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不去吃饭?”
邵泾北拎着个饭盒走进来,六班空无一人,他直接进来坐到了明潺旁边的位置。
“还不饿。”
明潺愣了下回答。
她在躲着他,这人看不出来嘛。
“不饿也要吃。”
邵泾北把饭盒打开,用勺子挖好饭菜送到明潺嘴边,看到他送到嘴边的饭菜,明潺微微惊讶,张嘴的空隙邵泾北就把饭喂到了她嘴里。
自顾自的又挖起来一勺。
“邵泾北,我们昨天还闹矛盾呢,你是没有记忆吗?”
“知道。”
但那又怎么样,他赖上她了,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
“画的什么?”
邵泾北眼神落在明潺面前的白纸上,握着彩铅的笔停了,明潺侧眼看他。
明明在医院还沉默寡言的一个人,出了医院怎么就这么脸皮厚。
越养越歪了。
邵泾北当然知道自己脸皮厚,那又怎样,脸皮不厚点,小姑娘早就跟着别人跑了。
他可没忘记任景飞那狗玩意。
“稿子,这幅画画完,我请你吃棒棒糖!”
“行,先吃饭。”
他不见外并且她也没有办法制止他,明潺只能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他的投喂,专心画自己接的稿子。
从开始尝试继续画画后,明潺惊喜的发现,她以前学的那些东西没丢,在练习熟练后成功的接了人生第一张彩铅稿。
所以一直很用心的在画。
邵泾北喂人的技术显然进步了不少。
他会细致的观察明潺有没有吃完再给她下一勺,然后帮小姑娘擦擦嘴边的饭渍。
“不吃了吗?”
“我吃饱了!”
见她不吃了邵泾北干脆就把饭喂自己嘴里了。
明潺震惊的扭头,目光里都是疑惑,邵泾北有很深的洁癖。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随便了?
“我吃过……”
“知道,就买了一份,不吃完浪费。”
“邵泾北,你洁癖喂狗了吗?”
“喂你了。”
邵泾北大口大口的塞饭,模糊不清的回答她,仰头把碗里的米粒全都倒进嘴里。
他确实穷的叮当响了,就买了一份饭,本来想自己带回九班,但到楼梯口还是鬼使神差的上二楼来看看她。
今天一上午,邵泾北满脑子都是明潺。
昨天小姑娘走后,他处理完事情躺在她坐过的被窝里,燥热的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去沙发上才勉勉强强睡了一会,所以今天精神状态很不好,上课困得要死还要吊着精神做题。
“任景飞来找你了吗?”
“除了送卷子那次没有。”
明潺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意任景飞的存在。
“上次他跟你说什么了?”
邵泾北往嘴里塞饭的动作一滞,静静等她的回答。
“他说你不简单,而且有喜欢的女孩。”
挑拨离间。
邵泾北心底一顿。
“那你怎么认为的?”
邵泾北放下勺子看她,丹凤眼里都是认真,安静的等她回答,明潺手下的笔一停。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答案。”
“但是邵泾北,我们以后不闹别扭了好吗?。”
和他闹别扭真的很难受。
“好,我先睡一会儿。”
回答的这么云淡风轻,有没有记心里头她不知道,明潺大眼睛看过来。
邵泾北盯着她的眼睛,等小姑娘说完,狼吞虎咽的解决了几口剩下的饭,赶紧去把饭盒收拾干净了。
反正闹不闹别扭,他都跟定明潺了。
他就是条无赖的恶狗,谁招惹他,他就跟谁走。
“跟我去九班好不好,我想睡觉。”
邵泾北戳戳明潺的胳膊,把头放到她的肩膀上,视线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小姑娘侧脸和正面一样好看,是活脱脱的漂亮胚子。
他的气息有点痒,明潺动动脖子让自己离他远点。
“这也可以睡,秦袖要等一会才会回来。”
“不行,这里睡不踏实。”
邵泾北哼唧。
这里人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进来了,邵泾北深知自己风评不好,一直待着对她影响不好。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她打心里无法抗拒,明潺叹口气,收拾收拾东西跟他走了。
连哄带骗的把小姑娘带到了九班他的座位旁边。
邵泾北把没做完的卷子随意的塞到抽屉里,趴在胳膊上就睡着了。
明潺看他一眼,知道他睡眠不太好,现在难得能睡着,于是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画画。
等她画完画,邵泾北还没醒,眼皮微动像是在做梦,明潺凑近看男孩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卧蚕下一片乌青。
冷白的皮肤,张扬的外貌,整体看起来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不接近他根本不会了解这个人内心有多柔软。
他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不动声色的就能把她的心勾软了。
明潺笑笑,秦袖就在微信里问她怎么没在教室,她聊天的片刻,邵泾北手机闹铃就响了。
“画完了?我看看。”
邵泾北爬起来关了闹钟,然后凑过去看她画的什么,明潺坐的端正,伸手扶着他的脑袋,不让他靠过来。
“你要是困就继续睡一会,我先回班里了。”
“嗯——”
他说话拖着长长的尾音,眼皮散漫的耷拉着,明显没睡醒,声音朦胧。
明潺一起身,才发现邵泾北一直握着她的校服衣角。
男孩脸隔在左手的臂窝,闭着眼笑了笑,慵懒的样子让明潺想起来刚出窝的小狼崽。
“你放开,有人进来了。”
“不怕,还有半个小时才上课,他们都是兄弟,看见没事的。”
就在这时,以魏升川为首的一群男孩子勾肩搭背的出现在九班后面,明潺一扭头就与他们的眼光对视,当即坐下了。
干脆只盯着桌面,哪也不看。
只是红晕悄悄爬上了耳根。
“北哥!”
那群男孩子看到明潺愣了愣,迅速反应过来叫了句北哥。
“嗯,都回自己位置上不准回头。”
邵泾北应一声。
“得令!”
收到命令,男孩子们就从明潺身边一个个的经过,她窘迫极了,看着桌面目不斜视。
邵泾北察觉她不太对劲,睁开眼就是明潺粉红的耳垂,粉色从耳根一直到双颊。
指尖一动,搭在后面的外套就被他扯过来盖到了明潺头上。
“嗯!你干什么?”
头上突然被盖了件衣服,明潺用手撑着嗔怪。
“害羞了?”
邵泾北撩起衣角把自己包进去,趴在桌子上从衣服下看她,笑的邪肆。
“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