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薄屿辞又没了反应,宋晚晚手指在屏幕上删删减减,最后还是打出了心底的疑惑。
“你是不是真的很相信喻欣?”
这次,薄屿辞回的很快:“至少,她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
这一刻,宋晚晚手中再没了动作。
字字刺入眼底,她呼吸都在发疼。
手机瞬间变的千斤重,宋晚晚将它丢在一旁,头埋进了被子里,却不敢哭。
她的心脏病很重,重到连痛快哭一场都做不到!
只能死死咬着牙,将所有的情绪咽回肚子里……
盛夏六月,毕业期如期而至。
三天后,学校通知宋晚晚去领毕业证书。
宋晚晚刚出门,就看见靠在车边的薄屿辞。
“宋阿姨叫我顺路送你一起过去。”
说罢,他打开车门示意宋晚晚上车。
宋晚晚不敢多说什么,怕让他生气,连忙坐了进去。
车厢里,气氛一阵压抑。
看着身旁冷峻的侧脸,宋晚晚不觉握紧安全带。
“上次的事情……”她支吾着开口,想替自己解释。
可下一秒,被薄屿辞接过话头,“已经过去了。”
宋晚晚眸色一怔。
就听薄屿辞说:“你现在还不明白感情的事情,我不该跟你生气。”
宋晚晚听着,却变了脸色:“什么叫……我不明白?”
“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不明白喜欢的人被人诋毁的感受。”
薄屿辞看来的目光里带着包容:“晚晚,你是我很看重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也尊重喻欣。”
这一瞬,宋晚晚她积压在心底十五年的感情仿佛被撕开一道裂痕口,再难克制。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喜欢过人?”
宋晚晚迎上薄屿辞的目光,字字真切:“薄屿辞,我喜欢你!”
宋家客厅。
宋晚晚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满满都是刚刚告白后,薄屿辞给出的回答。
“晚晚,你都快大学毕业了,怎么还这么喜欢撒娇?”
男人的语气依旧宠溺,但话里话外依旧将她当做小孩子的意味让人难以忽略。
越想,宋晚晚心里越发苦涩。
无论她的告白说的多么真心,在薄屿辞听来,都只是个小孩子开玩笑!
宋晚晚忍住了喉头的哽塞,闭上眼不再去想。
这时,刚谈完项目赶回来的宋母瞧见她,忙走上前挨着人坐下。
“抱歉啊晚晚,妈妈有工作要忙,又没能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这么多年,宋晚晚已经习惯了她的缺席:“没关系。”
宋母感慨她的懂事,又想到了什么:“晚晚,你现在也已经毕业了,之前妈妈问你是想要留在国内还是出国的事情,有决定了吗?”
宋晚晚一时怔住,她父母常年在国外,很少留家。
以前也不止提了一次要带着自己出国,但因为薄屿辞,她都拒绝了。
但现在,他已经有喻欣了。
自己存在与否……还重要吗?
想此,宋晚晚沉默了。
就在这时,却听宋母又开口:“我听屿辞说,等国外的分公司稳定了,他也打算和喻欣去国外长居。”
宋晚晚脑中轰然一声,薄屿辞要去国外定居?
可他为什么从没有和自己说过?!
愣神间,眼前一阵风挥过。
宋晚晚回神,就看到宋母收回手:“晚晚,你想什么呢?”
宋晚晚强装镇定:“妈,我想起毕业证落在屿辞哥那里了,我去取一下。”
扔下这话,她起身就朝外走去。
去往薄家的一路上,宋晚晚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一想到要和薄屿辞分别,她几乎将所有的克制都抛之脑后。
因为宋晚晚经常过来,薄家女佣都清楚她的身份,也没阻拦,直接将人放了进去。
宋晚晚一路快步到客厅。
刚踏进来,就瞧见了正坐在沙发上,背对她的薄屿辞和喻欣。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喻欣抬眼正对上宋晚晚的视线,扯出了抹冷笑。
随即问向薄屿辞:“屿辞,出国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薄屿辞处理着手上的设计稿,头也没抬:“等为晚晚庆祝完生日,我们就出国。”
“那要不要提前跟她说一声?她虽然是外人,毕竟是你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
喻欣一口一个‘邻家妹妹’和‘外人’,提醒着宋晚晚,她和薄屿辞之间浅薄的关系。
宋晚晚怎么听不出来喻欣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却还是执拗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薄屿辞。
她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然而,薄屿辞只是说:“不用,她不需要知道。”
听到这句话,喻欣朝着宋晚晚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这一刻,宋晚晚只觉心口仿佛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她动了动发麻的全身,像是被线操纵的木偶,僵硬的迈着腿一步步离开。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顷刻间浸透了全身。
冰冷的雨水滑过脸颊,宋晚晚只觉得眼眶也阵阵滚烫。
回到宋家时,天已经黑沉下来。
一直在客厅等着人回来的宋母,瞧见她一身的湿漉,一边吩咐女佣去拿浴巾,一边走上前。
“你这孩子,明知道自己身体虚弱,怎么淋成了这样?”
说着,她接过女佣递来的浴巾,抬手帮宋晚晚擦掉脸上的水印。
浴巾柔软的触感覆在脸上,带来宋母掌心的温度。
宋晚晚怔怔回神,看着眼底写满担忧的宋母。
一路回来强忍的酸涩感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妈,我要出国,现在就走。”
宋家别墅。
宋母没有问宋晚晚为什么会突然做下决定,只是答应她会去安排。
当夏季骄阳穿过薄雾,迎来了第二天温馨的早晨。
宋晚晚坐在窗边目送着驱车离开的宋母,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视线里。
薄屿辞!
男人来到宋家门口,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口的宋晚晚。
而后,他快步走进别墅。
楼上的宋晚晚呼吸一顿,缓缓关上窗,压住了下楼的想法。
看见薄屿辞出现在门口的刹那,宋晚晚沉寂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
“早上和宋阿姨打电话,听她说,你要出国?”
话落的同时,他身影已然朝她走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对上薄屿辞的眼,宋晚晚回想起了昨天在薄家客厅的情形。
她一下子攥紧了手,不答反问:“那你呢?你决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