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浔顿了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也没接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转身从旁边人手中抽出一张纸,笑得张扬:“医生留个联系方式啊,我换药的时候可以找你。”
或许是傅时浔溢着笑意的桃花眼太过勾人,沈歆云没有犹豫的接过,写下了电话号码。
那时的沈歆云并没有想到,这串递回给傅时浔的电话号码,会让他们两人产生那么深的羁绊。
之后每一次换药,傅时浔像是只相信沈歆云一般,只让她换,无论她多忙,他都会等她。
老师还调侃道:“就你那针法,他还那么相信你,这看的是病啊,还是人啊?”
但无论怎么说,傅时浔的伤从换药到拆线,都没有除沈歆云之外的第二个人经手。
拆线那天,傅时浔在沈歆云转身时拉住了她,难得的没有嬉皮笑脸,认真的问道:“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沈歆云唇角上扬,低下头没有看他,故作随意的说:“医院是公共场所,你来不来不都是看你吗?”
傅时浔起身凑到沈歆云身边,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能请南医生吃饭吗?感谢救命之恩。”
刚刚拆线的伤口还有些泛红,歪歪扭扭的趴在小臂上,沈歆云抬手按住那条乱动的手臂,把手中的敷料贴了上去。
“这算什么救命之恩。”
傅时浔拉住她贴好敷料准备离开的手,男人的虎口处因为常年握枪有一层薄茧,手掌温暖又有一丝粗粝。
掌心异常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输给沈歆云,沈歆云只觉得傅时浔离她很近,近的自己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失血过多也是会没命的。”
傅时浔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伴着炽热的气息,拖着暧昧的腔调:“难不成南医生想让我以身相许吗?”
沈歆云的心跳没来由的重了一下,就听到傅时浔不紧不慢的继续说:“我倒是不介意,甚至求之不得。”
眼看傅时浔越说越不着调,沈歆云连忙道:“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个正经医生。”
“谁不正经了?”
傅时浔挑着眉:“我还是个正经病号呢。”
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沈歆云把外套塞给他,下了逐客令:“我还上班呢。”
傅时浔接过外套,没有立刻穿上,只是懒懒的勾在手上,十分真情实感的建议道:“南医生考虑一下,我可以倒贴。”
说完傅时浔推门走了出去,甚至没有给沈歆云反驳的时间。
诊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沈歆云莫名觉得有些空荡,忽然有些不习惯,转身坐回到电脑前。
刚打开病例,房门又被打开,傅时浔靠在门边,扬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神色明朗的说:“我等你下班。”
那段时间傅时浔总在等她,只要没有任务和训练,他就一定会在医院。
沈歆云刚刚毕业,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很多,每天的任务都安排的很满,有时跟手术,一跟就是好几个小时,傅时浔也会在手术室外等她几个小时,从来没有不耐烦。
面对沈歆云,傅时浔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
他说:“我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等你的。”
一杯咖啡已经见底,那个曾经总是在等自己的人依然没有出现。
酒店外的小雨仍旧在下,甚至朦起一层雾色,颇有些烟雨江南的风味。
想起傅时浔之前等自己的光景,沈歆云心中又平添了几丝耐心。
就在她还不知道自己要等到多久的时候,余光突然瞄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昨天晚上和傅时浔一起坐在卡座里的男人。
李明浩也看到了沈歆云,很自来熟的走了过去。
“这不是南大美女?这是在等尘哥?”
见沈歆云点头,李明浩抱怨道:“尘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让美女孤零零的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