是岁岁。”
景祁墨说到此处,又蹙了蹙眉头:“天底下身世相似的人何其多,长相相似的人又何其多,可两者都相似的人,且年纪生辰都一模一样的人可就不多见了,难免叫人心生怀疑。”
“这几日岁岁没有出门,她也安安分分的待在流民巷,我便派人盯着她了。”
沈静惜看了景祁墨一眼,勉强缓和了语气:“你是怀疑有人有心寻了她来算计?”
“不错,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便想瞧瞧是什么人在与她暗中接触。”
沈静惜又冷笑一声:“结果没想到吧,你盯不出什么苗头,人家自己找上来了。”
景祁墨:“…………”
“哥哥,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么?”岁岁微微歪着脑袋,垂髻软软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姑娘捧着一盒肘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地望着景祁墨跟沈静惜。

方才她将酱汁都擦在了景祁墨衣服上,她哥哥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让店小二给她打包了肘子。

岁岁懵里懵懂的抱着食盒,不明白哥哥姐姐怎么突然这般的匆忙,连大灰狼都不看了。
前头步伐急匆匆的二人齐齐的停下了脚步,又齐齐的低头去看落后二人一步的岁岁。
三人目光相对,岁岁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们不走路了么?”
景祁墨:“沈岁岁你怎么还跟着我们?回房间吃你的肘子去——啊。”
一胳膊肘将景祁墨撞开,沈静惜蹲下身子耐心叮嘱:“没事没事,岁岁,你先回房间,我与你哥哥有事情要处理,一会儿等处理完了就来寻你玩——你好久没有见太子了吧?”
“要不你给你太子哥哥找些玩意儿,我们带进宫去给他?”
岁岁立刻乖乖的点了点头脑袋:“好呀好呀,我准备了好多的礼物呢,那我去啦。”
“肘子不要吃太多呀,嗯……是不是打包的有点多了?”沈静惜担忧的望着她怀中的食盒。
迅速抱紧了自己的食盒,又往一旁歪了歪身子,岁岁迅速开口道:“姐姐你们不是还要忙事情嘛,那那那快点去忙嘛,岁岁回去给太子哥哥挑礼物,姐姐你们慢慢来也没关系的,岁岁也会慢慢来!”
说完,小姑娘一溜烟的就朝着自己院子奔了过去。
生怕慢了一步,她怀中的肘子就要跟她分开了。
望着岁岁离去的背影,沈静惜脸上的担忧迅速消失,抬起头时又恢复成冷淡的模样。
“快点走,”沈静惜瞥了眼景祁墨,抬步往前走去,“磨磨唧唧的,欺负岁岁时倒是不见你墨迹。”
今日被疯狂欺负的景祁墨:“…………”
好,他忍气吞声。
******
人在正厅静候,唯有沈老夫人在内。
“祖母。”二人入了正厅,先向着沈老夫人行了礼,“阿娘马上就回来。”
沈老夫人摆了摆手,询问道:“岁岁呢?同你们一道回来了么?”
“岁岁回院子了,”景祁墨解释道,又补充给沈老夫人,“她不知晓此事,祖母不必担心。”
不等沈老夫人点头,一ʟᴇxɪ道粗犷的声音插了进来:“这就是世子吧?你还不喊哥哥!”
沈老夫人的眸色淡了淡,这才与众人一道望向一旁坐着的二人。
说话的是个黑黢黢的壮汉,瞧着模样憨厚,可一说话时,整个人便变得无比的凶狠。
他正将一旁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子推出来,指着景祁墨不耐烦道:“你不是要找哥哥么?!”
那是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生的很是瘦弱,穿着一身粗麻衣衫。
她被推搡着往前走了两步,慌慌张张的撞到了景祁墨面前,不知所措的抬起了头。
小姑娘的确与岁岁生的格外的相像,说是七分……不若说有八九分相似。
她极为懦弱,双眸噙满泪珠,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哥、哥——”
“如今尚且还没有查清楚真相,这声哥哥还是莫要乱喊才是。”沈老夫人不咸不淡的打断。
景祁墨亦在同时往后退开一步,淡声道:“我有两个妹妹,一个在我身边站着呢,一个正在院子里头玩呢,大抵是不会再有第三个妹妹了,这亲还是莫要乱攀的为好。”
小姑娘的话语卡在喉中,攥着自己的衣角,害怕的转头望向了壮汉:“呜……”
“哭什么哭!”壮汉凶了她一句,“听见没?你家里头的人都不要你了!你看我干什么!”
