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季黎下逐客令。
“好疼。”许嘉欢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精致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嘴巴委屈地瘪着，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季黎：“让你滚。”
“可是我真的很疼，动不了了……”许嘉欢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却在用力往回憋。
季黎轻轻皱起了眉，端详了她快一分钟，终于大发慈悲，来到她面前，拽住了她的胳膊，把人往起带。
“扶一下腰好么？”许嘉欢委屈地说，“你快把我的胳膊拽断了。”
“别得寸进尺。”季黎不耐烦，但还是按她说的做了。
许嘉欢成功从地上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到季黎的嘴巴上，吧唧亲了一口。
季黎的脸立刻黑了下来，迅速松开了放在她身上的手。
看到许嘉欢狡黠的目光，他就明白，自己又被这个女人戏耍了。
“就知道哥哥舍不得我。”许嘉欢脸上是目的得逞的笑，嚣张又恣意，“哥哥的嘴真好亲，咖啡记得喝哦，我去工作了。”
季黎：“……”
他真是昏了头，才会被许嘉欢柔弱的样子欺骗到，以为她真的是摔疼了。
她比他想象中更会顺杆爬，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
许嘉欢回到工位，脑子里都是离开时季黎那张黑脸，她觉得很快乐。
笑过之后，许嘉欢便仔细回味季黎和詹语白的那通电话。
季黎是和詹语白达成协议，把她调来万华的，听那意思，似乎是在怀疑她是郑凛叙派去峰合的商业间谍。
许嘉欢玩着钢笔，脸上的笑逐渐灿烂了起来。
许嘉欢拿起手机，给郑凛叙发了条微信，【晚上来接我下班吧。】
郑凛叙：【好。】
——
下午六点，许嘉欢积极下班，拎着郑凛叙送她的那只新包走出了办公楼。
郑凛叙站在车前等她，许嘉欢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今天好帅。”
郑凛叙对她哄人的甜言蜜语已经习以为常，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晚上想吃什么？”
“可以吃垃圾食品么？”许嘉欢说，“我想吃炸鸡。”
郑凛叙：“不可以。”
许嘉欢：“真是毫不意外的答案呢。”
郑凛叙：“去吃牛排吧，走，上车。”
滴滴——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迎面开来了一辆车，对着他们两个人，不断打喇叭。
许嘉欢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季黎的那辆越野，她挑起眉来，往郑凛叙身上贴近了一些，挽着他一起上了车。
季黎将车停在原地，透过车窗看着许嘉欢挽着郑凛叙上车离开，目光阴鸷。
方才许嘉欢刚下楼，他就在车里看见了。
她迫不及待上去贴郑凛叙，笑眯眯地和他说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哄人的甜言蜜语，逗得郑凛叙笑了，像摸小宠物一样摸她的头。
季黎胸腔内莫名涌起了一股邪火，就好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了一样。
许嘉欢让郑凛叙来万华接她，是摆在台面上挑衅他。
季黎给徐斯衍打了电话，“盯紧许嘉欢，她和郑凛叙分开的时候通知我。”
徐斯衍：“她现在和郑凛叙在一起？她不是在你那边上班么？”
季黎：“郑凛叙来接她了，记得盯紧。”
徐斯衍：“……”
他怎么觉得季黎这语气像是被绿了一样？
徐斯衍半分钟没说话，季黎问，“没听见？”
徐斯衍：“听见了，不过，四哥……你是不是太关注许嘉欢了？”
季黎：“你什么意思？”
徐斯衍从季黎的问题里听出了明显的愠怒，及时止损，“没什么意思，我这两天会盯紧她的。对了，詹叔那边，你去看过了么？怎么样了？”
季黎：“我现在过去，先这样。”
季黎驱车来到了詹家的别墅，詹家的管家看见了他，便带着他往里走，面色十分凝重。
管家说，“彦青从祠堂出来，和语白大吵了一架，现在姐弟俩还在僵持，你劝劝他们吧。”
季黎：“他从祠堂出来了？”
管家：“老爷子下午来了一趟，把他带出来了。”
管家口中的老爷子，是詹彦青的爷爷，他不住詹家别墅，只偶尔过来一次，但老爷子说话一向有分量。
季黎一进来，詹彦青就向他看了过来，那天晚上的不愉快还历历在目。
季黎淡淡问他，“清醒了么？”
詹彦青没回答他。
詹语白又去和詹彦青示好，“彦青，我和季黎去医院看爸爸，你也一起去吧，给爸爸认个错，表个态，现在什么都没有他的身体要紧，你说对不对？”
虽然姐弟俩刚吵过架，但詹语白将姐姐的姿态端得很正，好声好气劝着他。
詹彦青红着眼嗤笑：“表什么态？你不就是想让我和许嘉欢分了。”
詹语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詹彦青：“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背着我欺负她，不就是瞧不起她的出身么？你自己的出身又好到哪里去，你……”
“闭嘴！”季黎厉声呵斥詹彦青，“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詹语白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看起来像是被詹彦青的这番话伤到了，她低下了头，手背擦了擦眼睛。
詹彦青：“我说错了么，我姐出身不好，你不是照样喜欢她，凭什么不让我喜欢许嘉欢？”
“我这辈子就非她不娶了。”詹彦青撂狠话。
詹语白身体一僵，嘴唇抿起来。
季黎淡淡一笑，那一抹轻蔑，彻底惹恼了詹彦青。
没等詹彦青表达不满，季黎便反问他，“你非她不娶，她呢？她现在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么？”
詹彦青被问得愣了几秒，嘴硬，“她迟早是我女朋友。”
季黎嘲弄，“她这么说过么，还是你自我感觉良好？”
詹彦青握紧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