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至君陷入了一阵迷惘。
他们之前也是结过婚的，只是那个时候是场做戏而已。
结婚……
许至君看着身旁的顾音染，他们没有正式的求婚和结婚。
亦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婚姻。
他甩了甩头，将脑海纷乱的思绪摒除出去。
他不会做出强迫的事，绝对不会。
许至君凛声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顾音染指了指不远处的佣人，许至君凌厉的眼光一扫，佣人皆都散去。
他揉了揉顾音染的头发，若无其事地道：“烟儿还是少接触他们为好。”
顾音染点点头，有些似懂非懂的眼睛有了一丝执拗，她拉着许至君的手，固执地问道：“你还没有说呢！”
许至君沉吟了会，薄唇才掀起：“夫妻呢，就是两个人缔结的以后共同生活的承诺。”
顾音染嘟囔了声：“这不等于没说嘛。”
他闻言，薄唇抑制不住的浅笑起来：“不要打岔！”
顾音染吐了吐舌，忽的一下窜开好远，她张开双臂夸张得摆摆手，是许至君以前没见过的灵动。
他看着远处还在做着夸张模样的顾音染，眼前氤氲着薄薄的雾气。
顾音染在他心中的样子逐渐清晰起来。
他驱散了他身边的黑暗，带给了他无穷的温暖。
许至君眼底淡淡的伤感，他本是活在地狱之人，浴火才能重生。
他踏得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他想起幼时遇见顾音染的场景，那时是她第一次被送到孤儿院。
那时候的顾音染，一双漆黑的眼睛却闪着狡黠的光。
她把自己错当成了孤儿院的男孩子，对他极好，有些新奇的东西都留给自己。
他经常去孤儿院听顾音染讲外面的世界，有时候两个人凑在一起放声大笑。
想起幼时的顾音染，许至君哑然失笑。
他曾经去求过父母，希望能够收留顾音染。
却遭到了他銥誮们的强烈反对，那时他的父母告诉自己：“你是许家的继承人，成大事者不该拘泥在这种事情上。”
然后他就被父母送往国外了。
许至君看着枫树底下快乐的顾音染，喉头微微酸涩。
若是没有自己，她本该已经成为许家的一员，受许家的庇佑。
正当许至君向顾音染走去的时候，他的手下突然走了进来。
他侧耳倾听，而后眼睛倏忽间睁得极大。
顾夜廷醒了。
他虽然不知为何现在顾夜廷还没来，但也知道此地也不能待了。
他的心猛地一跳，慌乱的情绪占据着他的脑海。
许至君拉着顾音染的手，轻轻摸了摸，良久才道：“我们要走了。”
“去哪里？”顾音染仰起头，用儒慕的眼睛看着他。
“去旅游。”他展颜一笑，揉乱了她的发丝。
顾音染神色仄仄，像是没什么兴趣，淡淡地“哦”了一声。
许至君吩咐佣人连夜就将东西收拾好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住了很久的宅院，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不管如何他都会坚持下去。
翌日。
顾夜廷带着人包围了许家，但整座许家大宅除了随风而落的枫叶，连顾音染的影字都没有看见。
“好得很，许至君！”
顾夜廷又惊又怒，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配枪摔在了沙发上。
底下的佣人齐齐一抖。
顾夜廷用冷硬的口吻淡淡说：“有什么话，就直说。”
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为首的人这才答道：“许少爷连夜带着阮小姐走了。”
“知道去哪了吗？”他的手下直接问。
“我们不知道啊。”佣人们垂下头颅，异口同声地说。
顾夜廷看着空落落的许家大宅，几欲肝肠寸断。
他喉头一滚，重重咳嗽了下。
他忍着喉咙里蔓延着的血腥味，到底，还是自己把顾音染推向了火坑。
他看着远处的红枫，一个不察，吐出一口血来。
他用丝帕擦了擦，可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顾音染，你现在究竟在哪儿……
一个佣人突然出声：“我听到了！他们说去萧山！”
顾夜廷没有聚焦的眼睛这才看着他：“确定？”
“我确定！”
他摆摆手，他的手下马上跟上。
他知道萧山在哪，而许家在萧山只有一处地方。
萧山梨园。
秋意渐浓，漫山都被染成了红色。
已经是深秋了，无尽的寒意顺着毛孔向骨血钻去。
顾音染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打了个冷颤。
许至君从背后环住她，他深吸一口她身上的余香，温和地说：“怎么不进去？”
“出来透透气。”顾音染下意识地想要推开。
可她余光看见许至君那双有些黯淡了的眼睛，和黑沉了的脸色，她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许至君看着空下来的怀抱，有些恼怒，他强硬地板过顾音染的身子，将她按倒在墙上。
他凝视着顾音染有些惊惧的眼睛，和那夜思梦想的唇。
他紧紧抓住顾音染挣扎的双手，终于强势得吻了上去。
许至君眼尾的余光扫过她眼里的泪，心中一阵酸楚，他也从未得到过她。
这样想着，下手用力了些，将她的唇咬出了血。
他看着顾音染因疼痛紧闭的眼睛，这才回过神。
他不住地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说到最后他也没有了底气，只好轻柔地揽着顾音染的肩走了进去：“我给你上药吧。”
他拿出药箱，温柔的给她上药，时不时问她疼不疼。
顾音染对此一直沉默不语，用戒备的像看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许至君被那个眼神刺痛了，他还是伤害了她。
这个认知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他这时才发现，他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顾音染靠在他的肩头，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她神情倦怠地说：“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会害怕。”
“我最近好容易困哦。”她嘟哝了声，神情纠结。
许至君知道这是催眠的后遗症之一，可他没有办法，他伸出手按着顾音染的太阳穴：“有没有好一点？”
“没有……”
顾音染的呼吸逐渐平稳，不知不觉中已经睡了过去。
许至君长臂一伸将她抱起，上一秒还在沉睡着的顾音染很快就醒了。
“快放我下来！”顾音染嘟着嘴巴，她不喜欢这样。
顾音染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许至君都怕看到她拒绝的眼睛，转身就走。
未曾想被顾音染拉住手，她不安地看了看窗外说：“你别走，我怕。”
许至君欣然答应：“好好好，我不走。”
他还是想起刚刚顾音染后怕的眼睛，他才发现悲伤如影相随。
他张了张嘴，试探着开口道：“你还记得顾夜廷吗？”
“谁？”顾音染偏过头，紧紧看着许至君。
许至君闭上眼，垂着的手紧握了瞬，良久答：“顾夜廷，他是你的朋友。”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顾音染十分痛苦地揉着脑袋。
“不要去想了！”他下意识地就像要阻止，可顾音染仍然捂着头。
沈煦丽嘉川？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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