小姑娘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抖,双肩颤抖着,低着头不敢说话。
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鞋尖,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了衣裳上,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沈老夫人蹙了蹙眉头,有些瞧不上他这般为难一个孩子,却也并未表露出什么。
“这是沈国公府,不是你家后院,任由你想骂就骂,随意放肆。”老夫人淡声开口。
壮汉连忙讨好的笑了笑,将那小姑娘又推到了沈老夫人面前。
恰好,长公主与沈老将军一前一后进了正厅,瞧着里头的景象,都微微皱了皱眉。
瞧见人齐了,壮汉连忙朝着众人弯了弯身子,这才好声好气的解释。
“老夫人,小的也不敢冒犯,可这孩子自从五年前被我媳妇收养,就体弱多病的,现下五岁了,除了吃什么也不会做,小的实在是养不起她了,只好领着她来京中看能不能找份活计。”
“若非那日瞧见了小郡主,小的也不敢冒昧登门啊——”
他从怀中摸出一物,恭恭敬敬的呈给了长公主:“这物件,可不就是她身上带着的么。”
“否则单凭相貌,小的如何敢说她才是长公主丢失的女儿呢?!”
瞧见大汉手中的物件,众人的脸色齐齐的变得凝重起来。
——那是一块玉佩,一块刻着“岁”字……与景祁墨身上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第两百零六章:玉儿
“翡玉阁的肘子做的最好吃啦,软软糯糯的,奶奶也吃得动的呀。”
岁岁捧着食盒,半道往赵老夫人的院落走去,蹦蹦跳跳的。
“祖母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奶奶的院子呀,然后再喊祖父过来,我们偷偷地吃。”
小姑娘歪着脑袋,偷偷摸摸的做着自己的计划,开始畅想美好的分肘子生活。
祖母跟奶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经常聚在一处聊聊天,或是给岁岁研究菜谱。
她去奶奶院子十次,总有八次碰上祖母也在,还有两次肯定是在祖母院子。
虽然哥哥今天良心发现,给她准备了好几只肘子,可阿娘要是提前回来怎么办呀?
岁岁心想,等她把祖父也喊过来,到时候就有三个大人帮着她保住肘子的!
淡风与溶月对视一眼,深知此刻沈府主事者都该聚在正厅。
她们便笑道:“老夫人她们许是有事呢,便是不要等久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呢。”
岁岁眨了眨大眼睛,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步伐便越加的轻快。
她越过院落门口,望见赵母蹲着身子在一旁的菜地里浇水,梅花鹿懒洋洋的趴在一旁。
赵母闲不住,索性在院落里头开辟了几块地跟篱笆园,种种菜养养鹿的。
岁岁捧着食盒朝着赵母奔过去,一如既往的天真烂漫:“奶奶,岁岁带好吃的回来啦~”
梅花鹿睁开一双眼睛,朝着岁岁那头歪了歪脑袋,又重新趴了下去。
天水碧的衣衫在风中招摇,小姑娘的步伐一蹦一跳的,腰间的玉佩也一蹦一跳的。
玉佩与铃铛一同蹦蹦跳跳的,清凌凌的碰撞声,与岁岁脆生生的笑声一齐响起。
刻着“岁”字的玉佩躺在长公主手中,与岁岁腰间晃荡的玉佩一模一样。
沈家人的视线齐齐的落在玉佩上头,又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长公主收起玉佩,瞥了一眼壮汉,淡声道:“玉佩是从何处得来的?”
瞧见长公主合起掌心,将玉佩收起的动作,小姑娘有些着急的往前走了两步。
“那是我的玉佩——”她迎上众人的视线,又怯生生的停住了步伐,不安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小声抗议道,“那是我的玉佩……我只有它了,我不是来认亲的……还给我好不好……”
小姑娘的声音极其的细小,藏着不知所措的害怕与畏惧,显得可怜兮兮的。
壮汉望了一眼小姑娘,呵斥道:“偌大一个沈国公府,你还怕人家抢了你的玉佩不成?!”
