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若很快就赶到了,见到这个场面一时竟也无法下手。
“邰萧默烛!”他喊她的名字,她却没有反应。
倒是木清宛急的直喊,“表哥你快让她放开,快点,快让她放开我……”
叽叽喳喳的听的简若若眼皮直跳,他抬起手有些进退不是,最后落在邰萧默烛的头上,轻轻拍了拍,“好了,你松……”
谁知容洛烛却是咬疯了,转头便直接一口咬在了简若若的手臂上。
“嘶…”简若若吸了一口凉气,“你给我住口,不要命了是吗?连你父兄的命也不想要了?”
听到这,邰萧默烛一愣,随即松了口。
抬起头见是简若若,吓了一跳,怎么咬的是他呀?
“你是属狗的?!”
他厉声怒斥,吓得邰萧默烛身子一缩,又扁起嘴来,嘴角还渗着从木清宛手上咬出的血液。方才咬她的时候,她满脑子都在想她应该是完蛋了,说不定连父兄都要被他给连累。
甚至她是怎么死的,她都已经想好了!
“你咬的我!你还哭?”简若若实是被气着了,越斥嗓音越高,“我之前是怎么叮嘱你的,都说到狗耳朵里了?!”
邰萧默烛没敢反驳,但心里却委屈的厉害,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一旁脱身的木清宛冲了过来又要打她,所幸简若若反应极快,一手挡住了她。
“表哥!你还帮她,你看我……”
“行了别闹了!”简若若气的额前青筋凸起,看着木清宛滴血的手,两排极深的压印,忍下脾气冲丫鬟喊去,“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又低头诉看了看低头嘤嘤啜泣的邰萧默烛,大气一喘,直接打横将她抱起。
见简若若竟然没有斥责邰萧默烛,甚至还抱着她离开,木清宛忍不了了,直吼道:“表哥,你是被这个狐媚子够了魂了吗——!我都被伤成这样了你还护着她,我要进宫告诉姨母,让姨母狠狠的责罚她!”
简若若顿住,慢慢回头,脸色铁青,“木清宛,你真当本王不清楚今天是怎么回事吗?”
从地上打碎的汤碗来看,他就知道今天这事到底是谁挑的头。
邰萧默烛虽娇气,但她不傻,她绝对不会也不敢主动找木清宛的麻烦。只会是木清宛想害她,而邰萧默烛这个娇气包受不了委屈才反抗的。
“从你第一天进王府的时候,本王就告诉过你,不要给我惹麻烦!念在你母亲的份上,本王已经对你很宽容了!可你却不知收敛变本加厉,你还想把麻烦带到宫里去,打扰母妃的清静?”
“可以!但你若去了,今后就不必再回王府了!”
说完,简若若抱着邰萧默烛大步离去。
一路上,邰萧默烛哭的就没停下来过。简若若将她带到了他的房间,他房间里有上好的伤药,不仅是他,他还注意到邰萧默烛的手上也受伤了,似乎是被利器割破的。
简若若把她放在凳子上,自己站直身子喘了口气,不是累的,而是又气又无奈。
“别哭了,先给你的手包扎一下。”
“我不要!”她转过身去,继续哭。
“不要?”简若若看她哭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又是细细的啜泣声,不似木清宛那般哭天喊地,她哭起来让人听着会心软,“不管要不要,你先别哭了。”
她哭的抽抽搭搭的,“不,不要你管!”
“一个小丫鬟,这样跟主人家说话,小心被拖下去乱棍打死。”他故意吓唬她,想让她知道害怕好不再继续哭。
谁料邰萧默烛却毫不在意,甚至说:“打死就打死,正好死了变成鬼去边疆见我父兄!”
“你!”
“我要离开王府,离开你们这些魔鬼!”
“你说本王是魔鬼?”他伸手去挑起她的下巴,不料却看见她脸上几道清晰的手掌印,也难怪这小丫头咬木清宛咬的那样狠。
她抽回下巴,站起来到另一张凳子上坐下,离他远远的。
他不由轻笑一声,觉得好玩,“这么想离开了?也行,本王这就派人把去送去奴隶所,相信很快会有许多人抢着来要你!”
她鼻子一吸,稍稍止住哭声。
又听他感叹道:“届时,燕上京中的男人们就该有新的玩物了!”
