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辜月说要去医院,没想到,陈叔会给她带到静安私人医院来。
“小姐,到了。”
“嗯。”林辜月下了车,挂了号,去了急诊室。
护士拆开林辜月包扎好的纱布,奇怪的问:“是有什么不适吗?要是重新拆开缝合线,可能会感染到伤口。”
林辜月:“我觉得伤口有些痒,我想看看是不是其他原因,会不会发炎了。”
护士:“可能是,纱布都粘住了你忍下。”
这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明月妹妹?怎么了?你受伤了?”
两道视线看去,就看见徐泽楷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双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里,林辜月看着他的眼睛,让她很不舒服。
他跟顾泠狼狈为奸,也不是什么好人。
徐泽楷双手从大褂里拿出来,手接过护士手里的剪刀夹,他笑起来比女人还要风情:“交给我就好,你去忙吧!”
护士被迷的七荤八素,一直盯着他的那张脸,红着脸说了声好的,就离开了急诊室。
徐泽楷有些暖意的手指捏着林辜月的白玉般纤长的手指,指甲圆润光泽,“明月妹妹,这么不小心?伤口都发炎了,你哥哥在,一定会很心疼。”
林辜月从前世开始就对他没有半点好感,他喜欢对她动手动脚,这个犯贱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他的大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只发情的畜生。
林辜月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也不敢乱动,他正在给她处理伤口,不过动作很轻。
等处理完,徐泽楷嘴角的笑意味深长,“好好的手,以后要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明月妹妹,下次记住可千万别碰水。”
缠上纱布,林辜月很快抽回自己的手,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谢谢提醒。”
林辜月没好气的回着。
徐泽楷笑着,挤了点酒精消毒洗手液擦了下手,低头笑着:“上次的情况,应该有人跟你说过了。明月妹妹,你的病有没有告诉家里人? 要是开刀做手术,可有一定的风险,千万别瞒着家里人啊!”
徐泽楷知道自己的病,也不奇怪,林辜月迈着步子很快离开。
如果做手术,只能做的就是切除子宫,要么就是花钱治疗,但是治疗过程,十分漫长,可能会癌变,有可能也会没有任何效果。
她这辈子还不能当妈妈,拥有自己的孩子。
林辜月很清楚,庄海生思想封建,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生育工具,如果庄海生花了这么多钱,培养出来的女儿,是个不会生孩子的废物,他该怎么做?
庄海生只会比顾泠更加残忍。
林辜月离开医院,整个人都是颤抖着,坐在车里,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
林辜月是第一个到学校班级,可是等她进到教室,已经开始搞不清楚,她的位置在哪?
原本都是单排,现在是两人为同桌,林辜月只好一个一个地找,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跟她做同桌。
林辜月一般都是最后一排,找了会儿,她才发现自己还在原来的位置,课桌里的东西没动,倒是里面多了些东西,是粉红色的书信,封页一颗粉色爱心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林辜月放下书包,有些好奇,她长得确实不差,跟她表白过的也有不少,但是只要跟她告白过的男生都会被莫名地被其他人霸凌欺负,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再敢喜欢她。
林辜月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应该是这么说…从大学毕业后,她就嫁给顾泠了,结婚后,他忙于事业每天几乎都很忙,等他下班,也都已经凌晨,她习惯了每天晚上等他回家。
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很简单,林辜月从来都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滋味…
就连普通的牵手,吃饭看电影,压马路…都不曾有过。
林辜月没有拆,也没有看,而是将它夹到了书本里。
在她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林辜月也不知道是谁,也许就是摆着好看。
八点半左右。
林辜月一手伸直在桌上,脸埋在右手臂弯里,听到了陆陆续续有人走进教室的声音,动了动睫毛很快有了几分清醒。
“后面这个人是谁啊?”
“我去该不会是林辜月吧!听说她不是不来学校了吗?她怎么又回来了?”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被赶来学校了呗。”
“真是晦气。”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林辜月迷糊地抬起头来,嘴角勾起冷意的弧度,“还有…下次说人坏话,别当面说,我不是聋子。”
她是不喜欢跟他们计较,可这不代表,她没有一点脾气。
两个走进来的女生,被吓住,没再敢说什么。
九点班里人陆续到齐。
除了几个不怎么来的人。
距离还有半小时,白玉书在一群围拥下走进教室,“真的很抱歉,上次你们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都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你们。”
“其实上次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玉书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玉书微微笑了笑,“没关系。”
“对了,上个周末我买了瓶香水,你闻闻味道怎么样,顺便帮我看看口红色号,我挑了好久,不知道该用哪只。”
“好啊!”白玉书注意到了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明月?”
白玉书快步走了过去,跟白玉书一起的几位女生看到是林辜月,不屑冷嗤地翻了个白眼。
林辜月有些头晕,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淋了雪所以就感冒了,听到白玉书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
“明月,我以为你在家休息,昨晚,你跟展大哥没有发生什么事吧?为什么要走啊!你知不知道吴妈有多担心你!”