他说话时语气凶狠冷漠,小姑娘便一句话都不敢再说,只是咬着唇角掉眼泪。
沈老夫人的眉头一直未曾舒展过,见状,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沈老将军。
察觉到自家夫人的目光,沈老将军莫名其妙的回了个头,迎上了好几道视线——
除却老夫人,包括长公主,沈静惜跟景祁墨,都多多少少扫了他一眼。
沈老将军:“…………”
若是论起心硬,整个沈家加起来都没有沈老将军硬,毕竟他征战多年,见惯生死。
但是偏偏沈老将军又最是对小孩子容易心软,尤其是软糯可爱的小姑娘。
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因为一时心软,将沈静惜给领回来了。
沈老将军:“……她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你这般凶做什么,好生说话。”
装聋作哑的避开自家人的目光。
壮汉连忙点了点头,将小姑娘往前推搡了两步,任由众人打量。
“小的就是个粗人,每日忙活的就是想着怎么养活媳妇跟自家孩子,原也没想过长公主丢了孩子一事与小的有什么关系,也自然不可能往这个病丫头身上想,否则一早就登门来了。”
“这丫头是当年我媳妇从人牙子手里头买来的,瞧着可怜兮兮的,像是刚出生没几日的。”
小姑娘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双肩微微的颤抖。
壮汉也不在意她,继续道:“那人牙子也奇怪,分文不要,只希望我们莫要善待她。”
说到此处,壮汉笑了笑:“那时小的只以为是哪家主母将府中妾侍的孩子丢了出来。”
“小的一直将她养到五岁,可她身子又不好,做事情拖拖拉拉的,小的家境不好,实在养不起那么一张嘴巴,便想着领她来京中寻个活计,或是寻个好人家发卖了去,也都不打紧。”
听到壮汉的打算,小姑娘的身子又抖了一下,小声哽咽着:“玉儿会做事的……”
“直到那一日,小的在翡玉阁撞上了小郡主,这才觉得二人生的实在是太像了。”
景祁墨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长公主。
顿了顿,壮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旋即呲牙笑了一声,看向玉佩。
“若只是二人生的像,其实小的也不敢就说玉儿是长公主您丢了的女儿,可是小的不单单瞧见了小郡主,也瞧见了小郡主跟世子腰上的那块玉佩,这才想起来,玉儿也有一块。”
“玉儿的玉佩是那人牙子给的,说是丢弃她的那户人给她的。”
“小的原想着当了玉佩的,但是媳妇不让,想着日后能借着玉佩让这丫头认个亲。”
景祁墨骤然抬起头,望向了那个站在厅上的小姑娘。
玉儿正偷偷地盯着自己的玉佩,满脸写着害怕跟担忧之色,生怕再也拿不回来。
她措不及防的撞上景祁墨的视线,被唬了一跳,怯生生的又立刻低下了头。
景祁墨深深地蹙起眉头,盯着玉儿脑袋上松松垮垮的两个小发髻。
……李书瑶说的没错,实在是太像岁岁了,一举一动都像极了。
壮汉仍旧说话:“小的心里头觉得奇怪,便多番打听,这才打听出小郡主的往事。”
“小郡主五年前遭受遗弃,生的与长公主像,又有这玉佩——”
壮汉一顿,声音提高了些:“小的这才想起来,那人牙子可不就姓曹嘛!”
指腹细细的摸过玉佩上的纹路,长公主看了一眼众人。
她的语气有些异样:“这块玉佩……是真的。”

第两百零七章:真假
风吹叶动,群山皆应,鸟鸣作和。
腰间的玉佩碰撞两颗银铃,清凌凌的。
岁岁听见了脚步声,抬起头瞧见长公主一行人一齐入门。
她不由得一怔,ʟᴇxɪ手中的青叶子被肉肉一口抢走:“阿娘?你们怎么都来了呀。”
往日祖母会来找奶奶玩,可是全家人一起过来这可是头一回。
岁岁连忙拍拍衣裳站起来,视线不住地往里头瞥,神情便变得有些发愁。
怎么办呀,肘子只有两只呢,那么多人……她的肘子不够分了呀。
她刚刚站起身子,走在最前头的长公主加快步伐,蹲下身子抱住了她。
“岁岁,乖女儿,”长公主抱紧了她,脑袋埋在岁岁脖颈间用力吸了口,“让阿娘抱会儿。”
岁岁一头雾水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的抬起手拍了拍长公主的脊背。
等长公主松开她,一旁的景祁墨默不作声的伸手捏了一把岁岁的脸颊,捏的岁岁莫名其妙。
“沈岁岁,虽然你长得丑了点,”景祁墨叹着气,惆怅的看着她,“但还是你好看点。”
心底的疑惑逐步放大,岁岁茫茫然的“啊”了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情呀?阿娘?”
