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琮没有心思再哄她,声音冰冷开口:“结束后不用带过来了,送去田家。”
“是,总经理…”
齐成没有挂电话,直接将手机放到了口袋里。
电话另边,陆琮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准备挂断的时候,突然…手机里传来了,岑笙的哭声。
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的男人…
“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别哭了…”
他的手是暖的。
还有她的心,也开始变得温暖起来。
他是第一个,对她说这种话的人。
陆琮从来不会在她伤心的时候安慰她,只会说她哭哭啼啼地吵得让他心烦意乱,让她滚远点哭。
“你…可以借我靠下吗?”
岑笙的声音颤抖着。
江裕树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双手朝她伸开,“何时何地,都乐意至极。”
所以齐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岑笙投入了一个男人的怀里,哭着…
这让齐成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琮听到的哭声,听了下去,眼神也深邃了几分。
…
岑笙脸上上了药,手里还提着药袋子,是他买的。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就抱着人家哭,还把人胸前的衣服全都打湿,更可耻的还有她的鼻涕…
除了这件事之外,岑笙深刻知道,免不了一顿打,所以…
她让齐成带着兜了一圈。
在车里岑笙说:“今天的事,你觉得我爸爸会不会知道?”
齐成看了眼后视镜的人,点头:“羽彤小姐如果受了委屈,可以直接对总经理说,他虽然明面上不会管,但是背地里总经理一定会帮羽彤小姐处理好。”
岑笙坐在车里,看着海边的风景,他们现在是在帝都跟明珠市的边界。
她房间里有张画就是这里,是妈妈画的…
“…还是少给他添麻烦吧!平时…他已经够忙了。”
“齐成,待会儿晚点回家,你能不能…帮我拉着点爸爸…”岑笙咬了咬唇。
齐成牙疼的吸了口气:“羽彤小姐,我尽力。”
“唉,算了…该来还是要来的。谁让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齐成…我们回去吧。”
“好的羽彤小姐。”
到了路上,岑笙看到了有小贩卖冰激凌,就让齐成停下车,给她买了两个。
蓝莓味的给了他,草莓味的她吃…
毕竟是女孩子,挨打前吃点好吃,也不亏了。
回到南苑别墅。
天已经黑了下来。
今天培训班,她请了天假。
走进玄关处,岑笙背着书包进门,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火焰燃烧的味道。
饭桌上,所有人都坐着。
岑笙躲在齐成身后。
齐成看着这阵仗,头皮发麻,“田董,总经理,事情已经解决,羽彤小姐已经深知错误,跟各位夫人道过歉了。”
田海生渗人视线透过齐成看向岑笙:“辛苦,回去吧。”
“是,田董。”转身离开时,齐成给了岑笙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田海生压根没再看她一眼,而是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口菜,“先去书房跪着。”
岑笙垂眸,“好的,爸爸!”
吴妈担忧地看了眼岑笙,这次是真的连她都帮不了了。
岑笙跪在冰冷的白色瓷砖上,地面泛着光,看着脸上那道被抓破的伤痕,手轻轻抚摸了下,就感觉到了阵阵刺痛。
书房里一股檀香的味道,闻得她鼻子有些不舒服。
此时,听到门外走近的脚步声,她立马跪直了身子,手紧紧抓着衣服,她知道接下来,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很快书房的门被打开,田海生走进来,还有陆琮身后跟着白玉书。
“知不知道今天错哪了?”田海生直接从岑笙身边走过,拿起三炷香,用红色蜡烛点上,放在额前诚心拜了三下。
岑笙低着头,视线里陆琮的身影笼罩着她,书房内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生生地让她喘不过气。
她声音弱弱的说:“不该跟同学起争执。”
田海生取下了挂在墙上的竹条,走到了岑笙的面前,那根竹条就立在她的面前。
岑笙害怕得整个人都颤抖了下,听着田海生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三份合同九百多万,除去我往里搭的钱,一千三百多万,羽彤这笔账你觉得爸爸今天对你动家法,对还是不对?”
站在陆琮身后的白玉书,害怕的不敢看直接往陆琮身后退了几步。
“对,一切都是羽彤的错,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该跟她们起冲突,爸爸动家法是对的!”
