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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很快传来香味，李慕歌一手搅动着山药排骨汤，察觉到味道差不多了，关火端下来。
这时手机传来震动。
看到上面熟悉的名字，李慕歌默默把手机放在一边，装作听不到的样子。
但是电话那端的人仿佛较上劲了，连着响了四五次，她才无奈的接起。
“李慕歌你长本事了，竟然敢不接我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暴躁的声音。
李慕歌抿唇，“不好意思大伯母，刚才在忙没听到。”
电话那头连着几声国骂，李慕歌垂下眼帘，忙着手里的事儿，等到那边的骂声渐小，才温婉的开口：“大伯母有事吗？”
“明天中午回来吃饭，有事找你。”
说完不等李慕歌回答挂断电话。
每次都是这样，对面只要一个吩咐，不管自己在干什么，忙不忙，都要先服从他们的安排。
否则他们就会拿房子说事儿。
李慕歌秀气的眉头轻皱，很快舒展。
自己如今已经领证，明天去正好把房产证要回来。
第二天中午，李慕歌一个人来到大伯家。
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挂着一张脸的姜雪凝才把门打开，看到是她翻了个白眼，直接回到沙发上躺下。
“爸妈，李慕歌来了。”
屋里的大伯姜长才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李慕歌，脸上挤出几分笑容，“雪霏回来了，快坐，你大伯母正在给你做饭呢。”
“给我做饭？”
李慕歌着实小小惊诧了一把。
“雪霏来了，刚好吃饭，快坐。”
大伯母康淑兰脸上一团笑容，端着饭菜出来，催促她坐下。
李慕歌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以往大伯母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最好的态度也是皮笑肉不笑，说话阴阳怪气。
今天竟然亲自下厨给她做饭，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李慕歌心中起了十二分警惕，顺势坐下。
餐桌上康淑兰给李慕歌夹了一筷子菜，“雪霏多吃点，看看瘦的，一个人在外面辛苦了吧。”
李慕歌看了一眼满脸写满算计的大伯母，淡声开口，“还好，和以前一样。”
要说辛苦，怎么也没有当初在他们家辛苦。
“一个人在外面，总是比在家里辛苦些，你也这么大岁数了，也应该找个对象好好照顾一下自己。”
李慕歌捏紧了兜里的身份证，这正是今天她来的目的。
正要说话，康淑兰又继续笑着开口。
“这对象啊，就要找个温柔会疼人的。我有个一娘家的侄子，成熟稳重，最会疼人，我看你们在一起刚好合适。”
康淑兰的话音一落，姜雪凝噗嗤一声笑出来，看了一眼李慕歌，笑着开口：“是啊，李慕歌嫁给表哥，真是天作之合。”
李慕歌噎了一下。
大伯母的娘家她知道，似乎只有一个侄子，一个离过婚，将近四十岁的男人。
“大伯母，不好意思，恐怕不合适。”
康淑兰脸色变了变，“怎么不合适？”
“我这个侄子，工作稳定，月入三千五，是家里的独苗，有房有车，光是彩礼就二十万，外面追他的女人排成长队，这是为了你好才先介绍给你，你还有什么好挑拣的。”
李慕歌皱眉，“大伯母，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您侄子快四十岁了吧。”
康淑兰斜了李慕歌一眼，没有吭声。
一旁的姜长才看着李慕歌，语重心长的开口：“雪霏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大伯母的侄子虽然年纪比你大十几岁，但是知道疼人，又知根知底，你的情况自己清楚，还带着一个病弱的弟弟，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李慕歌抿唇，捏着筷子的手指发白，“你们不会已经收了彩礼了吧？”
姜长才和康淑兰没说话，默认了她的想法。
李慕歌一口气憋在心里，她掀起眼皮，轻轻把筷子放下，看着桌上的人。
“大伯父不好意思，我没办法接受，因为我已经结婚了，这门亲事成不了，你们赶紧把彩礼退了，另外今天我来是来拿房产证的。”
“什么？你结婚了？”姜雪凝语气惊疑。
爸妈已经说了，李慕歌的彩礼是留着给她买车的，如果要是她结婚了，那彩礼退回去，她的车岂不是也泡汤了！
“雪霏，你为了摆脱这门亲事，随便编个理由来搪塞我们，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康淑兰冷眼睨了她一眼。
“别忘了是谁把你们姐弟俩养这么大，不知恩图报，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姜长才也反应过来，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了，刚要给她介绍对象，就结婚了，怎么可能那么巧。
“雪霏，你是个懂事的，我可是你亲大伯，难道还会帮着外人骗你不成？带着那样的弟弟，这门亲事可是你最好的选择。”
李慕歌知道跟他们讲不通道理，拿出兜里的结婚证，推到他们面前。
