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站在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前俯瞰众生,整座南城最繁华的夜色尽览无余。
他回头问客厅里正叼着烟整理文件的男人:“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严诀吐了口烟圈,朝窗外睨了眼:“哪个闲的蛋疼的富二代在玩浪漫吧。”
“女人都喜欢这种?”江珩拧着眉,不知在回味什么。
严诀动作一顿,扬起了眉梢:“不是吧,你这棵千年铁树开花了?”
绚烂一瞬即逝。
江珩没回答他的问题,看了看他手上封好的文件:“都处理好了?”
“这只是冰山一角,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
“尽快吧。”江珩没理会他的埋汰,“我爸妈操劳半辈子,难得能卸下一切,早点完成财产清算,早点让他们移民国外颐养天年。”
“那你呢?处理完江家的烂摊子你和他们一起回M国?”
江珩没立刻答,反而蓦的笑了一下。
从小到大,江珩长得好看是公认的,特别冷不爱笑也是公认的。他就这么闲散的倚在落地窗前,乍然一笑,不知怎么,就让人联想到“春暖花开”、“春意盎然”、“春色满园”等一系列带“春”字的成语。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现在计划有变……”江珩语速缓慢。
严诀被他吊足了胃口,等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听那人一脸春色荡漾的说:“我的身体已经不属于我自己,我被人包了。”
……
暮色酒吧。
“枝枝牛逼!江家这么大产业都能叫你奶中,说破产就破产,我愿尊称你许枝鹤为国服第一毒奶!”薛景景的大嗓门简直有振聋发聩的效果。
整个酒吧大半的人都是她叫来的,有些眼熟,有些根本连见都没见过。
大家在一个圈子,都是些人傻钱多爱玩的富二代,捧高踩低惯了,有热闹就凑,虽然玩得嗨,还算有底线。
但许枝鹤这桌,只有她和薛景景、裴然三个铁三角。
“对了,我特好奇,你跟江珩高中斗了三年,最后到底谁赢?”裴然高中没跟她们在一块,但这段血雨腥风她在别的学校都听说了。
当年江家在南城也算一手遮天,这些富二代混归混,还是会看脸色的,谁敢招惹江家大少爷。也就许枝鹤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成天在学校跟江珩叫板,她干过那些事,就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能干出来的。
比如用透明胶把面包屑沾满在江珩的课本内页里,在他的书桌肚里钉长钉,在他做值日那天把收集了一簸箕的粉笔屑都撒在他教室门口……看江珩绷着脸,想发飙还得维持住高冷的样子,她内心就无比爽快。
薛景景迫不及待道:“那肯定是我们枝枝赢了。江大少连报复的心气都没有,我跟枝枝蹲在教务处门口,成天看到他去买新课本。”
许枝鹤低头抿了口酒,表情一言难尽。
她第一次把面包屑碾碎粘到他课本里时,江珩是真的生气了。
她躲在走廊拐角,看到他一脸铁青的走出教室,在全班同学震惊的目光中把书包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去教务处买了一整套新的课本,就堆在课桌上,叠得像小山一样高。
有一次,许枝鹤确定他在教务处门口看到自己了,见他向自己走来,还有点心虚。
江珩表情淡漠:“如果你真的看不惯我,不要用这种无聊又愚蠢的方法。期末考,你任何一门分数超过我,我立刻转学。”
许枝鹤最不经激,尤其对象是江珩。
那之后,她整整发奋图强了两年……也没赢过一次。
“不过枝枝啊,你为什么这么恨江大少?”裴然不解的问。
“这要是一出狗血小说,那肯定是因爱生恨,爱而不得啊!”薛景景再次抢答。
“就你会说话。”许枝鹤无语,“江珩那一脸清高,天天傲的,你看着不烦?”
“我跟他又不在一个学校,我想看还看不着,景景你说。”裴然转向八卦小能手薛景景。
“是挺傲的。”薛景景慢慢回忆着,小声补了句,“不过我没怎么觉得烦。”
都不在一个班,要不是许枝鹤三天两头拉她去蹲教务处,她都看不到江大少几眼,有啥可烦的。而且人家有傲的资本啊,江家独子,长得好看,又是校草学霸,谁能不爱江珩。
……
“阿嚏……”江珩连打了三个喷嚏。
“感冒了?还是有人在想你?”严诀率先走进车库,打趣道。
江珩没理他。
这车库改装过,他和严诀两个人的收藏加起来,共有三十二辆。不过他常年在国外,国内这些车的手续都是严诀替他办的,临时登记在严诀名下。
是个男的就没有不爱车的,严诀晃了晃手里车钥匙,问他:“今天开哪辆?”
这些车好多都许久没动了,但保养得很好,江珩的目光在偌大车库里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离库门最近的一辆保时捷911上。
“就它吧。”江珩随手一指。
严诀愣住了:“不是吧,这娘们车?啥时候开进来的?”
“就今天中午。”江珩笑了笑,不紧不慢的拉开车门,“我老板的车。”
严诀:“……”
江珩:“去哪?”
“暮色。我帮你约了移民局的人。”
……
薛景景聊起江珩没完没了,许枝鹤闷头喝酒,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名字。
“许枝鹤——”
她回头,蓦的一杯威士忌兜头浇下。
酒里还夹着冰块,顺着她头发丝,掉到肩头,滑进宽领的毛衣里。
许枝鹤打了个冷颤,头皮发麻的站了起来。
店里虽然放着音乐,但曲调舒缓,这么大动静,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过来,一旁的服务员整张脸都白了。
手里拿着空酒杯的女人妆容精致,语气尖酸:“江家破产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许枝鹤在这落井下石?还放礼炮,开派对,私生女就是上不得台面,像个跳梁小丑!”
许枝鹤拧着眉毛把这张整容锥子脸端详了半天,才认出来:“噢,陈妍啊。”
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姐姐许琳的好闺蜜。听说她当年追江珩都追到国外去了,怎么,这是给江珩鸣不平呢?
“啧,双标狗,遍地走。”许枝鹤慢条斯理的捋开被酒液粘在脸上的头发,捞过桌子中央的冰桶。
“我放礼花开派对关你屁事,老娘钱多就爱撒着玩。江珩破产了,你不抓紧时间去当舔狗,跑我这来撒什么泼?”
她一边说,一边往杯子里夹冰。
陈妍没被人这样骂过:“你、你说谁是狗?”
“谁应谁就是咯。”
说完,她把手里刚装满冰的威士忌从陈妍头顶掼了下去。
“啊——”一声惊呼,陈妍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许枝鹤手腕翻转,空了空杯底,眼看着最后一滴酒液落进陈妍的发心,语气张狂道:“私生女就得干点私生女该干的事儿,你说对不对?”
薛景景抽了张纸巾过来帮许枝鹤擦脸,娇笑着帮腔:“先撩者贱。”
其他桌也开始窃窃私语:
“……她就那个倒追江珩的陈家千金吗?”
“人家都破产了,还为了个男人争风吃醋出尽洋相。”
“江家人脉这么广,就算破产,要东山再起不难吧。而且江珩那长相,破产了也是抢手货啊。”
裴然见势不对,上前一步做了和事佬:“枝枝,你先去洗手间处理下。”
见许枝鹤站着不动,又朝咬着牙的陈妍道:“陈大小姐,今天我们是私人聚会,应该没邀请你,你还是请回吧。”
这陈妍圈里有名的记
相关Tags: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