他说完,邰萧默烛便突然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她还记得她刚被送去奴隶所的时候,那些闻风赶来要买她的男人们,他们个个儿都露出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她着实被吓得狠了。
好在简若若来的狗快,不然她能直接失身在奴隶所里。
简若若眯着眼睛走近,在她身前微微俯身,轻声问:“还想走吗?”
她立马摇摇头,紧接着又自我矛盾的点点头,“奴隶所不好,可你的王府也不行!”
“木清宛伤的可比你严重,她被你咬的都快见骨了!”简若若在她身边坐下,心里想着她先前是如何信誓旦
旦说要自己去面对,这么一下就受不了了,可真是被宠坏了的小孩气性。
她别过头去不回话,自顾自伤神落泪。她将木清宛咬成那样,即便简若若不说什么,可宫里头那娘娘不得拆了她骨头啊!
她哭起来没完,简若若亦是伤神,无奈叹着气说道:“下次她再动手,你还咬她就是了,左右有本王给你兜着!”
她一听,投去诧异的目光。
却只瞧他神色淡然,语气极为轻缓,“本王答应过你父亲会护你周全,必然不会食言。况且这次确实是清宛太过分,就当是给她点教训了!”
听到这,邰萧默烛心里终于舒服了许多,不觉说话也硬气了几分,“还算你明事理!”
“你!”简若若怔了一下,随即失笑。
除了他父皇母妃,还真没人敢如此跟他说话,这小丫头还真是天真单纯不怕死,她对他天家皇子身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寻常人家可是连正眼都不敢瞧的。
他站了起来,从檀木柜子里取出一只箱子摆在邰萧默烛的桌前,里面全是各种小药瓶。
简若若指了指屋里的铜盆说:“里面有水,你先去把手上的血洗干净。”
邰萧默烛没再拒绝,乖乖站起来走到铜盆前,哗啦哗啦洗干净手,用挂在上面的毛巾擦干净回到桌前坐下,伸手出来一点儿也不客气。
简若若已然习惯她个样子,也没说话只从药箱里取出一只瓷瓶,“会有点疼,你忍忍。”
药粉倒在她手心受伤的地方,只见她顿时手掌一抖以示疼痛,再瞧她那张脸,又是委屈的不行。简若若摇摇头,下手却更轻了一些,用指腹将药粉抹开将伤口都覆盖上,最后取出纱布仔仔细细给她包好。
“以后桐溪院的差事不必再去了!”他一面说一面将药瓶摆放回药箱里,想了想又把药瓶重新拿出来推到她的面前,要送给她的意思,“本王也会吩咐下面给你安排些简单的差事,这几天你就先把手养好。”
桐溪院便是木清宛住的院子。
邰萧默烛听话的点点头,接过药瓶攒在手心。好半晌才别别扭扭的闷声出来说:“那…你的手呢?”
简若若低头看了看左手背上浅显的压印,只有少许的血迹渗出,摇摇头只道:“你别管了,回去歇着吧!”
他既这样说了,邰萧默烛也只得点点头站起来,吸着鼻子往外走。
第9章 这是本王的府邸!
傍晚的时候,听说木清宛病的发烧了,邰萧默烛虽有不安却不至于坐不住,用简若若命人送来的冰块敷着脸。简若若既然说了若有下一次,她还可以不用对木清宛客气,那就说明简若若一定会把事情压下去不用她操心的。
打了那一架,她也累了,吃完饭就躺下歇息了。
养了两日,她手上的伤也慢慢开始愈合。木清宛则比她要严重的多,病中一直都没出门。
可随着在王府的时间越长,邰萧默烛心里就越是着急,着急如何完成父亲交给她的任务,凭她自己怎么能查到苏丞相的罪证?
虽说简若若能护她周全,但总不能帮她调查他未来岳丈吧!
说起来,燕上京中唯一能帮她的,估计就只有颜负阑了。可如今她身在王府,没有准许不得随意进出,见不到他。
而且简若若之前也特意告诫过她,外面风头没过,不让她出去。
“喵……”
一声猫叫吸引了邰萧默烛的注意,她从秋千架上起来,顺着声音方向望去,看见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在她的院墙上坐着。见她起身,小花猫警惕的一跃而下,跳出墙外。
瞧那猫脏的,一定不是王府的猫,许是外面偷溜进来的。
她又坐回了秋千架上,刚一坐下,脑子里竟突然灵光一闪。猫可以从外面溜进来,她为什么不能像猫一样溜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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