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金弘林铁青着脸色说。
即便他和扶桑人有联系,眼下也不能承认。
他解释道,“石泽信说他是上古八门的后代,又是筑基的修为,我太想赢了,所以就相信了他说的话。
我没想到他们是扶桑人,还会对我们的学员下手!
此次比试,我们玄武部的学员死伤最多,我心里也很痛心,我恨不得把石泽信他们千刀万剐!”
其他人的表情都没变化。
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这个时候,季所长接到了监察组的电话。
“调查清楚了,不少扶桑人从边境偷渡过来,伪造身份信息。玄武部新来的那五个人,用的都是假身份。
每一个加入灵能局的学员,身份信息都要经过多次排查。
他们能用假身份进来,肯定是有人给他们开了绿色通道。
只有玄武部的理事长金弘林,有这样的权限。”
监察组的同事说完,诸葛桓也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还活着的那个奸细全招了,就是金弘林做的。
季所长看向金弘林,见他还要装作痛心的表情,只觉得心里作呕。
“金弘林,监察组查到你给扶桑人开了绿色通道,他们加入玄武部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彻查他们的身份。
不仅如此,你还请他们帮忙,杀害其他三个部门的优秀弟子,想要夺取帝都辖区的掌控权!”
铮的一声。
青锋剑的剑鸣声传来。
“为了赢,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上官文瑜陡然抬眸,手中一挥,青锋剑如青光闪现,猛地刺入金弘林的丹田,剑气冲入他的体内。
“啊!”
金弘林惨叫一声。
他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丹田被废,筋脉寸断。
“上官丫头,别冲动。”
见她突然出手,有评委阻止,“他的罪名已定,法庭自会判决,不可动用私刑。”
金弘林是玄武部的理事长,即便犯了重大过错,上官文瑜作为他的同级,也不能当众把他杀了。
要不然,肯定会受到外界他人的讨伐。
华夏不是他们几个人说了算,外面还有很多双眼睛看着。
上官文瑜抬手。
青锋剑飞了回来,她反手握住,持剑而立,美艳的容颜冷如冰霜。
“我上官家于乱世而出,抗倭寇战妖魔,族人牺牲殆尽。当年耻辱犹不敢忘,今日又有人叛家国,我忍不了。
废他修为,已经是给你们面子。
若是我爷爷在这里,今天让他魂飞魄散,都是轻了。”
提及当年耻辱,众人一阵沉默,只觉得心中被刺了一下。
如今想来,还是会热泪盈眶。
所以金弘林满身是血的惨样也没人同情他。
“我走了。”
大决斗还没结束,上官文瑜就转身走了。
陆玄看着她的背影。
纤瘦窈窕,却也笔直坚挺,足以撑起上官家百年门楣之荣光。
那抹红衣红的刺眼,总是让他感觉到孤寒寂寥,像是山河破碎那日,上官家的族人鲜血染尽。
百年之后,大国风光,却还是有这样的叛徒。
她应该很难过吧。
陆玄今天穿了银灰色西装,双腿交叠地坐在太师椅上,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多了几分金尊玉贵。
他放在身前的手动了动,几次想要站起来。
去找那抹红色。
那抹从一开始就莫名其妙印在他心间的红色。
刺眼夺目,悲壮寂寥。
让人难以忘却。
“陆玄,你来主持比试。监察组的同事来了,我要带金弘林过去。”
季所长的声音传来。
陆玄本来已经站了起来,最后还是坐了回去,“好。”
第一轮比试结束。
玄武部的人全数淘汰。
朱雀部有六人晋级,分别是程笛、容祈、唐子翊、月影、燕小秋和叶景。
其他人的修为太低了,只有后天境,根本不是青龙的对手。
青龙部有五人晋级,其中包括封玉和柳熙文。
第二轮还没开始,中间有一段时间可以休息会儿。
程笛早就打败了石泽信,还听到了评委席的那些事情。
她看到上官文瑜出去,也跟着出去透透风。
戈壁洞窟外面。
上官文瑜没形象地坐在一块岩石上面,拎着青锋剑拍花生。
她的身边,还放着一个样式很古朴的酒壶。
“钟离和我说过。”
程笛走过来说,“你们上官家很厉害,你也很厉害。”
本来程笛穿越过来,还不了解这些历史。
因为钟离镜提及,她对上官家的事情有点感兴趣,所以又去学习了一下华夏历史。
这件事让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飞升前的往事。
“有什么厉害的,都死完了,就剩下我和我爷爷。”
上官文瑜摸了摸青锋剑,安抚这家伙的情绪,“宝宝别生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用你拍花生。”
“也是。”
程笛拿起她的酒壶看了看,里面似乎装着比较好的灵酒。
她就不客气地喝了一口。
“我也只剩下一个人了。”程笛抱着酒壶说,“这里很不一样,没有我的故人,我总觉得我是局外人。”
上官文瑜看了她一眼。
“我一直在找一个人,可是找了上万年都没找到。”
上官文瑜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八卦地问道,“找谁?你喜欢的人?所以你和那个容祈是玩玩的?”
“不是。”
程笛瞪了她一眼,“我是想找我师父,你能不能别乱猜!”
“哦。”
上官文瑜颇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听到一个惊天大瓜。
“你师父男的女的?”
上官文瑜心里一阵脑补,心想程笛以前是不是有一段不一般的师徒恋,所以让她惦记别人上万年。
等会儿。
找了上万年?
上官文瑜狐疑地看着她。
程笛在说什么?人怎么可能活上万年啊!
“女的。”
程笛抢过她手里的花生吃了。
“我小时候是师父带大的,她就和我的母亲一样。可是后来我成功了,她却不见了。”
“你没有爸妈?”
“不知道爸妈是谁。”
“我也没怎么见过我爸妈,有和没有一样。”
后来他们战死了,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上官文瑜抬头看天。
天黑了,今晚的月亮特别圆,正好悬挂在戈壁滩上面。
“小时候,我爷爷还骗我,他说我站到最高的地方,我爸妈就能看到我。
所以我就喜欢穿红衣服,红衣服显眼,他们能一眼看到我。”
程笛抱着酒壶看向她,“你穿红色挺好看的。”
“给我喝一口。”
上官文瑜把酒壶抢回来,边喝边望着天上圆月。
过了许久,她才说:
“所以我要穿着红色,站在最高的世界之巅,让所有人都仰望我,那我在乎的人肯定也能看到我。”
程笛剥着花生,头也不抬地说,“那你去爬珠穆朗玛峰呗。”
“……”
上官文瑜服了,“你都能飞了,还相信珠穆朗玛峰是最高的地方?我要站的地方,是天上宫阙之上。”
程笛:“哦。”
“你怎么这么敷衍!你是来安慰我,还是来给我添堵的!”
上官文瑜想掐死她。
程笛面无表情,“你好厉害啊,你的梦想太伟大了。”
上官文瑜:“……”
现在,立刻,马上!绝交!
程笛突然话锋一转,问她,“陆玄的十个亿,你还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