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全都离她而去,她只得到众叛亲离,穷困潦倒。
也许她死了,最高兴的是霍行,他从此就自由了,以后再不用看她这张讨厌的脸。
他终于能够如愿以偿的将宋萋萋娶回家了。
八个月前。
霍行生日,姜鹿溪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来,时间过了凌晨两点。
桌上,她精心准备的菜也凉了。
她没有等到霍行,而是等到他助理拿来的一封离婚协议书,助理悻悻的说,“太太,先生也是没办法,展氏这么庞大的产业,需要有人继承。”
姜鹿溪面色苍白的笑了一下,她几年前怀过的,可出了意外,生下来是个死胎,从此子宫受损,再不能怀孕。
霍行如今三十好几,他确实是需要个继承人。
所以霍行要跟她离婚,找个能生育的女人。
姜鹿溪赶走了助理,颤抖着手给霍行打了电话,她要霍行亲自告诉她。
电话接通,却听到了宋萋萋的喘息
听到她的声音,那一瞬间,姜鹿溪的心脏钝钝的泛着疼。
电话挂断,姜鹿溪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红了眼。
爸爸死前将公司交给他之后,不到五年,他便成了帝都财阀集团的执行总裁。
在商业场上纵横,呼风唤雨,黑白两道通吃。
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总是会围绕形形色色的女人,更是不缺美艳,身材姣好的美女。
这么多女人中,只有宋萋萋是待在霍行身边最久。
宋萋萋普通家庭出生,大学毕业,就做了霍行的助理。
她的实力,手段,有目共睹。
两个人是最契合的灵魂伴侣,天生登对。
如果一开始没有姜鹿溪,或许霍行跟宋萋萋很早就在一起了,而不是偷偷摸摸做了这么多年的情人。
没有爱情的婚姻,真是可悲至极。
姜鹿溪签下了离婚协议,分了一笔钱,永远的被驱逐出了帝都市。
没有他的允许,永远不能回来。
而一周后,她就确诊了癌症,晚期。
“砰!”
今天是情人节,外面放着绚烂的烟花。
姜鹿溪从回忆中醒来,疲惫的睁开眼,看向窗外,苍白如纸的脸瞬间僵住。
巨大的LED屏幕上,霍行穿着黑色挺括的西装,身型颀长挺拔,只是站在那儿就有着强烈的冲击感,周身萦绕着冷漠尊贵的气势,那张脸近看之下,除了惊艳还是惊艳,冷冽中透着上位人的沉稳威慑。
他一手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一手护着怀里的宋萋萋。
孩子的眉眼,很像霍行。
“展总,这是您和宋小姐的孩子吗?”
“宋小姐这么漂亮,等您这么多年,请问你们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呢?”
宋萋萋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甜美一笑,露出纤手上的鸽子蛋戒指,“以后请叫我展太太哦,今天,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
姜鹿溪合上眼,眼泪终于从她眼里掉落。
霍行,我后悔了!
要是我不爱你就好了!
要是一切都能够重来的话…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伴随着烟花声响,透过窗户照射在那张容颜上,眼中倒映着绚烂的烟花。
姜鹿溪还是死了,死在霍行和宋萋萋结婚的那一天。
凌晨十二点。
姜鹿溪被噩梦惊醒,她一下子坐起来,额头大汗淋漓。
下一秒,鼻间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这味道是她最讨厌的。
姜鹿溪愣了半秒,她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还活着?
随后‘啪嗒’一声,原本黑暗的病房,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睛。
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做噩梦了?”
随后长腿一迈,走近病床,颀长的身躯挡着光,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笼罩着。
“展…霍行?”姜鹿溪抬头,看清身侧男人那张厌恶到深入骨髓的脸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别过来!”
为什么,回到了这个魔鬼的身边?
她出于本能抗拒的往后退。
姜鹿溪脑子很乱,看到霍行,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令她窒息。
霍行的动作一顿,那双狭长的眼眸瞬间覆上一层冷冽的寒霜,不愉的盯着她,俊美的面容阴云密布。
“我帮你去叫医生。”
男人冷漠低哑的声音,犹如一道闸刀,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关门上砰的一声响起,姜鹿溪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男人离开后,房间里没了他强大的压迫感后,姜鹿溪慌张的掀开被子,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上传来。
她低头一看,手腕被纱布包裹着,她割腕了?
姜鹿溪忍着疼,换了另外一只手,拿起床头桌边的…小灵通,摁下按键,看了一眼日历。
看到时间的那刻,姜鹿溪呆滞得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现在竟然是2000年,她十八岁那年。
姜鹿溪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她现在住院,好像是割腕逼霍行答应她告白的时候。
霍行是在姜鹿溪十岁时,庄海生从外面认的义子。
姜鹿溪真正确定爱上他,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家里养的藏獒突然发疯,冲过来咬她。
是霍行救了她,将他护在身下,他的手臂被藏獒死死咬住,血流不止。
他的声音在耳边,“别怕!把眼睛闭上。”
姜鹿溪颤抖着感受到眼睛上的的温度,很温暖…
现在她都忘不了,霍行所带给她的安全感,让她无比的眷恋。
二十多岁的霍行,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稳重,面容生的极好,剑眉星目,宽肩细腰窄臀,只是他总是冷冰冰的,对谁都保持着三分距离,不苟言笑。
霍行几天前生日,她想在这天把自己当做惊喜礼物送给他,就把自己脱光,躺在了他的床上。
她已经成年了,什么都能做。
凌晨回来的霍行,发现床上的她,直接厌恶的将她甩下床。
骂她不知羞耻。
那是霍行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当晚霍行直接甩门而出,为了躲避她,还消失了好几天。
姜鹿溪怎么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于是她就用了这个笨办法,割腕,逼迫他出现。
想到跟他在一起后的种种下场。
姜鹿溪怕了…
几分钟过后,好几个医生涌入。
霍行满面阴沉的站在门口,墨眸冷冷的扫过姜鹿溪苍白的小脸。
姜鹿溪刚醒时,看他的眼神,充斥着害怕和绝望的悲伤。
她为什么害怕自己?
医生检查了姜鹿溪的身体情况,和身边的同事交流了一下后才说:“病人的烧已经退了,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手腕上的伤口,回去之后记得不要碰水,一周后过来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