“这是我的结婚证，真实有效的，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那门亲事。”
李慕歌鲜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但是她强硬的态度，惹恼康淑兰。
姜雪凝一把把结婚证抢过来，看到上面的人名和照片确实是李慕歌所有，气的直接撕成碎片。
“别以为随便找个地方办个假的结婚证就能糊弄住我们。”
“不就是想要回那套房子吗？李慕歌，这么多年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现在翅膀硬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大伯父冷着脸，“李慕歌，真是没想到你为了要回房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刚高中毕业就敢拿结婚证骗我们，你爸妈要是泉下有知都得再气死一回。”
李慕歌看着撕碎的结婚证，捏紧了拳头，她知道就算有结婚证要拿回房产证也有些困难，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蛮不讲理。
“婚我已经结了，爸爸的遗嘱写的清清楚楚，我结婚了可以拿回房子，大伯大伯母你们再考虑一下，我不希望闹得太难看。”
李慕歌说完起身离开。
本来想今天拿回房产证卖掉，就可以给弟弟配合适的骨髓，如今只能再等等。
医院里，李慕歌看着熟睡的弟弟，本来正是孩子跑跳最欢乐的年纪，他却在和病魔做抗争。
医生告诉她配型找到，但是要尽快决定是否手术，否则那边很容易改变主意，到时候重新找合适的配型，需要很久。
李慕歌犹豫再三，拨通了谢清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李慕歌准备挂掉的时候，那头才接起。
“哪位。”
男人的声音冷傲矜贵，带着几分凉薄。
李慕歌想到那天和自己结婚的人，有些紧张的捏紧手指。
“谢先生吗？您好，我是李慕歌，您昨天结婚的妻子，非常冒昧打扰您，请问您明天有空吗？”
听着对面女人的声音，谢清皱眉，眉心升起一抹烦躁。
本来说好是协议结婚，双方互不干扰，他本来也不介意多一个名义的妻子应付其他人，没想到才第二天她就打来电话，现在好像多了更多的麻烦。
“没有。”对面的回答简短利落。
没想到对方想都不想就拒绝，李慕歌准备好的话卡在喉咙里。
“没事挂了。”谢清语气疏冷。
听到对面要挂断电话，李慕歌有些着急。
“等等，谢先生，我有事要找您帮忙，能不能有空的时候带上结婚证陪我回家去拿房产证？”李慕歌硬着头皮开口。
“因为我们家情况复杂，结婚证被……”
李慕歌一边说一边组织语言，想用最简短的话说明情况请他帮忙。
没想到对面冷淡的声音打断她的话，“不好意思，我很忙，没空陪你演戏。”
对面说完挂断电话。
听着对面的嘟嘟声，李慕歌愣了好久。
她领结婚证的时候就知道谢清非常忙，本来也做好约定，双方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可是自己的结婚证被撕了，自己不求助谢清，又能求助谁呢。
李慕歌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早就醒来的弟弟看到她进来，眼睛里迸发出光芒。
“姐姐。”
弟弟奶奶的声音，治愈了李慕歌的心，她笑着上前摸着他的脑袋。
“今天怎么样，表现的乖不乖呀？”
姜觅笑着点头，“今天仔仔很听话，没有哭鼻子哦。”
看着小孩子傲娇的样子，李慕歌笑着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弟弟真乖。”
姜觅看着她微红的双眼，“姐姐，大伯母又欺负你了吗？”
“嗯？没有啊。”
李慕歌笑着摇头，“只是刚刚在外面风太大，姐姐着急回来才被迷了眼睛，你看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李慕歌说完笑着凑上前让她看自己的眼睛，阳光下黑曜石般的眼睛泛着盈盈的水光。
姜觅这才放心。
李慕歌在病房陪了弟弟大半个下午，才离开医院。
几天是中秋节，李慕歌一早就做好很多月饼，回家把这些月饼分装好后，分给甜水巷的一些老人。
李慕歌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因为人温柔，长得乖巧，很招这些老人的喜欢。
白奶奶笑眯眯的收下月饼，对着李慕歌的厨艺一顿夸，最后话题落在了她的婚姻上。
“谢清这小子没欺负你吧？”
知道白奶奶关心自己，李慕歌笑着回答，“没有，谢先生人很好。”
“如果真的好，就应该把你接走。”
“白奶奶，我喜欢甜水巷，要是我走了，以后怎么给你们做好吃的。”
“你这丫头。”
白奶奶笑叹一声，自从李慕歌来了之后，甜水巷确实多了很多以前没有的生机。
“不管怎么说都结婚了，两口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总比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
李慕歌笑笑没有说话。
送完月饼，已经是晚上。李慕歌拿出自己留下的一盒月饼，按照地址来到一家中型小区。
小区不大，但是很干净。
