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啊!”
重锤砸向腹部,温染昏死过去。
无边黑暗与寒冷裹着她,她记不清自己逃了多久,挣扎间,耳畔仿佛听到谁在绝望嘶吼——
“什么叫无法生育?她只不过被抓起来一天,会什么会被打成这样?”
“傅行渊,他人在哪里?八年前,他冲我撂话说会好好照顾温染,他就是这么照顾的?!”
……傅行渊。
曾经裹挟着无数爱恋的名字,如今仿佛一根钢针,狠狠扎进温染的脑海,令她清醒。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医院,肚子周围插满了管子,刀割般痛。
她刚一动,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接着,穿着白大褂的陆北庭冲了进来:“温染,你昏迷三天,总算醒了。”
男人满眼血丝,像是几晚都没合眼:“抱歉,我前几天出差,没能及时帮你,让你受委屈了。”
温染艰难摇了摇头,半响才挤出干涩一句:“我的肚子……怎么了?”
陆北庭一顿,竟然别开眼不看她。
只说:“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
话落,温染就明白,刚刚昏沉间听到的话,是真的。
她无法生育,无法做妈妈了。
就因为莫须有的罪名……
傅行渊,好狠的心。
眼角不受控划过两行泪,一旁的陆北庭心疼不已,转移话题:“你别担心,你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一些眉目,我可以保释你无罪,可以联系最好的医生救你……”
“你……愿意跟我出国治疗吗?”
温染神情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久久缓不过来。
良久。
她才开口:“傅行渊在哪?能带我见见他吗?”
她想亲口问一问,他就那么恨她?
恨到要她生不如死?
陆北庭凝着满眼破碎的温染,说不出拒绝的话。
换上常服,他把人抱上车。
路过市中心,因为是周末,车队堵得很长,刚打开车窗想透透气,路旁人群的议论就传了进来——
“你们看新闻了,傅影帝昨天官宣了和韩思思下个月结婚日子,听说全场直播,真是甜掉牙的爱情。”
“还不止呢,前不久温染意图谋害韩小姐,转眼就被傅影帝送进了看守所!”
“温染那个白眼狼竟然还没死?傅影帝那么照顾她,她还三年前背刺傅影帝,***味隔着屏幕都能闻到!”
越听,温染脸色越惨白。
全世界都在谴责她。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受害者却成了恶人。
陆北庭默默将车窗关上:“路人听风就是雨,别在意,过不了几天,公安会给你还来公道。”
“……嗯。”
车子开动起来,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继续行驶,窗外的风景也越来越熟悉。
直到车子停在了龙悦湖庭,她和傅行渊曾经的婚房面前。
下车后,温染凝着别墅贴着的大红喜字,原本麻木的心又猛地刺痛。
明明有那么多房子,可傅行渊非要选择这里做他和韩思思的婚房。
傅行渊还真是知道怎么刺痛她的心……
陆北庭扶着人,清晰感受到她的僵硬不忍问:“要不,我们回医院吧?”
温染摇头拒绝,任由陆北庭扶着,一步一步走向大门。
入目的花园,洁白的百合通通被换成了烈火玫瑰。
每前进一步,入目的景象都在嘲讽着温染的爱情。
巧的是,他们刚走到台阶下,傅行渊恰好揽着韩思思走出别墅。
四人相对,气氛骤然冷冽。
傅行渊的视线盯着陆北庭扶着温染的手,漆黑的眼眸暗了又暗,刺出一句:“陆北庭,你把这人从看守所带出来,是存心恶心我?”
只一句,就让温染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
明明用了止痛药,可此刻,腹部好像又被谁锤烂,疼的她整个人都发颤。
可她只死死盯着台阶上,自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压着痛问:“傅行渊,你派人在看守所对我——”
话还没说完,韩思思忽得抚摸着肚子出声打断:“温染,你若是要和行渊叙旧,那可要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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