赵母端着切好的水果出了门,望见院子里头多了那么多人,不由得也愣了一下。
“岁岁,阿娘跟祖母她们要找老夫人有些事情,不可以让别人来偷听。”
长公主朝着赵母点了点头,这才温柔的看向岁岁:“可是阿娘信不过别人,只相信我们岁岁,不知道岁岁可不可以帮阿娘一个忙,守着院子不要让旁人来偷听,或者打扰阿娘呀?”
小姑娘很好哄,半点没有追问是什么事情,立刻点了点小脑袋。
她美滋滋的保证:“岁岁可以,岁岁有好多的打手,肯定能好好地守着院子!”
“那就辛苦我们岁岁啦。”
长公主揉了一把岁岁软乎乎的脸蛋,神情不由得淡了淡。
******
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被放置在桌上,一众人齐齐的围着桌子。
景祁墨方才借口说他不大舒服,借了岁岁的玉佩小神仙来压一压不适。
小姑娘没有多想,只是借玉佩时神情有些复杂,瞧着欲言又止的。
长公主仔细看过两块玉佩之后,指腹点了点桌子,平静地宣布结果。
“岁岁身上这块是假的,玉儿带来的玉佩是真的。”
赵母方才已经听说过事情经过,闻见这话不由得怔住。
“赵奶奶,岁岁在赵家时,除了您与去世的赵夫人外——”
景祁墨开口询问道:“可还有人见过,或者知晓岁岁的玉佩么?”
赵母想了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我那个儿子我知晓,若是见了这样好的东西,不是据为己有,就是拿去送给那个刘氏,便一直由我贴身收着,从不告知旁人,连同丫鬟也从来没有见过。”
她见众人神情各异,便小心翼翼询问:“那孩子……与沈府丢失的女儿?”
“年龄生辰全部都对的上,方才让嬷嬷给她洗过澡了,她也有胎记的。”
闻言,赵母不由得愣在原地,喃喃道:“那她的玉佩也是真的,此事……岁岁……”
“此事很是蹊跷,她的身世就像是为了岁岁量身一般,简直巧合的教人怀疑。”
沈老将军蹙着眉头道:“她连幼时与岁岁一般挨打受苦的经历也基本相似。”
“是,那汉子这般欺负一个孩子,无非是想教我们心疼,以为沈府真正的骨血在外头吃苦受罪罢了。”沈老夫人接话,顺道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老将军,“你可好生安分着,莫要随意心软。”
“幕后之人定然是费了些心思的,”长公主点头道,“只是这幕后之人如何知晓那么多呢。”
景祁墨摁了摁额角,有些头疼:“我接回岁岁时,还是暗中教嬷嬷去查看岁岁的胎记的。”
“你瞧,与我一同去的只有孙、常两位嬷嬷,都是阿娘的乳母,府中的老人。”
沈老夫人摇了摇头:“她们都是忠仆,绝无可能背叛沈国公府。”
“奇就奇在此处,”沈静惜伸手,敲了敲桌子,轻声补充道,“岁岁回来后,在赵府的事情便也只有我们自己人知晓,可这幕后之人是如何打听到那么多细节的呢?还捏造出这样一个相似的人来。”
赵母听了半晌,不由得彻底怔住,好半晌都未曾说话。
她见众人皆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低声开口道:“你们……不怀疑岁岁的身世么?”
沈家人回过神来,皆同时看向赵母,而后都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
“老夫人,您莫要想太多,”长公主看向她,温声道,“岁岁就是我的女儿,不必怀疑。”
赵母望着长公主淡定的模样,喃喃道:“可那个玉儿的身世……还有玉佩……”
“真的这块玉佩是岁岁的。”景祁墨拾起玉佩,摸了摸上头的纹路,“这个地方,岁岁磕掉的。”
他敲了敲玉佩上“岁”字的一处:“为了躲我逼她吃药,跑着跑着磕了一角。”
长公主也点头道:“岁岁回来时我就看过玉佩,是真的。”
“岁岁爱惜玉佩,睡觉都带着玉佩,这些人倒是有本事,什么时候竟然偷偷掉包了。”
景祁墨把玩着那块假玉佩,在脑海中思索着:“她的玉佩从不离身,怎么样在——”
话音戛然而止,景祁墨同沈静惜对视一眼:“成衣铺!”