李慕歌站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没有等到自己想等的人，一直在楼下徘徊。
晚上谢清回到住所，昏暗的路灯下，看到一团小小的身躯缩在一起。
看到他，那团黑色身影站起来，笑容灿烂的打招呼。
“谢清。”
熟悉的温婉声音响起，谢清很快把这人和民政局娇弱的女人对在一起。
路灯下的男人身形颀长，笔挺的黑色西装几乎要和黑暗融为一体，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着惯有的冷淡。
见男人没动作，李慕歌想了想，主动跨出一步。
“中秋节快乐，我做了一点月饼，给你送一点。”李慕歌声音有些紧张。
即使光线黑暗，她依然能察觉到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审视和冰冷。
谢清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袋子上，很快又移到她的脸上，似乎是等待她后面的话。
李慕歌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舔了舔唇，继续开口：  “还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谢清似乎早就料到后面的话，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声音冷淡，“给你五分钟时间。”
五分钟足够了。
李慕歌见他没有直接拒绝自己，心中惊喜。
“我大伯不相信自己真的结婚了，所以不肯给我房产证，我希望你能出面帮忙，帮我证明一下，我确实已经结婚了。”
李慕歌一口气把话说完，紧张的盯着谢清的反应。
“姜小姐，你觉得我很闲吗？”
谢清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直视李慕歌。
李慕歌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紧张，站在原地，呼吸却慢了两分。
“当时结婚的时候已经说好，双方互不干涉生活，你是忘记了当初的承诺，还是觉得自己长得好看，所有男人对你都要有求必应。”
李慕歌微微皱眉，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没有破坏约定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在您方便的时候请您帮个忙，我愿意支付您的误工费，不会让您浪费时间。”
李慕歌声音紧张，继续说道：“仅此一次，希望你帮帮忙。”
谢清轻轻呵笑了一声，不想再理会眼前的女人。
“没时间，我们只是假结婚，我没有义务帮你说谎谋财。”
“谢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想说谎敛财，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慕歌觉得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想要解释，但是谢清却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那又如何。”谢清嗤笑。
“姜小姐别忘了，今天我才见你第二面，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你自己清楚，而我没有那个时间和兴趣了解。”
“另外你的苦衷和我有什么关系，希望你以后也记住这句话，不要没事打电话打扰我。”
谢清的话冷漠不留情面，李慕歌知道再待下去，尴尬的是自己，僵硬的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了两步，又想到什么转身回头。
谢清看着去而复返的人，剑眉微挑。
李慕歌把手里的月饼递给谢清，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谢先生，我知道我们不熟，但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希望您下次了解事情的真相，再做评判。”
“另外，祝您中秋佳安。”
李慕歌对他微微点头，转身迈步离开。
谢清愣在原地，看着转身离开的身影。
女生清灵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空气中还残留着夹杂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清香。
多年为了事业忙走，谢清不记得多少年没有过中秋，甚至连一句中秋节快乐的祝福都没认真听过。
他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薄唇微抿，最终什么也没说，看着她消失在拐角。
“幼稚。”
手工制作的月饼包装简单，谢清这辈子就没有收到过这么寒酸的礼物。
他拎着盒子走到垃圾桶，刚要准备扔进去，脚边小区的流浪狗冲他汪汪的叫了两声。
谢清不知道想到什么，抬起的手又放下，把那盒简陋的月饼拿进屋。
出了谢清居住的小区，李慕歌一直坚挺的脊背慢慢松下来。