“那你能让顾泠把吴妈送回来吗?”林辜月清澈的眸子看着她脸上稍纵即逝的眸光。
她在犹豫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
吴妈在她那里能做很多事,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白玉书每天放学回去还能亲手吃到吴妈亲手做的饭,她怎么会舍得,让吴妈回来。
林辜月咳了几声,声音有些沙哑,白玉书很巧妙地就转移了话题,“明月你别说话了,你听你喉咙的沙哑,要不然我去给你买点药吧!你等会儿,我先给你倒点水喝。”
白玉书很快的放下书包,又跑去外面,给她接了杯白开水来,每个教室都备有饮水机,底下也有一次性杯,“明月,喝点水。”
“放着吧!我现在还不想喝。”林辜月趴在桌子上。
“那你等会儿,我去医务室给你买药。”
“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就没事了。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不用管我。”
白玉书体贴的蹲在林辜月身边,语气轻柔的说:“明月…可以跟我说说,展大哥跟你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吗?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怎么会生病呢?”
林辜月知道她是不放心顾泠跟自己发生什么,因为白玉书是知道的,她有多喜欢顾泠,白玉书又怎么会放心,她跟顾泠单独相处。
但是她现在提起顾泠,以及昨晚发生的噩梦。
她语气有些不好地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顾泠,他对我做了什么?我现在有些难受,昨晚的事,我不想再提。”
白玉书语噎,眼神有些不愉,胸口有些不舒服,她很在乎昨晚的事。
昨晚顾泠回来,脸色很难看,她问了展大哥,可是展大哥什么都没有跟她说,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白玉书心里始终都不安。
她又怕展大哥会因为明月,对她失信,他们之间的承诺。
林辜月之前是有多喜欢顾泠,她是知道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跟他在一起。
她又何尝不是!
白玉书怀揣着心事,回到了座位上。
同桌关心地问了声:“玉书,你没事吧?”
白玉书微笑说了声,“没事。”
第一堂课,就是数学的小节测验,林辜月硬着头皮,做了题目。
试卷只有半张,是老师自己出的题目,选择题有十分,一共有五道,其余的是填空题,跟几道容易考到的应用大题,最后一题比较难,林辜月花了十几分钟把题解了出来。
做完,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
放下笔,林辜月又开始睡了过去。
到了交卷,数学老师注意到还在睡觉的林辜月,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有些同学,别以为上次考试另行蹊跷取得了好的成绩,就开始不把这次考试放在眼里,就算在座各位家里有钱有势,要是没有知识离开学校也是给自己丢脸。”
“白玉书,上次你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以后你就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等会下课的时候,记得来我办公室拿一下前两届奥数竞赛题,要是不懂的可以随时来办公室找我。”
白玉书看了眼趴在桌上的林辜月,点头,“好的老师,老师,明月可能有点不舒服。卷子等会儿我帮她送去办公室吧。”
数学老师十分冷淡的嗯了声,“好了,我们继续上课,大家拿出上次随堂测验,我们讲下题目。”
上午是两节数学课。
林辜月觉得自己应该就是有点感冒发烧。
白玉书想去找她拿试卷,林辜月已经离开了座位,去了医务室,白玉书接的那杯水,林辜月没有动。
白玉书看见,顺手将那杯冷的水给倒了,重新给她倒了杯热的,拿起她还摊在课桌上的试卷,看了眼,五道选择题,有两题跟他不一样,最后两题,白玉书选的是第二选项,跟第三选项,林辜月选的全都是A。
是她做的不对吗?
白玉书质疑了自己。
白玉书又找到了,班里的第二名程玉娟,也是这个班的班长,在林辜月还不是第二名的时候,沈玉娟一直都是班里的第一。
但是,她的第一名跟林辜月第一名,两人相差了也有六十几分,她一直想要去一班,但是凭她的成绩,想要去,已经不太可能了。
除非她能在期末考试的时候,短时间里,提高自己成绩。
虽然家里有钱,也是大集团上市企业,想到成绩竟被一个没来头的乡巴佬女儿给比了下去,就让她很不舒服。
白玉书走过去问,“玉娟,我问下,选择题最后两题你选了什么?”
程玉娟拖了下戴在鼻子上厚重的眼镜,“都考完了,现在对答案也没有用,你不是数学课代表吗?你问我?”
她的语气疏离,嫌恶,白玉书还是笑了笑说:“我也是不确定,上次我的成绩也没有你好,我就想来问下。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的。”
程玉娟收起桌上的笔,放进了笔袋里,“第四题我算了几遍应该是A,第五题我也不确定就选了个最接近了B。”
白玉书:“是吗?看来答案还有些不一样呢。没事了…我先去办公室了。”
程玉娟注意到了白玉书手里的试卷,“你拿的是林辜月的试卷?一个考试作弊得来的第一名,这种人我看以后,也没什么出息。”
白玉书为林辜月说了好话:“明月,在家一直很努力,班长,我希望你没有证据证明明月作弊,你不要这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