赵母听得有些迷茫,心底却仍旧藏着几分担忧:“可你们不需要再分辨确认一下么……”
她养了岁岁五年,知晓岁岁并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比起沈府的家财,岁岁更加在乎已经成为她家人的长公主等人才是,若此处翻出岁岁并非长公主之女的真相——赵母担忧岁岁难过。
“我自己的女儿,我如何会认不出来呢。”长公主瞧出了赵母的担心,声音越发的温柔。
她温声道:“人的相貌可以相似,身世可以伪造,可唯有血脉是无法作假的。”
“从淮儿将岁岁带回来的那一日,我就知晓是我的岁岁回来了,不会再有第二个她。”
长公主的声音温温柔柔,藏着春水般温和疼惜,被风吹起,轻柔柔的。
墙外的岁岁抬起脑袋,伸手摁住自己被风吹起的飘带,望着枝丫小声提醒。
“阿娘她们有要紧的事情,小鸟儿,不要叫啦,我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呀?”

第两百零八章:觉察
“此事你们分析的都不错,将人留下来也是正确之举。”
见沈静惜从门口而来,李随之连忙站起来朝着人拱了拱手。
待人落座之后,他才施施然坐下,继续询问:“可你们如何与小郡主解释?”
沈静惜道:“跟岁岁说,府中最近来了个唱戏的,比前头几只大灰狼还要厉害。”
她端起茶盏,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岁岁:“我刚从玉儿那边回来。”
岁岁跟李书瑶趴在树荫下的案几上,正认认真真的做着功课。
赵母坐在二人身边,慢悠悠的晃着蒲扇,视线偶尔落到一旁的梅花鹿身上。
“……你去看她干什么啊。”景祁墨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天天一堆幺蛾子,看的我头疼。”
“啪”的一声,两只小手在半空拍在一处,岁岁眨巴了一下眼睛,同李书瑶对视。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伸到二人中间,两颗小脑袋便凑在一处。
“好像不是蚊子呀……现在应该还没有蚊子出来才对的。”李书瑶困惑的歪了歪脑袋。
岁岁肯定道:“是只小蝴蝶,还是只绿色的呢,方才我余光瞥见啦。”
她欢欢喜喜的,又小心翼翼的缓缓张开一条小缝隙——
两双眼睛对上了白嫩手心之中的一片,绿色的小叶子。
李书瑶:“……它就是少了对翅膀,姑且也算是会飞的小蝴蝶吧。”
她坐回原位,又瞧向岁岁的功课,连忙去拾落在上头的笔:“呀,糊了糊了。”
“又黑黑的了……”岁岁也跟着将功课捧起来,对着天空比划了一下,叹着气发愁,“我要离白白的东西远一点——这次没有好看的小哥哥来帮岁岁画小花花了,瑶瑶,你不要等我了,我要重写才行。”
小姑娘唉声叹气的往桌子上一趴,幸得李书瑶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脸。
否则一张好看的小脸蛋,马上就要跟黑乎乎的墨汁糅为一体了。
望着那头的手忙脚乱,景祁墨嗤笑一声:“那个玉儿,学又学得不像,沈岁岁那么傻谁学得了。”
“……你一天不欺负岁岁,你是会死么景祁墨。”
闻见沈静惜的话语,李随之一口茶呛在喉中,连连咳嗽,引得二人瞩目于他。
一边摸着自己的喉咙,李随之一边连忙艰难的朝着二人摆了摆手。
他还是第一次瞧见沈静惜跟景祁墨的相处模式,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这谁能骂的动景祁墨啊?这除了他家里那几个长辈,学院里头,那不是谁骂他一句,就要被他反手给收拾个好几句的……原来景祁墨在家里跟自家的妹妹相处,是那么个……没什么地位的样子。
李随之心情复杂的想:那他大概可能明白为什么沈世子斤斤计ʟᴇxɪ较了。
因为也许他,可能在家里,压根没有反抗的机会吧。
景祁墨不知晓在好友心底,自己又被降了一级,漫不经心的回答沈静惜的问题:“打是亲,骂是爱,我欺负沈岁岁那是因为这是哥哥的爱,以及沈岁岁她实在是太笨了,简直笨的人神共愤。”
“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学她,也不能学,就一副笨笨的模样就——”
景祁墨嘲笑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话语便戛然而止,整个人也缓缓地怔住。
他原本端起了茶杯,还没有送至嘴边,又在半路被他慢慢的放了回去。
少年摩挲着茶杯边缘,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岁岁,神情越发的凝重。
沈静惜瞧他突然这个样子,不由得低声询问:“你想到了什么?”