“转过去。”
岑笙挪着膝盖,转了过去,现在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她,陆琮吗?
岑笙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他。
田海生举起手中的竹编,用力挥下,第一下她整个后背全麻了,先是感觉不到疼痛,直到第二遍的时候,感觉到后背是撕裂的疼痛,第三下…第四下…
岑笙强忍着一直没有喊疼,更没有哭…
她早已经把那些不值钱的眼泪全都流完了。
一直到第二十三鞭,岑笙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一千三百万…
这些钱田海生看得比她的命还要重要,她看到过田海生死后留的那份遗嘱,往后的所有遗产全都是陆琮。
四十二下,岑笙后背已经出现了几道血痕,整个人趴在地上,痛得晕了过来,但又因为疼痛醒了过来。
白玉书紧紧抓着陆琮的手臂,低着头不敢看一眼。
就在此时,田海生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举着的手停了下来,陆琮将手机拿了过来,让田海生接听,接电话前,田海生都会习惯看一眼来电话号码。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哪位?”
“江氏集团…”
“好,明天我一定会准时赴约。”
田海生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地上的岑笙,“行了,回去吧!记住以后管好你的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是被我知道到你在外面胡言乱语,我要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岑笙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爬了起来,然后转过身来,“是,羽彤知道了。”
不该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那些抓着人家把柄。
因为这些话,岑笙也只是一时气不过,才说出来的而已。
她也考虑过后果,四十几下已经是在岑笙的承受极限了。
岑笙走出去,吴妈守在门外,见到从里面出来的人,吴妈立马走了上前:“羽彤…你怎么样了啊!”
岑笙脸色有些发白:“我…我没事,吴妈你不用担心。止痛药还有嘛?”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最后一个字,岑笙整个人就已经晕了过去。
这幕正好被躲在角落的姜曼看见,见到人晕倒那刻,她并没有上前,而是转身下了楼。
她看到了后背的伤,岑笙不是他的女儿吗?
怎么还往死里打?
翌日,等岑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人是趴着的,后背能感觉到阵阵凉意,看了眼暴露在空气里的后面,岑笙立马扯了被子盖住背部,但是又被人拉了下来,“别动再给你换药?”
岑笙整个人都不对了,低头看了眼胸口,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整个人害怕地缩了起来,用被子将自己全部都裹住,坐了起来,“这是我的房间!谁让你进来的?”
这是她第一次用生气的语气跟他说话。
陆琮手里拿着一瓶白玉膏,手指上还有药,“不叫,哥哥了?”
“陆琮,我是你妹妹!而且我身上没有穿衣服,你怎么可以!”
他看见了,他一定看见了!
墙上挂着时钟,现在是十二点,这个点吴妈一般都会去外面菜市场卖菜,田海生应该是有事在外面应酬,要么就是出差,今天不是双休日,所以现在家里没什么人,他才敢这么为所欲为!
“羽彤,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岑笙几乎下意识地反驳:“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麻烦你,能不能不要擅自进我的房间?”
陆琮眉头不满的皱了起来,眼神冰冷,看了眼岑笙,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离开前,房间门被关了起来。
岑笙抓起一旁的睡衣穿上。
他凭什么这么肆无忌惮,他不是深情吗?不是对白玉书情有独钟吗?为什么还要脱她衣服,假借着上药的事,再一次地闯进她的房间。
谁知道,他会趁自己睡着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
陆琮从楼上下去,吴妈刚好回来,“林少爷?你是刚从羽彤房间出来?”
陆琮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凛冽气息,脸色冰冷,没有搭理直接下了楼,吴妈意识到了什么,匆匆忙忙地加快了脚步,打开了房间门。
里面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陆琮又重新回来了。
一看是吴妈,岑笙提着的心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羽彤,刚刚林少爷过来了?他没看到什么吧?”
岑笙疑惑:“吴妈,怎么了?”
吴妈:“我出去买菜前,给你后面的伤上了药,就把你衣服给脱了,心想着也没有外人来,就没给你穿上,林少爷没看见吧?”
“刚刚下楼的时候,林少爷脸色有些难看,你是不是说什么了?”
岑笙:“???”
她好像误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