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蔽,到处伸手不见五指,宜做坏事。
“痛……”
睡梦中的低喃,柔婉轻盈,似乎夹着万般水,同时又透着几分痛楚。
楚念儿身子一颤,明丽的瑞凤眼猛然睁开,唇无意识的微张,“啊……”
头痛欲裂!
就算是痛,可有力地心跳,浅浅的呼吸都在提醒她,她没死!
怎么会没死?
不是死了吗?
泛着冷芒的剑,一下子击穿她的胸膛,更在她的心口窝狠狠捅着,内脏都在拉扯,痛的她身体直颤。
一击穿心,透心凉,她死的透透的。
她最爱的男人,她的未婚夫,安慊泽……
黑夜寂寂,他唇边泛着冷笑,“念儿,黄泉之下,你父皇母后在等你。放心,你那三个哥哥,一个都逃不了。至于你,我赏你一个全尸!”
最后的画面,他无情残忍的笑,和那把利剑一样,击穿她的耳朵。
之后……
红烛帐暖,夜风飘飘。
不应该血流满地,死不瞑目吗,怎么睁开眼睛,却在床上?
楚念儿的手不自觉一抓,募的,她浑身绷紧。
柔滑触感!
有人!
“本君的身子,摸得可还舒服?”
极其低沉的声音,泛着魅惑磁性,慵懒恣意。
本君?
楚念儿秀眉微拧,循声望去。
眉目俊朗,容貌如画,高挺鼻梁刀锋般的侧脸,如自然雕刻巧夺天空。
玉冠青丝垂落而下,黑曜石般的眼诱惑妖孽。
绝世美男,只是没穿衣服。
“还要看多久?”
低冷的一声,楚念儿立即收回思绪,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落在他光洁的胸膛上,还在狠狠抓着。
那一把腱子肉,不,准确来说,八块腱子肉,完美如初。
楚念儿从没和男人这么接近,就算安慊泽,也没有。
顿时,她一脸窘迫,连忙收手,却在下一刻,袭长身形猛然压近。
强烈的压迫感疯狂涌来,楚念儿连连后退,却退无可退,被男人抵在床柱上。
修长手指抵住她的下巴,一个用力,她被迫四目相对。
“擅闯本君的地盘,更上了床榻,摸了本君的身,你可知,什么下场?”
楚念儿皱眉,她根本不知怎么了,最后的记忆,还在透心凉的利剑上。
和他说实话,他信吗?
显然,不信。
于是,她沉静道,“你是谁,我怎么在这?”
男人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唇边笑意越深,可勾起的弧度越大,危险更重。
寒意四起,压迫浓浓。
楚念儿抿唇,晶亮的眸子凝视他。
现在,她对危险特别敏感,这个男人,超出她的认知。
“和本君装糊涂。”
轻笑一声,右手蓦然一动。
楚念儿手腕一阵疼痛,似乎再用力,她的手骨就要断了。
哗啦——,袖中划出一枚小巧玲珑的香包,精致的双面绣,鸳鸯戏水。
绣法精美,针脚十分讲究。
看到香包,楚念儿双目睁大,手猛地紧了,心也跟着剧烈颤着。
熟悉的香包,置入骨髓的香包,上面的鸳鸯戏水,烙印在心。
这是她的好姐妹,夏沐瑶亲手送她的生辰礼。
十一月初五,生辰礼,父皇给她和安慊泽赐婚的第三天。
夏沐瑶祝贺她,“恭喜姐姐,和安世子定亲,就等你成年礼之后,风光大嫁!妹妹特意绣了香包,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还真是百年好合,里面放了颤声娇,强烈的迷魂药!
让你失去理智,遵从内心。
第二章:要你的小命
迷魂药千千万,最独特的就是颤声娇,只对男人有用。
无色无味,伤人于无形,在密闭屋子里,只需吸入一口,再稳重自持的男人,都会变成洪水猛兽。
如果硬生生憋住,重则丧命,轻则卧床数月,两年内无法接近女人。
前世,夏沐瑶给了她香包,还特地傍晚,邀她去太白楼用膳。
她毫不怀疑,随身带着香包,一等就是很久。
夏沐瑶没来,安慊泽来了,密闭的屋子,透过香包,颤声娇开始起作用。
当时,她只记得安慊泽眉头紧皱,一把扯下香包。
颤声娇全部滑落……
“颤声娇!你,不知廉耻!”
几乎低吼而出,因为隐忍,安慊泽手背全是青筋。
她不知道颤声娇是什么,直到安慊泽快憋不住,夏沐瑶带着大批人马赶到,她才知道那是什么。
下三滥的手段!
从此,她本就不好的名声,在夏沐瑶的推波助澜下,变得更加恶毒。
刚赐婚第三天,才过生辰,离成年还有整整两年,就这么急不可耐献身!
走哪都是异样的眼神,走离后,全是唾沫星子。
母后为了安抚她,终日在公主殿,无暇执掌后宫,宫内开始混乱。
安慊泽对她越发厌恶,也更加恨她。
所有的一切,都在生辰那日,埋下隐患。
可是,她死在两年后,而此时的情景却在两年前。
颤声娇,香包,怎么会……
楚念儿近乎颤抖着,低头看着衣裙。
那年生辰,丹色红裙金丝孔羽边,袖边刻意绣了一个字,念。
一模一样!那个念字,小巧玲珑,在烛光下,闪动金光。
她……不是没死,重生了!
获得新生,一切回到初始的那一年。
双眸溢出欣喜,各种心情击穿胸膛,滋味万千,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如何呼吸。
可下一瞬,她就真的没法呼吸了。
“咳……”
袭长有力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温热的指尖,带着嗜血的味道。
狭长双眸略略眯起,溢出危险得精光,绝美慵懒的男人,在这一刻,阴冷弑杀。
楚念儿双手紧紧握住男人的手,她无法呼吸,白皙小脸涨得通红,只能拼命咳嗽。
“咳咳……”
除了咳,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她知道,她不能死!
虽然她没弄懂,两年前的现在,和她在一起的,应该是安慊泽。
眼前这个男人,和她八辈子没关系,从哪冒出来的?
“敢爬本君床的女人,都死了。”
阴冷一句,仿佛腊月寒风,又似冰山最底,寒气扑面而来。
楚念儿不能说话,她一边拼命摇头,一边用指甲抠着他。
用她最大的力气,死死抠,抠破皮,抠出血!
鲜红色的血顺着男人手腕流下,滴滴落在棉被上,妖娆又危险,空气中除了颤声娇,更有血腥味。
“性子倒是烈。”
忽的,男人唇角微扬,可他眼底毫无笑意,危光一闪而过。
楚念儿心猛的一沉,他要杀了她!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掐住她脖子的手猛然收紧,她似乎听到手骨的声音,最后一丝空气就要散尽……
她拼了命,不顾一切地反抗,伸腿猛踹。
我好不容易重生,你就要我死,不行!
你要我的命,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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