“幕后之人——”景祁墨没有回头,话音刚出口,又被他自己咽了回去,“嗯……”
李随之心思转的很快,知晓接下来的话许是不方便自己听,便拱了拱手。
“我家中还有事情,下午还要随父亲出门,便要先告辞了,书瑶就先留在此处陪小郡主。”
沈家兄妹没有挽留,客客气气的点了点头,目送李随之离去。
待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景祁墨这才转头看向沈静惜:“也许……应该是赵之乔。”
“赵之乔?”沈静惜重复了一遍,好半晌才想起来对方是谁,“岁岁……前世的未婚夫?”
将冷茶灌入喉中,景祁墨冷静片刻,这才低声道:“其实仔细想一想,关于玉儿的身世简直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但是仔细想想,那汉子说了多么多,无非是想引我们往曹家的阴谋上去想罢了。”
“曹家与我们有仇,满门抄斩,比起痛失骨肉,许是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更如他们的意。”
“故意制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又寻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教我们以为寻到了真的岁岁,其实寻到的是假岁岁,而真岁岁则是在外吃苦受罪……一切的安排,就像是曹家的阴谋一样。”
景祁墨推翻茶杯,任由茶水倾覆一角桌面:“让我们误以为上了曹家的当。”
“你以为你是黄雀,实则却是螳螂——这是赵之乔的惯用手法。”
远处小姑娘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伴随着脆生生的笑声。
景祁墨揉了揉额角,压低了声音:“以及最重要的事情,除却那个疯子林尽染,知晓岁岁那么多往事的,唯有岁岁本人,查过这些事情的我,还有……跟岁岁定过婚约的赵之乔。”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赵之乔不该恨岁岁的,毕竟二人是商议过后退婚的。”
景祁墨低声道:“那段时间我没有查过岁岁跟赵之乔的私事……岁岁不喜欢我查她的事情。”
“赵之乔此人喜欢作画,可赵家不喜欢这些事情,也不愿意让赵之乔做,那时京中有个画师,他画技高超,万物入画皆栩栩如生,可却千金难求一副,无人知晓其人就是赵之乔。”
景祁墨道:“但岁岁房中的古画雕花,大部分都是出自赵之乔之手。”
说到此处,景祁墨又补充道:“赵之乔分文不要,但只要岁岁有所求,他一定会画。”
“当年退婚,我总觉得另有隐情,且似乎……该与林尽染有关系。”
“因为退婚不足两月,岁岁便与林尽染成亲,直接省去了定亲的步骤。”

第两百零九章:不杀
“赵之乔?景祁墨以为此事,是赵之乔所为。”
烛火之下,玄衣少年嗤笑一声,眸色乌沉沉的:“我竟将他给忘了。”
“殿下,大幽那边一切处理完毕,在您回大幽之前,陛下一定会‘康健无事’的。”
随着玄衣少年的步伐顿住,身后的侍卫也一同顿住,低声道:“殿下尽可放心。”
“嗯。”林尽染颔首,随意道,“你们在外头等着即可。”
说罢,他翻身上了屋顶,身影迅速落入了院墙之内。
赵之乔的书房还亮着灯,少年立在灯火之下,凝视着桌上的画有些出神。
上头画着一个姑娘的回眸一笑,发间碎玉飞动,眸色明亮。
他怔怔然的站在原地,指腹缓缓地就要拂上画中人的眉目——
旋即烛火一跳,风声一动!
冰冷的剑气扑面而来,赵之乔往侧一跌,避开袭来的剑刃,踉踉跄跄的退开几步。
他撞上架子,瓷器跌落在地,吸引了外头的动静:“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之乔正要出声,长剑已经紧紧地贴住了他的脖颈,冰冷渗人。
长剑的主人站在灯火之下,声音不咸不淡的:“想清楚,我能全身而退,可你未必。”
熟悉的声音灌入耳中,赵之乔微怔,狐疑的抬起头迎上少年的视线。
二人僵持片刻,外头再次响起了敲门声,侍卫着急道:“公子?公子?”