结婚证被撕，大伯父一家霸占着房子，谢清不肯帮忙，让她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
怎么办，就算现在要起诉大伯父一家，她也不确定有十足的把握，何况她没有请律师的钱。
“小姐你没事吧？”
门口的保安看见蹲在绿化带旁边的女人，上前关心询问。
李慕歌松开盖在脸上的手，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谢谢，没事。”
就算一直颓废下去也没有办法，还不如多做一些现在能做的事，李慕歌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起身离开。
姜觅在医院里的开销越来越大，李慕歌每天傍晚又找了一份兼职，在奶茶店卖奶茶。
奶茶店的老板是她同一高中早就毕业的学姐，开奶茶店纯属爱好，虽然不至于倒闭，但是也算不上赚钱。
自从她来到奶茶店之后，凭借出色的外表和贴心的服务，很快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
这可苦了和她一起打工的人。
“以前我们上班，有人点单就卖，没人就歇歇，自从你来之后，三个小时干出以前一个星期的量，可真是累死我了。”
同事揉着腰，对李慕歌诉苦。
自从李慕歌到岗之后，订单直线上升，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忙碌了几个小时，这才刚松快一点。
李慕歌对她柔柔的笑笑，“那你歇一会儿，我来。”
“那怎么好意思。”
李慕歌这么说，倒让同事有些不好意思，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终于把最后几个订单做完。
李慕歌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她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正要喝口水，旁边的同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压低声音。
“那个人又来了。”
李慕歌抬头，看见一群穿着球服的人朝他们走过来。
为首的人一身黄色篮球服，长腿细腰，细碎的黑发衬得皮肤很白，一身肌肉又不显得羸弱。他单手抱着篮球，慢悠悠的走过来，看到李慕歌抬头，桃花眼勾起露出一个有些邪气的笑。
李慕歌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太阳穴突突的跳。
每次自己快下班这个男人就会出现，而且每次订单量特别大，让人头疼。
男生径直朝她走过来。
“来三百杯手打柠檬百香果，要你亲自装。”
一旁的店员听到这句话，同情的看向李慕歌，“大少爷，能不能少买点。”
“可以，只要小霏霏陪我吃个饭，饮料我不要，钱照样给。”男生桃花眼带着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慕歌。
同事看向李慕歌。
李慕歌仿佛没听到，拿着机器下单，开始准备货。
男生的脸色难看起来，“李慕歌，你连一顿饭的面子都不给我，宁愿做这么大的订单都不跟我去吃饭！”
“我是来兼职的，不是陪你去吃饭的。”
李慕歌重复着手里的动作，背过身去不再看眼前的人。
男生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的背影，李慕歌绝对是他见过最不知好歹的女人。
这几天来他好招坏招都用了，不管是送花送首饰，还是体贴关心，对方始终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根本让人无从下手去追。
尽管都是准备好的材料，但是要亲手封装这么多饮品也需要很久的时间。
李慕歌晚上要去医院看弟弟，手上的速度更快，等到完成这个三百份的大单，手几乎都快抬不起来了。
“先生，准备好了。”
李慕歌不卑不亢，摘下工作的围裙准备下单。
这时男生却拦住她，“等等，还没送到我车上呢。”
李慕歌看着远处的吉普车，抬头直视眼前的男人，“先生，做人不能太过分了。”
“哪里过分了，我也算是你们店的大客户了，难道让你帮我送上车也不行吗？你一个打工妹，怎么那么矫情。”
男人最后一句话点醒了李慕歌，她只是一个打工的，一切都要听从顾客的要求。
李慕歌的几个同事见气氛紧张，赶紧上前，“先生要不我们送，东西太重了，雪霏只是一个女孩子。”
“我就是让她送，不然这三百杯饮品我不要了。”
“好。
李慕歌知道他是故意为难自己，不想让他为难自己的同事，继续忙碌起来。
傍晚的风凉爽，李慕歌两手拎着满满的饮品，热出了一身的汗。
谢清在附近办事，在车上等司机的时候，偏头看见外面一个熟悉的女孩。
霓虹灯下，女孩费力的提着几十杯东西，往返在店和车之间。
旁边站着几个抱着胳膊看戏的男孩子。
那几个人明明就是故意折腾她，而她还傻傻的不知道反抗，只会一味的顺从。
“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想起来前几天女孩站在她面前说话柔柔顺顺的样子，谢清心中有些烦躁，催促司机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