“……没什么事情,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而已。”
赵之乔凝视着少年,平静地开口:“不必惊慌,退下就是。”
外头没了动静,赵之乔道:“人都走了——是不是你,林尽染。”
长剑被林尽染重新收回手中,动作干净而漂亮,少年开门见山:“那,玉儿一事,是不是你。”
“……原来你也记得上一世的事情。”赵之乔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手的血。
他随意取过架子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便扔到了一旁,往前走了两步。
赵之乔盯着林尽染,冷声道:“取下你的面巾,我要看看究竟是不是你。”
少年嗤笑一声,随手解开面巾,丢在了地上,指腹摩挲着剑柄:“方才我已经问过你了,玉儿一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她究竟是不是你派去给岁岁添堵的,莫要挑战我的耐心。”
闻见林尽染提这个名字,赵之乔的眸色暗了暗。
他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上一世原也是你杀的她,这一世又何必做出这样关心的模样呢?林尽染,你不是也恨她么,你不是也想杀了她么,那你——”
话语未曾说完,林尽染腰间长剑再度出鞘,剑柄往后一推,硬生生打在赵之乔腹部。
赵之乔脸色一变,往后趔趄两步,跪倒在地,旋即背部再度被狠狠地一击。
痛感直达五脏六腑,赵之乔面色扭曲,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腹部咬牙切齿的:“你——”
居高临下俯视他的林尽染平静地瞧着他,好半晌才漫不经心的蹲下了身子。
精致的匕首在他的手中把玩,林尽染漠声道:“我可以直接杀了你的,甚至让人找不到凶手。”
“就像是……灭了李家那样。”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赵之乔猛然抬起头,脸色苍白的瞪着林尽染:“你……你……你还是个疯子!”
指腹摩挲着匕首,林尽染沉吟一声:“但是我这个疯子还不会杀你,所以你尽可放心。”
诧异之色在脸色一闪而过,赵之乔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得到的呢?”林尽染慢悠悠的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颊,好心同他说,“整个大幽都是我的,你区区一个赵家,有什么值得我得到的呢?莫要将自己想的太重要。”
赵之乔咬牙切齿的:“林尽染,你要杀就杀,究竟想要如何——”
“那个叫做玉儿的小姑娘,那我应当也想杀就杀了吧。”林尽染漫不经心的截断他的话。
赵之乔沉默片刻,嗤笑一声:“随你的便,总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你想杀就杀。”
“重活了一世又如何,你记得上一世的事情,我也记得上一世的事情,可是她只有一个。”
赵之乔往旁边一番,仰面躺在地上:“……这样子的重来于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呢。”
“我斗不过你,我也斗不过她,左右上一辈子活了那么久,这一辈子一切都无所谓了。”
匕首在一瞬间贴面落在了赵之乔脸颊旁的地板上,深深地扎了进去。
林尽染垂着眼眸,眸色漆黑,没什么情绪:“我没空听你说这些话。”
“我只与你说,你若是再想着算计她,不管成功与否——”
林尽染顿住,漠声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杀你?若非是她不让我杀你,你还能活几时。”
“可我杀不了你,总是能动你身边人的,你算计她一时,我便屠了你赵府满门。”
这般威胁的话语并未有什么任何,赵之乔只是怔怔然的听着。
好半晌,少年翻身坐起,紧紧地盯着林尽染:“她——不让你杀我?岁岁为何——”
话未曾说完,林尽染不耐烦地的拔出长剑,一剑横穿了面前的木桌。
“莫要算计她,莫要接近她,离她远一些,从你这一世睁开眼睛之后,”林尽染盯着赵之乔,眼底仍旧冷冰冰的,语气凉薄的不得了,“她就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你说不欠就不欠了?”赵之乔讥笑一声,“你不是我,也不是她。”ʟᴇxɪ
“纵然上一辈子是你娶了她,可我们相处的那段时光终究不是你能取代的。”
林尽染瞧着他,漠声道:“赵之乔,你若是一心求死,自己找个河跳一跳就是了。”
“你激我没什么用的,我答应了她不会杀你,便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你。”
少年抽出长剑,随意入鞘,这才站起身子。
“景祁墨已经查出是你将玉儿送入了沈府,你若是真的不想活了,卖个破绽,沈家的人自然是愿意送你上路的,这个忙谁都愿意帮你的,可我偏偏不喜欢帮你。”
灯火一摇,房内再无林尽染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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